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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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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将人扶上椅子把手脚固定好后,又凭着记忆在杂物间寻找到电热水壶,再在厨房烧上了壶热水。
厨房和客厅的两个人各想各的,整个房子只剩下电热水壶的烧水声。
热水烧好后,朝天洗了两个杯子,静静的将两个杯子倒满水之后,将其中一杯放在秦岘面前,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谢谢。”秦岘礼貌的接过。
“不客气。”朝天回应后,又是一阵寂静。
不多时,位于椅子上的人开始苏醒,接着开始恐慌的大叫,四肢也不停地在椅子上挣扎。
“咳咳。”朝天刻意压低了声音,吸引他的注意。
“你....你是谁?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椅子上的人一听到声音,身体就不断的朝声音的来源扭动。
椅子和固定绳都很牢固,把那个人死死地钉在了原地,手脚捆绑出因为剧烈挣扎勒出了红印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清楚你干了些什么吧。”朝天循循善诱的诱导着黑医回想。
黑医听说是寻仇来的,登时没有挣扎了,心中一阵心虚,“我..我可没做过违法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是签过合同的。”
朝天没有说话,屋子又是一片寂静,心虚和恐慌此刻在黑医心中被无限放大。
朝天刻意在手机里播放了一段时钟走针的声音,音量很小,但在这静谧的环境里足够清晰。
“喂,我说,”黑医沉不住,打破了沉寂,他舔了舔嘴巴咽了口口水,“你们想要什么。”
朝天依然没说话。
黑医努力把身子往朝天的方向凑,“我可以给你钱。”
秦岘突然有些反胃,他好像能透过那黑色的垃圾袋看见黑医因为心虚而极度谄媚的脸。
钱确实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钱?你能给多少?”朝天讥唇反问道,“那如果我说一只手臂一百万呢。”
眼见对方并不是冲着钱财来的,黑医的心里更加紧张了,不停地舔着嘴唇。
“阐述一遍,你犯的错吧,如果说谎,就卸了你的手臂。”秦岘冷冰的声音猝然响起。
朝天这才偏过头来看向秦岘,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他能感觉到气氛的不对,他在生气。
黑医的嘴唇打着哆嗦,好像不止嘴唇,他浑身上下都打着哆嗦。
秦岘的脸上阴云一片,脑海里控制不住的想着手术台上的画面,胃里阵阵翻涌。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医院,就算是发高烧也只是喝包退烧药咬咬牙挺过去。
消毒水、血、白色医生服等等他都无比抗拒,内心的恐惧,恶心统统都能把他逼入焦躁之中。
朝天见状,用手握住了秦岘的小臂,轻轻磨蹭,企图给他一丝心安。
秦岘动了动手指,思绪又被拉了回来。
“不好意思,失态了。”秦岘将小臂从朝天手里抽出,一只手掩面小声道。
“我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我们医院的器皿绝对是消过毒的,那个女的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黑医颤声道。
“还有。”朝天担忧的看了一眼秦岘,继续问道。
黑医前思后想,他也不确定对方知道多少,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回答。如果他知道朝天是空口套话的话,估计会难受的抓狂。
他试探性的开口道:“献卵子的也是签过协议的,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不止这个。”朝天平淡地说道,眼前的人丝毫没有信用可言。他让线人尽可能详细的给他一些这个医院做过的“正规手术”。
所谓的献卵子,不过是他们医院借与‘高利贷’的幌子罢了。无良小广告上印上献卵子并且对身体无害,并且一枚卵子能获得高额钞票。实际上他们会给你打催卵针,让正在发育的少女以身体激素紊乱的代价获取多枚卵子,所支付的钞票也远远不够恢复健康的治疗。
‘还款’的代价正是少女们健康的身体,用这种卑鄙淫劣的手段骗取无知或者走投无路的女生。
他所谓的协议,也不过是一份免责说明书罢了。
黑医回想起那个做完取卵手术之后,腹部疼的下不了床的那个孩子。
当时求他们帮忙治疗,为了省事,他免费送了一瓶布洛芬给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的脸逐渐在他脑海里放大,他有些慌乱了,他能感觉到汗液把他的额头和塑料袋黏腻在了一起。
不对,他会不会是在套我的话。黑医在惊恐之中像是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可是...可是万一这个人确实都知道是来寻仇的呢。
回忆起刚当医生的时候,他的学历没能进去公立的医院,就算是私立他也只能拿着微薄的薪资。
但是就算是那样,他也想在医学领域大展身手,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直到.....
