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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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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走?”我问,“是,以后自己要小心。”寒枝说。从和韶思那里回来的第二天我们接到了命令,我从今开始升为甲级独自执行任务,负责把阴阳师安倍绪明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去勾引他,这全拜一之濑美雪所赐,说什么我已经取得了安倍的信任。想想寒枝以后不在我身边,有点放松又有点担心。
寒枝在屋里走来走去收拾着东西,取过一个锦袋递给我道:“这里是五十两银子,组织让你自己决定掩饰的身份,和韶思会帮你做些杂务
,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帮你。一点心意。”我鼻子酸酸的,拉着她的手道:“寒枝姐——”她笑了笑,低下头,“我已经见多了离别,不要哭,因为我们一定还会相见,盛宴亦有散,浮云亦有聚。只是不知再见你我会抱何种感情。”
“我是想到以后可以大把赚钱,不用受你管束太高兴了,谁哭了。”我强笑着说。寒枝假作嗔状,然而眼里淡然。
寒枝走了两天,我开始还有点难过,一天过去就发现没有她在身边看着实在太轻松啦。我住在和韶思家里一个独院里,就等着接任务,其余时间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本来我因为东奔西跑搞得胖不起来,皮肤也晒得比较黑,在这儿这么养着肯定很快变得又白又胖。
和韶思的四位夫人知道了我跟和韶思之间什么也没有,便跟我亲近了些,她们要是人多好。尤其青行灯皓姬,外表冷冷的,可是会给我讲鬼故事,晚上还会发光,特省油钱。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安倍绪明的事,要杀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和韶思来看我,总是想揩油,仗着自己有两分姿色动手动脚。小子,你不看看你豆豆姐是谁,我像欲求不满的老处女吗?要找也要找安倍绪明那样的。终于,我决定搬出去自力更生,手上的资金不少,开一间铺子足够了。组织也批准了,只是说让我尽快接近安倍绪明。哇,我终于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啦!
几天后在和家的帮助下,我盘到一间不错的店铺,在白磬最繁华的地段。伙计都是和家自家的,全是男的,力气足,有眼色又听话。食材也很快就准备好,因为已经七八月间,正是果实丰收的时候。我要教给他们如何把柿子制成柿饼儿,把山楂做成山楂酱,还有很多很多事......
“那边,一号,你怎么翻的柿饼,都破了啦!”都是门外汉,搞得柿饼快成柿酱了,“你,三号,是不是男人?用力一点,没给你吃饭啊?”为了方便,我给他们编号,也易于管理。这几个都聪明,可惜不够细心,话说回来,训人的感觉真是挺棒的。三年前我在日本时,因为自己年轻,又没有什么经验,虽然身为经理却总要听年长的下属教训,还得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后来鉴于自己身份,再大的官也不能像这样尽情地管人,在这就是这点好,有话就说。
我看着三号虽然卖力却不得窍门地打糕,忍不住道:“我来。”我接过长柄木锤,举起来砸下去,然后用锤头把四周的米团往中间碾了碾。“豆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和韶思,“怎么样,忙着呢?”他笑嘻嘻地问,“哪里,瞎忙呗。还有好多事没做呢,能不能帮我刷刷油漆?”他撇撇嘴道:“我这么个大少爷怎么能干粗活?”就知道你只肯动嘴皮子,于是我转身忙我的。
快到傍晚,和韶思还不走,我也不好意思赶人,招呼着一起吃晚饭。他见我和伙计们一起吃甚是惊讶,却不说什么,跟着吃了一顿。吃完饭,处理点杂务,按说是该睡觉了,可是和韶思就是赖着不走。伙计们见了本家人也特亲切,和韶思提议喝酒,一帮大男人轰然叫好,我能说什么?
“喝!今晚上谁不醉我不饶他!”和韶思大笑着嚷嚷,我坐在一旁眉头深皱。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伙计们这么喝明天怎么干活,自己家不回,跑我这来折腾,真讨厌。“豆豆,老板娘!你也来一杯!”醉了,胡言乱语,清醒的人还是不要惹喝醉的人为好。于是我一声不吭地喝了,只见和韶思脸上红红的,因为喝了酒整张脸都在发光,尤其眼睛亮得像猫眼睛。他看我喝了酒,更高兴了,爪子一把搂上来。我死瞪着他道:“放手。”他听话地放下爪子。
这次,他们闹到很晚,我只得由着他们,自去睡了。
半夜里,我想上个厕所,一睁眼,满目青光。我叹口气,“你来了。”皓姬坐在桌子旁,点点头。我解决了生理问题,坐过去道:“和韶思自己来的,我跟他什么也没有。”“我没兴趣管你们的事,我只想把那只獭带到地府去。”“那你到这来干什么?”她似乎有点迷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应该等他妖化的那一天把他带到地府。可是,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跟他到这来。”
“从人的想法来说,你应该是爱上他啦。”我打着呵欠说。她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中迷茫一片:“我,不知道爱是什么。”自己想吧,我要睡了。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只见伙计们在铺里躺得歪七扭八,和韶思已经没影儿了。我好心的用脚叫醒他们,醉鬼们便都揉着眼睛梳洗干活去了。自那天后和韶思不再到店里来捣乱了,偶尔大白天来一趟,说几句同志们辛苦了就走。也不知是皓姬真情感动了他还是自己良心发现了。
我跟伙计们吃一样的饭菜,干一样的活,他们也挺感动,干活实实在在。就一点不好,大男人洗手不仔细,指甲里有污垢,这样揉出来的面怎么吃?于是我见一次打一次手心,养成了手里拿把戒尺到处走动的习惯,不定时不定人抽查。好在他们被我打怕了,很快养成洗手恨不得洗褪一层皮的习惯,由此可见暴力教育有时还是必须的。
吉日,艳阳天。
“快来看看,新出炉的桂花糕,又香又甜又热乎!糯米糕,一口下去香死人!”伙计热情地招呼着,我倚在门前充当点心西施的角色,第一炉甜糕很快卖完,看着顾客如云,我的心情大好,什么,我们点心铺叫什么名儿?不好意思,抄袭一个经典,五个字——豆豆点心铺,心字去心上一点。自然有许多人说心字缺一笔,要得就是这个效果,点心点心,要有那一点还点个什么劲儿。
和韶思带着四位夫人来捧场,我十分高兴,送上玫瑰糖心枣,糖霜花生,蜜制桂圆干,开口笑松子各一份。送吉祥四样:早生贵子,外加特制豌豆黄一罐,虽然这祝福着实不可能实现,但是心愿还是美好的嘛!
送走和韶思,这边已经人潮汹涌,顾客群情激奋,我看得更是心潮汹涌。想当年,我的主意总是得不到采纳,说不符合市场行情。现在,哼哼,看谁敢说不!
一匹枣红马踱过来,行至近前,只见马上坐着一个穿着绯红色袍服的年轻男子,相貌比和韶思稍显稚气,虽然表情高傲却是个俏娃娃脸。他的下巴尖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现在就在用这双警惕的小狗一样的眼睛瞪着我。我有什么事情惹到这位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