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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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门被敲响了。
织田和太宰面面相觑。
门外，男人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我是S河警局的人，有通报说有个流血的男子倒在这附近，可以询问下相关情况吗？”
织田从门上采光用的装饰窗口中看见了男人的身影，是市警的巡逻人员。
“打扰了，我是警察。请问有人在家吗？”
太宰看向织田，将手指放在唇上做出“保持安静”的手势。
是让我装作不在家的意思吗？
织田用终于开始转动的大脑思考起来。
假装不在家倒也无妨，但是为什么呢？他们又不是来逮捕他的，他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如果只把门打开一半，警察是看不到里面的太宰的。
假如这时候警察问，有没有看到一个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男人。
在那种情况下，隐瞒了太宰的事，警察就会离开。那样的话倒也不坏，但之后呢？
太宰毫无疑问是犯了罪的，之后他应该也会被以犯人藏匿罪问罪吧？根据情况，也有可能被判帮助犯。
那样的话，他就会在国家管理的包三餐的住所中愉快地度过余生。
那么，将太宰在这里的事如实告知警察的话又会怎样呢？
那样的话，太宰几乎一定会被逮捕，毕竟他浑身上下都是疑点。
明明受到了枪伤却不去医院接受治疗，这一条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说不定已经被通缉了，也有可能警察最开始就是为了抓捕太宰才来这里的。
这种情况下，他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是事后从犯。
即使说“我不知道他是犯人才医治了他”也行不通吧？毕竟想让当局相信这句话，必须要和太宰统一口径才行。
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无法商量那么多，并且以太宰的性格，织田实在是不认为他会老老实实与自己统一口径。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赌上一丝期许看向了太宰，却见其露出了一个比思考着恶作剧的孩子所浮现出的笑容还要阴暗五十倍的表情。
看到这个表情，织田又想起了一件麻烦的事——如果他将太宰的事情告诉警察，出卖了他的话，之后有可能会遭到港口黑手党的报复。
那样的话，像他这样渺小的独居者，就会像被海啸卷走的沙堡一般，被抹杀掉吧？
结论：只能装作不在家了。』
了解织田真正实力的福泽眼神古怪地看着这一幕。
你这个浑身套满枷锁还能从特制牢房里成功越狱的人会害怕被抓进普通监狱或者被黑手党报复？！
“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天警察才找上门来？”不少人发现了不合理的点，“按理来说，调查的话应该在发现太宰的当天就来，不然证据早就消失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警察，目标也不是太宰，而是织田。”
『“不在家吗？”门口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可能吧。”另一个更为年轻的声音说道。
就这样保持沉默的话，警察也会就此撤退吧？然后世界就会再度恢复平静。
织田这样期待着。
突然，太宰脸色僵硬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然后指向了和大门相反的方向。
织田往那里看过去，是厨房——水壶还在不断冒着热气，随时可能因为沸腾而出现笛音。
织田环视着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看起来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于是只好再次看向太宰。
太宰犹豫一瞬后，做了一连串的手势。
他指指厨房，又指指织田，将手心朝上举到面前，另一只手手指朝下立在其上。
将手指握起只留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交替缓缓前进，然后将食指放于唇前。最后竖起拇指笑着点点头。
织田也点点头，然后问道：“什么意思？”
“安静！”太宰小声低语道，“没懂吗？我的意思是，你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然后把火关了！我这种状态也没法走动…”
“那就这样吧。”织田点头道，“离水沸腾起来的时间不远了，得快点才行。”
“我说你，真的有在着急吗？”太宰狐疑地看着他，“表情完全没有变化所以看不来…”
门外的警察正在商量对策。
织田悄悄迈出了脚步，在花了将近三十秒后，终于走过通往厨房的道路的一半了。
这时，他看见了水壶鸣响的未来——也就是说，留给他的只有五秒不到六秒的时间。
织田认为他需要新的力量，或许该说是需要一种慎重而又野蛮的力量。
他双手手指用力撑在地面上，开始用手脚安静地爬行以在地板上水平移动，就像盛夏时分悄无声息漂浮于水上的水黾一般。
