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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盖新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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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做，秦墨回家和家人商量了一下。
除了秦父有些留恋一直住着的旧房子，秦母就高兴多了。
终于能离开这个院子，日后不用再看秦老太她们的白眼，不用再受窝囊气，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殊因为上了学，性子稳重了不少，只是内心窃喜。秦月更是欣喜地蹦了起来。
秦父见此，也没了惆怅，更多还是带着憧憬。
趁着空闲，秦父和秦墨带着东西去了里正家，说明了来意。
最终秦父看中了村尾的一块荒地，一个是那边地方大，比较自在，另一个是价格比较便宜。
宅基地批好后，秦父就没再去做工了，开始四处找匠人。
本来打算像村里其他房子一样用泥砖，秦墨想用青砖。
因为是泥土地，老宅一到下雨院子里就坑坑洼洼，身上叫上带着一身泥点。
不止是盖房子，地砖秦墨也打算用青砖。
秦父有些犹豫：“用青砖是不是太奢侈了？如果被你爷奶知道，又得找麻烦。”
秦墨劝道：“爹，这房子可是要用一辈子的，不盖好点住着也不舒心。”
“那你爷奶。。。”
“爷奶和大伯一起住，想来也不会经常来咱这儿。其他的和之前一样，该孝敬孝敬，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树大分枝，这本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秦墨倒是没太多顾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事总有办法解决的。
秦母也跟着劝秦父，能住砖瓦房谁愿意住土屋呢，她也是有虚荣心的。
耳边左一句说右一句劝的，秦父最终败下阵来。
秦墨将之前抄好的三本书找时间给了秦殊，秦殊接过后随手翻开几页，猛然发现阿兄给的书和学堂的不太一样。
“阿兄，书上的小字是什么？”
秦墨摸摸殊哥儿的头：“上面的是批注，希望你今后能学业有成。”
“阿兄，我能把书带到学堂去吗？”
秦殊还不知道这几本书的价值，这是阿兄送给自己的礼物，他想将它带到学堂和同窗炫耀。
秦墨不知道殊哥儿的想法，这几本书的内容对殊哥儿来说还有些深奥，带到学堂有问题还可以及时问夫子，挺好。
“好。”
殊哥儿腼腆地笑了。
这些日子家里伙食好了，昔日瘦小虚弱的弟弟妹妹肉眼可见地充盈起来，变得更加可爱了。
秦墨没忍住又揉了揉殊哥儿的头。
过了几日秦父也找好了人，讲好了工钱，每人每天二十文，管一顿午饭。
寻了个良辰吉日，开始动工了！
因为新房还未盖好，三房至今依旧住在老宅。
这日秦墨刚进门，发现沉寂许久的大房突然热闹起来，欢声笑语，食物飘香不断，秦老太的说话声大的能顶破屋顶。
许氏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鱼，瞧见秦墨，挂在脸上的笑瞬间收敛，面无表情地略过。
自从分了家，秦老大和两兄弟就形同陌路了，或者说连陌生人都不如。
“墨哥儿。”
一个不甚熟悉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正是秦耀。
这是秦墨穿过来后第一次见到秦耀。
只见秦耀穿着一身青衫，头戴墨色学士帽，妥妥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加上秦耀本来长相就不错，不常劳动养起来的白质肤色，和身旁的秦老大他们比起来，完全不像是一家人，看上去文质彬彬。
“大堂兄。”秦墨回应道。
秦老太从屋子里走出来，见秦耀站在门口和秦墨说话，嗔怪道：“耀哥儿，站在这儿做什么，快进屋。”
说完脸色像变戏法似的，面向秦墨马上冷漠起来。
“你站在这儿干啥？不会是知道耀哥儿马上要是秀才了，来巴结的吧？这儿可不欢迎你们。”
秦墨叹为观止，和蔼可亲和尖酸刻薄竟然能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不过说到秀才，秦墨才想起之前因为耀哥儿参加院试的事情家里还闹过一次。只是因为最近比较忙，把这事给忘了。
算算日子确实院试刚过，所以才能看到秦耀。要知道秦耀可是极少回家的，连分家这样的大事都没回来。
秦耀儿咳嗽一声，细声说道：“奶，还没出考试结果呢，不知道到底过没过。”
秦老太拍拍秦耀的手，慈爱地看着他：“我大孙子这么优秀，肯定能考上，考官大人们可都是有眼光的。”
秦耀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自谦不已。
秦墨就这么饶有兴致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自顾自地说话。
最后还是秦耀脸皮稍微有点薄，最先败下阵,假装邀请道：“家里现在正在做饭，进来一起吃吧。”
“好啊。”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
刚回家秦耀就听爹娘对自己大吐苦水，知晓了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理所应当的认为秦墨会拒绝他的提议。
客套话刚说一半，秦耀才意识到秦墨同意了？！
尴尬慢慢弥漫开来。
过了几秒钟，秦耀干巴巴说道：“那就来吧。”
夕阳慢慢下坠，满天红霞。
秦墨之前一直是这个时辰归家，秦父没有见到秦墨，以为他还未回，打算出门去找，刚出屋就看到秦墨站在大房门前。
秦父疑问道：“墨哥儿，站在那儿干什么？饭已经做好，该回家吃饭了。”
秦耀像是看到了救星，暗暗松了一口气：“本来想请你一起吃的，可惜你家已经做好了，还是下次吧。”
秦墨点点头：“是挺可惜的，那就下次吧。”
看着秦墨转身的背影，秦耀在心里狠狠抽自己巴掌，让你乱说话！
又埋怨秦墨不懂人情世故，客套话都听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秦耀一直在家里，不过因为秦墨每日早出晚归，俩人见面的时候不多。
但每次回家，都会听到秦老太的大嗓门，间接夹杂着秦老头的说话声。
秦月偷偷告诉秦墨，秦老太最近天天出门和外人炫耀自己的大孙子，不常在家。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我就不用经常挨骂了。”
