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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咎由自取 ...


  •   陆今安的松鼠在前头吱吱直叫,他料想是小东西发现了什么,于是往那个方向急驰。

      这边林和友忙着数银子,那兄弟俩忙着将许乘月搬到他们的马车上,只有林氏注意到了越来越近的马匹。

      马背上那人还身着大红喜服,一下就叫她猜到了来人,连忙道:“快快!来人了!”

      兄弟俩没想到这人做事做得这般不干净,竟然这么快就有人追上来,他们连忙将人塞进马车中。

      可陆今安虽然看不见,但那只松鼠却眼尖得很,飞身就跟着钻进了马车里,吱吱的叫声让他知道许乘月就在里面。

      “哪里来的小畜生!滚出去!”小胡子挥手去赶,可那小东西灵活得很,一时半会儿还抓它不到。

      瘦高个知道陆今安就在马车外,他掀开车帘一角,和善道:“阁下有什么事?”

      陆今安没有听见许乘月的支吾声,料她应该是晕过去了,脸上温和的笑意褪去,语气冰冷道:“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把人交出来。”

      瘦高个脸色一顿,但还想含糊过去,“什么人?里面只有一只松鼠,阁下是要那只松鼠吗?待我二弟......”

      话没说完,陆今安就突然近前来,一把拎着瘦高个的衣领将人拖了出来。

      “大哥!”

      小胡子连忙跳下马车,对着陆今安吼道:“放开我大哥!”

      陆今安无意与他纠缠,把手中的人朝他一丢,一声闷响,俩人都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

      想找人帮忙,才发现林氏兄妹早就抱着银子跑了。

      兄弟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今安将马车里的人给抱走。

      *

      许乘月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骑在马上还靠着陆今安的胸膛,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呢?”陆今安随口道:“从城外两个人手里把你救回来的,大概是有人把你卖了吧。”

      许乘月立马就想到了林氏,没想到她都被休弃了还能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她该在许鸣玉下药的时候就喊人来的,实在是疏忽了。

      她暗自后怕,那边陆今安反倒带着轻笑的调侃:“幸好你是被人卖了,我还以为你逃婚了呢。”

      许乘月没心思开玩笑,直言道:“我要去县衙,状告林氏拐卖!”

      陆今安不如她急切,握着缰绳任马儿慢悠悠的走着,“我建议你等一会儿。”

      “等?”

      “拐卖怎么能只有两个人对质?”

      一番点拨,许乘月立马明白了关键。在县衙外没有等多久,就见到了互相搀扶着来的小胡子兄弟俩。

      见到是他们两个许乘月还有些吃惊,这俩人到底做的是脂粉生意还是人口买卖?

      又听到两人述状时自报是扬州商人,瘦高个叫叶勤,小胡子叫叶俭。

      扬州人,香粉生意,又姓叶,这也太凑巧了!

      许乘月盯着两人的脸仔细观察,终于找到了一丝熟悉。

      前世第二任相公灵堂上,来过很多叶家的族人,其中就有这俩人的身影。

      她怎么没能早点认出来,否则她一定不会再与叶家有什么牵扯。

      上辈子林氏就将她卖去了叶家,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险些走了上辈子的老路。

      她偏头去看陆今安,这次又多亏了他。

      衙差奉命去将林氏兄妹带来。林和友一拿到银子就钻去了赌场,好找得很。

      倒是林氏机警些,知道这事不成定要惹祸,收拾了包袱正想开溜,只是被来她这儿寻女儿的许父堵了个正着。

      许父见她带着包袱,以为真是她要把许乘月带走,双方拉扯间,被衙差一同带去了衙门。

      公堂之上,叶家兄弟眼神不善的盯着林氏兄妹,他们认定林氏二人是故意设了个圈套,拿了银子就又将人抢了回去,所以愤而来到县衙。

      “大人,就是他们兄妹二人,诓骗了我们五十两银子!”

      “什么叫诓骗?”林和友大言不惭道:“咱们是正常做买卖嘛,我把东西给你们了,你们自己没看好,怪谁?”

      双方都不敢将买卖的是人的事搬到台面上,互相打着马虎眼,叫人以为他们说的是什么物品。

      这时,又有人在衙前敲鼓,衙差带进来的正是许乘月。

      见到她,叶家兄弟与林氏兄妹俩纷纷噤了声,互相都有些慌张。

      只有许父看见她,轻斥道:“你跑哪去了?”

