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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射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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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笙对谢凌予取予求,等被上下其手了个遍,从额头到前衣襟里全是吻痕,谢凌才满足的放开他。
“好点了吗?还要吗?”孔笙被亲得呼吸不稳,前襟大开着。
“先……欠着,以后再讨。”
谢凌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不排除我养母就是漠北探子。”
“对。一个穷苦女子,还能教你读书习字,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要她是探子,那慈恩寺的了空也定牵涉其中。”
当晚,他们制定出一套声东击西,败露魏忠贤和赵元祚的计划。
八月初八岑贵妃生辰宴上,名流云集,就连慈恩寺的得道高僧也前来送平安符。定安侯岑博被派去西南边境巡防没来。自从皇长子夭折,皇后就常年卧床,这次寿宴也只送了礼品没有亲临。
三皇子元祚坐在离帝、妃最近的位子上。
三声锣响,一个小厮宣布:“射柳游戏开始咯!”
射柳就是将鸽子放在葫芦里,然后将葫芦高挂于柳树上,弯弓射中葫芦,鸽子飞出,以飞鸽飞的高度来判定胜负。
“母妃,这是儿子给您置办的,您可喜欢?”
“皇上,祚儿真是孝顺,您陪臣妾去看看如何?”
“好啊,谁能拔得头筹,朕重重有赏。”
五皇子射歪了,六皇子射出的箭飞到一半就栽到了地上。魏都作为代指挥,射的太用力,鸽子,给射死了。
操!操!操!魏都想劈死自己。
岑毓射得一气呵成,鸽子飞得老高,长公主脸上现出淡淡的笑。
孔笙弯弓盘马的功夫太好,直接将葫芦一劈两半,从鸽子两腿中间的空隙穿了过去,鸽子受了惊吓,慌不迭直冲云霄。
“好!!!孔将军英气不减当年呐。眼下边疆缺将,你将养的如何了?”皇帝不由自主地赞叹。岑贵妃和三皇子脸黑得翻墨。
孔笙单膝跪地:“谢皇上夸奖。臣这双腿只能走小半个时辰的路,大夫说恢复不到从前。”
“谢凌呢,他最近干什么?”皇帝无意间来了句。
“回皇上,他在臣府里洗衣种花。”
“什么?哈哈哈哈哈。这,成何体统?你不是诚心折辱他吧?”
“臣不敢。臣拿四品俸禄,请不了许多仆役还要养他,他自知对我家没什么用,说没脸吃闲饭,也就自请干些杂活。”
沉吟良久,皇帝悠悠道:“他是个苦出身,倒还没忘。这样吧,朕赏你个庄子,可有中意的?”
孔笙灵机一动:“谢皇上。臣想自给自足,西郊的冯氏庄园可以开垦出来。”
“准了。”
“父皇!!”是急赤白脸的成王。
“怎么,宫里锦衣玉食还不够,你也相中了那里?”
“没,没有。”成王出了一身冷汗,慌急的去一旁同属下咬起耳朵。
岑毓和孔笙不约而同朝对方看去。
“成王殿下,您也试试?”魏忠贤将弓箭放到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元祚执掌吏部,从小就不爱骑马射箭。他笑眯眯将弓箭推到魏忠贤手里:
“公公每日都忙着为大晟抓坏人,别说弓箭,108样刑具样样使得溜,不像谢凌那个软蛋。您来吧。”
正中魏忠贤心意,他最沉迷射柳。东厂里里外外好几处射柳场所。有时候,他甚至会把葫芦放犯人头上玩,不高兴了直接把人眼射瞎,后脑射穿,射死的不计其数。
“那洒家就,试试?”
他因为服食丹药而虚白的脸上阴鸷专注,随着“嗖”的一声,葫芦成了两半儿:被旁边小太监劈成两半儿!
鸽子倒是懂事,等等,天上扑棱棱直冲云霄的是什么?居然是一只海东青!
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射柳场一时只剩海东青猎取鸽子的声音。
魏忠贤的双眼刮过在场观看的官员。
“啪啪啪啪啪”,一个人拍手了——魏忠贤的干儿子刘锦。
“啪啪啪啪啪”山呼海啸的拍手声四起。
“厂公好准头!好力道!”
“还是魏公公略胜一筹,看他的鸽子飞多高,要把孔将军那只吃掉了。”
“魏公公这手儿可是锦上添花呀,母妃您看是不是?”
“皇上,这真是新奇呢!”
老皇帝眯起眼看着天上凶猛的鹰隼:“鸽子,鸽子好啊。”
岑毓冷哼一声。
六皇子拽着五皇子衣袖窃窃私语:“明明一只海东青,他们都瞎吗?”
五皇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要换作平时,岑毓肯定为他的好基友讨回公道。但这回他很反常,一言不发。
“子望,你给贵妃准备了什么寿礼?”
“皇上,犬子懂什么,我替他……”
“回皇上,小甥给贵妃准备了一出好戏,叫《阿四赶路》。”岑侯的脸拉到了地上。
“哦?子望有心了。移步去看!”
