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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豆芽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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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父回来，秦墨问：“爹，没事吧？”
秦父说道：“没事，你奶又想借钱，我给回绝了。”
秦父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嘱咐秦母记得明天把给爹娘的东西早早送过去，省的又来叫。
第二天一早，秦母就将两匹布料各裁剪了四分之一，又拿了些点心交给了秦老太。
见了东西，秦老太的态度依旧没有好转，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怪气，一会儿骂这个良心被狗吃了，一会儿骂那个见死不救。
从天刚亮，秦老太起床后嘴里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话一直没停过。
小杨氏本想睡个懒觉，也被闹得睡不着了，一骨碌起来，对秦老太喊道：“娘真要是想要补贴老大家，可以把三弟妹给的这些东西卖了，给耀哥儿用。”
院子里的声音停顿了几秒，秦老太骂的更起劲了：“折寿哦，老太婆的东西都惦记，当初就不该让老二娶你，黑心肝的东西！”
小杨氏脸皮厚，才不怕她骂，又回去躺着了，一点不受影响。
今天秦老二没有出门，打算过会儿和媳妇一起去三房看看。
秦老二心里着急呀，现在家里的银钱在急剧减少。他知道读书花钱，但没想到超出了他的预期，一本普通的书就得二两。
照这样下去，明哥儿读个一年半载就得回家了。但是看着明哥儿乖巧努力的样子，秦老二实在不甘心让明哥儿没有书读。
昨天晚上听媳妇说了之后，秦老二就动了心思。三房能买这么多东西，说明真是赚了不少钱，他打算让三房给自己指点指点。
天大亮，秦老二起来去村口张屠夫家里买了些肉，小杨氏纳闷：“怎么买了肉，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给老三买的。”秦老二回到。
小杨氏懵了，这么一大块儿肉呢。
“给老三干什么？昨天是他让咱们去拿东西的，怎么变成给他送东西了？”
秦老二点了点媳妇的额头：“傻不傻，我想让老三带咱们发财，总得先给别人点好处吧。”
小杨氏还是不舍得，自己都好久没吃过肉了，一下子送人，心痛。
“都是亲兄弟，不用这么见外。。”
秦老二看了她一眼：“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跟娘说的。”
一提这个，小杨氏表情讪讪，不再说话了。
两人带着东西走到三房的屋子，见门开着，小杨氏直接进去了。
秦母正在用新买的棉布缝制衣服，小杨氏走到床边，挨着秦母坐下，问道：“弟妹，这布料是昨天买的吗？”
小杨氏眼里都是羡慕：“这布料真好，颜色也好看。”
秦母笑道：“布料给你们留了点，就等着你们来拿呢。”
“真的？”这下小杨氏是真的惊喜了，她还以为只会给点点心呢。毕竟布料贵，如果是她，才不会白白给别人呢。
秦母从木箱里拿出两截布料，一截靛蓝色，一截黛绿色，递给小杨氏：“这下信了吧。”
嫩黄色的布料没有送人，秦墨专门和她说了只给秦月用。
小杨氏摸着布料答道信了信了，心里对秦老二拿的那块肉没了不舍，这两截棉布可是比猪肉贵多了。
这边秦老二将肉给了秦父，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委婉暗示想让秦父带自己赚钱的心思。
秦父听出了暗示，为难道：“不是弟弟不带你，我自己就是去县里打零工的，实在没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秦老二自然不信，没赚钱能买那么多东西，谁都不是傻子。
“不白让你带，我可以把赚的工钱中的五分之一给你。”
“真的没有。”
“给你五分之二。”
秦墨经过两人面前，听着两人争执，答道：“二叔，别为难我爹了，我倒是有一个赚钱的法子。”
“你？什么法子？”
秦老二追问。
“这是一个新鲜的吃食，叫豆芽。”
秦墨又强调了一句：“不过这个法子比较辛苦。”
秦老二摆摆手：“庄稼人还怕辛苦吗，要是真的行，叔欠你一个人情。”
说着，拉住秦墨往自家屋子走去：“走，走，去叔屋子里细说。”
等不到明天，秦老二立马出门去买绿豆，绿豆不难买，在村子里逛一圈就买到了。
按着秦墨说的步骤，先将绿豆用冷水泡三个时辰，再将绿豆铺在一个容器里，又找到一块破布浸湿盖在容器上，不让绿豆见光。
接下来就是换水了，这个稍微麻烦一些，一天需要换好几次水，不能让绿豆缺水。
不过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过了几天秦老二终于见到了水灵灵的绿豆芽，小心翼翼地摘下，拿出一些让小杨氏炒了，吃起来味道也不错。
秦老二这几天也没闲着，去县里逛了逛，确定了没有卖豆芽的。也就是说，他这是独家，得挣多少钱啊，想想就激动。
秦老二将剩下的豆芽分出一半，送给了秦父。至于秦老大和秦老太那里，没有送也没有说。
又过了几日，豆芽长出了新的一茬，秦老二用破布盖着背篓，和秦父秦墨一起去了县城。
找了个地方，交了摊费，秦老二就把豆芽菜摆出来，叫卖起来：“豆芽嘞，新鲜的豆芽，营养又健康。”
不少路人听到纷纷围了过来，来看豆芽是何物，买的人倒是不多，毕竟是没听说过的东西。
“这豆芽怎么卖呀？”
