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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搬家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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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父不知道这些事,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秦老太来闹事。见一直没动静,还有些纳闷。
到了上梁这天,之前通知的人几乎都到了,秦父不停地招待客人,虽然身累,但是精神依然神采奕奕。
木匠将之前做好的两个大的红色木质法瑯锤和几十个小的都拿了出来。
随着秦父高喊一声“上梁开始”,秦墨把竹炮扔火盆里,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木匠在东,瓦匠在西,各自拉着大法瑯锤上的绳子,登上木梯,边登边唱祝福语。
到了中梁的位置,木匠和瓦匠用大法瑯锤将中梁牢牢放置在柱头上,再分别将大法瑯锤挂在中梁下方的长基上。
最后,又把法瑯锤上挂着的竹篮拿下来,把里面装的糖果、糕点等吃食分给秦父和其他客人。吃食就是很平常的那种,没有买贵的。
上梁仪式完成后,众人都没走,哄着要参观参观,村子基本上都是木房子或者泥房子,青砖太少见了。
在他们意识里,青砖是城里人或者大户人家才拥有的,好不容易有机会能看看,可不能错过。
听着周围人的羡慕和恭维,秦父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脸上一直笑呵呵,没有半分不耐。
实际上,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可以好好炫耀自己的房子。
就这样,秦父带着一群人开始参观。
每走一个房间,众人都会在心里惊叹一句,布局和装修方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经过秦父解说之后,又觉得很合理,暗自记下,想着等自己盖房子的时候也按照这样做。
这可以说是秦父最扬眉吐气的一天,默默无闻半辈子的老实人,在这一刻颜容焕发,精神气十足。
热热闹闹的一天终于结束了,三房决定明天就搬进新家。至于老宅属于他们那份,被秦老二花了几两银子买了。
秦老二卖豆芽挣了不少钱,房间已经没有地方放豆芽胚了,正好三房要搬走,不需要再另找地方。
说一点都不羡慕是假的,现在挣的越来越多,秦老二也升起雄心壮志,想要盖个和秦父一样的青砖房。
上梁那天,秦老头、秦老太和大房他们也都去了,秦老太因为秦老头事先的叮嘱,一直忍着没有搞事。
回去后秦老太茶不思饭不想,在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今天看到的青砖房。
频繁翻身的动静扰的秦老头也睡不好,本来老年人就觉浅,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又被弄醒。
“还不睡,一直翻身干啥?”
秦老太索性坐了起来,问他:“老头子,你今天看到老三的新房就不想吗?”
“想有什么用,咱们又不和老三住。”秦老头闷声道。
\"但是可以让他们哥几个出点钱,咱们把房子也换成青砖。\"
秦老太越说越觉得可行,自己又能住上新房子,又能和耀哥儿在一起。
这回秦老头没出声,没反驳也没同意。
秦老太想到解决方法,终于安心睡去了,留下秦老头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三房早早起来收拾东西,二房听到动静,也爬起来帮他们。
老年人觉少,秦老太在三房搬东西之前就已经醒了,听到动静,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房和秦老太一样,看到新盖好的青瓦房,内心的酸味直冲云霄,只恨房子不是自己的,难受得一整晚都睡不着。
搬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时辰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中,周围一片寂静,稍微有点声音都很明显。
秦老大偷偷扒拉着门缝往外看,发现秦老二正在同秦父一起搬东西,心里暗自唾弃老二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秦老太清了清嗓子,打开门,喊院子里的秦父和秦老二到正房。没见着秦老大,也没叫他。
“娘,叫我们两个什么事?”秦老二抹了抹汗,问道。
秦老太本来酝酿好的笑容,被这句话一下子给弄没了。她虎着脸,质问道:“什么意思,我这个当娘的只能有事找你们是不是?平时就不能找了?”
秦老二赶忙赔笑:“怪我说错话了。”
秦老太脸色稍缓,又重新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些。
“老三呀,如今你也出息了,都盖的起新房子了。俗话说长辈为尊,没道理晚辈过好日子,长辈还吃糟糠的。”
秦父一听这话,神情瞬间紧张,就怕下句就要说和他们一起住了。
秦老太倒是想啊,但是秦老头不同意,也就只能想想。
“我和你爹商量过了,打算把家里也翻新一下,之前分家,积蓄都分完了,翻新需要你们几个兄弟都出点钱。”
秦父听了松了一口气,翻新老宅他没意见。
秦老二也没意见,反正是孝敬爹娘的,只要不是给老大家,怎么都行。
见两兄弟都点头,秦老太很是高兴,又说道:“家里好几间房都破了,老二你出五两,老三再出五两就够了”
秦老二皱起眉头,这话听着不对呀:“怎么需要这么多钱?而且只有我和三弟出钱吗?大哥呢?”
