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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龙吟沉渊 ...

  •   第七章:龙吟沉渊
      玄霄点点头,眉头微皱,天青却完全没放在心上,拉着玄离去摆弄那些琳琅满目的矿石,玄离为人很是和蔼,微微笑了为他答疑,天青记心很好,不多时记住一大半,却也没了兴趣,又在铸剑台上团团乱转看东看西,玄霄站在原地,不知怎的颇觉丢人。
      因是时候尚早,铸剑台上人还不多,没过了多久到了辰时,人便多了起来,青霄二人入门方一天,又没行拜师礼,是以弟子们都不相识,有年轻的女弟子悄悄脸红了来搭话的,玄霄不过礼数到了答几句,天青却是满面笑容,不一会便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弟子们打得火热。
      玄霄因为无事可做,宗炼又完全沉浸进了矿石里没有让他们离开,是以不敢离开,看那些矿石也确实五彩斑斓,便拿起一两块来看,玄离看见了,微笑不语。
      玄霄这边百无聊赖,天青却是开心之极。他虽是同辈中的小师弟,但在江湖上走过一年,又好歹挂个师叔的名,跟这些山上的师兄师姐师侄们说话,又不拘束又不端架子,很快便凑了一堆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玄离只是在剑池旁守着,既不过去,也不喝止,玄霄却微觉无奈,轻咳了一声走过去,道:“天青,在此也无什么事情,不如向宗炼师叔告退了吧。”
      天青正在兴头上,本想一口拒绝,却不知怎的改了口,道:“也是,那就走吧。”
      周围弟子都觉遗憾,纷纷道:“天青,明日再来讲那个震山斧啊,还没说他怎么样了?”
      天青满口应道:“当然当然,师兄,走吧。”
      弟子们虽说也该叫玄霄师弟,但他清清冷冷的一立,凤眼无喜无怒,便是绝代的风华,与天青飞扬洒脱完全不是一类,却叫人心生景慕,竟是无一人再开玩笑,天青腹诽道:切,以为自己很潇洒么?干吗每天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嘛。
      两人向宗炼告了退,宗炼点点头,也不知到底听未听见,两人便从法阵离开。

      到了剑舞坪上,天青正要溜走去玩,被玄霄逮个正着,苦哈哈坐下来开始练习风系的法术,不一会玄霄周围已经冒出隐隐炽火,天青却半点动静也无,悄悄睁眼来看,自觉追不上也就放下,存了一颗玩闹的心去修炼那风咒。
      只见玄霄突然站起一声低喝,手指处已冒出一团火焰将地上草皮烧出一个洞,天青吓了一跳,手指不知怎的一挥,一个风咒祭出将那火扑灭了,两人看着地上焦黑的洞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天青眨眨眼睛,正要从别处挖些泥土过来填上,就听得一个明艳娇脆的声音道:“诶师父,看,有人把草地烧啦。”
      两人心虚地抬头,发现是两位不熟识的长老领着两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走过来,一位白胡子飘飘的长老笑呵呵地道:“肯定是小孩子控制不住力道,晗风师妹啊,你就帮他们一下?”
      另一位长老却没有笑,只淡淡的道:“也罢了,哪年这剑舞坪上不是拆的七七八八的,这还只是个火咒,当年重光师兄练那招雷动九天的时候,不是差点将旁边的房子都拆了么?”
      说着上前来,青霄二人连忙行礼,点头接了,也没见她袖子动一动,那洞中便自动生出土壤,长出草来,天青只觉好玩,道:“师叔这招真好玩,能不能教我?”
      晗风扫了他一眼道:“你心思太杂,学不了。”
      天青也不失望,一指玄霄道:“他呢?”
      晗风才仔细打量了玄霄一下,慢慢说道:“恩,很好,不过功力不够,要再练几年。”
      天青哈哈一声,玄霄行礼谢了,瞪他一眼。
      那刚刚出声的小女孩这时跑了过来,看着天青玄霄二人道:“哇,师兄火咒可不可以教我?”