“看着倒是挺好的，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这菜买回去怎么做？”
“有什么营养？”
“能保存多久？”
路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起来。
秦老二笑眯眯道：“这菜我们自家已经吃过了，清脆可口，如果放了醋和茱萸，更是美味。”
“这菜也不算贵，一斤只要卖十文钱。”
众人听了立马说道太贵了。一个人一天也才挣三十文，就这点菜就得花去三分之一。
价钱一出，围着的人散去了大半，只剩一小半留下看新奇和热闹的。
没人买秦老二也不急，休闲地坐在摊位上，对于旁人和他说降价卖之类的话只笑不语。
李家老爷年龄大了，加上现在正值炎热，最近食欲一直不振。
这可愁坏了常年侍奉李老爷的李管家，亲自出门去药铺买些治苦夏的草药。
回去的路上，听到秦老二的叫卖声，李管家停下脚步，转身去了他的摊位上。
“这菜怎么卖？”
看见来人的衣着，秦老二来了精神，知道自己的机遇到了。
“客官，一斤十文钱。”
“别看价钱稍微有点贵，但是这菜可是新鲜菜，在这夏天吃是最合适的了，爽口开胃。”
“不管是炒、煲汤还是凉拌都是一绝。”
秦老二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李管家确实被说动了，草药终究是药，是药三分毒，老爷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如果这菜真的开胃，能食补最好。
这么想着，李管家指着豆芽说道：“给我先称三斤。”
“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轻轻松松就赚了三十文，秦老二喜上眉梢，立马把菜给包了起来。
李管家走后，摊位重新回归平静，后面又陆陆续续散着卖出去几斤。
晚上秦老二回到家后，和小杨氏一起数今天赚到多少钱。
“十文，二十文.....五十文。”
\"他爹，卖豆芽是真赚钱呀。\"
小杨氏喜不自禁，拿起铜钱狠狠咬了几口，终于有了真实感。
秦老二同样高兴不已，这门生意可做，之后对待豆芽更加小心翼翼。
这边李管家拿着买的豆芽进了府，让下人朝了一下，先自己尝了尝，然后点点头，味道果然不错。
等到晚上，确定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后，李管家和李老爷提了一下：“老奴今日在外面买到一种新鲜菜，吃起来很是开胃，老爷不妨试一下。”
年纪大了，有冰块也不敢多用，就怕生病。因此，李老爷热的受不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此时李老爷正无力地歇在躺椅上，心不在焉，摆摆手回道：“那就试试吧。”
厨娘用豆芽炒了一个菜，又做了一罐汤。
李老爷坐在桌前，对豆芽菜并不抱有希望，食欲不振也有好些日子了，不管吃什么总是缺胃口。
抄起一筷子豆芽放进嘴里，李老爷慢慢咀嚼，口味微辣微酸，嘴里不由自主生津。
“不错，确实开胃。”说完，又夹起一筷子。
见李老爷终于能吃下些东西，李管家舒了一口气。
吃饱喝足后，李老爷有了精神气，将手上一个扳指拿下赐给李管家，并夸赞道：“这菜买的不错，明天你再去看看，多买点，给下面的主子都分一分，让他们也尝尝鲜。”
李管家跪下谢恩。
第二天，秦老二刚到县里摆好摊，就有人通知了李管家。
李管家闻讯赶来后，将摊位上的豆芽菜全部包圆了，也没问是多少斤，随手递给秦老二一串钱。
“多的钱赏你了，后面你也别摆摊了，直接把菜挑到李府后门，会有人给你对接。放心，钱不会少你的。”
秦老二的摊位离李府有些远，毕竟秦老二也买不起好的地方。
李管家不想每天跑这么远，自己每天那么多事，天还热，太遭罪。
“好嘞，您放心，我一定早早就去。”
“慢走，慢走。”
面对这么大一个主顾，秦老二态度可谓是卑躬屈膝，不过看看周围其他摊主羡慕的眼光就知道了，赚钱嘛，不寒掺。
回家后，秦老二迫不及待将这个消息和小杨氏分享，小杨氏喜得想放声大笑，又怕其他人听到，憋得满脸通红。
心情平复后，小杨氏小声说道：“咱们是不是要给老三一些钱啊？”
秦老二惊奇地看着自家婆娘，转性子了？竟然舍得主动往外掏钱。
小杨氏被秦老二的眼神看的脑羞成怒，拍了他一巴掌：“这是什么眼神！”
“还是直接给墨哥儿吧，毕竟是他出的主意。主动让利一部分，后面有其他好处才能首先想到咱们。”
“是这个理。”
别看秦老二没读过什么书，放长线钓大鱼，细水长流的道理还是懂得。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秦墨打开门，发现是秦老二。
“二伯，啥事？进来说吧。”
秦老二进了屋，拿出五十文放到桌子上。
“这是？”
秦老二说道：“之前说好挣到钱了给你五分之一的，这是这几日的钱。”
秦墨没有要，把钱还给了秦老二：“二伯，这是你挣的，理应属于你。”
一个执意要给，一个执意不要，最后还是秦墨胜了。
秦老二再脸皮厚，这时也有些羞愧：“墨哥儿，今后有事了就叫二伯，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心里又有些好奇，卖豆芽这么好的生意都不做，给了自己，墨哥儿到底是怎么赚钱的。
不过再好奇秦老二还是忍住了，不能再打听别人的隐私。
扪心自问，如果有人打听他的豆芽方子，他一定不会给好脸色。
时间飞逝，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秦墨也把书坊掌柜要的那几本书重新抄录下来，交付了他。
口袋里又多出二十两。
秦墨想，是时候和大房他们分开，重新找地方建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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