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歪了以后》新来的豹豹

5、很疼很疼的烂计划

　　东方破晓，天色微微亮起来；季明明在嘈杂的声音中醒来，她揉揉眼睛，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她有些混乱，连梦都是在混沌的世界里搏命穿行，可看见手腕内侧的标记，她就清醒过来，是安全的。

　　潦草地弄了个早饭，她拿着笔记本乱画，在理思路；怎么接近李玉成她老公呢？贸然报警不行的，被警察盘问，如何知道李玉成的事情时，她总不能说自己见鬼了吧？况且还要取一些东西呢，这是新老板交待的第一个任务，一定要做得漂亮!

　　怎么想，都避不开要去他家一趟......

　　于是打算去酒店问一下李玉成，外面有没有放钥匙？还没出门呢，就听见门被扣响了；季明明害怕从猫眼望出去会看到那只黑洞洞的眼睛，她猫着腰，像地下党接头一样靠过去，“谁呀？”门外传来李玉成的声音，“我饿，要吃早饭！”

　　......好嘛，原来人家不怕光，早知道不给她开三天的房了，浪费人民币；季明明无奈地把李玉成放进来，不敢让她和自己一样将就，毕竟是五万块，就让她等一等，自己出去买。

　　小花园的喷淋头坏了，滋了季明明一身水，季明明正郁闷呢，那天的声音又来了，“破水龙头，你浇她干嘛，浇我呀！”季明明忙回头去看，那声音又像噎住了似的，从灌木丛转进去的位置，果然有棵树浇不到水，季明明挠挠头，小声问，“是你吗？那天好渴好渴的？”那棵树不出声，但树叶子哗啦哗啦地抖，季明明摸摸它，“别怕别怕，我等下先给你浇点水，一会儿再去物业报修，你别怕啊......”

　　没一会儿提着饭回来的季明明，从袋子里掏出两瓶水，一口气全倒在那棵树脚下，又摸摸它，回家去了。

　　李玉成像饿了几百年一样，风卷残云地吃光了三人份早饭，季明明来收桌子，唔地一声把那些沉甸甸的盒子掉在了桌子上，“我看你吃了呀，这怎么回事？”揉揉眼睛，确实看她吃掉了，可桌子上还有一份？！
　　李玉成嘿嘿笑，“你可以理解为，我把它们的魂？吃掉了？”

　　哎，这算怎么回事儿啊，短短几天把季明明的世界观整滴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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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脑风暴了一会儿，季明明觉得这个工作实在有难度，学校从来没教过她怎么偷溜进别人家......只好认输，问李玉成，“你家有没有备用钥匙放外边？我得进去一趟......”李玉成歪着头，“......你有没有听说过电子锁？”

　　季明明委屈：好嘛，人家新入职嘛，还要人家怎么样。

　　路过小花园的时候，那棵成天念叨水的树，突然叫住季明明，“喂，谢谢你的水。”季明明摆摆手示意不客气，它又说，“你要去她家吗？”季明明哎了一声，神色紧张，小小声问，“你怎么知道？”小树傲娇地说，“我有个朋友看到了，那天早上......”季明明赶紧嘘它，小树更骄傲了，“这里只有我开了神识，这个、这个、这一片的都没有哦~”俨然一副它最棒的语气，“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的，我让我朋友去门那里守着，等下那个坏人回来了，它会去报信的，你放心去吧！”季明明感动不已，这孩子太淳朴了，两瓶水都记着报恩，摸摸它，以示感谢，小树开心地抖抖树叶，催促她快去快回......

　　这下季明明胆子壮得很，气势汹汹就过去了，她还想着电视剧里那些凶杀案都要查指纹，谨慎地带了副手套，按着李玉成给的密码，顺利进去了；她不敢耽搁，直奔阳台的冰柜，一鼓作气掀开冰柜，冰柜里结着厚厚一层冰霜，季明明颤着手翻开被子一角，摸索着去取李玉成的头发，那李玉成冻得梆梆硬；季明明多看一眼都不敢，弄完了赶紧关上，李玉成站在旁边垂着头，季明明怕她伤心，“我就是...有点怕...不是嫌弃你......”

　　弯腰在冰柜支脚下摸索半天，她松口气，又带着李玉成去卧室捡那个男人的头发，以防万一，把枕巾一起抽走了；刚收拾好，窗外有只鸟儿飞来，隔着窗子叫“回来了回来了......”

　　季明明时间卡的刚好，她从楼梯间下楼，那人从电梯上来；爬了十几层楼，季明明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最近活动量太大......