      天青见小女孩粉雕玉琢似的,极是可爱,笑着看向玄霄,他二人不过也是十五六岁小孩子,男孩子长起来快,竟是大哥哥模样,只见玄霄好看的眉头皱起,完全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小女孩,手指局促的捻住了自己衣袖宽边。
      先说话的长老呵呵笑了,道:“夙汐别闹,你学不了的,你是水系,怎能用火系的法术呢?”
      夙汐不依:“那,青阳师父教我用水系法术~”跺着脚,扯那位长老的衣袖。
      两人这才知道这就是青阳长老,弟子中传闻最是和蔼可亲,对后辈极是照拂的。
      青阳拂拂胡子,道:“好好好,你看你师兄,就不闹着要学。”
      另外一个男孩似乎也是十三岁左右,生的聪明俊朗,道:“晗风师父肯定会教的。”
      晗风道:“你兄妹二人都是水系,学不了。”
      男孩子虽有几分不甘,也不痴缠,对夙汐道:“咱们水系肯定也有好玩的,你别闹。”
      夙汐转身对他道:“嘿嘿,玄况师兄~比哥哥好听。”
      玄况无奈,道:“随你吧。”
      天青在一旁看得有趣,对玄霄道:“哈哈,这下咱们可又是师兄啦。”玄霄不答,倒是那小女孩道:“切,也不过是两个小娃娃。”
      青阳道:“夙汐不许胡说,入门早半分也是师兄,夙汐玄况你们可还没给师兄见过礼。”
      玄况倒没什么,老老实实行了礼,夙汐却老大不情愿,半正不歪的行了个礼,把天青逗得直乐。夙汐看天青笑得可恶,噘了嘴跑过来扬手要打天青,天青笑得更欢侧身躲了开去,道:“女侠饶命!”青阳长老笑呵呵的喝止夙汐,玄霄看着两个人闹腾,脸上神色颇为奇怪。
      晗风长老也有些无奈,道:“玄况,走吧,还未见你玄震师兄。”玄况点点头,招呼夙汐一起走,夙汐听说要去见大师兄十分好奇,不再与天青纠缠,跟着晗风青阳走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色便黑了下来,天青早就坐不住了,拉着玄霄去吃饭,吃完又被重光长老抓住去诵经,直叫他徒呼奈何。
      好不容易到了安寝的时候,天青特意比玄霄早一步进了房间,把被子牢牢裹在身上,又蜷缩起来让玄霄点不到他的穴道,这才安稳入睡,谁料第二日一早起来,依旧发现大半被子在玄霄身上盖着,不禁惊诧不已。
      “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把被子抢走的?”
      “睡的时候。”
      “怎么,怎么?不可能,我没被点穴……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你睡着了自己滚走的。”
      “什么?”
      天青颇觉丢脸,一时竟然找不出话来说。
      玄霄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上扬,道:“早课时辰快到了,走吧。”
      天青嘀嘀咕咕地起了床,随着玄霄出了门,却发现太清并没有来,只有玄震夙瑶在练习剑术,刚刚欢呼了一声准备冲回去补眠,被玄震夙瑶玄霄同时抓住,玄震夙瑶还好,唠叨几句就不管了,玄霄则直接一个火咒烧焦了天青一缕头发。
      天青不得不坐下来,接着去修炼那似乎永远也到不了第二层仙风云体的风系法术。旁边玄霄似乎也没有太大进展,天青偷偷笑着,加紧修炼,暗自要与玄霄争个高下。
      一晃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两人进展都不大,玄霄想起宗炼长老的嘱咐,便往法阵走去,天青急忙追上,道:
      “喂你又不等我,走那么快干嘛?”说着加快速度,竟从地上微微漂浮了起来,玄霄一惊,道:“你仙风云体已修成了。不错,只比我慢一点。”
      天青尚不自觉,待想到时,法术已又失了效,轻轻落在地上问道:“你火暖魄也修成了?”
