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因博弈》wroses

16、第十六章

　　天气骤降，外面的行人都纷纷穿上了外套。
　　转眼已经到十月一号了，又到了别人放长假，警局连加班的日子了。
　　本来应该舒舒服服坐在网侦办公室的秦岘正面若寒蝉的站在桐柏广场的入口处值班，朝天可从没说过案子结束后要把他纳入刑侦第三支队。连问都没问过，关键是张局还批了.........
　　不过，秦岘刚被通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朝天搞的鬼。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理朝天，甚至吃饭的时候都没选糖醋里脊。还是朝天死皮赖脸的找他说话，连值班都申请排在一起，秦岘烦不住才又重新搭理了他。
　　“小秦弟弟，累了吗，饿了吗，需要我帮忙站岗吗？”朝天背着手从刚才整治的烟花铺过来，手上好像还提了什么东西。
　　“不..”秦岘条件反射想离他远点。
　　蹡蹡，朝天把背后俩夹着鸡柳的煎饼果子提溜到秦岘面前。
　　“贴心吧，知道你中饭没吃，刚看见烟花铺旁边有家煎饼果子，就给你买了，”朝天将装着煎饼的袋子挂在秦岘手上，“不过，他家没有鸡蛋了，就没加。”
　　秦岘僵在原地，仿佛是努力思索了一番，才憋出一句：“我没生气了，不用对我这么好。”
　　“我早知道你没生气了啊。”朝天眨了眨眼睛，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接。
　　秦岘见既然不是生气的原因送煎饼果子，又补了一句：“我会认真调查的。”
　　“？？”这小子是以为自己有目的才给他买煎饼果子是吧，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就有一种胸闷的感觉。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抗拒朝天给他送东西，不管是请客吃饭，或者是帮队里的人定外边的早餐，不管是什么，他都有一种把自己撇干净的感觉。
　　哪有人在用公费办庆功宴结束后，还自动赚钱aa的啊。
　　朝天想说点什么，话提溜到嘴边又闷了回去。
　　看着眼前脸色不太好的朝天，秦岘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然后低头扒拉了一下手机。
　　“嗡。”朝天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一个十二块钱的转账。
　　这下，朝天彻底的不想说话了，生气了！！
　　等秦岘想再抬头观察朝天的表情的时候，只能看到朝天气汹汹的背影。
　　“......”大概是，要去别的地方值班的意思吧。秦岘这么想着，又继续站在原地执勤。
　　半个小时后，桐柏广场收队，前往芦芷大道巡查。
　　秦岘正准备关上执勤车的车门的时候，瞥见了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快关门啊。”开车的警员说道。
　　“啊，好。”关上车门后，秦岘再往那个方向望去，已然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明明感觉很熟悉，但是秦岘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
　　就在秦岘不再回想这个问题之后，手机弹出了一个短信。
　　——好久不见。
　　——你是？
　　——付桀。
　　随后，自己收到了一个通过手机号搜索的vx添加通知。
　　秦岘同意了他的申请，并且也回忆起了他的这位高中同学。
　　——竟然没有存住我的手机号，这也太令人伤心了吧。
　　——抱歉，当时那个手机泡水了，sim卡虽然没事，但是本机联系人都丢失了。
　　——没事，开个玩笑，我现在在宏碁出差，有空再聚。
　　——好。
　　秦岘关闭手机，突然开始回忆起高中的片段。
　　高中的他也是独来独往，因为晚上要打工，白天要学习，所以一般下课或者有休息的时候他总在睡觉。
　　刚开始还总会有人邀请他玩，也会有女生因为他的外貌总会找机会跟他说话。可是秦岘觉得玩乐无用都给拒绝掉了，当时的性格也有些沉默寡言。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跟他玩。
　　他也不在意，毕竟那个时候他只觉得社交没有意义。
　　而付桀跟秦岘完全相反，他在班上是人缘很好的那一种，听说家里也很有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付桀总是能在图书馆找到正在读书的秦岘，并且不管是多冷门的书都能跟秦岘讨论起来。
　　“在看乌合之众这本书啊。”穿着校服的付桀抽开秦岘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嗯。”秦岘想不起来这个是班上的哪个同学。
　　“那要不要我给你讲讲羊群管理法？”
　　.........
