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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喜当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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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脱光躺在一个被窝里了,可今天氛围格外尴尬。
昨天发生了一些口角双方都很悔过,易宁在收到回信后直接赶了过来,与金子民一见面便开始亲吻相拥,从玄关做到卧室。
一时情难自控,报复似的没有节制。
易宁大约是能感受到金子民一直都是在自己身下委曲求全,明知金子一个人从小没有亲人照顾,自己嘴上说着道义岸然的话,什么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实际上随随便便一通电话就能迫使他离开。
在对方看来自己一定是个实打实的渣男。
“醒了?”易宁感受到身边人的响动。
“嗯...”金子民觉得身体难受,慢吞吞的穿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澡,一看表马上过晚上八点,易宁又该回家了。
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旅馆吗?休息站?自己是他平常用来消遣时间的玩具?
金子民抬手擦了擦眼角,对还在床上发呆的易宁说:“你该走了。”
易宁此时已经看不清楚金子民的表情,闻声转身面向他,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今天太晚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听听,多么像大渣男留宿小三卧房中无可奈何下说出来的话。
热水洒在身上缓和了许多不适,清醒过来后金子民越想越气,回忆起对方施舍一般的态度就气的要命。
分手舍不得,现在又不甘心被耍,一趟澡下来金子民做了个决定——以后进行床事收费,自己不能一直吃亏。
两个人都被折腾惨了,真正的做到彼此安眠一夜时,双方都没有臆想中的兴奋感。各怀心事相安无话。
易宁用手探了探被窝,已经有些凉了,默默挪动身子从背后抱住金子民帮他回暖。
怀里人太瘦了,把手轻轻抚在身上能清楚感受到他的骨间走向,白皙的后颈下凸出的一节椎骨散发着致命的可爱性感,感觉吹弹可破。
易宁虔诚的吻了上去,吻完每一节椎骨。
休息一夜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两人之中状态最差的那个反而是易宁,金子民去上班前喊了几声无人应,发现不对劲儿时易宁已经呼吸缓慢昏死过去。
*
某高校女大学生在下课时间直接进厕所产子,所幸被老师同学及时发现,才没有对产妇造成严重后果。
经学生描述当时厕所遍地血迹,婴儿落地时已经形成人型只有巴掌大小,肚脐还连着脐带。
女学生坐在马桶上昏迷不醒,婴儿就这么用脐带连接母体,在身下的血水中不断蠕动。
好多人见后连续几天做了噩梦,有人当时就惊吓过度吐了出来。
女学生被送往医院后婴儿还顽强的活着,现代医术精湛,25周早产下来的孩子尽力争取还是能保住的。
学校没多久就找出了女学生的男朋友,是名该校已有家室的任教老师。
为了颜面女学生家长没有报警,私下联系了这位老师,双方就赔偿问题达成协议,互相约定瞒下此事。
在送医第三天,婴儿被女方家托关系从保温箱偷了出来,高价寻了一位江湖高僧做法,封进坛子里埋进公园。
女人边刨土边骂那头的委托人,“早怎么不说这么严重!”
委托人是个中年妇女,就是事件中女同学的母亲,她支支吾吾半天,“实话说了没人敢接,这不是家中频频出事才...才没办法的...”
女人表情严肃,挂断妇女哭哭啼啼的电话。
掐算方位,明确感觉树下有片黢黑的泥土与别的地方不同,又抛了数分钟,土里蔓延出一股一股的腥臭味。
闻到这味儿就知道自己找对了,死人味重。
不知道埋坛子的人是有多亏心,坛子埋的极深,费好大劲儿从泥里拔出来。
抛起来掂量一下重量感觉不对,去世几天的死肉在密封空间里会逐渐腐化成血水,摇起来晃荡直响。
这坛子却很轻。
女人毁掉封口的蜜蜡往里探,坛子是空的,用手一摸连肉渣都没有。
“不好办了...”
*
“你真的是邻居家的小孩儿?”金子民看着正端坐在面前小口小口喝水的孩子,等她喝完后又帮忙续上一杯。
他怀疑自己莫名有种召小孩的能力,像个送子观音。刚请好假要带易宁去看病,门外冒出这个小朋友非要进来做客。
搬来后这么久早出晚归,周六日就和易宁赖在床上没有怎么出门,完全不认识左右邻居。
小朋友看起来还不到上学的年纪,为她削了一个苹果吃,用尽量商量的语气哄着说:“小朋友你多大啦?要不要回家找爸爸妈妈呀,叔叔有事要出门。”
“你喜欢多大的小孩儿?”她说,“我要你做我妈妈。”
她咬着那只苹果,嘎吱嘎吱嚼起来。
金子民隐约觉得不安,起身牵起她的手要把她送回隔壁。
“我不走我不走!我爸爸还在那里呢!”她挣脱开金子民的手,指向了紧闭房门的卧室,卧室里只有昏睡的易宁。
*
在杨明浩收到短信赶来时只剩下需要急救的易宁和易宁不断嗡嗡响铃的手机。
金子民用手拖起小祖宗带她去游乐场玩,小祖宗在他家一口气看完了十集《小马宝莉》后,给自己起名叫苹果嘉儿。
“我喜欢妈妈的苹果,所以妈妈要叫我苹果嘉儿。”一岁的小祖宗这么说道。
她还要继续看时金子民委婉表示拒绝,如果再看十集《小马》易宁就真的要死在自己床上了,刚租的房子未免太过晦气了吧。
敲了邻居房门没有人,只能留下字条先带她出来玩,让杨明浩过来帮忙送医。
带孩子而已嘛,幸好他有带过山上那位小姑娘的经验。
周一的游乐场没有什么人,因为她年纪太小所有幼儿游戏项目都需要大人陪同,金子民护着她坐完旋转木马。
“谢谢妈妈。”
金子民一再强调:“不是妈妈,小朋友!”