      玄霄答道:“站起来那一刻突破的。”
      天青笑笑,又运起仙风云体术,抢先飘进了法阵。

      宗炼看两人到来,道:“你二人尚未学过灵犀之术吧。也罢,那也不是必须的。”
      说着叫过玄霄来,指给他看放在炉中煅烧的一堆矿石,道:“用火咒,别叫火熄了。”说着把剑炉中火灭掉,玄霄催动火咒,不断去煅烧那矿石,宗炼看了一会,点头道:“不错。”又叫过天青,指着另外一个剑炉,道:“用风咒,不断鼓风。”天青依言催动,只感觉灵力在体内流转,随着风咒流失,矿石渐渐融化成了液体。
      如此过了半个多时辰,宗炼才又过来,点头道:“今天就这样,明日再来。”
      两人几乎已经脱力,勉强下了承天剑台,便同时坐倒。直歇了一刻多钟,才有力气走回弟子房,都顾不上什么被子不被子了,养了半天神,天青才苦笑道:“天啊,天天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累死的……”玄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此后一百二十九天,两人便如今日一般,天天去往承天剑台,先是煅烧了数日矿石,然后每日捶打剑坯,又淬火数次,最后打磨剑身时,两人已不觉频繁催动灵力有多么累了,宗炼暗暗欣喜。
      玄离也几乎日日都在,安静的看着两人忙来忙去,有时宗炼顾不上了指点两句,有时也拿天青开开玩笑,数月下来三人已是极熟了。

      两人花了七八日,终于练到了第三重,天青比玄霄晚了一日,用起来也没玄霄精熟,但论起剑术,却是玄霄不如天青,两人日日暗自较量,玄霄内力修为愈加精熟,天青的剑法却是一日比一日飘逸灵动,令人防不胜防,玄震夙瑶看了惊讶自不待言。
      太清这日来检验两人功课,却正好是天青刚刚练成刃风壁那日,两人又各执一柄木剑,用起风漩晗光斗在一处,太清十分满意,便传了御剑之术,天青待太清回了太一宫,悄悄对玄霄说道:
      “师兄,想不想下山去玩玩?”
      “不想。”玄霄想也不想,答道。
      天青讨了个没趣,道:“你可别后悔啊,我自己去了。”玄霄不语。
      天青便悄悄溜出了山门,御剑往山下而去。

      将那柄铁剑依旧负在身后,身上却已经是墨兰滚边的道袍,天青一路往山下走去,路上见到的人无不恭敬以待,天青不惯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走进车马驿,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叫了一坛薰颜,喝起来却不是那个味道,想来就是那老者所说,车马驿的薰颜也没多少是真正的了,不禁回想起那日偶然尝到的绝世佳酿,叹气砸了咂嘴靠在墙上看周围的人,老板娘正热情的招呼客人,那边那个长相秀气的少女喝起酒来连眉头也不皱一皱,她旁边的年轻男子却已经醉倒了,天青微微笑了笑,一仰脖又一杯灌下去,忽然觉得世事有那么几分不真实,恍如隔世,十天前他还是江湖上一个自由自在的小子,十天后已经是琼华掌门高徒,而在山上待了几天,倒似乎把那到处乱逛的心思收起来几分,若说以前,哪能在一个规矩这么多的地方呆的下去呢?
      想起来玄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满身血的倒在半路上,却也并不想去寻根究底,又灌了一杯下去,这薰颜虽然不及那日所尝,却有几分力道,此刻已是微醺了。
      半闭了眼睛,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临近子夜,车马驿中还有最后几个客人,也都要结账走了,天青站起身来抛下一小块银子,依旧御剑回山。
      远远看到山门紧闭,心中盘算计量不如从山门上直接御剑进去,飞高点也好别被守夜弟子抓住,想到便做,悄悄地飞高了,想要从玄女像面前直接飞过去,没想到还没靠近山门,便觉得头顶一股大力压下来,逼得灵气乱窜,控制不住脚下铁剑,只好慢慢落了地,想到多半是什么神奇禁制,也不敢再去触这霉头,只好打算着从门口溜进去了。
      不曾想还没到山门,就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道:“云天青!”
