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罪名是屡教不改【无限】》游荒

43、无知之幕（12）

　　现在纵观场上全局，似乎是邱衍这个看似抽到了最不幸“奴隶”角色的玩家掌握了这个副本里最全面的信息，那么主动权自然也在他这边。

　　邱衍也没有利用这信息差故作姿态，很快就接受了张翼然抛来的橄榄枝。

　　短暂的眼神交汇之间，两人已经达成了暂时的同盟关系。被关在监狱中的玩家四人一直以来都由张翼然领头，此时也跟随着其决定，听从邱衍的安排出了监狱。

　　把人带走之前，邱衍早已经跟外面的看守士兵打好了招呼，此时守卫们也没有过问就把人放出了监狱。

　　今天他们可是听说了，亲王决定把这人留在庄园里，而且看样子还给了这个黑发奴隶格外大的特权优待，以后他们估计多少还得多仰仗这位几分，现在靠这点小事卖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就这样，四个玩家一改先前偷偷摸摸潜伏进入亲王宅邸的小心谨慎，一路放行直接跟着邱衍直达高塔旁边的那处薰衣草花田。

　　“翼然，就是那里。”

　　一路上邱衍已经跟张翼然走在前面，详尽地讲述了他进入垂幕之境以来的种种怪诞经历，还专门把高塔中的遭遇和自己的猜测推想都一一陈述，只是一笔带过了在高塔顶层的见闻。

　　虽然已经是盟友了，但是平白无故地，邱衍还是不想让别人也知道顶层那家伙的存在。

　　他直觉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可能会给那人带来危险。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担忧，他自然而然地选择性忽略过去了。

　　张翼然顺着他手指朝向看过去，微微眯眼片刻。

　　为什么这么突兀的一座建筑，他会在邱衍指出来以后才看到？

　　以这座高塔的高度，至少可以在亲王庄园的每一处角落都能够看到，但是先前张翼然一行人却好像出现了一片视野盲区一样，完全没有人注意过这里。

　　张翼然废墟老人的直觉和警报几乎是在一瞬间轰鸣了起来，这种异常显然和副本本身的力量有关，他们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影响到了。

　　“邱衍，我觉得这高塔不太对劲，”张翼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之前，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这高塔，就好像……”

　　“这里被设置了某种结界似的。”

　　斟酌着语句，张翼然迟疑片刻，终于在自己的知识储备中找到了一个相对合适的形容。

　　闻言，邱衍颔首，侧头看向了落后他们半步的疫医，想问问这位实力同样不凡的老玩家是否也有相同的情况。

　　疫医接收到邱衍的目光，诡异的鸟嘴面具轻轻上下动了动，这就是和张翼然有同样发现的意思了。

　　看最后的两人也急忙点头，邱衍心中隐隐涌上一股不对劲和莫名而来的愉悦。

　　他有一种，这高塔是自己的独占物的快感。

　　邱衍荒无人烟平静许久的内心好像被放了一把火，将他心中杂乱生长的野草烧得一干二净，但是他长期以来维持的理智却仍然在冷眼旁观，甚至希望这火不要停下来。

　　最好把他内心的那点奇怪的念想烧个寸草不生。

　　强行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邱衍轻咳两声，充当了队伍中的领头人。

　　“也许我们可以先从这里慢慢找，”邱衍手中幻化出一把撬棍，像握住权杖一样在站立的土地上轻轻敲动，“从薰衣草花田到高塔，是少有士兵巡逻的地方。先结束这一部分，我们再去主楼二楼探探底。”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了他这个稍显危险的决策。大家都是为了在末日废墟中生存下去的亡命人，早已懂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

　　邱衍记得自己就是在这花田里碰到那约瑟尔的眼线的，那就说明这里也是和主楼二楼一样需要看守的地方，想必也一定存在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确定好了搜查范围，疫医再次祭出那把在废墟中让人见之心中生怯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巨大镰刀，以一种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收割下了面前的一簇薰衣草。

　　不知道那镰刀是有什么特别的功能，薰衣草的断面居然瞬间散发出和镰刀如出一辙的黑气，似乎已经被镰刀污染了。

　　见状，邱衍朝那镰刀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他第一次在帐篷外面看见疫医的装束打扮和那奇怪的镰刀时就觉得很新奇，当时也不好贸然上前询问，还等着出了副本以后在论坛上搜寻一下相关的资料。

　　一旁的张翼然看见他那副求知欲极强的模样，一边摇动着玄铁扇一边笑着跟他解释：

　　“疫医的这把镰刀，既能攻击又具有治疗效果，先压下那让人觉得痛苦的治疗效果不论，甚至还可以检验出同源的邪恶之物。”

