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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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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你想要我全心全意为你付出,甚至为你死掉,你才愿意把你的爱施舍给我。”他的声音那么轻,好像从很远的地方来,“为什么不能是你全心全意地为我付出一切呢,宋宴辞,你爱我,你爱段涯,难道你的爱不值得你为我奉上你的所有吗?”
宋宴辞几乎没有犹豫:“值得,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给你。”
段涯这才真心地笑了,真好,傻孩子。
很快了,真的很快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放弃宋宴辞的想法,他不是个好东西,可宋宴辞全心全意相信他。
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吗,他抚着宋宴辞的背,不过看在宋宴辞这么听话的份儿上,给他点甜头也没什么。
叮叮挠了挠后脑勺,疑惑萦绕在心头。
对上段涯幽深的目光,她讨好的笑笑,算了,关她什么事呢。
大概只是人家夫夫之间的小情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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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男朋友,别撒娇了。”段涯哼笑。
宋宴辞从他怀中抬起头了,露出一只眼:“是在叫我吗?”
段涯觉得好笑:“你愿意让我这样叫别人吗?”
“不愿意!”他紧紧不许段涯离开他分毫,“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想反悔也晚了。”
段涯拍拍他的头:“放心,放心,不会反悔的。”
感情就是这样,一定要有一个人先说开,走势才能明了起来。
段涯亲手挥散他和宋宴辞之间的薄雾,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明了起来。
不是母爱,是爱。
这样做的好处最直观的就是,宋宴辞几乎已经感动到了要涕泗横流的地步。
段涯怎么那么好,段涯怎么会那么好?
宋宴辞将人困在他的怀里,段涯不是在和他生气,只是在手把手教他爱人之间该怎么相处,他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也从没有个肯心甘情愿被他爱的人。
从前他不是没想过让他稍有些好感的人接受原原本本的他,可他那些人不要成本的甜言蜜语都是随口捏造的,没一个不在见到本来的他时失控尖叫逃跑。
他后来就知道,原来人是不会接受一个怪物的,所以他再没叫人知道过他是一个怪物——虽然怪物这个称呼也是别人强加给他的,他自己并不喜欢。
可是段涯他不一样,他和每个人都不一样,他分明已经猜到他是个怪物,但是他仍然愿意爱他。
贪婪是被一点点养大胃口的,段涯愿意接受作为一个正常人的他,愿意接受是个怪物的他,宋宴辞不禁想要更贪心一点,也许,他只说也许,段涯会不会也愿意接受丑陋可怖,是个真正的怪物的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
没人能闻到,只有宋宴辞,像是他们之间一条斩不断的纽带,又像是一个只有宋宴辞知道的小秘密。
段涯有点喘不上气,
宋宴辞像条黏人的土狗,有点烦,但是可以理解,之后都会有这样一段时期。
段涯的表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不太习惯和人太亲密,又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叮叮发出单身狗的叹息:“唉,记得给我包份媒人钱,你们俩能在一起也有我的功劳。”
这说法惹得段涯惊奇地抬眼看她:“有你什么功劳?”
天地良心,走到现在为止的每一步,都是段涯步步攻心的结果,一点都掺不进水分,哪里有别人的功劳了?
叮叮却只觉得他过河拆桥:“拜托,我不是我把他说通,你现在还在当娘啊。”
“我没有把小涯当母亲。”一说这个,宋宴辞的神色就别扭起来,“我是只当纯粹的爱只有一种,但我,我想……”
段涯抿唇,眼波流转:“你想什么,说给我听听。”
宋宴辞贴在他的耳边:“我原来不纯粹的是我自己,我对你一直有欲念。”
坏蛋。
即便只是几句暧昧的耳语,当然了,宋宴辞也是这样。
叮叮觉得这个屋子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这一点也不顾及这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士,旁若无人的调情,叮叮简直是没眼看。
她小小的嘁了一声:“秀恩爱,死的快……诶?”
叮叮支着耳朵听了半晌,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已经进来好久了,怎么没动静了?”
没声音不一定是件好事,那个有智慧的怪物说不定就在哪个角落等着伏击他们。
“谁知道。”宋宴辞撇嘴。
段涯摸摸他的脸:“这么横啊?”
宋宴辞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我肯定是能保护的好你啦。”
叮叮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离他们这么近充当闪耀的电灯泡,她是看明白了,段涯这家伙根本就是用完就扔,果断的很。
情感导师叮某短暂上岗后立即失业,可悲。
她站起来,却忽然与一双血红眼睛对视,怪物已经不知道趴在玻璃外多久,这是一场心血来潮的恶作剧,它静默又充满恶趣味地等着,想看看这几个人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它,又会做出什么有趣的反应。
真好,现在,有个人发现它了,怪物用它扭曲到极致的脸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一时间她像被钉在了原地,浑身血液从头凉到了脚,几乎要冻成冰块,可她又一动不敢动,尖叫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只是人恐惧到极点后会有的反应。
如同一场无声的对峙,就像人猝不及防遇见了一条毒蛇,总是期盼着只要不懂,毒蛇就不会突然发起攻击。
也许是她愣愣站在那太久,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段涯正要看过去,却被宋宴辞捂住了眼睛:“别看。”
他还记得段涯说最恶心怪物,与他这个怪物恋爱是特例,他总不愿意段涯再被被的怪物吓到。
做怪物的时间太久了,又总是杀人,所以后来见到人类时就总有一种狩猎的思想在里面的,怪物动了,它从完好的玻璃上爬行,留下与石油同色的恶心粘液,它缓慢挪动,像是在和他们做游戏,怪物软绵绵的手拍了拍窗。
段涯被捂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听见声音,视觉被剥夺,想象却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能想到的,原比正在发生的事实要更恶心。
宋宴辞从他身后站起,以一种保护的姿态,他的脸色很难看,如果段涯能看见的话,一定知道那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被挑衅的愤怒。
那怪物既聪明又蠢笨,简直叫他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