　　回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他也想不起来后面付桀讲的是什么内容了。
　　不过二人每次的交流仅限于图书馆内。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停在了芦芷大道的公路边上，秦岘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跟着同事在街上巡逻。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把市面上的正规医院和小诊所都排查了一遍，黑市和黑诊所朝天也让信得过的线人去调查了。
　　上面的专案组给的进度也不慢，已经确认张晓玥的谋杀案是团体作案。对于王传业，也在公安网发布了高级通缉令，他的银行卡身份证也被高度监视着。至于吴倩，因为包庇王传业私下贩毒的事情，被学校通报批评开除学籍，然后判了一年的有期徒刑。
　　虽然张晓玥的其他凶手没有调查清楚眉目，但房勇是实打实犯了罪，在经过量刑之后，被判了二十一年。周越南和宋铮出差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在那边呆了一周后就回市局了。
　　在那个案子结束后，朝天向众人公布了自己升任第三支队队长和邱坷担任第三支队副队长的消息，并且还为秦岘加入支队开了个庆功宴。
　　朝天也成功撬开了秦岘的嘴，得知了秦岘在秘密调查一个犯罪集团，不过秦岘并没有告诉朝天调查的原因。
　　“唉。”秦岘突然叹了一口气，自己为什么要告诉朝天这个事情，要是以前自己早就找方法申请调走了。
　　“怎么了吗，前辈？”同行的警员是刑侦一队的一个实习生，看到秦岘叹气，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没事。”秦岘连忙摆了摆手，度过了这尴尬的氛围。
　　————
　　另一边的朝天，刚接到了线人的回报，说有一家黑诊所一直在向一个正规医院的外科医生出售吗啡。
　　理由是医院的实习生不小心打碎了一箱吗啡，不敢上报导致空缺。向上申请又太麻烦，只好私下补货。
　　黑诊所本来不想惹上这个麻烦，奈何对方的出价实在是令人心动，愿意以市场价的十倍收购一箱，也就是以50元一支，收购两百支。
　　但是无论线人怎么问黑诊也套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于是朝天决定带上秦岘去，明面上他们已经不能继续参与张晓玥案的调查，但是私底下还是可以的，只要知情人不多就可以偷偷进行。秦岘本来就算知情，再加上他又有网络技术的加持，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可是，回想起那秦岘对自己生疏的跟个什么一样，他就很生气。明明都已经是同僚的战友了，还当成朝天要把他当工具使的样子。
　　“玛德。”朝天一句脏话，把旁边的黄健还吓了一大跳。
　　“卧槽，你他吗抽什么疯，张口就骂人，哥今天又没得罪你。”黄健一下跳开，离朝天远远地，生怕他要发个什么疯。
　　“.....我他吗又没骂你。”朝天生无可恋的看着黄健的大动作。
　　“那你干嘛突然骂人，咋了，刚刚检查的店子有问题？”黄健小碎步慢慢的又回到朝天身边。
　　“不是，只是想起来下午买的煎饼果子给狗吃了。”朝天一脸生气的说道。
　　“阿嚏。”秦岘双手扶了扶肩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打了个喷嚏。
　　“喂狗？你这么好心啊。”黄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性格变换莫测的大兄弟。
　　“滚，干你的活去。”朝天踹了一脚黄健的屁股。
　　黄健嗷了一声，一边去下家要查的店子，一边骂朝天个没良心的。
　　就这样工作到了傍晚食堂要开饭的时候。
　　秦岘回局里比朝天早，像平常一样在朝天办公室门口等着朝天去吃饭。
　　朝天和黄健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瞅见了立在办公室门口的人柱子。同样，人柱子也看到了二人，正抬手准备打招呼的时候，朝天直接面无表情的越过秦岘走进了办公室。
　　“嗨，哈哈，回来这么早。”黄健瞅见气氛不对赶紧圆场。
　　“嗯。”秦岘感觉到很奇怪，还在纳闷自己是怎么惹他了。
　　“兄弟，我跟朝天可能晚点才去吃晚饭，你要不先去吃吧。”黄健看见自家兄弟脸色很差，于是这么提议道，他怕到时候两个人打起来。两个看起来就身体倍好的人打架，他个懒得去健身房的怎么可能拦得住。
　　“行。”秦岘也不废话，大步的就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见秦岘走远了，黄健立刻就窜进办公室找朝天。
　　“你俩咋回事，不昨天还是好兄弟吗？”黄健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一脸迫切的问道。
　　“你说他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朝天越想越生气。
　　“肯定有啊，这小秦儿平时都是冷冰冰的，跟个木头一样，也就跟你话多一点啊。”黄健回答。
　　“那他还以为我给他吃煎饼是怕他不好好干活。”朝天生气的指责。
　　“啊，煎饼，你不是给狗吃了吗？”黄健惊讶道，突然看见朝□□他射来一道视线，“啊不是，这确实有点过分了，兄弟还分这么清。”
　　见黄健如此慌张的附和，他突然就有股反驳的冲动。
　　“如果他性格就是这样呢？”朝天反驳到。
　　“啊，啊？不是你的意思是想说他生分吗？”黄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给吓了一大跳。
　　“我又没这么说。”朝天嘴硬道。
　　“.......”黄健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家兄弟，奇奇怪怪的，“那你还不跟他一起吃饭。”
　　好像，也是。刚刚直接越过了他有点过分。朝天闭上了嘴巴突然有种愧疚感。
　　“唉，我不是说你，你突然就跟小秦关系搞那么好，我都有点吃这友情的醋，结果今儿又吵架，我都怀疑你俩小情侣呢。”黄健吐槽道。
　　“什么啊，看他人不错，想交个好朋友不行。”朝天皱了皱眉毛，什么情侣，俩大男人搞什么基？“走，找小秦弟弟吃饭去。”不过，朝天确实心情好了起来，直接“噌”的站起来，往门口走。
　　“诶，你，精神分裂啊你。”黄健连忙跟上朝天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