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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妈宝男社会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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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金子民在专心拼搏事业埋头苦干的同时,易宁像极了努力在老婆面前开屏的花孔雀。
变着法的找存在感。
自己在东北大舞台学了段二人转十分满意,非要表演给金子民看。
一天8个小时的班,让金子民上出了18个小时的感觉,回家看见易宁打扮的花枝招展,涂个大红脸蛋就头疼。
好言好语劝了无数遍让他找个暑假工玩玩,不要天天在这里杂耍,易宁满脸严肃的对他说:“我可是有正经工作的。”
“您的正经工作就是指——去东北大舞台偷学二人转?”
易宁觉得自己跟麻瓜解释不了两句,气呼呼地说如果不想看二人转,自己还拷了成人电影来。
“为咱们俩美好的星期天助助兴!”
故因性子冷,金子民在床,事上一直保持无所谓的态度,谁上谁下无所谓,什么动作无所谓,连接吻都是一板一眼的来。
但他没有拒绝过易宁的任何一次求偶行为,就算第二天疲惫至极影响工作,也由着他了。
易宁把妆卸了坐在地上,把金子民整个圈进怀里,点开双人电影没一会儿,就黏黏糊糊地拱金子民后背。
地方很窄,两个大男人坐下就占满了,脊椎被拱的难受没空间挪动,扭过头去咬易宁的唇当做警告,舌尖带了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开。
易宁全程分毫没动,只是在他抬头时把手指陷进他的头发,抓起头发往后拽,强迫他继续接吻。
接吻接了十分钟,嗦的金子民嘴都干巴了,推开身后的人要起身喝水,易宁呼吸沉重意犹未尽的蹭了一下。
以为可以继续下一个动作了,抬手要把上衣脱掉。
“刚开始就不看了?”金子民平静地问。
也就只有金子民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异常冷静的问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易宁把电视的声音关掉,伸手推倒金子民,窝进对方锁骨间故意吐息着热气,烘得对方痒痒的。
出来的声音低沉沙哑:“那要劳烦哥哥配音了。”
手不老实习惯先试探一下,一个亲密动作还没结束,手机铃声及时打断二位。
一心想着继续刚才的事,但母亲的电话又不能不接,操了一声坐起接通电话。
有紧急事务派发,现在需要马上回家。
金子民从抽屉里摸出根烟点燃,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还是淡淡地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看着易宁不甘心的眼中淌着泪花,声音近乎冷酷的说:“呦,还是位妈宝男。”
关于留宿这件事金子民曾经主动提过几次,但易宁每次都找各种借口离开,他们只在白天耕作。
虽然白天夜里都无所谓,但是次数多了就感到奇怪,25岁还不让在外过夜的家庭,可见易宁母亲很大程度上以后也会瞧不上自己。
“是真的有事,”易宁连忙开解他,做了个深呼吸贴在他的耳边频频亲吻:“哥哥相信我,最不愿意离开的人是我。”
*
易宁确实活的冤枉,天天恨不得藏进金子民兜里被带走。
只要身上还留着本家人的血脉,那他一天也做不了真正的自己,至死都是易家人。
祖上家规严格,在家依从长辈,在外听命字号,刻在骨子里的族规无法反抗。
就如他的母亲,即使是离了婚搬出本家多年,不管在天南海北,有召必应,听从本家意志半辈子都在做着驱魔逐邪的事。
悲催的一生一眼望到尽头,拥有庞大的家族依然孤独。
每每被家族的压迫感喘不上气时,就格外想念金子民的怀抱,安静、坚定。
*
市区边界处有几座小山坡,近年来被市政修修整整划为公园。为了延长山路让市民全方位观赏美景,石阶修的弯曲绵延环环绕绕。
天色渐晚大人小孩都在往山下走去,中间仅有两人与众人逆行,慢吞吞地往小山头上赶。
自己的儿子脸色和天色一样的臭,只能试着哄人。
“下次我肯定不接这种活儿了,上来收进园钱就算了,车也不让开,鬼没见一个先给自己累死。”
说话的女人一身珠光白高开叉旗袍,山风一吹就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随着女人的走动脚上那双突兀的小皮靴发出轻微的皮质摩擦声,引得过路市民频频回头。
易宁看她一眼又把脸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低眉垂眼,极不情愿地做了个绅士的邀请,“妈,不然我背您。”