一提起秦老太，秦月就有点害怕，现在分家了还好些，以前稍微多吃一口就要挨骂。
不过在哥哥上次生病醒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如今她吃了好多没吃过的东西，甚至还有新衣服穿，出去玩儿时，小伙伴都羡慕的不得了。
秦月望着眼前的哥哥，不再是以前走几步路喘几口的虚弱模样，看起来更加有朝气和亲切感。
以前的哥哥她喜欢，现在的哥哥她更喜欢。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秦墨说道。
这句话像是期望，又像是保证。
大树下，几个小老太聚在一起话家常，主要是秦老太在炫耀，其他人在吹捧。
聊着聊着偏了话题，说到了村尾正在盖的那座新房。
秦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直接请了一个人全权代理盖房事宜，自己退居幕后。
偶尔去看一下，众人还以为也是同他们一样来看热闹的。
是以开工这么久了，村里人都不清楚是哪家在盖房子。
“你们是没见啊，那房子是用青砖盖的，不知道花多少钱呢！”
说这话的是王老太，在自家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对待儿媳妇非打即骂，面相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都没听说啊”
“会不会是村里旺喜家啊，最近这段时间看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估计挣了不少钱。”
“应该不是他，我见过监工的人，不是咱村的。”
“那就是外来的了。。。”
秦老太在旁边听着，冷不丁想到老二和老三，现在天天不着家，也不知晓在干啥，花钱比以前也阔绰多了，难道是他俩其中一个？
再细想又否定了，以她对这两人的了解，要本钱没本钱，要脑子没脑子的，就没那个暴富的命。
人都有求知欲，越神秘越想探究。见众人对房子这事越聊越嗨，没人听她说话，秦老太不愿意了。
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强行终结对话：“这算啥，我家耀哥儿可是说了，以后可是要接我去城里过好日子的。”
另外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微乎其微地撇了下嘴。
“我们没有出息的子孙，没法和你比。”
“你这好日子不远了，马上就要到了。”
重新听到恭维的话，秦老太的脸色又好起来，一直聊到天黑都不想回家。
古代盖房子不比现代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但是加上了秦墨极力要求的一些现代设计，差不多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盖好。
这是一座两进两出的四合院。
从大门进入，迎面的是一个照壁，上面绘着一幅百福图，左右两旁各自有一扇拱门。
从照壁左门入，一边是倒座房，这是接待客人和放杂物的地方。另一边又有垂花门，通过这扇门，才算是真正走到了正院。
院子正前方是堂屋、两间正房和两间耳房，后面是后罩房。
左边是三间西厢房，一般是给家中女眷居住用；右边是三间东厢房，男眷的住所。
整个院子由走廊连接。
盖好房子后，有一个安置屋顶正梁的仪式，叫“上梁”，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古人云，上梁有如人之加冠，可见仪式的重要性。
上梁的前一天，秦父便将喜神像贴好，置好香案，并通知了亲朋好友来庆贺。
也是这时，秦老太才惊觉，村尾那座气派的房子真是老三的。
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瞒得密不透风，这不是在防她吗？
当即就叫上秦老头，让他去和秦父说，他俩要住新房子。
秦老头静静抽着旱烟，本来话就不多，自从分了家，更加沉默了。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那新房子是老三的！\"
“咱们已经老了，作为儿子，赡养我们是应该的，我要去住青砖房。”
别看秦老太在外面一直表现得看不起那房子，实际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其实心里羡慕着呢，一直做梦自己也能住上。
没想到梦想成真了，怎么能不兴奋。如今看着老宅，真是哪哪都不顺眼。
秦老头依旧不说话，秦老太恨铁不成钢，正要跑出门，秦老头叫住了她。
“站住。”
“自古都是长辈和长子住，你去新宅算什么？”
秦老太现在满脑子都是新房，这些旧习一点都不在乎：“以前是以前，要我说这习俗早就该变变了。”
“那耀哥儿呢？你也不在乎吗？”秦老头又问。
\"关耀哥儿什么事？\"
“老大现在和二房三房闹那么僵，你去了老三家，耀哥儿心里怎么想？”
“再怎么样我都是他奶，还能怨恨我吗？”
秦老太突然底气不足，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又一想，想到一个解决方法：“咱们可以把耀哥也带过去，新宅环境好，对学习也有帮助。”
说起来这个，秦老太就有些郁闷：“你说咱家耀哥那么聪明，学习也努力，怎么老天偏偏不如人意呢，一次次考不上。”
“胡闹！耀哥儿有爹有娘，去别人家里干啥？也不怕人笑话！”
秦老头听到这个话，忍不住呵斥道。
“那你说怎么办？”秦老太急得在屋里转圈圈。
秦老头又沉默了。
“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我等耀哥儿给我盖更好的。”
转了一会儿，秦老太重新坐回床上，新房的诱惑终究比不过更诱人的美好前景。
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忍了。
秦老头又何尝不想住新房，但是他考虑的更多。
村里的老人都是跟着老大过日子，分家时也是这么分的。现在跑去和老三住，村里人又该怎么议论老大？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换住所的问题，还关乎着声誉。
再加上耀哥儿一次次考不中，秦老头忍不住把注压到了其他两房身上，三房谁家当了官，对他都是一样的，那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太偏心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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