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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东济城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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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说凃凃,怎么样啊……”
应星迟走到陆凃身边儿,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道。
陆凃斜了他俩一眼,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的眼神里说明了一切——能救回来人,还有少叫我花名。
应星迟嘿嘿一笑,伸手接过程越洛已经擦干净的鞭子又把手上的镰刀自然地递了过去——这个也帮忙擦擦哈。
“这群杀手都没有那个刺青,而且衣服料子也没有单独暗杀我的那位好。”
应星迟走上前去轻轻松松撕开杀手肩膀处的布料,果然胳膊上光秃秃一片。
拿着碎布在指尖揉了揉又递给陆凃,陆凃接过来点了点头。
确实不是什么上等布料。
“身手也很一般,虽然他虎口也有茧子,但是没有他两指和拇指的茧子厚。”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们刚才暗器的精准度的密集度,足够杀死一般的高手了。”
应星迟举起起杀手的左手,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番。
刚一放手程越洛就凑过来给她擦手,应星迟低着头任由他殷勤,还有些不满地问道。
“你换帕子了没有啊!”
“当然换了。”
应星迟才不相信呢,冷笑一声攥住帕子扔到他脸上——信你有鬼,我都看见你没换了!
程越洛划拉下脸上的帕子,美滋滋地重新揣进怀里,转悠着手里已经收回去变成棍子的白玉镰,满不在乎地开口。
“他们林子外面应该挺多人,暗器打回去以后半晌才陆陆续续地蹿出来,应该是在灭口。”
“是了,我也觉得。”应星迟点点头,俩人一起看向陆凃,想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陆凃推开地上跪着翻白眼的杀手,任由他向后直直倒地,显然已经死了。
应星迟上前蹲下身去压他的腕子——果然自断经脉了。
“药不是无解的毒药,吃下去还有救,但是死意却很是坚定。”
陆凃眸色沉沉,摇头叹了口气——这些杀手没有心,面对死亡如此的坦率坚决。
不过陆凃有一点没想明白,于是他看着应星迟淡淡地问出了心中疑惑。
“那怎么确定他们是冲谁来的呢?”
带图腾的一定是冲应星迟来的,这一波没有图腾,是不是一伙的都难说。
应星迟勾唇淡淡地笑了,拍了拍陆凃的肩膀和程越洛一起缓缓地转过身。
她吹了个口哨,三匹马都静下来侧着耳朵观察,不一会儿乌云月颠颠悠悠地慢慢走了过来。
“凭借这个吧。”
应星迟摸着乌云月的脑袋,笑着夸她是个聪明孩子。
“家里给牵马过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陆凃和程越洛恍然——原来如此。
这三匹马分别叫乌云月,追月和星月夜,血统都是一样的,是褚慈山精心养大的。
乌云月的鬃毛和马尾都是白色,全身的皮毛却是似黑不黑,似灰不灰。
追月全身都是白的就只有蹄子是黑的,等到星月夜就是一匹黑白混的花马了。
送马的小弟子还挺舍不得,自豪的和三个人夸耀了一番这马被喂得有多好。
“想来是整个中原,同样的血统都寻不到第四匹长得这么好又聪明的了。”
所以今天这批杀手哪怕不是冲着他们三人来的,也是冲着——无忧山去的。
应星迟翻身上马,从程越洛手里拿过来鞭子和棍子重新放好,甩甩缰绳领着乌云月掉个头。
“走吧,出了林子先找个住处再说。”
程越洛和陆凃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一同抬手吹了个口哨。
三人出了林子,林子外围的尸体左躺右躺。
应星迟坐在马上低头看着眼前的场景,并非心有同情,只是有些人的暗器伤在了腿上最后却死在了颈上。
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何必呢?”
拿出怀中联络无忧山的响箭,扔向了天上——这片林子还属于无忧山的地盘,但是偶尔也有百姓前来打猎采菜什么的。
叫人来清理一下的好,免得吓到了百姓。
东济州的城门前挂起了灯笼,外出的百姓和下集的商贩都驾车赶牛的进进出出,门口守城的士兵悠闲的来回踱步。
城里同样热闹非凡灯火通明,感受这人间烟火气,看着街边的花灯,应星迟赶路的疲惫感都消失了。
三人牵着马来到城中最大的客栈前,门口迎候的小厮,弓着腰笑着小跑过来。
“三位,辛苦了,住店这边儿走。”
将马背上的东西解下,应星迟刚要将皮袋子垮上,程越洛就将手伸了过来,自觉地挂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陆凃向后瞧了眼,对于程越洛这殷勤的样子不屑的啧啧了两声。
“干嘛!我自己能拿!”
应星迟左右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脱,瞪了程越洛一眼——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要使坏啊!
程越洛往上挂了挂袋子,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笑着说道:“顺手喽,我又没带东西,卖力换酒钱好了。”
应星迟点了点头,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笑着捅了他一下。
“早说啊,酒管够啊!”