她瞬间就泪光莹莹楚楚可怜的说起来:“妈妈最坏,我叫苹果嘉儿。”她还没有放弃这个奇怪的四字名字。
金子民叹了口气,一岁多了是不是因为没上过学吃了没文化的亏,男女性别分不清楚。
买了只棉花糖,为孩子擦掉眼泪,小声哄她:“知道了嘉儿,我错了不要哭。”
小孩子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头就忘了难过的事,拉着金子民一起坐摇摇车。收钱的老板还夸是位新晋的好爸爸,嘉儿还会嘟起小脸纠正:
“这是妈妈,爸爸还在家。”
大人相视一笑,没有察觉异样,还是夸赞小姑娘童言无忌。
嘉儿天赋异禀倒是省了很多麻烦,该吃吃该喝喝,不哭不闹也不想家。
游乐场很小,她这个年纪能玩的游戏项目已经玩过一遍,手上拿着鲜榨果汁和套圈来的小兔子。
中心广场喷泉下有排提供给游客的椅子,广场上栽的绿化树沙沙作响,金子民抚了抚嘉儿被吹乱的头发,索性重新给她扎了一只小揪揪。
“累了吗?回去罢。”
嘉儿摇头,直接贴到金子民背上,想让“妈妈”背她。
金子民小心翼翼背她起身,左右晃步哼起摇篮曲。
“这是妈妈的妈妈教你唱的歌吗?”嘉儿微微蹩起眉,实在说不上好听。
从有记忆时已经身在孤儿院内,没有人为自己哼过摇篮曲,在网上听到过几次旋律便记了下来。
嘉儿在背上轻轻搂着金子民的脖子,贪婪呼吸着来自“妈妈”的味道,小脑袋蹭了蹭他。
“妈妈很寂寞吗?为什么不想拥有一个小朋友来陪你。”
这孩子看起来年纪小,思维一点也不简单,她能听懂很多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道理,长大后一定能成为令父母骄傲的女儿。
金子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有点恹:“你说的那位所谓的爸爸呢,确实是我的恋人,但我不是你的妈妈,我是一个男孩子。”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妈妈呢,应该是位女孩子。”
这件事看来对她打击很大,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你是不是就不能作为我的妈妈…把我生出来了…?”
金子民喉咙一紧,血压瞬间降了下来。
*
女人拿着坛子赶往医院,在易宁被推进检验室之前拦下,说儿子不做了即刻办理出院,引来医生纷纷议论。
一把掐住鼻子灌下符水,没多久易宁爬起来呕出几升黑血,意识清醒过来。
“怎么样了?”易母问。
除了胃里难受其他机能健在,没看到金子民在身边便询问起来。
易母丢过去装婴尸的空坛子,说出自己的猜测:
“应该是活着埋下去的,在ICU住过三天接触了人气儿,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拿你当介质偷跑了出来妄想逗留人间。”
易宁脸色凝重:“去哪儿了,委托人出事了?”
易母摇头,凝视着易宁想让他冷静,缓声道:“没在委托人那里...没在你这里...你昨晚...”
“金子!”易宁抿紧嘴唇,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
小南天主教堂周一晚上做完最后一场弥撒准时关门,在小院中发现了两位参观时不小心睡着的游客。叫醒后告知教堂要关门了,希望可以明日再来。
“不好意思。”金子民抱起嘉儿,本来想着带她参观教堂顺便除除魔什么的,不知不觉在人家院子中睡着了。
教堂人员十分虔诚,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愿上帝的洪恩伴随您,愿您家人饱尝上帝恩惠。”
金子民抱着嘉儿狼狈的走在路上,她没有消失,睡得十分香甜。可以看出自己那个自以为是的决定有多愚蠢——因为一句童言无忌的话差点想丢掉这个孩子。
也不知道她的家长回来了没有。
路过邻居门前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留下的字条还在,这得是多放心的交给他了。
“金子!”
易宁从他家中冲了出来,还好看起来生龙活虎很健康,正想提醒他小声些孩子睡着了,怀中的孩子突然被夺走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