背后太宰似乎是受不了这个举动，噗地笑出了声。
如果有人拍下我此刻的动作刊登到了街头报纸上，我恐怕会在当天就搬离这座城市吧？
织田这样想着。
眼看着很快就将抵达水壶旁边，织田默默松了口气。
然而，他却忘记了，在这个家中还有一个异类存在。
太宰比他至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难以预料。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在两人三足中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时，某个瞬间太宰忽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又或者是，为了生存拼命爬上悬崖时，却忽然说想从悬崖上摔死。
世俗的道理在他身上行不通，他是我们亲爱的捣蛋专家。』
还真是这家伙干得出来的事…
众人对着旁白默默吐槽道。
不过，通过之前观影的内容，他们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了太宰有些时候的一些行为可能带有目的性。
或许这里的太宰在察觉到外面的人是假警察后正在谋划些什么？
成功将太宰猫塑的福泽此时脑海中默默浮现出猫猫抓卷纸、玩毛线球，还时不时挠你一下，对着你恶作剧的场景，然后成功将自己给萌到了…
好可爱…
果然还是别把太宰让给特务科了。
而且若太宰与织田交好的话，侦探社其实还蛮有竞争力的。
『太宰突然站起来说道：“现在单手拿枪冲出门外的话，是不是会被吓了一跳的警察失手射杀？”
“……这家里没有枪。”织田如是说道。
“是吗？那就用菜刀吧。”说着，太宰倏地从织田身边穿过。
这一连串的愉快的相声，门外的警察也听见了。
“喂，里面有人在啊？”警察严厉地说，“快开门！”
织田有些跟不上状况。
必须得阻止太宰才行。
织田想。
虽然很想哭着向谁求助，但是现在除他以外没人能做到这件事。
于是他弓起手脚跳了起来，迅速给面前的太宰来了个扫堂腿。
太宰转了半圈后，漂亮地摔倒了，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圆圆的。
织田抓住他的脖子，绕到他的背后，做出用胳膊肘内侧勒住颈动脉的裸绞姿势，随后用双脚夹住乱动的太宰的身躯压制住他。
太宰好像很开心似的蹬着脚，随后，织田看见了菜刀因受不了震动而掉了下来的未来。
现在的他并没有能够阻止那个未来的手段，毕竟他不能松开勒着太宰的手，于是只好用异能预测了菜刀落下的轨迹，擦身避开。
菜刀垂直地插进地板，发出了不错的“咚”的一声。
很锋利，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磨菜刀了。
织田在心底这样发誓道。
“别闹。”他说道，“别乱动，不怕，不痛的。”
“你骗人！和森先生给人打针的时候一样的台词！”太宰说着乱动了起来。
也就是说除了我以外也有人在为太宰而辛劳着吗？森先生又是谁呢？织田想。』
这种情况下是怎么说出类似哄小孩打针的话语的？
在场的所有人又一次对织田的脑回路感到疑惑。
关键太宰居然还认真反驳了他…
他原来是这么孩子气的吗？！
森先生，辛苦你了…
『太宰再次踢起了流理台，于是更讨厌的声音出现了——是水壶偏移的声音。
织田认为，这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情况。
头顶有水壶，脸边有菜刀，家里有假‖钞，门口有警察，而他正拼命勒着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
门口，警察似是听见了屋内格斗的声音，正准备踢开大门。
太宰在织田的胳膊下“额呵呵、啊哈哈”地笑着失去了意识。
眼看着水壶就要掉下来了，织田拔出地上的菜刀扔了出去。
朝着斜上方扔出的菜刀正好挂住了水壶的手柄，菜刀就这样插进了流理台底部的木材中，用刀柄支撑住了水壶。
警察闯了进来，随后瞪圆了眼睛。
沉默。
警察俯视着他们，似乎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后，织田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无比愚蠢的话：“把鞋脱了。”』
“警察”闯进“嫌疑人”的家中，却见有个男人在地板上勒着伤员的脖子。
他怀中的少年看起来很舒服地晕了过去。
刺进流理台的菜刀举着水壶像是将水壶搬过来了一样捧着水壶…
这画面的诡异程度，由于槽点实在太多，众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而且为什么这种时候第一句话不是解释现状而是让他们脱鞋啊？！
你难道还准备在这种状况下接待他们吗？！
突然有点同情这两个假警察了…
你们没事去招惹这两位干什么？！
『警察面面相觑。
“啊…嗯。”年长的警察含糊地点点头，“看来今天会变成相当奇怪的工作呢。”
“我明白你的心情。”织田说道。
突然，两个警察取出了藏起的瓦斯面具，戴在脸上。
织田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手中落下。
是瓦斯手榴弹。
直到里面开始喷出白色的催眠瓦斯，他才终于理解了现在的局势——警察不可能为了询问制造噪音的嫌疑人就散布瓦斯，这些人不是警察。