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客栈的大堂,陆凃在柜台前已经和掌柜的商量好了,大方的结完钱,转过身来安排。
“上房开了三间,迟迟住中间那个,我在左边,没意见吧。”
应星迟和程越洛异口同声地笑着应承。
“没意见!没意见!谢谢陆老板!”
陆凃矜持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应星迟跟着引路的侍女走到二楼突然想起来什么,扶着栏杆往下问道:“出去吃还是店里吃啊!”
陆凃打量了一下一楼正堂,这个时间吃饭的也不是很多,要是在这吃也行的,仰起头看向了应星迟旁边儿的程越洛。
程越洛看选择权竟然交到了自己的手里,还挺意外——小爷向来是没有什么意见嘛不是。
扭了扭手上的皮质护腕子,看着应星迟亮晶晶满脸期待——就差明说想出去吃的样子。
程越洛大气一挥手,冲着陆凃说道:“出去吃最好的吧!”
陆凃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嘀咕他——最好的也不是你掏钱。
然后转过脸笑着和掌柜的打听那个酒楼最有名,有给了掌柜的一小锭银子。
应星迟欢呼一声,笑眯眯的进房间放东西了。
换了身衣裳,将缠在鱼刺剑上的鞭子解下来缠在了腰上。
应星迟转了一圈,一身暗紫色黑纱的裙子,半截短衣在胸前是一整个蝴蝶的绣补。
又用力拽了拽缠在腰间当腰绳的鞭子——绝对不会掉!
拿起一旁同色系搭配的披风,应星迟想:“自己内力护身,多穿个披风就没必要了吧。”
想着应星迟心满意足地出门了,正好和收拾好的程越洛撞见。
程越洛眼神一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点头——美人如花啊!
反应过来程越洛轻轻皱了眉,好奇地问道:“你就穿这么点儿?”
如今也算是深秋了,应星迟这两袖就是层黑纱,腰间还漏了一段——刚才还打喷嚏呢。程越洛在心里这么嘀咕。
应星迟不以为意地低头看了看,抬起头大方的说道。
“对啊,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
程越洛连连点头夸着,看陆凃出来了就对他嘱咐道:“你俩先下楼,我进屋拿点儿东西。”
应星迟抬手推了他一把,不满地嘀咕道:“你快点儿吧!”
俩人在大堂也就等了一会儿,程越洛出来了,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在刚才那身黑紫色的云纹圆领袍外面儿又加了个披风。
应星迟推了推他,捂着嘴冲他笑,调侃地问道:“你怕冷还是怕人啊!”
程越洛抱着胳膊用眼斜她,闷闷的一脸不高兴。
空翠楼在东济是出了名的酒楼,装修的富丽堂皇,菜品也齐全。
应星迟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程越洛和他小声嘀咕——这酒楼好哈,还请戏班子呢。
应星迟他们去的虽然晚,二楼雅间没了地方。
应星迟一指正堂中间的座位,笑的很是明媚,对着满含歉意连声说不好意思的小二哥说。
“我们去那坐也行,在一楼正对着看得清,听得还清呢。”
小二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看向两旁的程越洛和陆凃,见两人都点头了,赶忙引路。
这姑娘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好说话,不像左右这俩爷都板着脸,一个不说话,一个说话惜字如金,冷冰冰的叫人发憷。
“这还挺好吃的”应星迟夹起来一块鱼糜细细地嚼着。
接过陆凃递过来的一盏甘草酒酿头也不回地扔向了身后。
只得见身后哎呀一声,鬼鬼祟祟递过来那只手的主人惨叫一声,然后骂骂咧咧的擦着脸。
陆凃和程越洛齐齐摇头冷笑了一声,程越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冲着应星迟身后就将酒杯丢了出去。
应星迟默契地向左偏了头,杯盏正好砸在身后那名肥头大耳男子刚睁开的眼睛上。
血掺着酒水就渗了出来,男子指着他们仨人怒冲冲的骂道:“你们!你们凭什么打人!”
应星迟不愿意解释,转过身镰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凭你刚才包天的色胆。”
这男子他们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四处都坐着人看戏。
这最好的位置却空着就是因为这个家伙,调戏端茶送水的侍女不说,还一个劲儿的冲着台上唱曲儿的姑娘吹口哨。
见姑娘没有反应他嘴里就一直嚷嚷着那些侮辱之词,当时应星迟就不高兴了也注意到他看自己眼睛都直了。
正好二楼没了雅间,给他们三人一个多管闲事,除暴安良的机会了。
碍眼的落荒而逃,应星迟心情大好。
台上的姑娘一曲唱毕,盈盈走下台来,柔声向应星迟三人道谢。
她盛情难却就多喝了几杯,吃一口菜瞟一眼被姑娘围着一直劝酒的程越洛。
觉得吃饱喝足了,应星迟站起身来,拍了拍陆凃,小声地说道:“嗓子疼,要风寒,走了。”
一看他俩起身,程越洛也立刻站起身来,姑娘杯中酒一晃,洒了他一身。
程越洛不耐烦地甩开姑娘要来帮忙擦拭的手,急急追了出去。
心里还想呢——这俩人怎么不等我。
边追边看了检查披风——还好没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