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禁忌与瞎扯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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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品是为了守护生命而诞生的，不是为了残害生命。
人类较与其他生灵更擅长使用工具，他们曾有过一段与武器做斗争的时期，没有不可以成为武器的工具，药品也可以是武器。
一旦万能药问世，无论它用于人类科学还是军事，都势必掀起世界的狂澜，谁落后谁挨打，先机就是这么重要。
全世界所有的独立国时时刻刻都在为可能到来也可能不会到来的战争做准备。人们并非不爱好和平，只不过，更害怕自己的国家在战争中会输，亲人朋友会被奴役、欺压。
【而战争中杀人丝毫不比通常的谋杀更好。】
瞿清蝉咽下苦涩，是她的妈妈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叶黎突然问女巫小姐，“请你这位神之后裔，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萨维尔带领探险者入侵你们那里的时候，带回来菌类样品是偶然吗？”
女巫小姐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但她心里其实明白，这是让她交个底。
“我问的应该更直白些，不完整的配方制作出的万能药是精神类药品，它有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你的族人是不是很长寿很聪明？依你这个神裔来看，带点副作用的万能之药有没有可能诞生于世？”
人们为长生这个虚无缥缈的梦创造了太多奇幻，但追寻它的人依然没有好下场，这是个实打实的禁忌之门。
就算不是长生不老药，延长寿命也足够改变世界，或者是开发智力，也足够似人疯狂。
万能药还是拟精神毒品，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它可能既是有珍贵疗效的药品，又是一种毒品。
关键在于，人会不会冒着变成疯子的风险，去做个长生不死的天才，这是有可能发生的吗？
女巫小姐当然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连电子设备都玩不好，更不可能会懂那些深奥复杂的化学式和构成，更别提浩瀚无垠的知识海洋。
叶黎说：“人和人的生命在社会意义上不是等价的，单单能延长一些领域顶尖科研人员的生命研究万能药就是值得的，他们带来的科技和财富本身无法用金钱衡量，更别提有野心的政治家和贪婪的商人，些微的疯癫作为代价微不足道，他们更会促成万能药的问世。”
瞿清蝉想，她不认同叶黎的这个观点。
人人生而平等，即便社会地位不平等，生命和人格也是平等的。
她的妈妈为此而死，她的父亲被用于实验，死后连遗骨她都没有找到，她救下来的白隐可能再也长不大，她的女巫小姐也差点因此而死。
如果时间可以用叠加计算，智慧当然也可以，长生的禁忌之门下，更多的人失去了生命的时间和无限的可能。
这个选择是关乎人类命运的，应该交给人类来选择。
“最厉害的概率学专家都不能准确地预言未来，长生也不会是上帝给人类的赐福，它是进步还是退步都需要人来验证。禁忌之门谁都好奇，但踩着同类的尸骨爬上去问上帝也不会有答案。脚下牺牲的男女老幼，他们的时间恐怕不是一个长生能衡量的，五百年，五千年，人类文明还没有久远到可以肆无忌惮，也不能这么贪心，断送世界的未来。”
“毕竟乞丐都能当皇帝，而因为研究长生不老药死去的人也难保他原来不会成为一名超越俗世认知的魔法师。”
叶黎：“……”
好吧，前面的还有几分道理，魔法师这种东西，就有点扯淡了吧？
就是说……女巫小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术遐迩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回以微笑，眯眼弯成月牙状，装傻的好手。
叶警官猜，大小姐绝对不知道女巫的身世。
可惜她没办法接近秦印了，傻乎乎的小乔同志也要避嫌，没办法从他那里套话了。
说起乔正义，叶黎现在对他的感觉也很复杂。
“你回去后有没有找人查过乔正义的邮箱，他那天在游轮上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人给他递信吗？”
“……白隐说，乔正义的邮箱没有他说的邮件，看起来，是谎言。”
叶黎叹了口气，不出意料地坐到沙发上，拿了支烟，踌躇一会儿，还是没有点。
“秦印跟我说了些事，韩秋是他的人，因为帮韩秋做了一件小事，韩秋才决定追随他，为他办事，就是想方设法让你疯疯癫癫地死去。至于理由嘛，大概是因为你是你父母的女儿。”
“我不怀疑秦印的恶意，但在轮渡上的时候我就怀疑，秦印指使的人里，会只有韩秋一个吗？”
根据之前瞿清蝉几次三番差点遇害的事来看，韩秋身边确有一位协助她的人，叶黎怀疑是韩秋的圣母光环照耀大地，可如果不是韩秋的人呢？
幕后主使是秦印，他的人。
