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我在开封府摆地摊》点绛春

8、第 8 章

　　小宗余见夫子给不了他答案，趴在桌子陷入无精打采状态。

　　【宿主，不着急，改革不是一朝一夕，你还小，对你来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自己少做噩梦。】系统提醒。

　　小宗余点头。

　　大夫说宝柱很坚强，求生欲很强，恢复概率极高，等宝柱见到燕娘，他就有七天不用做梦啦，期待！

　　散学后，小宗余回到小院。

　　程芃芃已经下值，整理着摆摊用品。

　　“我今日见到燕娘了，她恢复的很好，我告诉她咱有了宝柱的消息，过些时日就能见到，她得了消息，兴奋了好久，随后便找了个浆洗的活，说不能让宝柱跟她吃苦，对了……”程芃芃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双棉鞋。

　　“这是燕娘做的，送你的。”程芃芃开口。

　　小宗余瞧着手里棉鞋，眼睛瞪得圆圆的，鞋上头还绣着个红黑色的蝙蝠，代表最忠心的祝福。

　　他最初帮助燕娘，是因为不想做梦。

　　但是……

　　【不管因何原因，帮助就是帮助，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用愧疚。】系统劝说小宗余。

　　小宗余觉得有道理，骄傲！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确实帮人了，换上棉鞋，走上两步，新鞋穿在脚上脚暖洋洋的，他心里也暖洋洋的。

　　原来帮助人是这种感觉，既能让自己不做梦，还能暖洋洋的。

　　他看向程芃芃忍不住说道：“程姐姐，我们卖蛋糕挣钱吧！以后我们还得帮助人……”

　　程芃芃震惊的眼睛瞪大圆。

　　程芃芃觉得她已经够正义了，但是这十七郎怎么回事？

　　挣了钱只想帮助人？

　　活的，圣父？

　　九成九，稀罕物，她碰到了？

　　程芃芃说：“作蛋糕需要牛奶，糖，鸡蛋，面粉，最辛苦的便是把牛乳做成奶油，以及蛋白打发，需要人工跟物料成本可不低，帮人代价高……”

　　小宗余点头：“那就卖的贵贵的，专挣有钱人的钱。”

　　程芃芃？？

　　这对吗？

　　小十七郎似乎当真是圣父，那她以后可得仔细盯着，可不能让他被有些爱占便宜的给骗了。

　　不过卖贵点，似乎确实可行！

　　煎饼果子一个普通版本的6文，蛋糕的话，狠狠心，就一个定价一两，能挣不少呢。

　　“至于人工，林嬷嬷，栓子跟黄杏都能干活。”小宗余补充。

　　刚偷懒几天的林嬷嬷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又想起她了。

　　“也行，那咱每日就做两个，切着卖，一块卖……”

　　“一块三钱！”小宗余开口打断程芃芃的画。

　　程芃芃惊的瞪大眼睛。

　　一个蛋糕能切就八块，一个三钱那合计一个蛋糕二两多。

　　她方才还以为小宗余氏圣父，现在觉得他是当代黑心资本家。

　　果然她还是见识太少，太浅薄了。

　　“好，那就三钱。”程芃芃开口。

　　剩下的就是采购蛋奶糖，小宗余小心翼翼拿出为数不多的银子，交给黄杏和林婆子去采购。

　　原材料到全，程芃芃分别教栓子几个人负责过程，栓子年纪小负责烤蛋糕，林婆子负责将牛奶分离成奶油，至于黄杏负责的就是最辛苦的过程，打发。

　　“每个人月钱加八百文，黄杏加一两！”小宗余想了想说道。

　　林婆子腰不酸了，黄杏积极了，栓子也很乐意。

　　三个人将各自负责部分从上手到熟练足足用了三日。

　　三日后，香软甜美的小蛋糕才出现在夜市。

　　小宗余挂着黑眼圈亲自站夜市叫卖。

　　切好的蛋糕用木托装着，开口叫价三钱一块，直接吓走好些人。

　　不过，东京富贵迷人眼，膏粱锦绣更是遍地，普通百姓继续买奶茶跟煎饼果子，如张衙内等人则是排队购买蛋糕。

　　欧阳修再次加班到夜晚路过此处，闻到蛋糕香甜味道，他脚步一顿，朝小宗余走去：“来一块蛋糕！”

