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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上篇 Appetizer - 6 ...

  •   自打在卡文迪什广场开业以来,由于有着玫瑰社会员及资助者的介绍,生意一直很好。
      尽管我从下午三点才开始营业。
      期间卡特带来一个应聘者,我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看了他的动作十秒后,我就转身离去。
      后来,主人约我们聚过一次,我碰到了格蕾丝,她似乎已忘记我对她的羞辱。主人告诉我,他已告诉格蕾丝,他用我对待她的方式惩罚过我。
      除去苏格兰场,玫瑰社还有很多敌人,但威胁不大,无聊时就清理一下,可有一个特别头疼。
      我表示很有兴趣尝试,于是主人让克莱恩把资料给我。
      “我不指望你能有什么突破,”他说,“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实在是太顽固了。”
      瓦伦知道这件事后,慷慨地表示我随时可以找他协助。
      于是在一个落着小雨的礼拜天,当卡特进来叫我起床时,发现我在研究文件。
      “亲爱的,”我头也不抬地说,“你那些花花草草们都照顾好了吗?”
      他身上的那股清香,我一开始以为是香水,后来才得知是他热衷园艺而沾染上的花草清香。
      “好了。”
      “那么早饭后,”我对他微笑,“能陪我出去一下吗?”

      我们沿着泰晤士河慢慢地走,我问他对昆特侯爵有多了解。
      昆特侯爵,那个让玫瑰社头疼的组织的现任领袖。
      他解释道,“我不太喜欢说人是非,但听闻侯爵本人似乎在某种危机中保护过女王。”
      “那为何我查遍档案,没有找到皇家给予的任何奖赏。”
      “据说是不能言明的事件,只能暗地里给与褒奖。”
      我笑起来,“听起来似乎是女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先生。”他皱了一下眉头。
      突然间,我们听见一声可怕的声响。马嘶声,尖叫声,警哨声,潮水般汇集起来。
      “有人被马车撞倒了!”
      “上帝啊!”
      “他死了吗?”
      我插进人群,“我是医生!”我大声说,“让我看看伤者!”
      警察开始维护秩序,我和卡特靠近查看那个不幸的人。
      被撞倒的是一个学徒工。他一脸恍惚地在街上走,车夫喊了很久“当心、让路”都没有反应。
      赶车的这样为自己解释道。
      伤者的身上有可怕的腐臭味,我卷起他的袖子,发现一条手臂正在腐烂,是旧伤,这些可怜人,总是不愿去看医生,以为伤口会自己好,等到身体撑不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要立刻截肢,”我不容置疑地说,“不能拖了。”
      卡特的脸色有些发白。
      “请帮我个忙,”我要求警察尽可能地隔出一个隐蔽的地方让我手术。
      有人拿来了大块的粗布,在我和伤者的周围围出一个足够的空间。
      我注意到卡特没有回避而是留在了我的身边。
      “卡特,”我说,“你会受不了的。”
      “不,先生,”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意志,“您需要帮手。”
      “好吧,”我从随身的工具箱里取出一把形状慑人的刀具。
      他突然按住我,“一定要这样吗?”
      “如果想保住性命的话——当然我知道有些人宁可死去也不愿变成残疾,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个外科医生,首要任务是让人活下来,日后他要诅咒我随便——他的亲人会感谢我的!”
      他脸色苍白地垂下头,帮忙压住伤者的身体。之后的经历——
      我想对于他而言,一定是终身难忘。

      处理完残局,趁警察不注意,我带着卡特静悄悄地离开了。
      那天的晚餐,卡特没有吃。
      饭后,我去花园找他,“卡特。”
      “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想和你聊聊天。”
      “好的。”
      “你是否头一回给医生当管家?”
      “是。”
      “你上一任东家是什么人?”
      “很抱歉,我不能说我东家的事。”
      “好吧,”我说,“有兴趣和我去听歌剧吗?明天晚上,《法国新教徒》。”
      他思索了两秒钟,“我不太清楚我是否被允许可以和您——”
      我打断他,“别管那些无聊的规矩。”
      “可是——”
      我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他讲下去,“卡特,你拿多少薪金?”
      他报给我一个数。
      “你看,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生,以我现在的收入,可付不起你的薪水。我们受雇于同一个人,是他在付你的工资。”
      “但是——”
      我笑起来,“卡特,你真可爱。”

      入场卷是玫瑰社的人送来的。
      出发前,我仔细地为卡特别上了一枚纯银玫瑰。
      面对他微讶的眼神,我微笑。
      这个男人对服装的品味很好,也许我应该把自己的行头都交给他打理。
      克莱恩驾车接我们去。
      尽管已见过一次,但我相信卡特并不知道克莱恩是谁。我没有说,他没有问。
      四轮马车稳重地行驶着,卡特安静地坐在我对面。
      “卡特,你来伦敦多久了?”
      “我在这里长大的。”
      我有些意外。
      他解释道,“我不记得来伦敦的事了。”
      我忽然有点担心,“你不会是爱尔兰人吧?”
      “苏格兰人,”他沉默了一下,“不过我在苏格兰已经……”他摇了摇头。
      “那你一定知道一些伦敦的传说?比如‘苏霍组织’。”
      “听过一些他们的事,救济穷人,惩罚恶人,和犯罪集团斗争什么的。但‘苏霍’从不公开活动,也许真的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我突然岔开话题,“知道今晚的歌剧讲什么吗?”
      “宗教?”
      “宗教狂热,暴行,迫害,与大屠杀。”
      他抬眼看我,黑幽幽的瞳孔中似乎有一丝微的闪光。
      “还有纯洁无畏、不顾一切的爱情——”我轻轻地说下去,“在时代狂热的火焰里,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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