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照顾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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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莱双手捉着方净眠的几根手指放在胸上，方净眠甚至可以感受他胸膛里不停咚咚作响的心跳，很重，也很快。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方净眠猜不到。
他起身穿上家居服，决定再放纵自己一天的假期，给秦风打了一个电话：“秦风，我病了，今天准备居家办公，文件你直接发我邮箱。”
秦风挂了电话感叹了一句：“真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我老板都两天没上班了。”
旁边赤裸的男人把他摁进床里，无视他抗议地挣扎和反抗，胳膊紧紧压着秦风：“你们公司什么企业文化？周末上什么班？”
秦风使了狠劲儿咬住他的肩膀，可这男人皮肉如铜墙铁壁，咬的他牙疼，那人却动也不动：“放开我，我还要上班呢？”
“上什么班？你不是贴身秘书吗？老板居家，你就不能也居家？”
男人闭着眼睛，浑身懒洋洋的，在秦风的后颈闻了闻，又餍足地抱紧他。
秦风忍无可忍，一脚把男人踢下了床：“去你的！我要在家待着还能办的了公？滚开！”
方净眠谎称生病消极怠工，没想到却真的病了，他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里穿着真丝睡衣呆了一个晚上，不生病才是怪事。
宋莱帮他把被角掖的实实的，用手摸了一下方净眠滚烫的额头：“要不要叫医生来？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alpha不会生病的。”
方净眠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不用叫医生，alpha生病也好得快，睡一觉就好了。”
他吃了药之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身体仿佛飘在云端，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或者说，即使生了病也少有在家里躺着的悠闲时光，往往都是一个针剂下去了事，alpha野兽般的本能不允许他们在任何时候失去理性和判断的能力，但在这一方小小的被子里，方净眠短暂放松了所有警惕。
半睡半醒之间，他感受到一双冰凉的手抚摸他的脸颊，又轻轻叫他的名字：“方净眠。”
他睁开眼，宋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站在他床边，看见他醒了，把粥放在床头柜，又去扳他的身体。
可宋莱力气太小，胳膊伸进方净眠后背与床的间隙之中用了全力，也没能抬起方净眠。
他轻轻拍了拍方净眠的脸：“你起来，我煮了点粥，一天没吃东西不行的。”
方净眠咳嗽两声，身体向上抬了一下，就用重重落回去：“没力气，起不来。”
他哪里虚弱到起不来，alpha没那么娇气，咬咬牙跑个两公里也不成问题，可他只想叫宋莱心疼他，担心他。
宋莱看方净眠病成了这个样子，心里焦急得不得了，他又让方净眠把脖子枕在他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扳着他的肩，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去拉他起来。
宽大的衣领覆在方净眠脸上，他一抬头，嘴唇就亲在了宋莱的锁骨上，亲一亲他还不满足，长臂一伸搂住宋莱的腰，直接把他带上了床。
他也不客气，犬齿轻轻咬在宋莱的锁骨上研磨起来，宋莱急得想打他，却又不敢使力，软绵绵的拳头最后落在被子上：“你干什么呀。”
他挣扎着直起腰来去摸方净眠的额头：“你是烧糊涂了吗？可是好像不烫了呀。”
方净眠拄着胳膊也坐起身来，后背靠着床头，把床头柜的碗端起来塞到宋莱手里，一副大爷的模样：“喂我。”
宋莱脸红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跨坐在方净眠身上，可方净眠掐着他的腰不撒手，一副等着投喂的模样。
粥刚熬好便盛了出来，此时还有点发烫，宋莱盛了一勺，把粥吹凉了一口一口递到方净眠嘴里，大爷喝着粥好不乐乎。
“你早上是去抽烟了吗？”
方净眠没说自己抽了一宿的烟，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宋莱把粥喂到他嘴里：“我都不知道你抽烟，抽烟不好，不要抽烟。”
“没瘾，”方净眠把宋莱手里的粥碗拿走，咕咚咕咚全喝掉，“昨天晚上太兴奋了，睡不着。”
“啊。”宋莱小声叫了一声，他昨晚睡得那么死，没想到方净眠这么稳重的人居然也会为此失眠，此时心里竟然带了一点说不定道不明的羞愧感，拿着碗落荒而逃，“我，我去直播。”
方净眠睡了一觉又喝了粥，精神好了不少，只是这一折腾就消磨了半日，他躺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思绪，细细考虑着今后的打算。
婚礼暂时不能办，但为了名正言顺，起码要有个合法的名义，除此之外，他们要有个定情信物。
他一向雷厉风行，迅速找了在珠宝行业的朋友，其实说来也省事，设计图是他自己画的，他画工不好，但慢工出细活，十几年前出的图，删删改改几年，七八年前才定了稿。
他和朋友说：“戒指能做了，拜托你了。”
朋友是他大学的同学，只知道方净眠有个多年的爱人，听闻道：“恭喜你了，结束爱情长跑，终于定下来了，你的戒指会是我最好的作品，因为我能看到真正的爱。”
