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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拯救廖盛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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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上下乱作一团。
朱桓桉来时,御医也到了。
陪嫁来的冯姨妈回禀:“启禀圣上,娘娘此番病的突然,想来也是为了兄长的安危。皇后贵为中宫,并非为争风吃醋,望圣上垂怜。”
“朕自然知道她并不争风吃醋,她一心想嫁的是朱政,中宫对她而言,算得了什么?”朱桓桉看着她卧病,并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想起她为了晋王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些事情。
廖清霜伤感地说道,“圣上不要相信那些以讹传讹的谣言。臣妾心里只有圣上,父亲扶持您十多年,臣妾也仰慕您十多年,不过是苦于您和南府的婚事,臣妾才只能隐忍至今。臣妾也知道,您心里就从来不曾有过臣妾,不敢奢求,惟愿圣上放过我兄长,让他给廖家留个后。”
太医号过脉来回道:“娘娘寒邪侵五内,高热不下,脉搏加快,臣等只能竭力为她降热。其他,要看造化了。”
朱桓桉问:“储秀宫都是怎么伺候的?”
他立在床榻之前,看着病中娇弱的廖二,冷面无情:“你耍这些小手段,以为朕不知道?你故意受寒湿侵体,好让朕来瞧你?这样作践自己,无非就是为了你兄长。朕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况且留他一命已属开恩。”
廖清霜:“圣上,还望您看在臣妾和父亲一心追随您的份上,饶哥哥一回。”
“区区一个廖盛业,宫里两位后妃替他求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廖盛业的后宫!若有人再得寸进尺,朕不如杀了他干净。”
廖二挣扎着起床,握住他金色羊皮靴:“圣上,臣妾知道您喜爱南轻书,可她心术不正,诡计多端,先前臣妾的腿也是让她生生压断,如今哥哥更是着了她的迷魂术,任她摆布。她离间我父亲和哥哥之间的关系,更煽动哥哥在登基大典上公然诋毁圣上,其心可诛!望圣上严惩。”
朱桓桉甩开她的手,回头低睨着地上病怏怏的她:“好好养病,再有下次,别怪朕不给你留情面。”
廖清霜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走远,心知回天乏术,终于扛不住倒下去。
朱桓桉命福寿公公去传旨赦免廖盛业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据说廖盛业已经阉割完毕。
这份晚到的恩旨,是朱桓桉故意为之。既惩治了廖盛业,又彰显了自己的恩典。
廖太尉呼天抢地,廖盛业半死不活,却幸灾乐祸:“报应!报应!我就是要看着你忙碌半生,竹篮打水一场空!”
翌日,廖太尉亲自率人将廖盛业抬到宫中。
廖盛业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廖太尉面色十分难看,眼神中藏不住的怨毒,嘴上禀道:“圣上,逆子已经净了身!请圣上验过。”
朱桓桉假装剑眉微蹙:“怎么,圣旨晚到了一步?”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福寿公公便自袖中拿出一瓶药:“廖公子失血过多,请太尉为他敷上此药,不几日伤口便可痊愈。”说罢掀起被子,查验无误方才放下。
“谢过圣上,小人既受过宫刑,自然与宫中其他公公无异,还请圣上恩准小人到朱雀殿服侍南才人。”廖盛业虚弱无力,丢了半条命,仍念念不忘她。
廖太尉伸出手,食指颤颤巍巍指向他,几乎要口吐鲜血,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逆子!”
“廖盛业,贼心不死,你还真有种!”朱桓桉也是服了这汉子,“让他伤好后去司礼监登名造册吧。”
廖盛业最终也没保全,轻书得知,伤心哭了一场,这样愿意以生死相许的人,一生能遇见几回?
朱桓桉一副伪君子嘴脸,表面饶过廖盛业,却故意让福寿公公延误圣旨?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最后已经数不清日子了,轻书饿得头昏眼花,朱桓桉命人将她束缚住手脚,就连大小便都不准解开,就这样摧残她的意志,还羞辱她的自尊,反而令她头脑清醒了。
她必须为父亲和哥哥做点什么,还有晋王,虽然她不希望他回到京城,希望他永远留在边塞,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她心里还是盼望着能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朱桓桉的手段,她算是见识了,比起晋王的金刚手段,他更加阴狠毒辣。
可是眼下他没有杀她,就说明他还有些许余情,这一点就足以让她翻身了。
轻书缓缓开颜,血色胭脂在唇上绽开,美丽邪恶。
“南三小姐,南三小姐,醒一醒,圣上来看你了!”是福寿的声音,轻书的眼微微睁开一条缝,些许微光照进来。
一个身着大红色袍服的翩翩身影映入眼帘,模糊的轮廓,修长的身躯,轻书张了张嘴,“九皇叔……”好在微弱到对方并没有听清。
“你不是一身傲骨么?也这么不经风雨?”朱桓桉看着曾经那个鲜亮明艳的三小姐,此刻如同一条死狗般卧在他脚边,心中微微一动,将她手上的绳索解开,“你若乖乖听话,哪里用吃这些苦头?”
“是你,你来了?太子哥哥……”轻书气若游丝,竭尽全力抬手去触他的脸,她用最后一丝清醒,换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三妹妹!福寿,快传御医!”朱桓桉终究还是被那一声太子哥哥打动,他抱着轻书,急步走到内殿。
轻书再醒来时,朱桓桉一副焦灼的面容在眼前,她先是一喜,尔后又做生气的模样,别过脸去不理他。
“三妹妹,”朱桓桉坐在床榻上,握住她的手,“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别生气了,咱们重归于好吧。”
“谁要跟你重归于好?破镜难圆,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轻书佯怒,面上带着几分娇嗔。
“快吃点东西吧,这是御膳房特地为你准备的芋圆小粟粥,慢慢吃,不可陡然吃的太多。”朱桓桉亲自端起碗喂她。
轻书也实在饿急了,顺台阶就下了。
吃过芋圆粥,她仍旧不说话。朱桓桉轻声道:“你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喊的谁的名字吗?”
轻书故意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晋王殿下啊,我和他情投意合,嗯……”
朱桓桉俯下身,将她吻住。
良久方休,“若是不曾亲耳听到,我真要被你气死了。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我,却在睡里梦里都在喊太子哥哥,你怎么说?”
“难不成,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个太子?女真、蒙古、鞑靼没有太子吗?”
“哈哈,牙尖嘴利!看样子你是不饿了?那今晚,咱们是不是把新婚那日的大典补上呢?”
轻书斜他一眼:“我跟你说了,我已经是朱政的人。你就不怕戴绿帽子?”
“好了,休要哄骗我。三妹妹,对于婶婶和冲儿的离世,我也很难过,你知道,两军交战,难免伤及无辜,何况你父兄……哎,好了,你记住,此事绝非我故意为之,而是晋王从中作梗,他煽动你父兄谋反,你父兄不明所以,被他所利用,才招致如此祸患。你放心,此仇不报,我朱桓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自幼我把婶婶当做亲人看待,她待我亦如同亲子,我怎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朱桓桉恋恋不舍地走出大殿。
此刻轻书的一系列伏笔,让他十分坚信,轻书还是爱她的太子哥哥的,之前所说的,无非都是气话。
而接下来,他还会得到一个彩蛋,使他更加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