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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屋顶上的浪漫 ...

  •   程越洛追上陆凃,抬手推了他一把,不满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不等我!”

      陆凃被他推了一踉跄,拎着从中药铺抓回来的药材。回头瞪他一眼,皱着眉挑起一边,同样不满地说道:“你干嘛!”

      陆凃拿着手上的药包,叹了口气,无奈地埋怨。

      “迟迟说她风寒不舒服,这才回来的。”

      没好气地调侃当时眉头就轻微皱起来的程越洛。

      “你不是和人姑娘把酒言欢呢吗?”

      程越洛说起来就烦,一挥手吐槽道:“我那不是看迟迟挺喜欢那姑娘的吗,才忍的。”

      两人说着也走到了客栈门口了,陆凃推了一把在门口犹犹豫豫的程越洛。

      “你最好说清楚,喜欢姑娘是喜欢姑娘,未必喜欢看你俩腻歪了。”

      程越洛在想心思,想着这是不是就叫做吃醋啊?被陆凃这么一推向前踉跄了两步。

      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甩袖子就准备上楼找应星迟说清楚,要是她不在乎,关心一下她的身体也是好的。

      大大方方地走到应星迟房门前,敲门的手却犹豫了下来。停在门前悬了半天,最终还是轻轻敲了下去。

      没有阖的多用力的门,敲了两下就开了个小缝。

      程越洛担心她,推开门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你在休息吗?我进来了。”

      空荡荡的房间一片寂静,程越洛打量了一下屋子,桌上的茶杯被拿起来,显然应星迟是回来了。

      看着房间敞开的窗户,程越洛跑到窗边扒着窗边往上看,果然在客栈屋顶的最上面,模模糊糊的有一个人的身影。

      程越洛收回身子,轻轻一点借着窗户的力也向上蹿去,在空中轻点瓦片,裹着披风的他好像一支黑色的翎箭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稳稳地落在应星迟身边的时候,连一片瓦都没有弄响。借着月光,感觉踢到什么的程越洛低头一看——好家伙,已经空了两三坛酒了。

      突然面前一阵破空声,程越洛抬手接住。应星迟头也不回地笑着问道:“喝点?”

      应星迟也不是真的风寒,当时只是看眼前的姑娘一直围着程越洛转,俩人的样子有些碍眼,看了应星迟觉得自己心里闷闷的。

      出了酒楼看着沿街的风景,心里就没那么不舒服了。

      应星迟揉了揉胳膊,心里犯嘀咕——果然是嫉妒程越洛好福气!

      正好这时候挑着担子的小贩路过她身边,看她揉胳膊笑着打趣她。

      “姑娘,夜露深重,买点酒暖暖身子吧。”

      应星迟满意的笑了,凑上去闻了闻酒香,浓醇香厚的酒味,一看就是好酒。

      她当即就让小贩挑着担子送到客栈去。

      拎着酒坛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喝终究是有些太闷,不符合应星迟的性子。

      这么着才拎着酒坛蹿到了房顶,客栈的楼在这东济城里不算低,坐在上面几乎能俯瞰半个东济。

      能看见商街灯火璀璨,能看见居民住处成横成纵,满是人间烟火气。

      看到这些她的心情忍不住大好,看着夜空皎皎的圆月,心满意足地仰头大口大口地喝着坛中的佳酿。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应星迟抬手随意地擦了擦嘴角,向后撑着身子,突然想到了这首诗。

      转而低声喃喃道:“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说完自嘲一笑,拎起酒坛闭着眼大口仰进。

      她睁开眼看着楼下海晏河清的盛世景象眼神中很是欣慰与满足,仰起头看着独在空中的婵娟。

      应星迟觉得如果时间就静在这一刻也是不错的。

      中原真的很美好,或者说这人来人往的热闹真的很美好。

      从珈蓝自己的小楼里向上去看也能看见这么一轮圆月,只不过连着远处寂静无边的夜,同样的景象显得珈蓝却格外孤寂沉闷。

      当年哥哥他们坚定地率兵帮助中庭达成制衡,大家所共同期望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见到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的场景吧。

      应星迟笑了,直起身,随手拎起身旁的一坛酒向后扔去。

      “喝点儿?”

      程越洛走到她身旁,麻利地坐下,掀开酒坛上的红封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下,动作绝不拖泥带水。

      放下酒坛程越洛转头看向应星迟,看着她带着浅笑宁静安逸的侧脸,程越洛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应星迟重新向后撑着手仰着,颇为感慨地说道:“我在想一句话,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见将军享太平。”

      扭头和程越洛对视,歪了歪头眉眼放松地弯了弯。

      “我们很幸运,你说是不是?”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句肯定的话语让她轻轻地语气说的浅带疑问,像是羽毛漫不经心地扫了过去。

      不过应星迟并不是真的疑问,所以她不等程越洛给她一个答案就直起身。

      痛快地喝了口酒,一脸促狭的打趣程越洛。

      “没想到你桃花还挺旺,不打仗这么多年,怎么不见娶个王妃?”