方净眠笑：“谢谢你。”
挂了这个电话，他又给秦风打了电话：“咳。”
不愧是顶级秘书，一个字便能洞察老板的心意，秦风马上了然：“了解了老板，明天的资料也发您邮箱，另外晚上有一个视频会议，您看几点可以？”
“……推到后天吧，”方净眠十分不愿意新婚之夜被打扰，但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结婚，又忍不住炫耀，“我跟宋莱求婚了，他同意了，我们明天领证。”
电话那头的秦风沉默了一下，硬憋着自己没笑出声来：“……恭喜你老板，祝您和宋先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帮我联系一下擅长婚后财产分配的律师，我要和他详谈一下。”
“好的老板，”秦风道，“关于您的财产分配问题，是否需要联系方先生的律师？”
方净眠是方氏集团这一脉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方氏名下占有百分之七的股份，持股发生变化，不联系他父亲说不过去。
方净眠早有此打算，只是没想好怎么和父亲介绍宋莱。
方徽宁是个儒雅温和的alpha，在生意场上多年摸爬滚打很少和人黑脸，就连对他那群狼子野心的兄弟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方净眠比他父亲心狠太多，暗中处理了几个惹是生非的表兄弟，他父亲当天就给他打电话，叫他“做人留一线”。
他从不给人退路，一条路走就要走死，两败俱伤也好，同归于尽也罢，他都不在乎。
孔虞人去世以后，方徽宁忙着上诉和处理妻子的身后事，越发忙碌消沉，也很少管他。
直到他上了帝国的最高法院，从方氏大少爷一朝变成欺负omega的少年犯，方徽宁得知消息的时候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力道很大，鼻子和嘴巴都血流不止。
方净眠擦都不擦，说：“这个omega叫宋莱，是宋彦彦的儿子。”
方徽宁朝他胸口打了一拳，这次力道没那么大了：“错的是他吗。你在报复他，还是报复你自己。”
后来方净眠被方徽宁送出国外，对帝国法院的事情只字不提，他这些年一直在查探到底是什么能让他从帝国法院的被告席上悄无声息地走下来，又是什么让宋莱从他眼前就这样人间蒸发。
方净眠很少给方徽宁打电话，因此方徽宁接到电话时，还有点诧异：“小眠？”
方净眠拨通了方徽宁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便单刀直入：“我要结婚了，我打算至少把一半财产都给他。”
那头沉默了很久，方净眠默默等待着对方的反应，心想着不论是什么暴风雨，他都承受的来——
方徽宁的声音从话筒那一头清晰地传来。
“打错了吧，你是哪位？”
沉默是这通电话的主旋律，不知过了多久，方净眠才艰涩地开口。
“……方净眠。”
“哦，哦，你要结婚？”
“对，我要把方氏的股份分给他。”
方徽宁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你自己决定就好。”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方净眠自嘲地想。
他走出卧室，宋莱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电视，他最近沉迷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叫做《离婚后我成了前夫的后妈》，剧情之离谱，情节台词之离奇，叫方净眠无法理解，不过宋莱很喜欢，每次都准时准点地等着播出，时不时还随机掉落几颗珍珠疙瘩。
电视剧正演到前夫的新情人屈辱地管主角叫妈，宋莱看的正入迷，就连方净眠过来搂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方净眠对着电话说：“我叫他跟你说两句话。”
接着把手机递到了宋莱耳边，宋莱有点迷茫：“怎么了？”
“我父亲。”方净眠很淡定。
“啊？！”宋莱一听，神情立马紧张起来，手足无措的接过电话，“爸爸，您好。”
电话没声了，宋莱紧张地看着方净眠，后者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没说错。”
宋莱本就不擅交际，搜肠刮肚地想词儿：“您最近身体还硬……硬朗吗？”
“嗯，”方徽宁被宋莱逗乐了，“挺硬朗。”
“行了，”方净眠接过宋莱手里的电话，“不逗你了。”
又对方徽宁说：“怎么样，可爱吗？”
宋莱爬到他怀里，耳朵紧紧凑着手机听筒，想听听方徽宁在说什么。
“挺可爱的，”方徽宁说，“他是beta吗？”
“不是，是omega。”
方徽宁早知道方净眠因为当年的事情对omega有着不小的恨意，这件事也成为他们父子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结，理智告诉他无端去恨一个群体是没有意义的，可帝国的种种作法让他的心却和方净眠站在了一起。
此时听说儿子的伴侣是omega，他心里五味杂陈，过往的一切浮现在他眼前，突然生出一种释然的感觉：“omega挺好的，你觉得好就成。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宋莱在他怀里捂着嘴偷偷笑起来，笑的是方徽宁一句“挺好的”，方净眠搂紧他，终于展露出这通电话的真实目的：“他叫宋莱。”
“……什么？”
“他叫宋莱，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照顾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