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销售合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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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姜彻收到一盆剑兰，赵明秀受席谙的嘱托把一盆积木搭的剑兰放到他桌子上，收到信息的时候姜彻正在会议室里跟财务和法务的总监开会讨论谁去青岛收拾烂摊子，姜彻被分配了最长的时间，第四季度一共才三个月，姜彻预计出差两个半月，他一身低气压回到办公室，靠着办公桌喝水时，看到桌子上摆的积木小盆栽。
盆栽放在玻璃罩子里，叶子像剑一样戳着，中间有粉色的花瓣，好看，不娇弱，也不用特意照顾，很适合他。叶子上还绑着一张卡片，他拆开卡片，上面的字迹工整秀气：
谢谢你送我回家，剑兰是十一月摩羯座的开运好物哦 ~好运up up (*^▽^*)
姜彻勾了勾嘴角后叹气，这个开运好物早来一点，或许需要去青岛出差半个月的人就不是他了。
席谙到青岛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雪已经停了，她提前请了年假出发，放弃了飞机，故意定的青岛站，到酒店放下包拎起整理好的包就往栈桥冲，酒店到栈桥五分钟的距离，席谙发了三条朋友圈。
除了被屏蔽的存在工作关系的人，其他人没感受到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和海鸥，但是感受到了席谙即将看到来自西伯利亚的海鸥的喜悦。
席谙看到海鸥群飞的时候接连发出类似于国骂的惊喜感叹声，她喂完手里的东西，掏出相机开始狂拍，调转角度在镜头里看到栈桥上站着的姜彻时，想法是：
最近跟他见面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以及，
有点帅。
栈桥上人多有点乱，不是在像席谙刚刚一样喂鸟就是在像席谙现在一样举着相机狂拍，姜彻一个人安静站在不容易挡到别人的角落里。
青岛刚下完雪，他的皮肤是被风吹过的透白与红，今天的装扮不像前两次正式，穿得保暖又休闲，到膝盖的长款羽绒服，脚上是一双短靴，之前梳起来的头发放下来，软软趴着，不知道他真实年龄的话看着像个年轻的大学生，姜彻看过来的时候，席谙耳机里的循环着的《好久不见》经过一曲播完的停顿，小提琴音陡然间冲上高潮。
她脑子突然想起周珏那条未被她回复的消息。
“姜彻还是单身，你要不要试试？”
姜彻看到席谙时候的惊讶不比她少，但是他没什么表现，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冲她微微点头。
席谙拍了一会儿之后看他还在那里站着，在直接走还是过去打个招呼之间犹豫了一下，抬脚走了过去。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迪迦奥特曼》里，大古在海边初见沙纪时候，沙纪的样子，你也在等怪兽吗？”席谙走过去，站定开口。
姜彻转头看席谙，知道她在开玩笑，一脸正经地说：“我丢了我的笛子，没办法再联系我的怪兽了。”
“下次送你一个。”
姜彻点头，又说:“谢谢你送的……”他想了想怎么描述，“好运积木盆栽。”
席谙问：“那你运气有感觉变好吗？”她看了看姜彻毫无波动的脸，“哦，看起来是没有。”
两人无言，席谙站了一会儿，看着天要黑了，主动开口。
“你后面怎么安排？我知道附近一家很好吃的饺子店，你要不要……”席谙顿了顿：“顺路跟我去吃饺子。”
姜彻想了想之后点头，问：“你之前来过？”。
席谙知道这是他答应了，转身往外走：“没啊，网上查的，去拔个草。”席谙眨眨眼，“你都不知道这次出差我争取了多久，才能赶上青岛的冬天，来的时候碰到下雪，我真的无敌幸运！”
饺子馆就在附近，两人步行过去，知道两人在一家酒店，而且他还要在这边待一个星期，一路上席谙都在帮他推荐路线和景点。姜彻被她的开心感染，他长期出差，基本就是落地-解决问题-回京三段，姜彻想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没这种心情了，做这种争取出差还要查当地攻略的行为。后来再想想，即使是刚工作年轻的时候，他也没干过这种事。