“郝(副)主任,节节高升啊,恭喜恭喜。”他像是穿回了那年的同学聚会。
同学们的脸边的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们依然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在成人社会变得更成熟了一些。陌生的是他们趋炎附势的嘴脸,学医难,学好医更难。
被众人敬酒的郝建在众心捧月之中笑脸盈盈,红润的脸上绽放着喜悦的光泽。
明明现在只是个副主任,什么郝主任郝主任。杨岳用心中忿忿不平的想。
在私立医院呆了这么久却仍然只是住院医师。
他只觉得众人的笑声刺耳,中间的郝建更是扎眼。
“杨岳用,说话。”朝天压声喊出他的名字。
突然他从宴会桌前一下子回到了椅子上,他现在被捆着,被绑架了,不能动弹。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杨岳用恐慌了起来,会不会是熟人作案,他说的那些话会不会被录音放出去?
“我..我说,我都认,你们想要什么....”声音已经明显颤抖了起来,他听着走针的声音,一圈又一圈,他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同学的脸,病人的脸,家属的脸都在他的大脑里面折磨着他,他起初也只是个心怀梦想的学生。
“你会杀了我吗?”杨岳用莫名蹦出了这句话,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又是沉默的回答。
杨岳用吞了吞口水,再次颤声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交易。”朝天慢慢吐出两个字。
“什么交易?”杨岳用登时疑惑了起来。
“医院那笔空缺资金,是你填上的么。”秦岘沉寂了半天,开口了,又恢复到平时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哪笔?”杨岳用用脑袋回想着。
“因为坏事做太多而记不起来了么。”秦岘讥讽道,果然是拿钱什么都干的畜生。
“...不..我真的没做坏事....”杨岳用强烈的求生欲使他的大脑运转的飞快。
交易....难道是那笔吗啡?杨岳用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可是,什么仇人非得问那笔吗啡的去向?难道.....
“说话。”朝天厉声打断他的思路,如果让他知道他们是警察,那事情就麻烦了。
果然这一下把杨岳用吓得不轻,刚想到的东西立刻忘得烟消云散,“是..是吗啡。”
“卖给什么人了?”
“一个...一个医生....”
“名字。”
杨岳用真想扑通一声跪下来,那个人找他买的时候可没说过名字啊。
“我...不知道...”杨岳用头摇得像拨浪鼓,塑料袋也跟着沙沙作响。
朝天跟秦岘对视一眼,换了个问法。
“哪个医院的医生。”
嘶..哪个医院的医生来着。杨岳用努力回想着当时那个男人的脸,以及他穿的衣服背的包,说的话。
他的背包里面好像有一摞病床单,最上面的红字是...
是......
“第一人民?”朝天诱导到。
又是摇头,不过有些接近了。
“仁附?”
“对,仁乐医大附属医院,”杨岳用记起来了,红色的字就是仁乐医大附属医院,“上面还写的是神经科。”
差不多就是这些信息了,朝天给秦岘打了个收网的手势。
“你今天先在这里睡吧。”
此话一出,杨岳用感受到了他面前的人正在活动。
“等等,别把我扔在这里。”杨岳用崩溃的大喊。
“不会让你死的。”朝天丢下一句话,就带着秦岘去了二楼,只留下杨岳用一人留在一楼的大厅。
等到关上二楼卧室的房门之后,朝天才开始放心说话。
“明天把那边的监控黑一下把,等晚上他睡着了,悄悄给他送回去。”朝天说着,心里却想着要给这杨岳用一次深刻的教训。
秦岘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已经折腾的有些晚了,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
“有没有多余的房间,让我补个觉。”秦岘今天有些困乏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医生打交道。
朝天挠了挠脑袋,“当时只是给我一个人住,所以就只准备了一套被褥,要不你睡吧,我还不困。”
朝天大方的将柜子里的被褥拿出,准备套在床板上。
“这个。”秦岘指了指被单上的霉块。
朝天把这个被单搂起来一看,果然好几块霉斑,好像他有几年没住,这个被子就放在柜子里面多久。
“......”朝天又把被子塞了回去。
“没事,我可以不盖被子,小憩而已。”秦岘解围道,说罢就坐在床板上合着衣服就躺了下去。
朝天把牛仔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秦岘上面。
“我没...”秦岘话还没说完,就被朝天打断。
“闭嘴,让你盖着就盖着,你朝哥身体好,再多说现在你就跟杨岳用一起睡。”朝天把牛仔外套往秦岘脸上拉了一截,将秦岘的脸整个盖住。
“......”秦岘还是选择接受了朝天‘强迫’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