秦老太道:“你大哥现在比不得你们,手头比较紧,这次就不让他出了。”
“那不行,这事必须一视同仁,不然我也不出。”秦老二对于老娘的说法坚决反对,大哥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什么手里没钱,也就骗骗自己老娘,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秦老二这次倒是有点冤枉老大,他是真的没有什么钱,上次耀哥儿科考,把家里的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这本来就是个烧钱的事,加上没了两兄弟的付出和帮衬,更是日渐窘迫。
看着老二家时不时改善伙食,秦老大不愿服输,就算家里没多少银子了,也经常去买些肉来吃,这才给了秦老二错觉。
秦老太又急又怒,不知道为何之前一向和自己站统一战线的二儿子为何变成现在这样,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今年和老三走的近,指不定老三对老二说了多少老大坏话。
秦老太指着秦父的鼻子骂:“坏心眼的东西,对自家亲兄弟挑拨离间,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摔死!”
虽然早知亲娘不待见自己,也听惯了老娘的责骂,但是依旧心理不好受。
秦老二也有点看不懂:“关老三什么事?不是大哥不拿修缮的钱吗?又不是我们不给。”
秦老太理直气壮说道:“若不是老三挑拨,你怎么会和老大变成这般仇人?”
秦老二听了顿觉无语。
假装没看到两个儿子的表情,秦老太又说道:“老三要搬出去了,老宅你留着也不住,正好耀哥岁数到了,这几年就要成亲,房子正好留给他。”
秦父刚想说话,秦老二先开了口:“娘,您也不能厚此薄彼。虽然亮哥儿一直在外面学木匠,不经常在家,但您也不能忘了他呀。过两年也要娶亲了,地方也不够住。”
“亮哥儿不急,多给些彩礼有的是好姑娘嫁过来,住的地方凑合凑合得了。耀哥儿可是要娶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能怠慢了。”
对于亮哥儿这个孙子,秦老太也不是不喜欢,但是有大孙子这个珠玉在前,其他孙子就不太够看了。
秦老二脸色没变,依旧笑嘻嘻说道:“这可怎么办,三弟已经把老宅那部分卖给我了。”
“卖了?!”
两个不同的高音从不同的方向传出,一个是秦老太不可置信的声音,另一个是从门外传来的。
大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露出了秦老大震惊且愤怒的脸。
“你怎么能卖了?”秦老大几步跨到秦父跟前,抬手就扯住他的衣领。
秦父面对这种状况依然很冷静:“我自己的房子,为什么不能卖?”
秦老二连忙把两人分开,阴沉着脸看向秦老大:“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秦老大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太过冲动,就算自己很想要老宅,也不该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
心里在这几秒钟做好建设,恨的不行,秦老大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哈哈,这不是刚刚听错了,以为老三把宅子卖给外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是啊。”
兄弟三人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秦老太见占不了便宜,也就不想再看到秦父他们,让都回去了,最后还不忘提醒他们记得把银子拿来。
“爹,奶叫您什么事?”见秦父回来了,秦墨随口一问。
“没啥,就说想把老宅修缮一下,让咱们出点钱。”
秦墨听了笑笑,轻轻摇了摇头:“恐怕这钱用不到修房子上。”
秦父愣住:“怎么这么说?难道这钱你大伯也会惦记吗?那怎么办?”
他不想让大哥儿拿到这钱,除了心理的芥蒂,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更别提是墨哥儿辛苦挣的,更得珍惜,省点花。
秦墨凑近秦父,轻声说道:“你和二伯不拿钱,直接买材料和请工人,不要直接给大伯插手的机会。”
“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辛苦搬家大半天,一家人累的不行,看着新家又觉得值得。
殊哥儿钻进书房,看着书架上的书籍,兴奋地跑出去拉着秦墨去看:“大哥,好多的书啊,还有两张大桌子。”
秦月听到声音,也要去看,秦父拉住她:“月儿,书房贵重,你还是别去了。”
秦月站住脚,低落地往回走。
刚走几步,脑袋被人碰了碰,抬头一看是大哥:“走,大哥带你去书房。”
秦月欢快地应了一声,留下秦父在原地摇摇头。
晚饭毕,秦墨单独去找秦父:\"爹。\"
“什么事?”
秦墨扶着秦父,挨着坐下,说道:“儿子想和您聊一下妹妹。”
秦父不解:“月儿怎么了?”
“儿子觉得今天爹不让妹妹进书房的举措有些不太妥。”
秦父解释道:“书房那么多书,多金贵,那是你们读书人用的地方,不方便其他人进。”
“儿子知道爹是为我们好,但是咱家三个孩子,独独不让月儿进,她心里会有落差的。”
“书上不是经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也是为她好。”
秦墨有些无奈了:“恰恰相反,这句话意思是女子拥有自己的“才学”,但能明辨是非,是一种难得的美德。不是女子没有才能就是有美德。”
秦父讪讪道:“爹是大老粗,啥也不懂,听人这样说就以为真是那样。”
转眼又高兴起来:“还是我儿聪明,刚刚学读书就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