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同居 ...
-
醒来，还有些迷糊，打了个哈欠，揉揉眼，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沙发上睡着，正疑问着自言自语，就见着那白猫一晃一晃地摇尾巴，在我床上。
记忆如潮，一瞬间全都回笼，好的坏的一齐。
充足睡眠带来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
而肚子隐隐作痛，估计是因为昨天和慕晓一块又是吃冷饮，又是吃麻辣的火锅，一冷一热的，这样刺激着胃，意料之中的不舒服。
所以我来到厕所解决生理需求，白猫什么的先抛之脑后。
周日了，让我想想今天有没有什么约。
虽然脑海里一阵思索后，得出没有的确切答案，但我明显不是个善于打退堂鼓的人。
周日了，一定有人约我出门的吧！这样想着，便催遣大脑再次回忆。
但无论我怎么想，这一天的周日都是空白的。
我头一次觉得空白日程的可怕。
所以，今天是要一整天都和那只白猫待在一起吗？
门外不适时地响起猫叫，磨砂门上也浮现出朦胧一片影子。
我举着牙刷试图忽略忽略再忽略，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看着看着，却莫名重合那天的猫脸，吓得我一激灵，连忙洗漱完走出厕所。
猫就在脚边，我选择假装看不见，想要往厨房溜。
【诶！你……】白猫见我故意不去理它，出声拦我，可不知怎的犹豫起来：【…敢问你名姓？】
我内心是拒绝和一只野□□换名字的，即使它会说话。
只是背对着它的时候，它的声音实在对我胃口，脑海也自动构想出一位翩翩少女的模样，自然心下也不自觉软了起来，还是告诉了它：“白寅。”
【哪个？】
我没有去看它，耐心地解释：“丑牛寅虎的寅。”
它倒是噢了一声，似乎是听明白了，那应该不会再叫住我了，我抬脚就要溜走。
【且慢！】
这臭猫还有什么事喊我呢，我肚子饿得不行了。
于是我没好气地蹲在它面前：“怎么了？”
它好看的鸳鸯眸上流淌着亮光，对我的靠近感到不自然地扭头。
【请问，这朝人都怎么如厕……】
我不禁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什么“潮人”，什么“如厕”。还有那潮人难不成指的是我昨晚的穿搭让它觉得新潮？所以它这么问，是在问我怎么上厕所的吗？
保留疑问，我还是先给它指明了一条路。
“嗯，这个…是这样，然后那样的，你懂了吗？”我一面示范着扎马步，一面解释。
白猫没回答，瞧着很认真。
肚子饿得瘪起，我不得不匆匆离开，留它一猫待在厕所。
打开冰箱，瞥了眼，剩下的菜刚好能做个一菜一汤，不过我不爱喝汤，单做一样菜就好了。
我利落地系上围裙，清洗蔬菜，擦拭桌台。再将锅敲得丁零当啷，将油烧得滚热，倒下处理好的菜，便这一下那一下地翻炒起来。
等把菜都摆到桌子上时，才恍然想起自己压根没煮饭。
反正一个人吃，本想就煮点饭的我拿出了高压锅，倒入两杯米。
没想，水放多了，干脆放弃煮饭打算熬粥。
没多久，里面的水滚起来，携带着米一块。煮了一会，我看样子应该快好了，给自己舀了一小点。
喝了口粥，感觉熬煮得不错，想着要不要在里面放点什么别的。
没等我进行下一步，脑子就拒绝了。
懒得，就煮白粥吧，待会再拿包榨菜出来，这样的白粥榨菜也很好吃。
鼓鼓捣捣一阵，最后桌上摆着一道家常菜，一大碗的白米粥，以及一小碟的榨菜。
白猫却不知何时溜到我脚边。
【好香，这是？】
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想必它一定不会没闻到，那么我要和它分享我的早饭吗？
我想到那还剩了一半的白米粥，那是准备留到下午的。
眼神一不小心对上白猫那双鸳鸯瞳，它眸里深深浅浅映出我的样子。
罢了，反正我下午也不想再吃得这么清淡。
“给你留了些粥，吃不？”
也不知道这猫会吃什么东西，我也没养过猫。
白猫跟着我来到厨房里，也没多挑剔。
【不挑的。】
我拿了个碗给它要了一小碗，一边蹲下给它放在墙角，一边掏出手机搜索着。
“嘶……禁盐啊。”
不过还好我煮粥的时候不爱先放料，给它吃正好。
“还不能吃什么呢。”我嘀咕着，接着往下翻，原来养猫这么麻烦，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而白猫忽然说话了：【白…白寅，请问能上桌否？】
听上去有些窘迫，我不大明白，虽然它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还是遵从了它的愿望。
“行了嘛？”我顺手将它抱到桌子上。
白猫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句。
坐到位置上喝着粥，心思飘着，不免回想这最近这两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仅让我手腕上多了条红豆手链，还让家里多了一只猫。
究竟是为什么呢，令人苦思。
白猫低着头，就在我一旁吃着白粥，时而因为烫吐吐舌头，时而停下来缓缓舔舔嘴巴再吃。
样子很乖，大耳朵一耸一耸，似乎很软，我忍不住想去摸。
手还没碰到，它反应迅速地跳开，眼睛里写满疑惑。
我的手悬在半空，是收回来的不敢，接着伸出去的不对。
“嗯…我就是，就是手痒了哈哈……”这样胡乱找了个敷衍理由，才悻悻收回手来。
我之前也不知道这猫这么不让人碰呢。