      许乘月跪在堂下,声音清亮道:“民女要状告林氏兄妹合伙将我绑走,以纹银五十两卖与行商叶家兄弟。”

      “什么?”堂下真正惊讶的只有许父,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将目光看向林氏,“你怎么敢......”

      “肃静!”惊堂木一拍,胡县令听到拐卖提起了点儿精神。

      本朝对拐卖一事律法极严,主犯者斩立决,从犯也要廷杖一百,刺字流放三千里。

      这样子的大案要案,要是在他手里头判下来,于政绩上绝对是一大功。

      胡县令来了兴致,对着堂下跪着的众人冷声道:“林氏、叶氏,她说的可是真的?还不快如实招来!”

      “冤枉啊!”

      四人齐齐喊起来,无论怎么样,这罪名绝对不能定下来。

      “肃静!”胡县令有些不耐烦,指着许乘月:“你有什么证据?”

      “民女的夫婿瞧见了他们交易,况且林家家穷,搜一搜有没有多出来的银子,一切就明了了。”

      这时,衙差也将抓人时林和友没来得及挥霍的,以及在林氏包袱里发现的银子放到县官大人面前。

      看到林氏在自己包袱里足足塞了四十几两,林和友顿时一巴掌打向林氏,“好啊你,竟敢偷我的银两!”

      “肃静!”胡县令拍惊堂木的手都拍疼了,“你说这是你的银两,那你说说怎么得来的?”

      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一两多银子,可这里足足四十几两,有些人一辈子也存不了这么些钱。

      林和友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胡县令又传了陆今安来询问,“你都瞧见什么了?如实道来,不可有半句虚言!”

      陆今安哪能看得见,不过他靠着推测,愣是睁眼说瞎话说得八九不离十,不说胡县令,就是叶家兄弟俩和林氏也没有反驳他。

      胡县令惊堂木又一拍,“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瘦高个见县官就要定他们的罪,眼珠子一转,连忙道:“启禀大老爷,我并不知道这人是他们绑来的啊!是这个人说家里艰难,恳求我带他外甥女儿去扬州做工,那五十两银子是他提前支走的工钱,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胡说!”林和友急道:“明明是你以钱财利诱,我才会犯下傻事,是你们先打的我外甥女儿主意!”

      两人都急着将主犯的罪责推给对方,胡县令听了他们俩的说辞,突然打断道:“外甥女儿?敢情你们一家的?”

      这要是一家人,父母卖女儿那就算不上拐卖了,这不是叫他白高兴一场吗?

      胡县令气得想要骂人,一家子的家事还你告他来他告你,诚心来作弄他这个县老爷的吧!

      这时许乘月突然出声道:“启禀大人,林氏原是我父亲继室,但前段时间因为行为不端已被我父亲休弃,算不得一家人,望大老爷明察!”

      “被休了?那确实不是一家人了!”胡县令语气又高兴了些,不给那些人再争辩的机会,急于定案的他大手一拍,道:“来人,将他们四人给我压入大牢,待我上报后,择日行刑!”

      “大人!大人!”

      叶家兄弟和林和友都扑向胡县令,想要再争辩一二,只有林氏在惊堂木落下后扑向了许乘月。

      “都是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今天的下场都是拜许乘月所赐,林氏心中怨气难解,她眼神凶恶,抬手就要去掐许乘月的脖子。

      “快!给我拦住她!”

      胡县令吓得站起身来,这要是在堂上、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人,那可怎么交代!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见许乘月一脚将人踹开,动作利落,半点儿不见慌乱。

      还以为她会没有准备吗?

      许乘月一把抓起林氏的衣领,低声道:“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先存了不良的心思?你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原本林氏被休弃她就不打算再追究前世的债,可偏偏还要招惹到她的头上来。

      往日里她就是太乖顺了,才会让林氏觉得她该软弱一辈子!

      林氏撑起身还要再扑过去,被赶过来的衙差用杀威棒狠打了一下,立时就瘫软一团,不能动弹。

      被架走的她只能用眼神恶狠狠瞪着许乘月。除此之外,再不能对许乘月造成什么威胁。

      许父惊魂未定,只觉今日发生了太多事,一时难以消化。

      许乘月出了县衙才想起自己今日成亲,可现在吉时已过,堂也没拜,这是成还是没成?要不再另寻良辰再嫁?

      对此,许父连连摆手拒绝,一场喜事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再办一场哪里还得了?

      “和你相公回去吧。”许父几乎没有留恋,把她们二人赶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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