　　神算子笑得眉眼弯弯：“总之，是个非常实用的东西。”

　　而将镰刀收回的疫医此时则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这下面有东西，但是埋得很深，不是我们几个能挖出来的深度，暂时确定不了到底是什么。”

　　张翼然作为最除了疫医以外最了解那镰刀的人，此时听到对方的描述，平时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此刻也闪过一瞬间的讶异。

　　看来这下面的东西藏得是真的很深。

　　“那我们干脆先往那边走吧，”既然已经确定了这薰衣草花田确实暗藏玄机，邱衍也不着急这一时，“不知道以你们的力量能不能解除地窖里那祭司受到的束缚。”

　　有了在《阴阳鱼》里对桥洞下那群流浪汉鬼魂的了解，邱衍估计那高塔地窖里的安吉多半也是类似于地缚灵一样的存在，不过就是不知道这股束缚他的力量来自于谁了。

　　张翼然显然和他的考虑不谋而合，也不再已经确定被污染的薰衣草花田上过多纠结，几人马不停蹄地朝着远处的高塔赶去。

　　几个人都是身高腿长的成年男性，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外围被栅栏铁栏杆团团围住的高塔外围。

　　邱衍带着初次来到这里的四人跨过锈迹斑斑的栏杆和发霉的木质栅栏，最终站到了那扇看上去不知比他们年纪大了多少轮的高塔大门面前。

　　蒋航看着面前看上去没有丝毫被打开过的痕迹的大门和周围交错的藤蔓植物，狐疑不定地看了一眼邱衍。

　　这里望着可不像是不久前才被进出过的样子。

　　感受到向自己投来的打量目光，邱衍转头朝蒋航露出一个笑容，解释道：
　　“这里是很不同寻常，年久失修的高塔多年来只进出过一次，当然是没办法很快就把荒芜和灰尘带走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邱衍心里还是没有底。

　　他出来的时候还在百忙之中留意过，因为留下了浅浅的脚印，邱衍还专门做过一点掩饰把脚印抹去了，这样一来倒是让灰尘少了很多。

　　但是现在门前又是厚厚一层灰尘，和来时别无二致。

　　一瞬间，许多猜想都开始在头脑中尽情飞舞。邱衍觉得最大的可能，这里也许拥有某种能够恢复原状甚至是时间循环的能力。

　　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面对张翼然这个和自己不分伯仲的盟友，邱衍并不准备让对方在自己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邱衍还指望着这几个人能帮上点忙。至于危险方面的考虑，从来随心所欲的邱少爷并没有纳入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甚至觉得自己给这群人带来了刺激和乐子。

　　还好，张翼然的视线只是飞快地扫过，并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黑发青年站在队伍前端率先推门而入，这也打消了身后众人的诸多顾忌，大家都跟在邱衍身后进入了漆黑一片的高塔之中。

　　“砰！”

　　陈旧厚重的大门在一行玩家的身后关上，蒋航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后怕地朝身后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

　　不给自己设置逃生的路，这可从来都是末日废墟副本中的大忌，要不是跟着这么几个实力强劲的大佬玩家，谁敢这么折腾？

　　通过先前邱衍的叙述，一行人直奔地窖口去，这一次邱衍畅通无阻地打开了地窖，虽然下面仍然有拉力抵抗，但是在众人的帮助下，地窖还是最终被打开了。

　　里面露出来属于安吉的那张萎缩又布满皱纹的脸，邱衍只觉得他实在是太过于警惕，就算是化作了灵体也不轻易以这副模样示人。

　　但是下一秒安吉的话语就拉回了他所有的思绪。

　　地窖里，安吉的脸被从高塔顶端透进来的模糊光亮照亮些许，但还是不难看出他的惊慌失措：
　　“……你们，是谁？”

　　也许是受到祭司血脉的指引，安吉马上把视线定格在邱衍身上，脸上的惊慌还未褪去，又马上浮现上惊愕和欣喜：
　　“你是……初代祭司大人！”

　　……！

　　众人的脸上惊疑不定，这分明就是邱衍叙述中早已发生过一次的画面，为什么又会重现？

　　就连张翼然脸上都是看不清楚情绪的沉思，而邱衍好像瞬间明白了些什么，飞快地朝着高塔顶层跑去，远远地留给自己的队友几句叮嘱：
　　“把先前的经历跟安吉说一遍！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伫立在一楼的疫医手上握着巨大的镰刀，微微侧头看着正在飞快地往上爬的青年，一直没有将脸转过去，直到张翼然喊他，疫医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安吉身上。

　　“无碍，这里就先暂时交给我们。”

