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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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为了贞节连命都不要的女人，但我也没糊涂到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把自个给卖了。九鬼是个不错的人，然而我不想把他记住，他总是要死的。
自从寒枝给了我那包药，我总是睡不安稳，再等下去不会有好结果，有句话怎么说的？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九鬼现在练剑的时候并不避讳我，原来他总是在深夜里偷着练。他的剑的剑鞘十分古朴，厚而重，剑身却薄且柔软。当我以为剑很软时，上去摸了几下，没想到剑刃竟然把我的手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我都没觉得疼，只是手掌一凉，一道细细的血痕就出现了。
九鬼见我对他的剑这么有兴趣，又怕我划伤自己，就教给我一点入门的执剑功夫。几次下来我发现这种软剑只要手劲得当，威力极强，还很容易隐藏在身上，可以加上软鞘作为腰带绑在身上。我学得高兴，他教得高兴，但是寒枝等得很不高兴，三天里催了三次。最后一次她给了我刘平章送的毒药，叫做透骨将军。
所谓透骨将军，是一种卤液所结成的颗粒，外形似盐，亦有咸味，但服之令人骨化而死。
“阿燕，你去哪里？”九鬼问，我冲他微微一笑，“我去摘些乌饭莓，给你做点心。”
我到了庙后一片小菜院里，这儿种着萝卜，白菜，一些廉价的菜蔬。墙边爬着丝瓜的蔓藤，底下较低的架子上还有葡萄藤。稀稀落落地分布着矮精灵似的乌饭莓、覆盆子。
我用心地甚至是苛刻地挑选着果实，一点瑕疵也不许有，颗颗一样圆满，汁水丰盈。摘好乌饭莓，我开始准备米粉，同样一斗米粒被我筛得一半不到，小心地把精米磨成粉，和面，擀成薄片，捏做有花边的小杯子。拣块片状的光滑石头，架起来烧热，把小杯子放在烧烫的石头上面，然后把果子塞进去，渐渐杯子里装满了甜美的果酱。
九鬼在练剑，他也感觉到近来不寻常的气氛么？我笑眯眯地端着点心走过去，为他擦擦汗，他略微有些害羞。九鬼拿起一块点心好奇地问：“这叫什么？”我微微笑：“我现在的心情。”他也笑，一口把我的心情吃下去，说：“好甜哪。”
今天我做菜也特别细心，九鬼口重，所以在炒萝卜丝里放了不少盐，他以前总说我做的菜味道很淡。九鬼吃得很高兴，夸我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我只笑着看他吃，突然问：“我听说，你因为假造盐券被追捕，是吗？”他愣了一下：“谁跟你说的？”“集市上卖盐的说的。”
他一脸愤慨，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刘平章真是可恶，是他自己擅自印制盐券，我不愿意和别的武士一样帮他销售那些，他怕我把秘密泄露，就送我一些盐券。现在反而诬陷我，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人！”
我笑着说：“对，别生气了，再吃点。”忽然，他一脸痛苦地抓住自己胸口，眼睛极力睁大，“阿、阿燕，这是，怎么了？”我附下身抱住他，他的手指绞住我的衣襟，已经不能出声了，眼神里在向我哀求。我的心跳似乎随着他眼中的生气渐渐弱下去，他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直至瞳孔扩散毫无气息。我小心掰开他的手指，他抓得用力极了，我几乎把他的手指掰断才得以解脱。
先查看包袱，包袱里没有什么东西，几件旧衣服，一点钱，一条腰带，其实是软鞘。我拔剑，插进软鞘系在自己的腰上。继续翻，可是把枕头棉被都剖开，除了破棉絮什么也没有。我着急了，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哭了。我便掉着泪继续找，摸到一本书，拿出来一看，是九鬼常看的诗歌，一把丢掉。
巴掌大的硬纸纷飞，如蝴蝶的残翅。
九鬼竟然把盐券夹在一本破旧的诗歌集里。
我把那些盐券拣起来，塞在怀里，把那本书点燃，用一块破布把碎成粉的灰包起来。最后，伸手到九鬼冰凉的怀里，看看是否还能找到些什么。没有盐券，只有一块粗糙的大手帕。
我没有爱一个人的权利，对不起。
我把一包诗歌集烧成的灰带给刘平章，他怀疑地盘问我几句，还仔细地观察那些灰。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他只好派人把九鬼的尸体掩埋起来。他给了我们不少报酬，原来以前寒枝是故意不让我参与报酬问题，大概现在她觉得我该成长了。在我成长的金钱观面前，她被迫和我四六，而不是自己拿大头。
我们也防着刘平章会对我们不利，连夜赶到临近的神和城，这里有一个较大的组织据点。据说组织的中心在京城白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胆儿倒挺肥。这个据点里的大部分杀手都派出去了，剩下的有的伤了，有的专心钻研业务，有的学习武术，还有的学习忍术。我本来对忍术很有兴趣，但是看到一个忍者双脚挂在树上，手中提重物，地下一片苦无......
我老老实实地练着我的软剑，寒枝看到了，还给我找了个师傅。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像貌阴森，一双死鱼眼，嘴角天生两道斜下的纹路。不过倒是挺好说话，所谓人不可貌像。她叫津久英，是伊贺派的，不过我不懂什么什么派，只知道她各种兵器都会，是个十佳全能师傅。
我乖乖地学了好些天，终于稍微象模象样，津久英却说不许我叫她师傅，丢不起人。就在我决定狠下心来虐待自己，好好练练时，寒枝告诉我，又有任务了。
天生懒命的人就连老天爷也不允许她偶而勤快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