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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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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余连忙把人扶起来。
许是去过几次程芃芃梦境,小宗余有些不习惯突然的跪拜。
“走吧,我先带你找大夫。”小宗余开口。
宝柱闷闷应了一声,几个人刚走出大门。
宝柱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跑了回去。
小宗余转身跟了上去,回到杂耍班子外头,他听见里面传来牛蛋断断续续哭声。
他看见班主手里多了一根鞭子,抽在牛蛋身上。
一边抽还一边骂:“你个杂种小心思挺多,还想冒充狗崽子跑出去,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下你,进了这个门就得……”
牛蛋被打的缩成一团。
小宗余抿着嘴唇。
他衣服突然被人拉扯一下。
他回头,对上宝柱祈求的眼神。
宝柱说:“他唱戏好听。他不是没用的废物,他他带走不亏的。”
小宗余数了数钱,有点心疼。
程芃芃看出小宗余的纠结,顺势拉起宝柱,她转而看向开封府的捕头,问出压在心里的问题:“他们这么买卖人口,还随意打骂,官府就不管吗?”
“管?这怎么管,嘴上说的买卖,签的确是雇佣文书,大宋允许雇佣的,至于打骂,这是允许的。”
程芃芃攥住拳头。
小宗余连忙抓住程芃芃的手,小声说:“我带走就是。”
“人已经找到了,上头老爷交代的事情咱也完成了,回了。”捕头开口,视线落在程芃芃身上。
程芃芃三观正在重组……
“程姐姐你先回吧,这里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对了还有张衙内,他帮我的!”小宗余可不想程芃芃刚入职就给人留下桀骜不驯的印象。
程芃芃被捕头强势带走。
小宗余几个人说话声已经惊动了杂耍班的班主。
他手里的鞭子好久没落下去。
倒霉!真倒霉!
他们这一行训练下面人,就得下狠手,不然一个个有样学样怎么练出真本事。
但是,外头那些人看起来又要找他事儿了。
果然,这想法还没落下。
小宗余就带人走了进去。
牛蛋后背被打出好几条血痕子,本就单薄的身体变的血淋淋的,他嘴唇发白,蜷缩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
只是,他的脸没一点儿损伤,大眼睛白皮肤,养养就好看了。
小宗余看不得人受苦,他开口:“这个人我要了!”
班主能咋办,得罪不起这些人,只能把人送出去。
【系统,为什么我在程姐姐梦里看见的百姓,跟这里不一样,那里人不会被打,也不会瘦成这样,他们好像都喜欢追求美食。】
【生产力提高,科技发展,还有立法规定不同。】
系统回答。
小宗余努力消化系统的话。
提高生产力,发展科技,再改变立法,大宋也可以吗?
回去问问夫子。
他将牛蛋跟宝柱都送到医馆。
掏出银子时牙都疼了。
做好事,可当真好费钱啊!
但是不做好事的话?就得做噩梦,他那点月钱可不够,得挣钱钱……
大夫瞧见牛蛋时还没什么反应,小孩子被打,很正常。
当看见宝柱时,老大夫手颤抖一下。
“这……”简直造孽啊!
“大夫爷爷,能把狗皮剥下来,让他继续当人吗?”小宗余问。
大夫盯着狗皮研究好一会儿:“这得一块一块的剥,得有两个月才能剥完,剥下来也不一定能长出好皮肤,很可能坑坑洼洼的异常丑陋,也很危险,一个发热,就有可能要了小命。”
小宗余只是听着,就觉得浑身发疼,他扭头往宝柱看去。
宝柱点头,他想当人。
至于疼,从贴上狗皮,他一直都在疼呢。
大夫让徒弟带走牛蛋上药处理伤口,他亲自给宝柱处理。
小宗余留下钱,看向宝柱:“你好好配合治伤,恢复了后我带你去见你燕娘。”
宝柱用力点头。
他一定会活下来的。
别人贴上狗皮三五天就会死,他贴了半年还没死,他命硬,没那么容易死,他以后还得报答仙童,不能让仙童赔本。
天色暗下来,小宗余带着张衙内离开。
他问张衙内:“你说,我们大宋是不是还有很多像宝柱一样被拐走的……”
张衙内讪笑。
他想,应该吧,但是能咋滴,救人成本高,害人夜里睡不安稳,他这样的也就能混吃等死的。
他转移话题,问小宗余:“那蛋糕,有我一个吗?我的消息可不是假的。”
“有的,必须有的!”小宗余连忙点头。
张衙内脸上重新恢复笑容。
小宗余回到府中,发现程芃芃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身上。