织田跳了起来，用身体撞开他们就可以逃出去，但他最后却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看见警察拿出枪，指向了太宰。
抵抗的话他们就会开枪，即使被瓦斯面具遮住了脸，也能看出他们的杀意。
织田举起了双手。
然后在逐渐淡薄的意识中想到，果然那个早上，发现倒在门口的太宰的时候，就该把他踢下楼梯才对。
随后，他失去了意识。』
福泽表示，关于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啊…又想起了当初刚刚捡到乱步猫猫时那段令人胃疼的日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福泽很清楚，太宰最后绝对会黏上织田，而织田肯定也会和自己一样，因为甩不开或者放心不下等原因，放任太宰留在自己身边。
『……
当织田在单人牢房里戴着手铐，做了大约五十次检查双手指甲形状的动作的时候，太宰回来了。
“呀，好久不见啊。”太宰的脸上带着和被绑架前一样的不明了的笑。
织田观察着太宰的样子说道： “你没被拷问吗？”
“拷问？哦什么啊，原来那个是拷问吗？ ”太宰的表情似乎很愉快的样子，“被关起来之后，被两个人围住，不过在拷问我之前那两个人就又回去了哦。被同伴拽走的呢。我说了一些替他们着想的话，那群人就开始哭着互相殴打起来。一边说着不想死之类的话。”
“这样吗。说了什么？”
“告诉你倒也无妨…你真的想知道吗？ ”太宰的脸上浮现出冥界之海的怪物一般的笑。
“还是不了。”织田说道，“你觉得那群人是什么身份？”
“是犯罪组织哦。”太宰一边把手铐弄得哗啦作响，一边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只不过是和港口黑手党这种大企业不同的，一吹就飞走了的小作坊罢了。但是，他们的来历有点意思。你对［48］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不。”
“我真的见到他们也是第一次呢。他们比任何犯罪组织都难以揭发，不如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搞一次大清洗，让横滨变成了纯洁的天国，他们［48］也仍会残存下来继续犯罪吧。因为他们毕竟——是只由原本是警察相关人员的人们所组成的组织呢。”
织田眯起了眼睛。
“地方警署的巡警、不光彩退伍的特殊部队队员、被捕后出狱的贪污警察、被列入特务黑名单的公安外事刑警。这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从公仆之塔上掉落的警察相关人员们，利用原职业的技术、人脉和知识所构建起来的小而坚固的迷宫组织。”
“［48］这个名字的由来众说纷纭，最有说服力的一个说法是，因为警察逮捕犯人后的送检判断时间是48小时以内哦。”
“也就是说，虽然来我们家的是假警察，但原本也都是真警察吗？”织田回忆着说道，“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
“你没发现吗？他们的举止不知不觉间透着他们过去的经历。而且，他们的言语中处处夹杂着过去还是警察时的用语。”
织田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他们所擅长的是，利用前职业的人脉来进行恐吓，倒卖查抄物品，泄露警察内部情报等等，也就是所谓的堕落了的英雄呢。”
“虽然活动规模很小，但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家伙很多，不可轻视。横滨的大街小巷里犯罪组织数量很多，但是被警察内部和犯罪组织都讨厌的也只有［48］了。”
“你知道得真详细。”
“倒也不是。因为很遗憾，我并不知道那群家伙的目的。”太宰靠着墙坐下说道，“他们说他们正在找画，你知道什么吗？ ”
“不知道。”
太宰看向织田，那双眼睛，就像黑夜里深不见底的海。
黑暗、寂静、又残酷，吸引着人进入而无法离开。
不知沉默了多久，太宰突然开口，用认真的腔调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吧。”
织田的视线游离在空中，然后眺望着不存在于此处的、过去的情景。
他突然很想吸烟。
“是啊。”
“为什么不说？ ”
“因为和这件事无关。”他说着，在太宰的身边坐了下来，“不管那群人怎么说，那副画都不可能被任何人得到了。它在一个绝对无法移动的地方。想要动那副画，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做到的。”
“为什么？ ”
“因为是我决定的。”
太宰想回答些什么，又沉默了。
然后将视线在其他地方徘徊着，像是在寻找藏在何处的答案一般。
“我知道了。”太宰面朝着前方说道，“那么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来说说接下来的事吧。”
太宰这么老实地收了手，让织田感到很不可思议，毕竟只要让他说出画的所在地，太宰就能无伤地离开这里。
但是太宰的眼神很平静，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人所独有的、温柔的漠不关心。』
屏幕外的织田眼神微动，很显然，他也以为太宰一定会逼问自己画的下落。
看来也不是所有黑手党都是那样糟糕的，还是说…太宰是特别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太宰就不适合黑手党，要想办法把他争取过来才行。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越狱。”织田肯定地说道，“我们没理由要呆在这种地方。”
