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我暴富了》不是你的月亮

3、第 3 章

　　秦姝言匆匆换上衣服，跟着落苏一起向前院走去。

　　没有破落的秦家院子很大。虽然坐落在锦城最边陲的巷子，占地面积可一点不含糊。秦家的祖宅是一座足足三进的四合院，这是秦家老爷子，也就是秦姝言的爷爷专程找的北平来的工匠，用顶顶好的青砖盖成的。

　　那时候还在大清朝，还有科举，秦老爷子上京赶考，虽没考上举人老爷，却涨了见识。回锦城后，就变卖了原先乡下的祖宅和土地，找北边来的工匠盖了这所房子。

　　房子刚落成的时候，左邻右舍都来围观。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秦老爷子对着邻里说， “这房子结实着呢，哪怕是我孙子死了都不会塌。”

　　有几个狭促的邻居笑道： “您可别说大话，您连儿子都没一个呢，哪来的孙子！”

　　刚刚卖掉祖宅，是整个家族里最有见识，也最叛道离经的当家人秦老爷子，在这栋房子建成的这年三十九岁，虚岁40，至今没有一个儿子。这事使秦老爷在乡下成了笑话，秦老爷子一怒之下，卖掉祖宅，跑到锦城安家立业。听说直到现在，那些乡下的亲戚都还不愿意跟秦老爷子来往咧。

　　不过说也奇怪，就在这房子建成第二年，秦老爷子的大夫人老蚌含珠，为秦老爷子生下一个儿子。

　　秦老爷子大喜过望，把这过了不惑之年才得的儿子宠爱的如珠如宝，儿子也争气，人也聪明。秦老爷子常常说如果不是大清亡了，自己儿子指不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不过这话只在这孩子小时候说说。等这小儿子长大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秦老爷子倒再也没说过这话。

　　等儿子到了20岁，秦老爷子给了小儿子一大笔钱，赶着儿子走了他五十岁才走上的实业救国的路。自此秦家生意渐渐有了些起色，也赶着时髦开起了几家工厂，自家店子里出售的蜀锦更是供不应求，

　　秦老爷子的儿子18岁的时候就结了婚，婚后不过两年便生了个儿子，后来又过了几年才得了个女儿。这女儿便是秦姝言。

　　秦老爷子身体硬朗，秦姝言还小的时候，秦老爷子还活着。那时候秦老爷子还住在正院，秦姝言一家都住在东厢房。

　　秦姝言对这个爷爷最大的印象就是那震天响的咳嗽声和气若游丝的说话声。不过当他能下床的时候，他就是秦姝言最知心的玩伴和最亲密的同伴。

　　他总会穿着深色带松鹤延年暗纹的长袍，外搭一件靛青色的马褂，持着一支红木拐杖，一副威严大家长的模样，但其实他最爱玩不过。

　　小时候的秦姝言常跟着杵着拐杖的爷爷一起玩，要么偷偷摘下母亲种下的花，要么藏起一些小玩意等人找来的时候又从他身后找出来……

　　在秦老爷子去世前一个月，他杵着拐杖，带着小秦姝言一起在西耳房墙根上种下一树爬山虎。他摸着秦姝言的头，笑着和秦姝言说，希望她能健健康康长大。

　　秦姝言走出自己住的西厢房，望着西耳房跟西厢房相接的墙壁上郁郁葱葱的爬山虎，层层叠叠爬满了一整面墙。

　　“小姐在看什么？”落苏掀开正院的红木雕花门，走到秦姝言跟前，小声问道。

　　“太太请您进去呢。”

　　秦姝言走进门，一进门就见到一名头戴饰有银制佛手花前抹额，身穿秋香色蝙蝠缠枝莲纹缎饰杏缎绣百子千孙纹边上衣挽袖袄裙，下着白色提花缎绣花鸟马面裙的妇人端坐在大红酸枝如意灵芝云纹圈椅上。

　　“蕤蕤来了，快坐。”秦母拿起身旁大红酸枝刻如意灵芝云纹长案上的月白开窗留白花卉茶杯，抿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 “你父亲和哥哥也快回来了。”

　　趁着母亲用帕子轻压嘴角的时间，秦姝言悄悄转过头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母亲。

　　四十岁的妇人，肤色白皙，眼里净是岁月沉淀后的温柔，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秦姝言还是觉得母亲比后来的柳姨娘要美。

　　“睡的可好？”妇人停下擦嘴的动作，轻声向落苏问道，仿佛昨夜没有站在秦姝言房门在一样。

　　“本来睡得不好，早上吃过蜂蜜蛋糕，倒觉得睡得还好。”秦母身边的丫鬟琼月将一个内有青花金鱼纹的紫金釉金玉满堂铃铛杯放在秦姝言身旁的桌案上。秦姝言转头看着茶杯里沉浮的茶叶，对母亲说道。

　　“你上学的事，等你父亲回来再商议。”秦母揉了揉额头，明显觉得这件事十分棘手。

　　“你也莫要担心，我总是望着你好的。”

　　“嗯。”秦姝言不再说话，喝了一口茶，转头看向正房对面的垂花门。

　　“母亲！妹妹！”一道男声远远地从前院传来。秦姝言知道是哥哥回来了，连忙整理好衣物，等待父兄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