饺子馆在一个小胡同里，人很多，可能是蹭了席谙的好运，他们进去没多久等到了一个两人位，席谙问了忌口之后点了全家福海鲜水饺拼盘和招牌鲅鱼饺子，蛤蜊肉拌茄子、葱炒比管和凉菜，姜彻拿过菜单补了个猪肉大葱的饺子，遭到了席谙的鄙视，看到席谙的表情姜彻挑眉，做出个有话快说的表情。
席谙张口：“来青岛还吃什么猪肉大葱，吃海鲜啊朋友，海鲜是青岛特产。”
姜彻把那张勉强称之为菜单的纸板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湿巾擦了擦手，语气平淡：“大葱也是山东特产。”
席谙：“……”
菜上得很快，热气熏人，姜彻等席谙用手机拍完照后拿起筷子伸向了猪肉大葱，随后看到席谙把全家福的饺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眼神里全是期盼。
姜彻叹气，他也不是不能吃，也不是没吃过，筷子方向转向黑色的墨鱼饺子，吃进去以后冲着席谙点点头，就看到她满意地夹了个猪肉大葱的过去，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姜彻想，两个人加起来五十多岁，在这里简直像在幼儿园分享食物一样。
席谙吃饭安静又专注，山东菜量很大，点菜的时候姜彻以为会剩一些，结果最后只有半份鲅鱼饺子，打包的时候他听到席谙喃喃自语：“夜宵有了，还好剩了一点。”
步行回酒店的路上，又开始下雪，席谙提溜着半袋饺子，感叹说：“这是半年来，我第一次因为非相亲非工作原因跟异性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姜彻回想了一下他这半年的行程：“我也差不多。”
路上安静，半夜飘雪，一个不涉及工作关系的人，勉强算是个适合聊天的环境。
“你家里催得紧吗？”席谙找话题，很快又补充，“如果不方便当我没问。”
姜彻笑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家在江苏，有个妹妹，已经结婚生小孩了，家里主要是我妈催得紧想让我找个江苏人把我搞回家，其他人都比较无所谓，我这个年纪了，管也很难管，一般人不会来讨嫌。”
“喔，真好啊，只用应付一个人。我们家狗都能冲我汪汪两句笑我单身。”席谙羡慕。
“你之前，没有谈过恋爱吗？”
“谈过啊，但是很没意思，谈恋爱就像嚼泡泡糖，开始很甜，但是逐渐没有味道，再多嚼几口就有想吐的欲望了。”
“很形象。”姜彻点头。
“你呢?比我多活的这几年里没有碰到合适的吗？”
姜彻听到她的说辞哑然失笑：“怎么说呢，我觉得工作比恋爱有意思一些，谈过一个，但是我们在婚姻观和人生规划上不是非常一致，就分开了。”
“不愧是摩羯座，事业心好重。”
“你很相信星座吗？”
“我吗?其实也没有，平时会看一看。不然有时候聊天没得聊会很尴尬，不聊也很尴尬。”
“就像现在吗？”姜彻突然停住，“如果一路走回去不聊天你会觉得很尴尬吗？”
席谙盯着他看了两秒，学着他的样子挑眉：“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姜彻摇头否认：“我只是不想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说话，又不是工作，没有必要逼迫自己那么累。”
席谙点头，不说话，转身往前走。
雪下得越来越大，席谙听到后面人脚步跟上来，随后头上一暖，她羽绒服带的帽子被扣到头上，雪进了脖子里，有点凉。
席谙站定，叫了声已经几步越过她走在前面的姜彻，姜彻回头，看着席谙站在路灯下不动，又叫了他一声。
姜彻以为刚才惹得人不高兴了，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站定在人面前。
就看到席谙微微一笑，然后就听到“砰”“哗”的两声。
感觉到雪纷纷扬扬落在头脸和脖颈里。
姜彻被凉得“嘶”了一声。
席谙踹了一脚树之后，戴着帽子跑了。
帽子还是他亲手戴上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销售合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