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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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在梁盏盏好友栏里躺列的杨忍冬突然打来一个微信电话。她拿着手机走到科室外，有些疑惑地点了接听。
“梁医生吗，”杨忍冬开门见山，“你啥时候下班，能来青城山上一趟不？”
梁盏盏靠在墙上，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卓然，”电话那端的女人叹了口气，“是卓然。我们说在青城山上一块玩玩，吹吹风喝点酒啥的。结果他竟然一杯倒，一屁股坐地上非要叫你来才起来。我们每个人都劝了个遍还是不起来，最后只能麻烦你了。”
梁盏盏打了个磕，“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
杨忍冬嘿嘿一笑，“不多不多，就白酒掺了点红的。那这么说你是有空喽？那我们在山上等你哈。”
白酒掺红酒，对肝脏不好。
梁盏盏应下来：“嗯，好。”
挂断电话后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梁盏盏在微信上和父母说了一声，就奔赴青城山“解救”卓然。
等到她爬上山顶，才发现卓然他们竟然在进行一场小型的乐队表演。
山顶的栏杆上缠着黄色的小夜灯，徐徐晚风吹过，竟还有几分别样的情调。
梁盏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正中间的杨忍冬。
她身穿黑色长裙，头发松松散散的打着卷披在肩上，抱着萨克斯闭眼吹得投入，身子摇晃着，脚下还在轻轻的打着拍子。
像是察觉到了梁盏盏的注视，杨忍冬忽地睁开眼，目光在落到她身上的那一瞬间就笑了起来。
“来。”她招呼她。
卓然乖巧的坐在乐队后面的凉亭里，垂着眼，睫毛一颤一颤。
“睡了好久啦，之前还以为他是装的，”杨忍冬在梁盏盏身后冒出个头，笑眯眯道，“但我们前边这么吵他都没醒，估计是真喝多了。”
梁盏盏蹲下身，伸手拽了一下卓然的衣袖，轻声叫他：“卓然，卓然。”
男人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抿起嘴巴不说话，湿漉漉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的人。
这时，从亭子外飘进悠扬的乐曲声，好像是在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
眼睛好像会说话。梁盏盏蓦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别开脸，声音虚虚的：“你、你醒啦。”
卓然缓慢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慢吞吞回答：“嗯……”
趁他俩没注意，杨忍冬悄咪咪退出凉亭。
卓然用手撑在栏杆上艰难的换了个姿势，像是觉得好玩似的，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梁盏盏的头发。
她忍不住笑起来，站起身坐到他旁边。
卓然总是无法将目光聚焦于梁盏盏的脸上，晃了半天脑袋，最后还是痛苦的闭了闭眼，声音颇为委屈：“我看不清你……”
梁盏盏歪着头看他和一只小狗似的左右摇晃着脑袋，忽地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忍俊不禁道：“现在能看清了吗？”
卓然皱着眉毛，眯起眼睛，“好像能了……”
他认真端详了一下面前的人，忽然压低声音，尾音往上翘着，像是在撒娇：“怎么有两个你呀。”
梁盏盏扬起嘴角，“走，我带你回去，再待一会的话缆车该停运了。”
卓然没提出反对意见，由着她将自己搀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亭子。
杨忍冬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见状赶紧迎上来，“呦，起来啦卓然。”
卓然没理她，失去焦距的眼睛只是牢牢地盯着梁盏盏。
杨忍冬也并不觉得尴尬，用下巴指了指卓然，“梁医生，你知道卓然的家在哪吧？也拜托你把他送回去吧。”她回身一指，“我们这也走不开，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梁盏盏叹了口气，“成，那把他送回去之后我给你发个消息。”
杨忍冬笑眯眯点头，“好。”
原本梁盏盏以为卓然还会发酒疯或者晕车之类的，结果回家的路上竟然一路顺利——如果忽略他那格外炽热专注的目光的话。
将车开到卓然家楼下，梁盏盏伸手帮他解开安全带，这才自己跳下车，绕到副驾驶给卓然把门拉开。
卓然抿着嘴，乖乖的从车上跳下来。
“你能自己上去不？”梁盏盏侧头看他。
卓然反应了几秒，机械的摇了摇头——不能。