如果这个人是小乔……叶黎简直不敢想，她给大小姐带来了多少危险。
“不会是他，我和幕后的毒蛇斗了这么久，留下这么明显把柄的不是他。”
“也有可能是故布疑云，因为犯人不应该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所以故意露出了马脚，让我们相信他是被诬陷的。”
叶黎说的不无道理，瞿清蝉想了想，还是以为不会是小乔同志。
“你不是说乔正义是个蠢人吗，蠢人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
叶黎苦笑，她说的话倒也不必这么相信。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她就没有再敢全然相信别人，小乔同志算一个，因为他蠢得好笑。
到了现在，她却是不敢信了。
正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响了，来电提示是小乔。
叶黎打开免提，电话那头的乔正义急急忙忙道：“叶姐，不好了！秦印出事了！”
“他在看守所他能出什么事？”
“昏迷不醒，已经被送进医院医治了。”
瞿清蝉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大小姐，您也在啊！听人说是到年纪了，不一定能熬过去！”
乔正义沮丧说：“我是不是完蛋了，他要是死了，我八成是洗不干净了，只能回老家卖红薯了！”
叶黎：“……”
“你怎么知道秦印昏迷还不一定能熬过去？”
“呃……我准备离职，写了辞职信，审批没同意，可能他们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把不同意的原因告诉我了。”
叶黎：有时候真佩服小乔同志这误打误撞的运气！
“秦印昏迷未醒，还不一定能熬过去是吧。”
小乔同志拿不准大小姐的意思，含含糊糊说：“他们是这么说的。”
叶黎挂了电话之后，见大小姐跃跃欲试，摁住她，“万一秦印出了意外，还不是因为他的病症，这种情况下，你去探望就洗不清嫌疑了！”
“可如果秦印出了事，岂不是说，确实还有别的人，视我们为待猎杀的黄雀吗？”
吴伯如铁塔一般可靠地站在她面前，“请大小姐将此事交给我。”
瞿清蝉不同意，吴伯会不惜代价撬出秦印知道的一切，不择手段那也意味着，吴伯再不可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
她不能失去吴伯。
“我去见秦印。”
叶黎拦不住她，思索片刻道：“见秦印还不够，他被舍弃了，关键是秦氏在我们这儿的研究室必须铲除，不然，贻害无穷。”
“好。”
医院里，秦印病房外有两位警察站岗，除护士送药外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
秦印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嫌疑犯，看守他的也只是普通的警察。
大多数人甚至还不知道和秦印有关的万能药是什么，那就更加不会明白秦印的重要性。
一个不怎么重要的犯人，瞿大小姐别的没有，钞能力够用。
她费了些钱顺利进入病房，秦印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一旁象征生命特征的仪器无节奏无规律时不时响一声，秦印自昏迷中幽幽转醒，看向瞿大小姐的时候，扬起一抹真假难辨的微笑。
读唇语大概是说：“你来看我笑话吗？我现在就像你妈妈当初那样。”
他忽地挣扎着坐起来，把身上插着的乱七八糟的管子摘掉，苍白的唇间有一丝血线渗出。
瞿清蝉是想知道些事，不是想要他现在去死，外面立即有医护冲进来，秦印状若疯癫，手脚并用攻击他们。
在他彻底安静下之前，瞿清蝉继而听到了熟悉的诅咒。
和韩秋曾经诅咒她的没什么两样，从喉间嘶厉的诅咒。
“家族遗传的精神病无法摆脱，你背负了罪孽的诅咒，也将不得善终！”
医生和护士好不容易将他安抚，站岗的警察中的一位已经在和上级联系了。
这边的医生一脸遗憾地说：“也许要考虑办个转院手续，精神卫生中心更有利于他康复。”
尽管老大夫见多识广，怀疑这个嫌犯有借精神病脱罪的嫌疑。
看在他是个中年白化病患者，视力衰退，各项综合症并发，已经有肺部纤维化的倾向，老大夫也理解。
听说是个出身超级富豪家族的少爷，病痛缠身也是不幸，这一生已经够悲苦了，死前装疯卖傻一回，也无可厚非。老大夫正好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省得真死了惹麻烦。
老大夫打量着病人诅咒的这位矜持冷漠的小姑娘，问道：“你熟人？”
“他说他是我舅舅，但他杀了我爸爸妈妈。”
瞧见秦印这番模样，瞿清蝉也不打算再兜圈子，老大夫一听，心说说这有钱人家果真是非多，不再问了。
门口的两位警察立即和上司报告了瞿清蝉的话，果不其然她被请去警局喝杯茶。
吴伯和女巫小姐没有陪她来，这是瞿清蝉听了叶黎的话，必须要达成的目的的条件。
她需要一个官方渠道来让能够引领历史走向的人了解、并且决定一些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禁忌与瞎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