小宗余靠近,听见她皱着眉头碎碎念。
“大宋需要改革,改革啊,可恶我竟然不懂政治,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对有庆历改革……”
小宗余听得脑子乱糟糟的。
他问系统:【她这是怎么了?改革什么,怎么改革。】
系统:【公安院校刚毕业大学生的通病,想要除暴安良,一腔热血,爱国爱党,现实跟理想差距有些大,政策更不同,就会发颠,不用管……】
小宗余慢慢低头。
他们大宋让程姐姐失望了。
至于领袖,小宗余最先想到的就是梦里的皇帝,像择人而噬的异变毒龙,长着一双淬了毒的眼睛,领不了一点。
“算了,还是去摆摊吧!”纠结好会儿的程芃芃拍拍屁股站起来,毕竟不管想做什么,都得有资本,万一哪天就遇见范仲淹了呢。
她整理好情绪,再次推着林婆子帮着准备好的食材朝夜市走去。
小宗余立马跟上去,搞钱搞钱。
他才救助几个人啊,就囊中羞涩了。
阿爹若是能多给点月钱就好了。
此刻,赵允让在相国寺跟着一群友人研究画作。
在场有暂住寺庙的梅尧臣,昔日状元王拱辰,还有几个光头和尚等。
几人拿着笔一同临摹孩童,然而,没一人能将其复原出来。
夜深,赵允让小心收回画作,返回书房。
他看向张胜:“此画作水平之高,似难以复刻,但我总觉得没解析透彻窍门,若得窍门,必然能一日千里。”
“老爷您天资卓越,定能领悟敲门。”
张胜小心恭维。
赵允让心情极好。
又问:“去打听打听,这画像谁画的,届时许以千金聘请,定能留住人才。”
张胜得了命令朝外走去。
集市上。
今日的煎饼跟奶茶依旧受欢迎。
有黄杏跟栓子帮忙,小宗余轻松许多。
甚至还有好些人询问蛋糕。
吃过免费的小样,念念不忘了。
只是,程芃芃太忙,新品的话,不好说。
不过,答应张衙内跟欧阳相公的不能马虎,连夜做出来。
次日。
欧阳修下直归家,最先瞧见的就是桌面放着一个木制盒子。
视线落在仆从身上:“这是?”
“大宗正家十七郎差人送来的,说劳您帮忙,宝柱已经找到了。”
仆从回话,打开盒子。
香味在打开一瞬间就弥漫出来。
欧阳修看着做工精致的糕点,有些不舍得下手切开。
另一处,张衙内就不同了,携三五个好友,切开蛋糕,一人一块,吃的那叫满足。
同样从官署回来的张若谷瞧见,只觉得血压增高。
一个个吃的嘴角发白,就跟得了羊羔疯一般。
眼看老爹要发火,张衙内赶紧切下一块,送到张若谷手里。
张若谷瞧着这不着调的小儿子只能叹气。
尝试一口,胡子发白的张若谷露出惊讶。
“这是何物?”
“好像叫蛋糕,非卖品,也就你儿子做了善事帮了大宗正的儿子,这才得了一份谢礼,以后可不一定能吃到。”
大宗正?
张若谷记住了。
日后想吃,找宗正便是。
……
还在研究素描的赵允让打了个喷嚏。
伺候在一旁的张胜连忙送上热茶。
赵允让问:“作画之人,查的如何了?”
张胜摇头:“依旧没有消息,想来此人是那等不拘泥世俗之人,去留随心,难以寻觅,不为金钱所动。”
张胜说完在心里叹气,他也不是没查到消息,但是查到的消息都是说画从商王府流出来的,老太爷不就是商王,商王府不就是这赵家府邸么?
这消息可做不得准。
府里有没这等人才他最清楚不过了。
“算了,若有缘定会遇见。”赵允让对张胜的话没怀疑,低头更是爱惜手里的画。
另一处。
小宗余坐在学馆,拖着下巴在发愁。
七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宝柱还没好,他又要做梦了。
梦里天天在皇宫做规则怪谈的到底谁啊!要怎么帮助做梦的人完成心愿,他心愿到底是什么?规则通关吗?
宗余叹息,散课后,小宗余抓着夫子问起问题。
他问:“夫子,我见乞丐瘦弱贫瘠,于冬日赤足行走,幼儿被拐经历惨痛采生折割屡禁不止,如何才能消灭这种情况?怎样才能人人吃饱饭,有地种……”
在赵家当夫子的是孙复。
孙复听闻此言,一时哑然,人人有地种?
他不曾见过这样的盛世,而且地主官僚愿意把地分出来吗?
朝中似有人建议官家推行新政,其中就有耕地变革,但至今未曾开始。
不知会不会有开始的一日。
他盯着小宗余,叹息:“需一代又一代人努力吧!”
小宗余又说:“我有个叔叔说只要生产力提高,科技发展起来,还有立法规则改变,就能达成,但是生产力如何提高,科技怎么发展,立法或者……”
孙复连忙捂住小宗余嘴。他若学识差一些,差点就听不懂这孩子的话,生产力提高大概是指司农负责的能提高产量的方法,科技的话应当如燕肃发明的指南车、记里鼓、莲花漏相关。
至于立法,这可不能随便说,祖宗之法如何能改!
这些话是十七郎哪个叔叔说的,为何抓个小孩说,是为难他这教书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