　　“三钱银子一块奥。”小宗余开口，提前说了价格。

　　欧阳修摸钱举动一顿，这么贵！

　　他差点被蛋糕价格刺伤。

　　视线落在小宗余身上，嘴唇动了动，要脸，买都买了，不会因价高而升起讨价还价心理。

　　当然下次路过，买煎饼子也不错。

　　付了钱。拿了蛋糕，蛋糕入口瞬间，奶香果甜以及入口融化细软绵密感，让他觉得一日疲累褪去。

　　似乎这甜甜的糕点确实值这价格！

　　今日他与范仲淹几人交流，一致都觉得改革刻不容缓。

　　甚至以范仲淹、韩琦、富弼为首，进宫向官家陈情，争取落实新政。

　　官家却犹豫不决。

　　欧阳修大为失落。

　　此刻得了蛋糕，情绪稍稍缓和。

　　甚至思考明日带几个好友一同品尝。

　　人生苦短，总得品味一点甜。

　　小宗余带来的两个蛋糕半个时辰不到卖完了。

　　进账四两八钱。

　　牛奶两桶一钱两桶二钱，鸡蛋用了15个，面粉用的上等细粉50文，糖用了一钱，柴用了五文，大概成本五钱。

　　净利润四两多。

　　小宗余呼出一口气。

　　有得赚有得赚，比种地强多了。

　　程芃芃瞥了小宗余一眼，就这还叫有得赚，赚发啦！

　　瞧瞧隔壁摆摊卖枣糕麻饼的嫉妒的眼睛发红。

　　待煎饼果子卖完，收摊离去，路过宝柱看诊的医馆。

　　小宗余走进去。

　　宝柱后背的狗皮已被撕下，他趴在床上袖子，床上用细软最新的棉花作成褥子，足足三层软和的很。

　　小宗余将燕娘现状说了一番，宝柱眼睛发红，他一定能撑住，以后跟娘好好过日子。

　　至于牛蛋，这会儿拿着抹布趴在地上擦拭医馆的石板地面，他也不想做没用的人。

　　小宗余回了府邸，盘算着宝柱多久才能康复，才能跟燕娘见面，一算少说还有俩月。

　　小宗余叹息，躺在床上没一会又开始做梦了。

　　梦里依旧是皇宫。

　　天色灰蒙蒙，空气中全是细微会说话的小虫子，小虫子嘶吼着要弄死所有人，他们不要命一般往人鼻子里钻。

　　伺候在旁侧的太监声音尖锐，随着他们一声：“小郎该安置了。”

　　他就必须躺在床上，双手必须落在小腹上侧，不能动弹，直板板躺着，直到天亮。

　　一侧站着的太监，他们脸皮抽动一下，整个人上睁开好多眼睛，满头都是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想打喷嚏，忍住，打出来睡姿就不标准了。

　　有发丝被风吹在脸上，如挠痒痒一般挪动。

　　不能挠！

　　会被太监抓住。

　　但是，头发丝划过的感觉很难忍受，手臂不受脑子控制，抬起撩开，说话的虫子瞬间安静。

　　一头眼睛的太监用所有眼睛盯着他。

　　他们找到他错处激动的很，眼睛不停眨巴。

　　眼睛怪靠近他，每只眼睛都在责怪他不规矩，不聪慧，没悟性，不是官家喜欢的样子。

　　小宗余在指责中睁开眼。

　　他小脸拉的长长的。

　　系统叹息，这梦真是，专门攻击精神。

　　【不怕，你可以试试翻身，可以去打呼，也可以磨牙，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这里有我！】

　　系统说完，从自己内存盘里寻找出《外婆的澎湖湾》原唱，轻轻在小宗余脑袋里播放。

　　优美的旋律带走小宗余的思绪，惊醒的人在歌曲的安抚下进入睡眠。

　　再次醒来，小宗余直直坐在床边。

　　【系统，我想换个梦做。】

　　系统沉默。

　　系统也狐疑，到底在谁眼里皇宫那么可怕？

　　官家？不可能！那是他家，还是他能做主，千万人都在他手下讨生活的地方，他能主宰就不会觉得皇宫可怕。

　　皇后？如果是皇后那梦里规则怪谈中皇后不应该是扭曲的，应该处于受害着。

　　要么是公主，要么是嫔妃。这些需要再皇后手里讨生活，又厌恶宫里规矩的。只是这些人又不是随随便便能接触的。

　　换个梦做也好。

　　只是，要怎么才能换？

　　进过几次程芃芃梦里，进过燕娘的梦，两者都是有执念的同时跟宿主有过接触。

　　那是不是可以暂时归于，宿主只要接触过执念超强的人，就会陷入其梦里。

　　系统将猜测跟小宗余说了一下。

　　小宗余眼睛亮了亮。

　　【那今晚夜市我多接触一些人，换个梦，换一个普通百姓的梦境，天崩地裂也比人长一头眼睛要好，而且百姓的心愿也容易达成，达成了就有七日可以休息。】

　　申时。

　　又到了摆摊时候。

　　小宗余专门跟林婆子换了一下，林婆子卖蛋糕，他卖奶茶。

　　原因嘛，普通人能喝的起奶茶。

　　小宗余每卖一杯奶茶都会跟食客沟通一下。

　　今日没遇见欧阳修，但是张衙内每日必来。

　　小宗余还听见卖煎饼的陈芃芃叮嘱张衙内少喝奶茶。

　　张衙内一脸无所畏惧，丝毫不当回事，他占据人群中，高举奶茶，顷刻倒入口中，如少年饮酒一般，端的潇洒义气。

　　“糖那么黏，这么喝不得弄一脸一脖子，黏黏糊糊能舒服？”对少年感不看重的程芃芃扫一眼摇头，只觉得这张衙内太不讲卫生。

　　这时一个头发斑白，一身白衣食客站在小宗余身前。

　　他面带苦色，买茶拮据，15文钱一文一文数清楚，这才笑着带走奶茶。

　　小宗余多看了几眼，发现这人身后还跟着一年轻漂亮小娘。

　　这老人，想来不是有执念的。

　　“柳景庄，我请你喝奶茶，你得为我写个词，我想当汴京最出名的歌妓。”

　　年轻姑娘声音脆脆的。

　　小宗余发现，摊煎饼的程芃芃突然抬眼，再次用如看欧阳修一样的目光盯着那叫柳景庄的老者。

　　这个老人难不成也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