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飞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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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怎么将目标人物拉下水，就不细细道来了。
遗憾的是，APTX4869的研究还是卡住了，研制的成品跟样品之间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就像之前那位老科学家说的一样，那是属于上帝的领域，与人类之间隔了一条长长的天堑。
朗姆全当他的话在放屁，恶声恶气地威胁对方拿出解决方法，需要资金人手就说，不要搞这些幺蛾子。
这次那位老者显得异常光棍：“没办法，只能赌运气。运气好的话，也许下一次实验就能成功；运气不好的话，再等上个几十年都做不出来。”
朗姆根本不相信运气这玩意，要是真的有运气存在，他去神社参拜后，就不会被派来天天和这群不讲人话的白大褂沟通了。
但面对一脸视死如归的老者，朗姆再咬牙切齿也不能真的崩了对方，对方已经是日本这边实验室的领头人了，地位在那位面前也不低。
那位世界级的科学家自己就拥有顶尖的实验室，脱身风险又大，所以就留在美国，靠着学生打掩护，偷偷摸摸搞实验。
如果朗姆因为实验不顺下了死手，不说实验室会不会大乱，那位就不会容忍。
他一点也不想自己在那位心里落得个无能狂怒的臭样。
但他又确实是无计可施，只好忍着气打电话禀告。
那位从实验重新启动以来，得到的几乎都是噩耗，仅有的几个好消息还是琴酒那边来的。
在经过一系列的铺垫后，那位接到朗姆的报告时，居然没有多少失望的情绪，或者说他早就有所预料了。
一开始没有期待，结果出来后也就不会失望。
他的声音苍老却仍不失沉稳：“我知道了，让他们继续实验。告诉那群科学家，万一成功了，钱财和名望都不会缺了他们的。”
那位照例对朗姆鼓励了一番后，才挂断了电话，对话听起来毫无异样。
但他顺着手机看到自己皱纹密布的手时，眼神一改之前的平静，迸射出几分狠戾来。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既然最有可能的路行不通，那就只能去垦出一条新路了。”
话虽如此，那位没打算大张旗鼓，最重要的是先要瞒过琴酒——
这几年下来，每次和琴酒通话，那位都能从对方那里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琴酒话语里隐约透露出的漫不经心和居高临下，仿佛刺骨的冷意，笼罩在身上，让他通体发寒。
但琴酒的用词和语气又没有任何问题，仿佛感受到的不对劲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一次两次可能是错觉，但次次都是这种感觉，琴酒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说：你没感觉错，我就是不对劲。
那位向来多疑谨慎，哪怕被屡次挑衅，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第一反应也不是直接发难，而是通过各个渠道去探查是什么让琴酒有底气来背叛自己。
一查后就发现，自从琴酒回到美国后，动作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扶持下属、掠夺钱财、建设基地、成立公司……在对方的手里，整个分部就像一颗树木，已经将根须死死地扎在了美国的土地上，哪怕组织不再进行支援，也能继续蓬勃发展。
那位不是不知道琴酒干的这一件件事情，他还有美国专门发过来的书面报告，但都没有在意——
下属通过功劳获得代号不是正常的吗？
想要筹谋资金为组织分忧不是正常的吗？
分部发展需要更多新人和据点不是正常的吗？
组织成员需要掩饰身份不是正常的吗？
在所有人的眼中，琴酒鞠躬尽瘁，为组织死而后已。
哪怕琴酒手下多了一点点，资金多了一点点，分部看起来强大了一点点，那也是为了组织啊，重要的实验室还在美国呢。
在那位起疑心仔细调查之前，没有人会将琴酒和背叛这两个字联系起来，包括那位。
那位探查完情况后，心里惊怒交加，睁着眼一晚上没睡。
按理说，发现琴酒光明正大的依据后，那位就应该下令铲除对方，可尴尬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没有任何证据。
他心里的猜测说出来，也站不住脚，反而让人觉得是因为琴酒功高盖主引起的打压。
没有合适的理由，就不能去动琴酒，规则是由他制定的，如果无缘无故就打破规则，反而会让整个组织动摇。
要是那位有足够的话语权去压下可能引起的波澜，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干。
可是琴酒的羽翼已经丰满，只差一阵东风，就可以展翅乘风直上云霄。
他和琴酒对抗，美国分部一定是旗帜鲜明地站在对面，内部倾轧，即使赢了又有什么好处?