“这真是个好主意呢。”太宰说着举起自己的双手向他示意，“但是，该怎么做？”
“关于越狱方法，我有头绪 。”织田说道，“但是，也有无从下手的地方，那就是理由。”
“理由？”
“你不想越狱吧？”
太宰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脸，然后说道： “你是准备救我吗？”
“我是想这样做的，但是你没有理由——陪着我越狱的理由。”
太宰环视四周：“确实，呆在这里的话，至少也能自杀。所以不用管我，你一个人越狱就…”
“即使是用绳子套住你的脖子我也要把你带出去。”
太宰呆呆地看着他：“你…是这么强硬的性格来着吗？ ”
“对于自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的话。”织田说着，将意识集中在门外的气息上。
“是什么让你这样做？”
“我看他们不爽。”织田十分肯定地道。
太宰又露出了似乎是很意外的表情：“［48］吗？为何？因为他们原本是警察？还是因为他们的目标是画？ ”
“都有吧。”织田简洁地说道，结束了这个话题，“如果我拜托你的话太宰，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
“不好说呢，我可不是那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请求的人。大家想让我做事的时候都费了很多功夫的呢。你能拿出什么呢？ ”
“你觉得我能给你想要的东西吗？ ”
“我不知道。”太宰露出了放弃了般的笑，“真的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所以才在问你啊。”
织田想了想。
“太宰。”他说道，“离开了这里，就用你的双脚，去往‘那个地方’吧。立刻。那并不是个很远的地方。”
太宰睁圆了眼睛：“‘那个地方’是指——不去那里就死了是一件很愚蠢的事的那个地方？”
“没错。”
太宰眨了眨眼睛，看着织田，而织田则笔直回望他的眼睛：“太宰你是对的，想死这件事情本身并无善恶，因为这个世界看起来像是被重要的事情所充斥，实际上重要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
“不论是生还是死，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八成也不是什么能够回应你期待的东西，在那里你应该只能找到与石子纸屑同等价值的东西吧？”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呢？”
一阵沉默。
织田从未尝试过如此接近某个人的心灵，也从没有过成功的实感，只是出乎意料他并不感到后悔。
即使现在不在这里说，兜兜转转总有一日我还是会对太宰说出这句台词的吧。他有这种感觉。
太宰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沉思般地望着远方，将手交叉在脑后：“我可真是被个说傻话的人给抓到了啊。”
然后像是掩饰自己的神情般扭过头，偷偷地瞥了织田一眼，“秘密场所啊…都被拜托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是不能陪你走一趟。”
织田挑了挑眉：“真是不坦率啊。”
“才没有！ 我才不是不坦率！才没有那么期待！我只是…”
织田挠了挠头：“那就这样吧，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就给你建个坟墓，然后在墓碑上刻下——‘玩扑克一次都没赢过织田作之助的男人，太宰，沉眠于此’。”
太宰惊愕地看着他，然后张大嘴说道：“那可就麻烦了！好吧，真是没办法，那就越狱吧！”
太宰站了起来，举起双手打了个响指。
本该被紧紧锁住的手铐，变戏法般顺溜地从手上松开脱落。
“你早就打开了啊？ ”
“用掉在附近的铁丝，小小动了下手脚。”
“门上的锁也能用那个解决吗？ ”
“自然。”太宰若无其事地说道，然后忽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织田，“莫非你说的关于越狱方法有头绪了就是指我的这个？”
织田耸了耸肩：“看护生活的不知第几天，束缚着你的脚链子的锁就已经悄悄被打开了。虽然你好像是把锁链叠在一起想蒙混过去的样子。”
“什么啊，暴露了吗？真是无趣。”太宰撅起嘴，而后又将织田的手铐拿在手中，将铁丝插进钥匙孔中转动。
很快就传出了咬合的内部机关松开的、无机质的金属声。
手铐落在了他们的脚下。
“多久没有过了呢。有想去的地方这种事。”太宰摩挲着手腕微笑道，“即使要去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感觉就那样也不错。”
“那么，赶紧离开这里，去呼吸美好的空气吧。”』
“织田，你这招够损的啊…”
话虽如此，所有人还是忍不住掩嘴偷笑。
啊…害羞炸毛的太宰猫猫好可爱…
“真像啊…”乱步露出了怀念的表情，“像我和社长刚认识的时候…”
福泽摸了摸乱步的脑袋，露出了一个微笑。
“织田加油！把太宰拐回来！”名侦探挥舞起拳头，大声宣言道。
港‖黑众人：“……”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