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我暴富了》不是你的月亮

22、第 22 章

　　等江别月和宋言归离开门口后，秦姝言挽着母亲的手回到了母亲的屋子里。在母亲的屋子，秦姝言是坐不住的，她不是打开窗户，透过窗棂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就是伸手摸摸母亲桌上白瓷瓶里几支飘香的桂花枝。

　　“别再摘了，本就只得了这一支早桂，可别被你这不懂怜惜的人折完了。”等到那几支桂花上的淡黄色小花都快被秦姝言摘完，母亲才开口制止。

　　秦姝言捏着香气四溢的小花，深深吸了一口，回嘴道，“我去厨房做桂花糕给母亲吃。”秦母赶忙拦住秦姝言，跟秦姝言谈起今日上门的同学。

　　“母亲，他们都是顶好的人！”秦姝言挺起胸脯骄傲地说。

　　秦母：“两个都是好孩子，江同学你可以多和她接触接触，那个宋同学，你还是少跟他来往好些。”

　　秦姝言辩解道：“宋同学也很好。”秦姝言这句话可不是偏袒自己的朋友，宋言归虽然看似木讷，实则是他们三个人中在算术中最有天赋的，他的算术成绩在他们年级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脾气好也耐心，总会一遍遍给秦姝言和江别月讲解题目，不仅秦姝言算术有进步，江别月这次月考算术也拿到了甲等。

　　秦母不愿与女儿争论，也能看出女儿只是将姓宋的同学当作普通同学，但作母亲的总要为女儿多作些考虑。

　　“人言可畏，还是少些来往好。”秦母虽然把女儿送进中学，却是时时刻刻忧心，满天神佛都被拜了个遍，只希望女儿能安安分分读完中学，不要被那些同龄的男同学欺骗，也不要跟男同学传出什么桃色传闻污了名声。

　　今天女儿带回来的这个两个同学，秦母自己最喜欢那个姓江的女同学，大抵是自家也有女儿，又是个有些调皮女儿的缘故，秦母格外喜欢乖巧的女孩。那个男同学虽也招待了，但更多时候是秦羽西陪同那位宋同学，女儿需要避嫌，自己也不好与他多接触，只能等后面老爷归家再请他们来家里好好招待。

　　秦姝言知道有些话是没有办法跟母亲说通的，母亲这辈子接触的外男不过一个巴掌就能数出来，能在父亲不在家的时候让宋言归进门，就已经是母亲最大的让步了。边想边揉着手里的小花，淡黄的花瓣皱皱巴巴，带着香味的花汁在手里留下黏腻的痕迹。

　　“罢了，罢了，你自己看吧。”秦母看女儿的模样，知道女儿没听进自己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哥哥前些日子说，你劝他把隔壁铺子里囤的海勃龙面料都买了，你父亲让我问问你，可是什么人在蕤蕤耳边说了什么。”

　　早在秦姝言月考前去店里那次回来后，秦姝言就劝秦羽西买下海勃龙面料，秦羽西开始不以为然，觉得妹妹只是闹着好玩，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还不到九月中旬留洋的曾家小姐回到锦城，秦羽西的想法就发生了变化。

　　曾小姐年轻且身份贵重，又喜欢在宴席中大出风头，曾小姐爱穿的洋装在锦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以至于今年做蜀锦秋装的名门淑女比往年少得多，这股风波使得各种样式的洋装、旗袍在锦城大行其道。在锦城大街上，几乎隔几步就能看到一个烫着卷发，穿着洋装身姿窈窕的时髦女郎。洋装的大火，让秦羽西看到了商机，秦羽西想起了妹妹说的海勃龙面料，海勃龙面料也是洋玩意，不仅对秦家来说是个稀奇布料，对整个锦城来说都是个稀奇玩意。若是自己接手了这批布料，不就有机会赚上一笔？

　　积压海勃龙面料的那人，本来也是名门公子，听说家中还曾有长辈在省里任职，他自己也曾留洋，颇有见识，于是千里迢迢从海外囤积了一批海勃龙布料，准备在省城大展身手。只是不曾想家中父亲竟与长辈一起卷入了一桩贪污大案，下了大狱，家中急需钱财解忧，这才不得不急于出手。

　　只是他囤积的布料过多，单价又极其昂贵，且最开始的工场选址选在了离河道距离更近的锦城，而非更深处的省城，从锦城送至省城又是一大笔运费，本来对海勃龙面料了解的人便少，再加上数量多，便问价者寥寥。秦羽西知晓这个消息，还率先问过价，可惜那笔钱并非秦羽西一个人能做下的决定，便把这件事抛掷脑后，只是不知妹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还劝自己买下布料。

　　秦羽西当然不会因为妹妹的话，就直接购入全部布料，只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等秦羽西越来越认为这件事有利可图，就把这件事告知了父亲，只是这笔钱几乎要把铺面上的钱全部抽空，秦父对这件事并不支持，认为家中铺子只要卖蜀锦和成衣便足够自家几口人的嚼用了，秦羽西只好找到母亲商量。母亲也不看好这桩生意，但她愿意听一听孩子们的想法。