“父皇,射柳的彩头呢?”成王急了。
老皇看了下这个自作聪明的傻儿子:“自然是给,”
“魏公公。”
然后一甩袖子去看戏。
戏台子上,假姑娘阿四醉了酒,撇着内八字儿在地上画龙。
“四儿,高大人来了,赶紧让路!”
阿四骂骂咧咧:“哪个逼球?”还是醉眼乜斜着蛇行。
戏台子下众人已经笑得不行,就连皇帝都笑除了眼尾的龙爪菊。岑贵妃娇嗲的在皇帝耳根说了句话似乎是要讨赏,皇帝拍着她的柔荑连连“好好好”答应。
“皇上驾到!”
阿四并不怎么规矩:“皇上怎么了,管得着老百姓乐呵?”
“魏公公来了。”
阿四被吓醒了酒,一顿屁滚尿流,服服帖帖跪到一旁。
“皇上加到了你都不怕,却怕魏公公,那是为何?”
“魏公公老厉害了,我只拜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都黄了,扑通一声,魏忠贤跪下哭天抢地:“陛下,这乱臣贼子要杀杀杀,杀了啊。奴才对您忠心耿耿,要有他想,引个天雷来劈死我啊皇上!”
“哦?贵妃寿宴上杀人,魏公公什么居心?”孔笙平静发问,成王气得一言不发。
“那那审,奴才一定审出幕后主使!”魏忠贤咬牙切齿。
“公公是想审我吗?”岑毓站了起来。
“是。不不不,不是!奴才,奴才要审阿四。”
阿四被提搂得腾了空,被重重摔到地上跪下直哆嗦。
“阿四,你从哪里来啊?”
“奴,奴才是东厂衣帽局的太监。”
“哟,魏忠贤,还是你手下。”
“奴才也是,刚,刚知道。”
“谁让你演的,说!”魏忠贤干儿子刘锦用尖细的声音咆哮。
“没人让演,奴才天生爱学那些个优伶戏子,可巧最近流传了新画本子,奴才就,就学着演了,给主子们瞧个乐儿。”
刘锦一巴掌打得阿四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刘公公,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天桥儿和大栅栏看看,这个画本子老火了。还有……”
“给我闭嘴!”刘锦又要打,被皇帝挥手制止。
皇帝看向他们的眸子阴鸷,杀气腾腾。
“阿四,阿四。”他嘴里念叨着,眼里杀气化作可怕的笑意:
“这出儿,有意思啊。你们说是不是?”皇帝眼睛扫过之处,文武大臣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阿四赏银100两。下去吧,继续给朕搜画本子演。魏忠贤呐,多大点事儿就绷不住了?起来吧。”
“谢皇上!”
“谢皇上!”
皇帝起身,被岑贵妃挽着去前厅。
一个身披红袈裟的高僧突然从队伍里蹿了出来,抽出袖中藏的弯刀往皇帝脖子上刺,他动作又稳又准,“噗嗤”刺入皇帝后心,皇帝痛苦地皱起了眉。
这一惊变电光石火,实在太快了。
刀只要再入半寸,就能结果了皇帝。急中生智的孔笙一个飞踢,让他不得不短刀脱手,自卫招架。
但没过几招,孔笙就暴露了自己内力的虚浮。其实他那个飞踢也只是个空架子,力道不过此前的三四成。轮椅里坐了五年,诚如他所说,不可能恢复到从前。
两个家将打扮的刺客趁势跃起朝皇帝面门劈去。
“步拓、马阳,保护皇上!公子,我来了!”魏都怒吼一声,欺身上去抡起绣春刀就砍向高僧。
林寒江也飞跑到皇帝身边:“陛下,您忍着点儿,这刀上恐怕有毒,要尽快拔。”
“你个赤脚大夫不成,御医,快传御医!”魏忠贤急的跳脚。
“皇上要是毒发,魏公公几个头够砍的?!”
皇帝脸色煞白,虚弱的闭着眼睛低声道:“听他的。”
林寒江拔刀一气呵成,老皇不愧沙场征战过的,疼得满头大汗,一声没吭。魏忠贤哭得死去活来,清毒的时候,他居然跪下去用嘴将毒/吸了出来!
孔笙眉头紧皱退下,向岑毓使了个疑问的眼神:这不在计划中啊!
岑毓无奈地摊开两手:我也不知道牛鬼蛇神凑一起上班儿啊。
那和尚红光满面,孔武有力,魏都跟他缠斗,丝毫不占上风。只见他降魔杵挥舞起来速度极快,虎虎生风,有一下来不及躲,打在魏都小臂上,差点骨折。
“老秃驴还真有两下子。”
马阳、步拓那边应对高僧两个手下,只被削破了锦衣卫的大红袍子,就把两人摁趴到地上。
两人正喜滋滋要审,却听林寒江大叫:“他们嘴里有暗器!”就见两人应声倒地。一众锦衣卫和禁军前来打得两刺客吐血。
孔笙对这暗器上的毒再熟悉不过了:漠北的四脚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