      程越洛一口酒喷出来差点儿呛的背过气去,刚想抬手擦擦下巴,想起来身上还穿着一条披风,解下来扔给应星迟。

      这才抬手擦了擦下巴,没好气地说道。

      “穿上。”

      应星迟随便儿往身上一披,亮着眼睛等着挺他的八卦。

      “咳咳,你哪只眼睛眼见我桃花旺了?”

      应星迟抬手指了指自己—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哦。

      程越洛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你要是真的看见就不会说了。”

      抬起手拍了拍心口,愤愤闷闷地说道:“小爷这而里有人了。”

      应星迟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刚才眼里的明亮打下一小片阴影。

      程越洛揉了揉心口,不解地想着——怎么拍这两下,心口又闷了。

      转过头看向应星迟,果然她神情有些落寞,程越洛压住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

      直达眼底的笑意让他的郁闷无语的心情骤然转晴,抬起手去帮应星迟整理好披风。

      应星迟任由他理了理,回过神来裹住披风躲了过去。

      没有看见程越洛眼里的笑意,自顾自地说道:“哦我忘了,你也算是和我结着双星契……”

      她语气淡淡的看起来满不在乎,实际上应星迟心中莫名的有些烦闷。

      她想自己这辈子恐怕和程越洛是分不开太远的,至少每月十五是这样。

      以后他琴瑟和鸣,子孙满堂,自己孤零零地蹲在院中的树上,躲起来喝酒。

      想到这种画面应星迟就觉得自己好像一条可怜的小狗,这一点儿都不美好。

      如果是月宁的话,陆凃肯定不会介意十五的时候,专门留给她们姐妹俩说悄悄话……

      转脸看见程越洛在揉心口,应星迟将半个脸埋在膝头的披风上,闷闷地关心他。

      “是心口疼吗?”

      程越洛望着天上的圆月,转头看着只露出了半张脸的应星迟,摇了摇头,宽慰道:“自你回来,就再也没有痛过……”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应星迟一缕碎发向后缕了缕,让自己好看到应星迟露出来那只清澈明亮的眼——也不小心轻触到了她发热的耳垂。

      程越洛面色不变地收回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强装镇定好奇地问道:“双星契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应星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没有反应过来的随他而去,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前方,被松松的掖到耳后的发又一点点松落。

      “就是一种契约,一种约定吧”

      应星迟勉强冲披风里伸出手,抬起腕子递到程越洛眼前给他看。

      “诺,就是这个手绳……”

      程越洛托住她的腕子,光滑洁白的细腕上果然有那么一条掺着红线的手绳。

      程越洛将她的手腕轻轻托在手中的第一感受是——好烫。

      应星迟没有注意到,只不过下意识的卸力将手腕搭在了上面,任由他拖着。

      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地说道:“这还是我和月宁的一缕发丝编成的呢……”

      “要先剪下双方的一缕头发,烧成灰。对着对方的耳边轻轻吹进去……”

      “双星契就算达成了……至于手绳哈……”

      应星迟说到这里已经昏昏欲睡了,想抽回手腕支住脑袋,没发现还被程越洛攥着。

      一失力,向着程越洛就歪了过来。

      应星迟半边身子倚在了他的身上,眼睛已经睁不开的她还蹭了蹭给自己的脑袋找一个舒服的支点。

      轻声断断续续地喃喃道:“手绳……有时候……控制不住,不放心……才带的……”

      程越洛赶紧抽出一只手从后面搂住她,轻轻放下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腿上。

      伸手去摸应星迟的额头——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人有些发热。

      咬牙切齿恨不得给她摇醒寻上一顿,一个横抱将她抱在怀里,裹紧披风将她包的严严实实。

      看了看客栈地下没有其他人,纵身一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他一脚轻轻踹来应星迟的房门,先将她安安稳稳轻轻地放在床上,转身快步去关上了窗。

      回来看着被应星迟压在身下的披风,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翻身坐起,将披风解下来挂到了一边。

      抽出床边棉被盖在她身上,程越洛松了一口气,准备出门去寻热水和药。

      不放心地一直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没留神差点儿撞到挡在门口的陆凃。

      “哎呦我去”

      程越洛被吓了一跳,想起应星迟刚睡下,他压低了声音才敢喊出来。

      陆凃冷哼一声——鬼鬼祟祟,不像好人。

      什么也没说就把准备好的药丸和热水,一个塞进程越洛怀里,一个噔的一声放在地上。

      程越洛瞪他一眼——你小点儿声不会啊。

      拿起怀里的药瓶晃了晃,有些疑惑地轻声问道:“不是汤药吗,你什么时候搓成的药丸?”

      陆凃冷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就在你俩在房顶拼酒聊人生的时候。”

      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还留下一句你好好照顾她。

      关门的时候陆凃还特地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我可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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