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杀手》张易尘

20、第十九章

　　和韶思很“赏脸”地赐给我一个私活儿——让我假装他新买的小妾。这任务不是组织给的，完全是和韶思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他重金悬赏说给五十两。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妇”，寒枝很勇敢地替我接下了。我想反对，她和他好言相劝说只不过是假装，绝对不会伤害到我自身利益。看在二十五两银子的分上，我认了。
　　和家依附京中的上杉一族，搞到了提供皇家织造的权利，捞的油水颇大。和韶思出身富贵，却有杀手这样的身份，恐怕上杉族脱不了关系，也说不定上杉就是幕后首领。和韶思首次向我说出身世，脸色还甚为严肃，接下来的话却令我哭笑不得。我原以为他是要我杀个谁谁，可是，事实与我想象大相径庭。
　　和韶思有四个姨太太，个个是艳如桃李，辣如朝天椒，一点管也受不得。他实在管不了，这几位又是他力排众议娶进来的，这众议里就有他的爹娘。原来喜欢就是喜欢的几位干脆伶俐，现在头疼就是头疼的太过泼辣热闹，从一年前才开始练习任务的和韶思常常几日几夜不回家。于是乎无一哭，唯二闹，就是绝对不上吊，和韶思给闹得脑仁儿疼，既不能直说，随便编个理由人家又不相信，说出去做生意了别说她们我看着都像搞外遇的。
　　之所以找上我纯粹是偶然，找普通女子不到三天肯定给欺负得吐血身亡，找泼辣的万一再赖上一个......后果不堪设想。况且还是自己人妥当，我也甚是沾沾自喜地问为什么找我，不找寒枝。我估摸着他起码得说我比较年轻，比较漂亮这句还是不说的好，女人就是这样，很清楚的事还是愿意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但是他正正经经地说：“寒枝是秘密武器，你不行了她再上，你起码给压压头阵，保险。”我发现我甚有“炮灰像”，到处给当炮灰使。
　　他于这边的据点小院住了一晚上，大家密谋一下，第二天带我们去白磬。到时正好中午，赶上和家吃饭，这家子亲戚太多，我看得眼晕，各处打个招呼罢了。宅子充满了一股爆发户的味道，门口两个张牙舞爪的大石狮子，红漆大门，门口两位比石狮子还有气派的两位大爷充分论证了这一点。宅内分成许些门户，各个分支都在自己院里折腾，生意大家做，议事有大厅，厨房做的大锅饭不爱吃，在自家院里开小灶。
　　在此我必须强调一点，我竟然在这里看到久违的门牌号码！而且和韶思的号是十，我原来就住了四年某十单元。为什么每次我在大户人家时都要以很下等的身份，转头想跟寒枝发句牢骚，结果忘了她没跟来。回头一片荒凉，再回头和韶思正盯着我道：“别害怕，千万不能露怯，好歹人输阵不输，啊？”看来已经打算让他亲爱的小妾受尽欺负，我有那么没用吗？
　　“相公，你回来啦？”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绿衣美人斜倚门道。老大，绝对是老大！后面一字排开三个穿红黄蓝，齐齐一鞠躬，小声儿特娇柔地说：“您回来啦？”真有气势，和韶思特镇静地道了声好，对我说：“这位是大姐颜姬。”指指绿衣服，我赶紧上前：“大姐好漂亮，像仙女一样，小妹我真是无地自容。”
　　“那你还不滚？”红色道，“这是老二柚姬。”和韶思与我都自动忽略那一句，“二姐好！”黄色道：“比前面几个有礼数多了是不是？老四？”“最后还不是一样？”蓝色冷冷地。“这是老三露姬老四皓姬。”“我赶紧问好，这两个似乎还正常点。四只蝴蝶视我为无物，簇拥过来把和韶思围走。我像狗一样跟在后面，跟着佣人的大部队涌到屋里。
　　桌上摆好了饭菜，令人惊讶的是菜还冒着热气，像刚做出来的。颜姬待和韶思坐上主座，自己坐到右首，柚姬坐到左首，另外两个依次坐下。圆桌坐成一个五角星，佣人们毫无再拿一把凳子来的觉悟，可怜我肚子饿着，还得看人家吃着。啊，为什么我没想到呢？
　　颜姬往和韶思碗里夹一块鸡，我笑眯眯地吃掉，柚姬夹一片肴肉来，我笑眯眯地夹给我的凳子吃。“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么？”柚姬压抑着怒意，“谢谢夸奖，来，二姐吃点青菜减减肥。”我给她夹一片青菜。当你想惹怒一个人，那么她有点生气的时候，你就要无视她的生气，她就会更生气。
　　刚才我忽然想起一之濑美雪和樊凝绿给寒枝演得那一出，于是我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到和韶思怀里。于是......静寂，但我们要学会于无声处听惊雷，我就听得出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你去死吧！还是阴森森的那种。说实话，和韶思腿上肉也不多，挺硌得慌，他呼的气老往我领子里钻，搞得我鸡皮疙瘩层出不穷。不过总比饿着强。
　　和韶思的意思是让我打击一下四人的气焰，可我看来，这四位美人还挺懂事的。“你看，她眼角是向下的，像吊死鬼一样。”柚姬隔着和韶思和坐在他腿上的我向颜姬说。颜姬甚是稳重地审视我一下道：“还罢了，就是手指太细，不是护钱的手。”我听得哭笑不得，还有人说我眼角微微向下显得人比较柔弱呢。再说了，我干吗要护钱，二奶都是花钱来得。“大姐说得对，这样的女人放在家里太不吉利了。为了相公好，这个还是算了吧。”露姬贤淑地道。我又不是招财猫，有什么吉不吉利？
　　皓姬不跟话，直接说重点：“我只想问一句，我们四人中任一个都比她漂亮的多，干嘛找丑八怪回来？”
　　“因为我喜欢。”和韶思直截了当，说得好，不过从某个角度上讲，他这是不是承认我是丑八怪？此局我险胜。
　　“别说了，既然相公喜欢，我们又何必多问。若是她干下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到时算总帐。”大姐不愧是大姐，从现在开始要进入一级警备状态，我可能很快就会犯下“不可原谅的事”。
　　一顿饭吃的麻烦死了，本来那些鸡鸭鱼肉看着满香的，可一边吃一边说话，根本没能吃多少。估摸着下面就该是侍寝问题了。颜姬十分优雅地问：“今晚相公睡哪里？不如睡我那，我可以和五妹说说话，告诉她一些你的习惯。”叫我跟你睡不如叫我去死！和韶思想也不想，叫露姬：“阿三，你叫人把铺盖放到书房里。”她显然不太高兴，但是贤淑的阿三还是照办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坐在和韶思舒服的书房里喝香茶，四人伺候着他，艳福哪！冷眼旁观，那四人之间也有的是明争暗斗，不过有我时还是一致对外，先攘外再安内。话说回来，他这个茶还真香，以前喝的碧螺春哪，人参乌龙啊，就是老树上采的也不像真正纯天然的好。古人就是有福啊，我叹了口气，茶太好喝了！
　　“你们都下去吧。”和韶思道，四人虽然白眼有之，还是老实听话。待人都走光了，我坐到他身边道：“人家都对你这么好，也没怎么闹嘛。”他撇撇嘴角道：“你又没看见她们的真实模样。”“啊？什么真实模样？”“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这三天你小心，之前就没有撑过三天的。”男人最喜欢对女人说的口头禅之一：说了你也不懂。
　　我正在出神，和韶思忽然从背后抱住我，“你干什么！”我刚欲挣扎，他小声说：“柚姬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