      心中暗呼糟糕,转过头来一看,竟然是掌门太清,天青忙忙换上一副笑脸,对太清道:“师父……”
      “三更半夜不睡觉干什么!还悄悄下山了吧?!”
      “呃……”天青还是讨好的笑着,心中转过了千百个理由,却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只好支支吾吾。
      “你!滚到思返谷去!三天后再出来!”太清一拂袖子,走进山门,天青在背后跟着,心里大呼倒霉,听别的弟子说思返谷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大石壁,而且不供应食物,本来天青还觉得没什么,想到最后这一条时却在心中惨叫了起来,山上本来就一日一餐,还只有白水煮菜,天青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神仙的辟谷境界了,这次却直接什么都没有了。

      跟在太清背后进了山门,掌门又重重哼了一声走了,天青愁眉苦脸地朝思返谷走去,经过弟子房时却发现灯还亮着,悄悄往窗内一看,见玄霄还坐在椅子上,被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似乎未曾睡过,天青心里悄悄一动,又接着往思返谷走去。
      思返谷其实也算风景不错,只不过一块大石壁将风景遮了个干净,又是深夜什么都看不见罢了,天青瞪着那光洁的白石,无聊之极只好躺下来对着天空发呆。
      繁星璀璨,缀在天上,一条白练似的银河横挂在天正中,此处颇为高险,连星星也觉得比山下显眼明亮了许多。天青随手拔了个草叶嚼着,草丛里似乎有不知名的虫子在低低吟唱,他虽有武功内力底子,奔波了一夜又喝了些酒,尽管刚刚从酒馆中醒来没多久,此地却太多安静无聊,不一会儿竟又睡着了。

      醒来已是次日中午,肚子轻轻叫了起来,想到还得两天才能出去,天青不禁懊恼之极,把发带解了,摇头散开那一头墨蓝的长发,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道干什么。
      这时正是夏日,昆仑山上一点暑气也无,只有到处灿漫开花的草木才能显示出一点夏天的意思,思返谷中久无人烟,野草泛成了绿浪,昨夜还看不出来,今日大亮了一看,那草已有人膝高,间杂开着些黄色白色的小花,倒显出几分野趣来。天青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半个时辰后,重光长老接到弟子通报说是思返谷走水了,久经考验的重光长老也不禁慌了神,慌忙叫所有弟子都前去救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听说火势已经被控制住这才放了心。
      拎着水桶从水池中打水的弟子们冲进思返谷后只看到一片焦土,还有些杂草丛上依然燃烧着,不过用几桶水就可以浇灭了,弟子们正要回去复命,只看得一个蓝白色的人影踉踉跄跄从烟雾中奔出,掩着口鼻不住咳嗽,玄震这才想起来天青在思返谷思过,弟子们呼地围了上去问东问西,天青只是咳嗽不说话,玄震着急道:
      “天青师弟,天青师弟?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
      “怎么咳成这样?走走走,去龙牙道丹。”
      “不,不行,师父叫我,思,思过三日,如今才第二日……”
      玄震无奈,道:“师父不会叫你烧死在思返谷的。”
      “师命……师命不可违……”
      玄震眉头蹙起,天青什么时候这么乖了?一看天青尽管咳嗽,手放下时却看不到口鼻处有灰,心中登时雪亮,暗叹一声道:“也罢,你先在谷口坐着,我去回师父。”
      天青何等灵透之人,玄震话一出口,便已察觉有点过了,只好自己找台阶下,道:“我,我自己去向师父请罪吧。”也不咳嗽了,玄震听了微微一笑,点点头。
      跟在玄震后面出了思返谷,便见到太清远远地从长阶上走来,两人急忙行礼,太清一拂袖子道:“老实说,怎么回事?”