“……”
梁盏盏叹了口气，“成吧，那我把你送上去。”
艰难的把脚步虚浮的卓然带上楼，梁盏盏气喘吁吁的扶着他在家门口站好，见他许久不动，忍不住戳了戳男人的腰窝，“开门呀。”
卓然只是呆呆地垂手而立，感应到腰间的手指后，迟钝的转过头，冲她眨了眨眼睛，“这不是我家，开不了门。”
这是醉得家门都不认识了？
梁盏盏又是叹了口气，绕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摸向他明显有钥匙形状的外套口袋。
就在这时，卓然突然往前一踉跄，两条腿绊在了一起，径直朝着她摔了下来。
梁盏盏瞪大眼睛，眼睁睁的望着他红扑扑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关键时刻，卓然用两只手撑在了门板上方，这才没有砸在梁盏盏身上。
但她却听到了他的一声闷哼，还有从头顶传来的清脆地“咯”一声。
“戳到手了吧，”梁盏盏推了一下他的胳膊，“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卓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不知是疼得狠了，还是又觉得难受。
淡淡的酒气弥漫在这小小的一方空间里，鼻尖充盈着卓然胸口上淡淡的沐浴露味，他热热的呼吸喷吐在头顶，梁盏盏明明滴酒未沾，却好像要醉了。
于是她也闭上嘴巴，眼睛紧紧盯着卓然衬衫上的一颗纽扣。
“有点痛……”他突然闷声闷气的说，还抽了一口气，“好像扭到了。”
梁盏盏抬起眼睛，发现卓然也在看着她。
“怎么办？”他瘪着嘴，眼里含着粼粼地水光，很委屈的样子。
“我带你去医院照个片子，”梁盏盏小声说，“你先起来。”
卓然点了点头，从鼻腔发出了含糊的一声，作势要直起身子。
梁盏盏终于松了口气，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得到了喘息的空间。
他又忽然叫她：“盏盏。”
梁盏盏心里很慌乱，没敢抬头，“嗯，怎么了。是很疼吗？”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卓然轻轻地说，“就一下。”
梁盏盏一僵，下意识抬头看他。
“不能就算了，当我没说。”卓然耷拉下眉眼，可怜兮兮的。
“……”
梁盏盏眼一闭心一横，“抱吧！”
卓然像是得到了喜爱糖果的小孩子，眉开眼笑地略略弯下腰，将梁盏盏拥在了怀里，还用脸颊轻轻蹭了蹭。
一个非常简单、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拥抱，一触即离。
砰砰。
砰砰。
砰砰。
在他靠过来时，梁盏盏听到了卓然胸腔中剧烈的心跳，也在一片寂静中，同样听见了自己的。
还没进家门又得去医院，梁盏盏艰难的挎着卓然坐上了车，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杨帆发了条信息。
梁盏盏：值班不
杨帆出乎意料的秒回：值，有事？
梁盏盏：有个朋友可能扭到手了，待会你给看看
发完这句话，梁盏盏将手机扔到一边，启动车子。
她往旁边一扫，卓然捧着自己的手靠在车座上，安静的睡着了。
睡梦中的他还微微的皱着眉毛，好像很痛苦似的。
梁盏盏没有开口叫醒他，只是沉默的加快了车速。
她带着卓然走进门诊大厅时，靠在走廊墙壁上等待的杨帆直起身子，目光却径直越过梁盏盏，落在了她身边满脸柔弱的男人身上。
于是他又靠了回去，等着梁盏盏过来。
“你就在这等着也不帮我搭把手，”她叹了口气，“淡了，真是淡了。”
杨帆无语的瞪她一眼，“大厅里那么多人，我哪能看得见你啊。跟我进来吧。”
有了杨帆的帮忙，梁盏盏轻松了许多，再加上卓然可能手疼得酒醒了一半，三人十分顺利的就到达了外科诊室。
梁盏盏一进门就往门后的检查床上一躺，整个人张成个“大”字，“累死我了。”
杨帆没搭理她，捏着笔在卓然面前敲了敲，“怎么了，手怎么扭的？”
卓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用手……撑了一下门板，可能别到哪了。”
杨帆刚要说话，梁盏盏就一跃而起，举手补充：“我还听见了咯哒一声。”
“问你了吗，”杨帆没好气的说，“人家一成年人能不知道？”
“他有点喝多了嘛……”她坐到卓然旁边，“可能记得不太清楚，你快给看看，没骨折骨裂什么的吧。”
“你下班去喝酒了？”杨帆却立刻抓住了梁盏盏嘴里的“重点”。
“没啊，我喝什么酒，”她啧了一声，差点被带偏，“别扯别的，快快。”
杨帆在电脑上敲了两下，“名字？”
“卓然。”
杨帆上下扫了扫男人，“你就叫卓然啊。”
卓然迟疑着点了点头。
“我妈还有梁盏盏她妈老是提起你，”杨帆又转了回去，“说你很厉害。”
卓然转过头看看梁盏盏。
“行了，别看了。”
杨帆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脑后传来，“先去拍个片子，待会再回来找我。”
梁盏盏在心里切了一声。
狗脾气。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