最理智的措施是稳住琴酒，不要让组织分裂。
想到这，那位又庆幸起自己的谨慎来，两人之间还没有撕破脸皮，还保持着旁人眼中的和睦关系。
那位想到办法后算是松了一口气，继续思索：‘琴酒为什么要背叛，还故意告诉自己呢？’
是的，在他看来，琴酒一直在伪装自己，没人看得出破绽，但却选择了故意暴露。
那位在心里勾勒出琴酒的形象，想要推测出对方的想法和行为——
琴酒不爱钱财、不喜美色、不耽于享受，甚至对组织也谈不上忠诚，整个人看上去无欲无求，但却一直待在组织做事，这就说明他也有所求。
那位苦思冥想，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琴酒可能追求的、而且也能解释对方用意的理由了。
那就是琴酒想要当组织的下一任Boss。
‘药物实验出现意外，新实验的进度太差……我可能活不到实验成功的那一天了。’
‘朗姆是组织的二把手，是我最信任的人。他能力也不差，我最可能就把Boss的位置传给朗姆。’
‘正常上位看起来不可能了，所以琴酒只剩下了篡位这一条路。’
那位知道琴酒是一个谨慎的人，在面对创建了组织近半个世纪的自己，当然要试探。
试探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活下去，试探自己是否还有隐藏的势力，试探自己能否接受他成为继承人。
这试探就是在问：我觉得你活不久了，我想上位，但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就自己想办法上位，现在你同意吗？
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那位当然选择同意了，组织只是他追求永生的工具，他可不会本末倒置。
想明白后，那位很快就将琴酒任命为美国分部的最高负责人——毕竟之前名义上是由贝尔摩德和琴酒共同负责的——然后就没了动作，既不关注也不打压，隐晦地表达了互不干涉的态度。
琴酒好像也察觉到了，除了提交实验报告，双方默契地减少了联系。
这就是那位的回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就各退一步，你发展你的，我实验我的，等我死后你也有资格接手组织。
那位相信琴酒能明白他的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威胁逼迫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但真的让组织势力受损，这就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表面上达成一致，至于私底下的小动作，就各凭本事了。
就像那位现在的动作，想要找到新的办法活下去，这可是不是能挂在明面上的事，琴酒想要上位的话，前提条件就是那位的死亡。
一位组织的创建者，还是掌控了那么久时间的创建者，哪怕退位，也让下一任首领如鲠在喉。
那位低头沉思：‘琴酒应该也知道了实验的停滞……越是这个时候，我就越应该体现出对实验的看重，不能让他产生怀疑。’
‘我记得，宫野夫妇那个孩子的天赋好像不错，把她送去美国学习，应该能表现出我在病急乱投医吧？’
‘还有日本这边有不少新成员，可以挑选一批素质高的过去。之前挑的几批质量一般，好像都死光了，连点有用的消息都没传回来，真是废物。’
CIA谍报人员伊森·本堂，化名为石川堂次，刚潜伏进黑衣组织不久，就接到了要漂洋过海去美国的命令。
他瞬间心惊肉跳，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但余光瞟到附近人脸上的惊慌与害怕后，他霎时醒悟过来，这种事情曾经发生过，不然其他人不会是这种表情。
所以，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命令。
伊森·本堂按捺住身体紧绷的反应，脸上带上了真情实意的疑惑和不解：“为什么突然要去美国?”
穿着黑衣的组织成员翻着手中的人员资料，声音里满是不耐烦：“让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干什么，你难道想违抗命令吗？”
话都说到这程度了，伊森·本堂也不能接着询问了，再问就是要违抗命令了，只好先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他想起刚刚偷瞄到的几分资料，都是刚进组织不久的新人，还有那些听到消息的人，他们的神情也很让人在意，这似乎都在表示，去美国不是一件好事。
伊森·本堂越想越觉得不安，决定接下来的几天打探一下那些人害怕的原因。
‘还要找机会联系邦尼……”
他烦恼地想：‘我要怎么跟他说，我好不容易潜伏进去了，结果被派回美国这件事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飞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