正发牢骚，那猫却打断我的思绪：“…无妨。”想是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真理，自己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
我不是猫奴，但想起昨天抱它的好手感，也情不自禁地有些小激动。
“真的吗？”为了保险还是再问一次，保不齐它下一秒就想反悔了，待会给我一爪子也不是吃素的。
它低下头，语气扭捏，莫名有着一派小女子的青涩姿态，回答到：【这又说不得假。】
那就不客气了，我擦擦手便小心地揉揉它的脑袋。
那大大眼睛，因为我的触摸而舒服得阖上，接着顺着它的脊椎骨往下，一路滑到尾巴尖。看它样子没有多嫌弃和拒绝意思，我便轻轻搓搓它的下巴，它微微仰首，模样惬意，却露出脖颈下被毛覆盖的东西。
太眼熟了，我反应过来，扯出掩藏在那下面的东西。
那串和我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红豆手链！
怎么回事，我脑袋一瞬间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只猫也有和我一样的东西，相同的物什甚至在相同地方被发现。
所以这只猫也可能原来是人？
我颤声问道：“你这，你这串链子是从哪来的？”
也许是它之前的主人给它当做辨认首饰挂的，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也许这只是一场冗长的怪梦，世界上怎么会发生这么凑巧的事情。
但它低着头，左瞧右瞧都还是看不见：【你说什么？】
我撸起袖子，亮出自己手腕上的红豆手链，急切地问：“我说的是这个，你脖子上也有一样的，你是从哪得到的？”
希望事情不是我不希望的那样。
但白猫的答案却模棱两可，支支吾吾似乎并不想说自己这个链子是从哪得到的，它爪子扒拉着我，想要推开，见推不开就试图挣脱链子，若不是我抓着那串链子，或许它就要头也不回地跑开。
【唔……放开我……】，似曾相识的话，上一次我是松开了，但这次我不会。
“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试图说服它。
这白猫到底是怎么得到的这串链子，那答案很可能是破解我昨天变化的答案。
白猫却一口咬在我手上，让我吃疼不由得松开手，紧接着风一般的奔逃而去。
它那一口可没怎么心软，我到水槽边用水冲了冲，拍了拍，依然能看得清它每一颗牙齿在我手上留下的印迹。
好狠，早知道就不心软了，我这该死的同情心。
耽搁了没一分钟，这猫就已经全然没有踪影，就连可能的脚印也没有，而一只猫想要在我家躲猫猫的话，是很难找到的。
因为我家实在是太乱了。
门口倒还是假装整洁的摆弄着，一旦深入其中就会发现居住在这的人是多么的懒得收拾东西。面对着乱的不成样的房间，我不禁唾弃自己平日里不爱整理，而猫究竟会藏在哪个角落。
幸好每个房间都是有门锁的，我先是把厨房检查一遍再关上门。
剩下客厅、厕所、卧室和书房。
客厅一如往常地乱摆着我各种东西，沙发上还塞着我昨晚盖的薄毯。
我趴下，仔细看了看沙发底，看了看后边，看了看阳台，看了看电视机后面，这些地方都没有猫的影子。
应该不在这里。
接着来到走廊，看了眼厕所，几番确认下是没有猫，然后先将书房的门锁上。
昨晚回来的晚，那汉服是脱在一旁就忘了要收起来，我走过去捡起，瞧了眼那底下倒没长猫。
索性当做一次大扫除，我开始一样一样整理之前拿出来但都不记得要叠好放回去的衣服。
眼睛一瞟，只觉得床上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无端鼓起一个小包。
我回想着，昨晚有没有在床上放什么东西忘了拿，记忆却告诉我，绝对没有任何东西。
虽然我不爱收拾，东西也是随手便丢，但床上总是意外地干净。不过那也是因为睡姿不太好，习惯性的翻来覆去，如果有除了睡觉会用的物件在上面的话，大概率都会被我迷迷糊糊中踢下来。
而无故出现的鼓包下面，说不定，就是白猫的藏身之处。
我蹑手蹑脚，瞧着床上这一鼓包，一刻也不放松，然后一个猛扑上去，“抓到你了！”
可手里的鼓包下却没动静，一点都没有。
真是奇怪了，我又往下按了按，不对，这个手感不对，怎么有棱有角的。
掀开一看，是一长条丝绒盒子，大致有我一整个手掌那么长。
这是什么，我一时想不起自己竟然有这个东西过。
好奇地打开它，里面赫然是一枚坠着白玉的黑檀木簪子。
沉思片刻，我想我知道是谁给我的了，即使要感动但也得在我抓到白猫之后。
余光中一片白影掠过，我看去，是那白猫从衣柜里蹿出，看样子是要逃到客厅去。
我立马走下床。
卧室的门被我关上，它再没机会逃进去。
环顾四周，观察这里和之前的不一，一丝光亮忽然打在我眼上，不由得用手遮光眯着眼，再一看，发现白猫就躲在帘子后边。
顿时心生一计。
“你在哪，快出来，我就是问问你而已。”我虚张声势，想把它唬住，“你是不是就在这沙发背后？我找到你了！”
听上去我要去沙发上找它，实则不然，是要绕到它身后逮它。
却没想我还没凑上去，它就跑掉了。
不对啊，不对啊，它怎么知道我在它后面的。
但顾不上这么多了，它已经跳出来了。
我发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追着跑，再跟它玩躲猫猫的游戏可就不行了，我想要的答案就近在咫尺，就差那么一点。
最后我以挂彩三处，摔倒两次，拿下这只乱跑的臭猫。
安详地抱着仍不服气的它，大喘气地躺在地上，感觉这辈子已经活够了。
我恨这臭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同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