　　回家立刻把取到的头发和枕巾交给纪平，纪平隔了许久回了个，“好，注意安全。”

　　季明明心说，最危险的都做完了，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啦，接下来要给李玉成解决生活问题了。

　　她马不停蹄带李玉成去了那啥一条街，叫李玉成自己选；李玉成要求还蛮高，几乎逛遍了一条街的白事店铺，走到街角最后面的店面时，季明明感觉，似乎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转过身去，对面是著名的算命一条街，现在这个时间段还显早，因而空荡荡的，但有家铺子门口停着辆显眼的豪车。

　　店里的人看她盯着那里，就问她，“你要算命吗？”很热心地给她建议，“看见那辆车停的位置了吗，就那家，最准了，可神啦，好多人来算！”季明明就笑笑，“好，下次来看。”进了这家店，李玉成终于选到合适的了，站在那儿直点头，季明明就很痛快地买下了，还顺带买了许多面额巨大的纸钞，托店里的人写好了张玉成的信息，在旁边巷子里烧了。

　　张玉成欢天喜地地捧着个存折样的东西，亲了又亲，显而易见的满意；客户满意，季明明也满意，现在只剩一件事......

　　季明明把手机放回家，沿着街道往便利店那儿走，张玉成说那个人几乎每天都在那个时段出来买酒买烟；季明明选了个角度模糊的位置，趁那个人出来的时候，侧身撞了一下，然后道歉走人，之后去便利店买东西，付钱的时候摸遍全身，哭丧着脸求店员帮她报警，说她手机丢了，肯定被刚才那个人摸走了......

　　警察很快到了，有个小哥哥长得特别帅！剑眉星目，跟那陈晓老师似的，把季明明迷坏了，差点演穿帮；查了监控，确认了以后，他们带着季明明去敲门，那人果然死不承认，甚至抗拒他们进门，从刚才在路上开始，他就已经觉得那丫头有点古怪，只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僵持在门口，季明明眼见得胜利在眼前，有些急躁，“小哥哥借你手机用一下，”小哥哥把手机递过来，号拨出去，铃声在阳台响起来，响起来的一瞬间，那人面色遽变；季明明推开那人，向着阳台去，她自己放的位置她知道，她只要装着循声找手机、懵懂地打开冰柜，再尖叫，事情就成了......

　　变故发生在瞬间，谁都没料到，那人在情急惊惧之下竟然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一刀扎进了季明明腰腹；眼见男人暴起伤人，警察立刻欺身向前抢人，男人抽出刀横在季明明脖颈处，厉声喝止警察向前，警察只好止步安抚，“别紧张，只是个手机，你别伤人......”那男人紧紧抓着季明明，笑得瘆人，“别逼我动手，往后退，往后退！”

　　季明明的手沾着血，扶着冰柜竭力保持冷静，她感觉到男人持刀的手在抖，她知道那种紧张、紧绷、用力到脱力的感觉，她在用心感受这人脉搏的跳动、肌肉用力及松弛，她看一眼刀，又看一眼警察，确认对方接收到她的信号后，她突然抓住男人的手，带着刀，用力扎到男人的大腿上，同时向前扑出，那警察眼明心亮，敏捷地接到了季明明，他抱着人撤到安全区域，另两个同事揉身上去，顷刻间制服了男人......

　　那小警察悄声问，“冰柜里有什么？”季明明疼得龇牙咧嘴，知道露馅了，她捂着腹部的伤口，小声地说，“他杀人了！”交待完了，她疼地直吸气，“其他我都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我，我太...疼...了...”
　　急诊室里，和蔼的胖胖医生在值班，茶还没吹凉，冲进来一个警察，怀里抱着个女孩子，他一看伤口，“贯通伤，位置不好，得马上手术，小苏小苏！给郑医生打电话！”

　　季明明被推进手术室，胖胖医生才想起来，“这不前几天才出院那小姑娘吗？”

　　诶，命运多舛啊。

　　季明明迷迷糊糊从麻醉中醒过来，那小警察正在窗边坐着打盹；季明明好生头疼，不知道怎么圆谎，怪就怪自己做事没想周全，留了太多尾巴，他们只要一开冰柜，就会晓得有人做局，谁会偷个手机放在藏尸的冷柜旁边？生怕别人抓不住他吗？

　　小警察：你醒啦？
　　季明明：我还没想好，要不你再睡会儿？
　　小警察哈哈笑：没事哈，我帮你圆......
　　季明明：真哒？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冰柜有问题的？
　　小警察：要真是丢个手机，至于动刀啊？没问题才怪！再说了，他真偷手机，放哪儿也不会放冰柜旁边啊，他自己能不知道那冰柜的事儿可比手机大多了，人是坏人，又不是又傻又坏；你直奔冰柜去，他心里还没数啊？
　　季明明：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小警察：那有什么呢，我爷爷算命先生，从小跟他见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季明明：可是等下带我做笔录，我怎么说啊？
　　小警察：你就按原说法呗，虽然有些不合逻辑，但是也没证据证明你撒谎呀。
　　季明明：好嘛，就脸皮挺住，咋问都不红的意思咯？
　　小警察：我看你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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