　　张翼然定定心神，大致想清楚了这座高塔的隐藏机制，但心里还是对独自一人行动的邱衍产生了些许担忧。

　　……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从远处看，螺旋的楼梯上有一个年轻的青年迅速地往上走着，白袍翻飞，隐约透漏出其线条优美的小腿。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一个无止境的循环，他不敢去想高塔中的两人究竟被关了多久，更不知道顶层那家伙到底经历过多少次失望。

　　按他的说法，许多进入高塔的人走到顶层后都没有选择打开房间。原本邱衍不做他想，但是当张翼然告诉他，这里的存在感格外薄弱之后，邱衍就产生了另一个大胆的念头——

　　有人在用这种无限循环的方法戏弄甚至是惩戒顶层的那家伙！

　　联想到自己看见那家伙在简陋的棺材之中被剖开胸膛的模样，再想想这家伙不知道已经被这么折磨了多久，邱衍只觉得头皮发麻。

　　妈的，他的两个委托人不会全部一次性被搞死吧！

　　邱衍很快就来到了顶层，看也不看那虚假而又让人觉得不舒服至极的光芒，径直朝着深处的大门奔去。

　　“咣当！”

　　陈旧木门上的锁发出巨大的声响，足以看出清瘦的青年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但即使是在这样的力量下，那门还是纹丝不动，不似先前那般轻而易举就能打开。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着，他的耐心很快就要被燃成灰烬。邱衍内心焦躁，后退两步后助跑上前，狠狠地一脚踹上了大门。

　　“砰！”

　　大门应声而倒，而门后的一片荒芜借着外面的光亮彻底展露在邱衍面前，好像在嘲笑着这个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家伙。

　　房间里空无一物，没有棺材，没有紫藤萝瀑布，更没有那相貌惊艳的主神。

　　但是邱衍的表情却反而在看见房间里的荒凉后意外地镇定下来了，这让一直在观察着他的049感到了一阵揣揣不安。

　　终于，049等来了邱衍的声音：
　　‘049，他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那声音带着审视和极度的冷静，好像先前那个慌不择路得失掉了风度的人并不是他。

　　【……】
　　049一声不吭，没有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居然等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一直知道邱衍很聪明，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敏感，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露馅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不承认，邱衍应该只会怀疑他和本体有关联，绝对想不到他和主体同根同源。

　　但049不知道，他做出了自诞生以来最荒唐愚蠢的一个决定。

　　看自己的系统闷声装鹌鹑，邱衍嗤笑一声，转身朝楼下走去，幽幽地留下了一句话：

　　‘让他亲自来见我，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找他。’

　　‘至于你……姑且叫你双面间谍吧，如果再对我有所隐瞒，我倒是不介意让废墟系统直接介入把你删除。’

　　049没想到邱衍已经推断到这一步了，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他……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

　　想到自己和本体现在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049还是硬着头皮给邱衍答复。虽然听上去不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答案，但是却真的句句属实。

　　他怎么知道本体悄无声息就撂下一句话跑掉了。

　　听罢，邱衍也不再多问，微微颔首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频率。他当然是准备秋后跟那主神算账的，联想到对方直接把分身放到了自己的身边却始终不告诉他，邱衍还是觉得不爽。

　　很多人都知道，小说里的一个元素出现必然有其作用。打个比方，如果作者写到墙上挂着一把猎枪，那么后续剧情就必须听到枪响，副本的设置自然也逃不开这个定律。

　　在《阴阳鱼》里，史莱姆的突然出现让邱衍留了个心眼，虽然049告诉他这是个bug，但是邱衍在最后看到明显不对劲的黄之州和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被打乱的剧情时，还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随后他就在这里重新看见了那史莱姆。

　　随着剧情的发展，邱衍越来越觉得这里实在是让人熟悉，这敲响了他心中的警钟，回顾了一番自己和049、和史莱姆……和主神之间的接触。

　　越回忆，邱衍越心惊。

　　在面对这三个“人”的时候，他是不是过于放松了？他以前可从来不是这种性格。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以前应该是认识这三个“人”的，而且对三个人都产生了类似的感觉，也许这三个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本着诈一诈又不会掉块肉的原则，邱衍用话术引诱049。

　　没想到这愣头青真说出了实情，虽然对方提供的信息还是模棱两可，但是已经足够邱衍印证自己的猜想。

　　当邱衍走到底层时，张翼然等人已经将禁锢着安吉的咒令解除了，安吉也从无限循环的痛苦之中被解脱出来，此时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庆幸。

　　看见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初代祭司大人，这个多愁善感、心中还保持着良善的男人眼中再次盈满了晶莹。