“狗儿子,说了在外不要叫我妈。”
易母跟易宁确实不像,易宁又高又壮实,生了一张俊朗的脸。她在女性中也属于娇小上些许多的类型,人长得意外的年轻漂亮。
明明夜间分辨不出脸庞,跟脸盲症状类似,偏偏闹鬼的总在晚上。
母子俩都是半吊子驱鬼,念念经画画符都会一些,中西结合都用一用,学的杂了总有一种适合。
在夜幕降下之前易宁戴上了那副老旧的眼镜,易母实在走不动了,望着石阶间人流退去,从腿间束带中掏出一把小匕首甩给儿子。
“就在这儿吧,放点血啥的跑不动了。”
显然易宁已经习惯了这个快捷操作,祖上升仙的血脉多少还是有点吸引力,只是吸引力不够强悍每次需要多放些。
接过匕首手起刀落,稳重扎实的手法很快在小臂上划出一条细线,每次都能精准地划在同一条线上,也能看出确实有点东西傍身。
长年累月反复形成了一条淡淡的线疤,金子民曾经问起来还说是条年少轻狂非主流时期纹的纹身。
易宁瞅瞅流血的胳膊都快划出皮肤增生了,也就自家可爱的学长不会怀疑他说的那些鬼话,下次怎么着也得换个方位切。
随着血液滴滴落进石壁间,远处隐隐传来几声小儿啼哭,前方树林无风起浪沙沙作响。
天边本来还悬着一色余辉瞬间消失,犹如深陷五指不见的黑洞之中。
易宁听着愈来愈近的啼哭声皱紧了眉,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树木作响的方向。
“委托人不是说成年体野鬼,怎么成了婴孩体的怨灵!”
易母拿出一面六棱铜镜照向身前,明明就能感受到满天怨念近在咫尺,铜镜却毫无反应。
心生一念不好,一把抓住易宁的胳膊贴了张止血符。
“被耍了,铜镜都照不出实体的婴孩为未化成人的怨念组成,极凶。除不了了,要度化。”
说罢把铜镜随手扔了,摸出了三座木雕童子摆在地上,拿出粉笔开始在地上写超度用的法文。
只写了两笔就被天上滴落下来的不明液体糊掉。
易母抬头看到自家儿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刚贴上的止血符被扔在脚边,呆呆地举起胳膊把血融于法文。
法文被毁就不得生效。
很少有机会遇见这种凶煞的小鬼,一般是已满25周死婴所化,在母胎中已有魂识思想,却未能足月降生怨念极重,分不清善恶讲不明道理。
劝走是不行了,硬超度也失去了最佳先机。
易母与邪物上身的儿子对视良久,见对方不再动作就大着胆子更进一步审视,“有点棘手了。”
当下决定抛弃儿子,自己回家再抄本大度天法的教程再来。
*
红山公园附近的居民频繁听到公园内的某处传来凄惨的男人哭叫声,红山小区业主群纷纷讨论怀疑有人为情自杀。
并有热心市民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官赶来后搜索半天未果,哭喊声便再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便上了当地午间新闻。
摄像头中人像模糊,依稀能辨别出是一男一女。
金子民在家吃着午餐,他不敢确定新闻播报上边跳边脱衣的男人是易宁,但是身形又过太相似。
当收到金子民随手拍来的新闻图片时,易宁想死的心都有了。
昨晚易母并没有抛下自己可怜的儿子独自离开,而是在最最危急时刻掏出了手机和手电,一帧不落地拍下了易宁在草丛中哭着打滚,不要穿衣服的视频。
没错,易宁被怨婴上身后一直在哭,哭到嗓子嘶哑累倒睡着就好了。
鬼没度化,自己差点成为当地情感新闻的头条。
衣服上已经半风干的泥泞,裤子也被自己扒去了一半,一副“贞洁不保”的模样。
母亲还在笑个不停,非要让他看看昨天录的高清视频。
易宁回复金子民不是他:[妈宝昨晚在家尽孝:)]
拉起被子把头闷了进去,他没有勇气再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几天就宣布结束,原因全在自己过于丢人。
“宝宝你怎么了哈哈哈哈,不要伤心哈哈哈...”
“...求求你了妈妈,你再笑一声可就断送你儿子所有的尊严了。”
许是觉得刚刚那条信息的语气不对,易宁不久后收到了第二条信息,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冷艳的金子民一向傲气,不轻易对人示弱服软,阴差阳错的误会易宁在生昨天的气,道了歉。
这能是普通的[对不起]吗?这他妈就是爱啊!
哪儿能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了!?
平时也是被欺凌惯了,易宁软趴趴的倒在爱情的河里,反复欣赏着这三个字,嚷嚷着“我要跟他结婚。”
金子民是易宁名正言顺告知家长的恋人,虽然双方未曾见面。
对于易宁的宏图大志,易母很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比起嫁过去,你可能需要先去解决今天的午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