　　秦羽西跟母亲告知自己的想法，秦母想了又想，还是给了秦羽西一笔钱，虽不够买下全部布料，但也足够买下一部分。又想起秦姝言也问过海勃龙面料，生怕女儿受到欺骗，便想问问秦姝言的想法。

　　“母亲，买回海勃龙面料一定能够大赚一笔。”秦姝言知道自己需要说服母亲，才可能有机会买下那批布料。“那位卖布料的少爷留过洋，若不是他家出了事，这样的好事哪里能轮得上我们家。”

　　“若是好事，又怎么不见其他人家去做？”秦母没有松口，继续问道。“这不是一笔小钱，若是卖不出去，咱们家又如何是好。”

　　“母亲，你知道的，我认识曾家小姐。”秦姝言只好编假话，“曾小姐有一件米色的海勃龙大衣，听她说那是她在巴黎时，专门托人从大不列颠带过来的时兴款式，再加上面料暖和又质地极好，她还想等天冷了，穿这件大衣出风头呢。”

　　曾小姐的大名，秦母哪怕在深宅也听闻过，在曾小姐少时也曾见过她数面，只是秦母不太喜欢这个留洋回来的曾小姐，觉得她太过张扬，并且钓着好几位少爷，实在不该是端庄大方名门小姐的做派。只是锦城的年轻人都喜欢她，也乐意模仿她，从她回来，家里的蜀锦成衣的订单就少了许多。

　　“若是我们家趁曾小姐穿上这件海勃龙大衣之前，把所有海勃龙面料都收入店里，再等曾小姐穿过大衣后，这批面料一定能赚不少钱。”那件大衣并非秦姝言的编撰，曾焕芙的确有一件米色海勃龙大衣，这件大衣也在锦城掀起了穿大衣的风潮，老式的蜀锦斗篷成了旧时代的产物，订单少得可怜，一时间海勃龙面料成了最热火的布料 ，那个最后购买了全部海勃龙面料的商人赚得盆满钵盈，而坚持卖蜀锦的秦家赚的钱却越来越少，后来秦羽西才会铤而走险入了别人的圈套。

　　秦母摇摇头，只觉得女儿年轻，知道的太少，“卖布匹不如定制成衣，且不说那大衣如何裁剪，一时之间拿出这样大数额得钱财，何时才能将店面的亏空补上。”看着女儿失望的脸，又接着她又说，“若是你实在想要些傍身钱财，我能现在给你一些，这笔钱你去买些吃的喝的也好，去买些衣饰也好。只是莫要掺和这样的事。”

　　秦姝言知道，母亲以为自己是因为没零花钱才想要要赚钱，在母亲的观念里，女孩在没出嫁前，是家里的娇客，抛头露面做生意实在丢脸面，虽然如今独自支撑门户的女掌柜不少，但家中光景还没有沦落到需要家中女儿撑门户的地步，秦母只希望女儿能安安生生过日子，在学校得个好成绩，留下好名声，日后才好嫁人。

　　母亲对孩子向来大方，这次直接给了秦姝言十块银元，让女儿拿着钱自己出去买些喜欢的东西。秦姝言捏着十块银元，走出母亲房间，又回了自己房里好一顿翻找，才去找了哥哥。

　　大概是宋言归与江别月家距离太远，秦姝言坐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哥哥回来。秦羽西推开门看到妹妹也不惊讶，只是把外套挂好，给妹妹和自己都倒了杯水，才开口：“是为了那些海勃龙布料来的？大抵母亲已经跟你说过了，那批布料不少我们家能拿下来的。”

　　“那人要价多少？”秦姝言不死心，还是问了出来。

　　“要价？”秦羽西笑了，“那人说这批布料值十万大洋，哪怕出手，最低也不会少于这个数。”秦羽西比出个“六”的手势，“咱们家工场加上店面的账面只怕都凑不够这个数，而且我听说已经有人打算买下了。”

　　“六万银元现钱？”秦姝言被这个数字惊到，放眼整个锦城能拿出六万现银元现金的人可谓寥寥无几，“他们哪来这么多钱？”

　　秦羽西喝了口茶：“这我就不知道了，总归锦城还是有些有钱人。”

　　秦姝言捏紧手里的布袋，布袋里硬硬的银元给了秦姝言勇气，才说：“哥哥不如多问问，若那人愿意散卖，咱们就买一部分放入家中。我这有我的私房钱，有一千五百银元，哥哥便拿我的钱也去买些。”秦姝言把手里沉甸甸的布袋交给秦羽西。

　　秦羽西摆手不想接，秦姝言继续说：“只当作我想自己多赚些零花钱。”

　　“若零花钱不够，哥哥这里有，不必动用你的私房钱。”秦羽西接着说。

　　“就当我学做生意，亏了就当学费。”说完不等秦羽西推拒，就将布袋丢到秦羽西桌上，自己像一条滑溜溜的小鱼一样溜走了。

　　秦羽西拿着钱哭笑不得，最终还是把钱收下，打算替妹妹问一问那个买布料的人愿不愿意散卖些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