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我暴富了》不是你的月亮

4、第 4 章

　　柳可心自小就被卖进秦淮河边上的青楼里。对于普通人家的姑娘来说，秦淮河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对柳可心来说，这地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好地方。

　　至少在这儿，因为年纪小，颜色又好，得了妈妈看重。柳可心便不必整天洗衣做饭，速度稍慢就被打骂。在这秦淮河边的金缕楼里，自己不仅养好了多年来长出的冻疮，还学会了一身技能，琵琶更是被金陵的文人称为一绝。

　　虽说是妓子，妈妈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却不是什么人都往自己房里放。打着可心只招待自己青睐的客人的名头，再加上自己的一手琵琶，柳可心算是在整个秦淮河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是女人的花季总是不长久的，那些个昨天还为自己争风吃醋的男人，第二天就可能再为了其他女人同样争风吃醋。他们在柳可心眼中是亮闪闪的银元，同样在他们眼中柳可心不过是可以替代的玩意儿。

　　过了25岁，妈妈明里暗里都是劝柳可心找个下家，楼里的其他更年轻的姐妹也多是嘲笑，笑柳可心年龄这么大了还不从良……

　　柳可心可没管她们明里暗里的挤兑，只是默默在一旁弹琵琶。琵琶声缠缠绵绵，引来了一场暴雨，也引来了从锦城而来的富商。

　　要柳可心说，这富商也真是够奇怪的。他每次来金缕楼都找柳可心，但每次都是只停琵琶，不做其他别的，一曲琵琶结束，他也就走了。

　　柳可心想起第一次见这富商的情景，那是一个暴雨天，富商在金缕楼屋檐下躲雨。他虽躲在屋檐下，却早已浑身湿透，楼里其他姐妹嫌弃他落魄，不乐意搭理，柳可心也是突然发了善心，递给了他一把伞。

　　递伞的时候，柳可心看清这是有些年龄的男人，穿着长衫，带着眼镜，脸庞白净，一身儒雅的气质，在暴雨里狼狈的样子，像个落魄的读书人。

　　柳可心幼时受过读书人的一饭之恩，故对读书人极有好感，这也是她乐意给他递伞的原因。柳可心估摸着这就是个落魄的文人，递伞过后就把他抛掷脑后了。

　　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他却摇身一变，成了锦城来的富商。柳可心在他们的宴会上弹过一曲琵琶后，他便天天来找柳可心。

　　他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示意柳可心弹琵琶。这一弹就是半个月，弹到半个月的最后一天，他开口了，问柳可心愿不愿跟他回锦城。柳可心狐疑拿乔说要考虑，其实早就做好了打算。

　　这名锦城来的富商比柳可心大了整整二十岁，家境殷实，家中早有一位夫人，夫人为他生了一子一女，在家中极受尊敬。这位爷这次开口，就是问柳可心愿不愿去锦城给这位老爷做姨太太。

　　“你可算是交了好运了。”妈妈在一边说，“那男人要给你赎身呢，往后你就是正经人家的姨太太了。”

　　交了好运?这倒不一定，至少在柳可心走进锦城秦家大门的那一刻不是。

　　锦城的秦宅是一座三进顶大的屋子，房体用青砖建成，看着极牢固，屋顶的瓦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秦老爷带着柳可心进了正堂，一迈进那扇红木雕花门，柳可心就见着了在正堂上端坐着的大太太。

　　她穿着老式的袄裙，头上戴着抹额，手里拿着丝帕，端坐在大红酸枝如意灵芝云纹圈椅上。柳可心总觉得她不该坐在这，而是坐在莲花座上受众人朝拜。或者是进博物馆跟着那些老物件一起去展览。

　　大太太看到柳可心跟在老爷身后进屋，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微微点头，便转头去问已经坐在身边的秦老爷一路可好。

　　大太太下首是一名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她穿着碧落色缎面立领绣花倒大袖上衣，挼蓝缎面提花百褶裙，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牛皮玛丽珍小皮鞋。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坐在圈椅上，像洋人的娃娃一样。柳可心知道这位便是秦家的大小姐秦姝言。

　　柳可心不由得多看了这位大小姐几眼，竟是与那位大太太完全不同，这位大小姐甚至剪了短发哩！真稀奇。

　　大小姐似乎感受到有人正在看自己，便也转头看向柳可心。不知怎的，柳可心从她眼里看出了恨意。要不是柳可心确认自己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小姐，她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对这位大小姐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并没有，柳可心对这一点非常确定。至于成了她父亲的姨太太，自己又不是第一个姨太太，瞧瞧大太太的态度就知道这不过事司空见惯的事情罢了。

　　不知这位大小姐的恨意从何而来，竟是不愿意让柳可心入门，每当秦老爷就要提到让柳可心入门时，那位本来跟着大少爷聊天的大小姐便转过头岔开话题。到最后，柳可心进门的事也没个说法。

　　后来秦老爷说道让柳可心搬进后罩房去的时候，大小姐借口后罩房要翻新，劝秦老爷先让柳可心先去外面住。等后面柳可心正式入门的时候，再住进后罩房。

　　秦老爷同意了，还劝柳可心说，会给柳可心一间合她心意的屋子。私下里，秦老爷还是觉得自家委屈了柳可心，便给柳可心添了些私房。

　　虽然柳可心白得了钱财，心里还是不服气，不过一个丫头，竟然能管起自己父亲房里的事来，实在太过傲气。柳可心左思右想，悄悄地在秦老爷枕边吹起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