　　安吉声音喑哑：“……祭司大人！我感受不到来自主神的吸引力了！”

　　邱衍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张翼然和疫医两人。当时他叙述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自己和主神之间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简单地概括了顶层应该有神明被封印着。

　　“我刚刚已经去确认过了，他已经不见了。”

　　听到了邱衍的回答，安吉脸上又是一阵懊恼。本来他就抱着希望能够让邱衍和主神一起挽救垂幕之境的，但是却因为这可怕的循环，根本就不知道主神在什么时候消失的，这时候也帮不上邱衍。

　　懊悔归懊悔，但是安吉很快就拉回了注意力，准备尽自己所能帮助这一行人。

　　他先是对解脱自己的疫医表达了感激之情，并没有因为对方奇怪的装束和诡异的镰刀而感到害怕。

　　安吉正色道：“这种无限循环我曾经在垂幕之境教堂的阅览室里涉猎过，没想到……”他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倒是着了道。”

　　“虽然现在教会的人员估计被大换水了，但是整体的布局建设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出入，我们垂幕之境一直以来都在布置方面不会做出太大的变动……”

　　说完这话以后，想到了城邦中的人民直接把神明控制起来的事，安吉又默默地噤声。

　　邱衍用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睛望向安吉，让人看起来十分安心，但又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似乎那双眼睛可以看清楚任何东西的本质。

　　“别担心，”邱衍微微颔首，“我们顺便也想去看看现在的祭司，这倒是赶趟了。”

　　听完邱衍直接忽略过他话中的前后矛盾，安吉感激地点点头，又跟众人耐心嘱托一番要注意的事项。

　　“教会里禁止大声喧哗，据说会引来神明的责怪……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神明了。”

　　“不能主动与祭司产生肢体接触，否则可能会沾染上咒令……也不知道现在的祭司还有没有这种魔力。”

　　“如果误入禁闭室，不要踩到黑色的地砖，不然会引来地精使者……他们都是神明的传话仆从，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控制住。”

　　絮絮叨叨交代完了一大堆事项，安吉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很多信息对于现在的垂幕之境已经不适用了。他抱歉地摸摸后脑勺，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总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许现在垂幕之境里，亲王还能说上几句有分量的话。”

　　思考一番自己离开时垂幕之境中的政局动荡，安吉又给出了一个建议，却没有意料到他这番话让邱衍的右眼跳动了几下。

　　是啊，他都忘了还有这茬。

　　这个“待在他身边”，到底是不能出庄园还是不能出垂幕之境？难道他们还要搞一波秘密逃亡吗？

　　众人告别了心怀期许的安吉，张翼然也考虑到了这件事，给邱衍支招：

　　“既然现在宅邸里的家仆都默认我们从属于你，那干脆让我们几个去试探一番，这样也能知道亲王到底对你是个什么态度。”

　　这话说得中肯，邱衍稍加思索后就同意了。

　　一直没帮得上什么忙的蒋航这时自告奋勇主动请缨：“让我去试试吧，我也只能干一点这种危险性不大的事情了。”

　　邱衍点头后，蒋航就来到了庄园的正门前，不出所料地被守卫士兵们拦住，但是对他的态度也不算太过强硬，兴许是看在邱衍的面子上。

　　为首的士兵审视他两眼，确认了这人就是他几个哥们口中所说的幸运儿之一。

　　“有什么事？”

　　士兵们都是外邦人，而这人却是原住民。就算是没有邱衍的这层关系，他们也只能以礼相待，不到必要时刻都不会动用特殊手段。

　　这是垂幕之境中的传统和法则。

　　“我们的……恩人，想让我们问问亲王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让我们来打听打听，可以的话亲自出去捎个口信。”

　　蒋航在原本的世界里就是教导主任，平时说话也不是非常无礼，这番话说得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也不显得他姿态很低。

　　那为首的士兵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主楼前散步的几个玩家，略加思索管家的交代——
　　尽全力满足这位贵客的所有要求。

　　他还记得当时管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来这位也不是他们这些拿工资吃饭的能够惹得起的。

　　士兵清清嗓子：“当然可以，但是你们可要保障好那位的安全。是否需要我为你们配备几名护卫？最近垂幕之境可是有点乱，政局交换之际难免容易出差错。”

　　蒋航道谢后就拒绝了士兵的好意，回去将这番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政局交换？邱衍若有所思，也难怪老是见不到约瑟尔了，想来这人最近估计也是忙得晕头转向。

　　不过能出去就足够了。邱衍打定心思，带着剩下的四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口出去，几乎是没有停顿犹豫就直直朝着教会的方向出发。

　　他们现在可不知道那亲王什么时候会反应过来，这事情还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