      “弟子正在石壁前思过,只看见有一道光线正好射到石壁上,然后就听到嘶嘶的燃烧声,弟子见火势太大无法控制,只好找了一个上风的角落躲着,等诸位师兄来。”
      “一派胡言!”这么蹩脚的理由太清如何听不出来,不过见到弟子无恙,思返谷也没变成一摊废墟,也不想再寻根究底,又道:“滚回承天剑台!你师叔还等着呢!”说罢率先出了思返谷。
      玄震一抹冷汗道:“天青你运气不错……师父可很少这么好说话。”
      天青不在意的笑笑:“是啊。”
      这场火不消说是天青引起的,虽然他只是想将那些杂草烧出一个形状,比如玄霄是木头什么的,只是有些人天生便有捣乱的本领,还没做什么事火便呼啦烧了起来,天青见无法控制,早躲在了上风处等着看戏。
      玄震又唠叨了他两句自行走了,天青自己一步一拖的往承天剑台走去,远远看见法阵旁边站着一个人,长发飘扬袍摆曳地分明就是玄霄,只是此刻他身周似乎隐隐有火焰翻腾,天青吓了一跳,老老实实的快步走过去,玄霄冷冷的开口:
      “烧的过瘾么?”
      “呃……师兄……”天青抓抓头发,胡乱支吾着。
      玄霄冷哼一声,转身率先走进法阵,天青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两三步上去,嬉皮笑脸地问道:“师兄是在担心我么?”
      玄霄头也不回,冷冷道:“不是。”
      天青一点也不生气,继续在玄霄身边聒噪,直到见到宗炼长老站在剑炉旁对两个人招手,才想起来今日还要接着融化矿石,不禁头痛如裂,玄霄扫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两人又足足在承天剑台呆了大半个时辰才被宗炼放走,刚到剑舞坪上准备回房休息,就见到夙汐引着一个女子远远的走过来,天青伸出脑袋观望,玄霄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夙汐还刚刚是十三岁的小孩子,却偏要做出大人的样子,她刚入门没两日,此刻却显得十分熟悉似的拉着那女子到处乱指,看到了青霄二人便跑过来,天青刚想嘲笑夙汐,一转眼看到那女子,便忘记了。
      她不过十四五岁,与青霄二人一般年纪,然而容貌绝丽,气质高华,倒像是大着几岁。最吸引人的却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冷冷的气质。好似在雪山绝顶的冰莲,衬出一身艳而不俗,傲而不骄。缎发如瀑,雪肤胜玉,一双眸子光华灵动,透出一股明澈聪慧来。身着了白底蓝边道袍,站在这琼华仙境中,便直欲飞仙而去似的。
      夙汐拉着那女子的手跑过来,对青霄二人道:“这是新入门的夙玉师妹,也是掌门的弟子,师妹,这是玄霄师兄,天青师兄。掌门这两日忙得很,各位师叔师兄师姐也身有要务,长老叫我来告诉两位师兄,叫你们多照顾着些。”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一大串话,小小的脸上硬装出一股师姐的样子来,叫云天青看了直想笑,夙汐也是个灵透的人,一眼狠狠瞪过去,挥着拳头小小威胁了一下,又道:“我还有功课,先走了。夙玉你住夙瑶师姐旁边,和夙澜师姐一间,好么?”
      夙玉点点头,道:“好。”声音如积雪初融,清澈寒冷。
      说罢向青霄二人行礼道:“玄霄师兄,天青师兄。”
      玄霄还罢了,还了礼,道:“师妹。”天青却道:
      “哇,你长得这么漂亮也来修仙,岂不是可惜了。”玄霄闻言瞪了天青一眼,喝道:
      “天青,休得胡言!”
      夙玉却并无寻常女子的羞怯,冷冷道:“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
      天青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又故意叹了口气,笑道:“唉,你年纪轻轻便看得这么透,岂不是一点也不好玩了。”
      玄霄又是一眼瞪过去,声音拔高几分:“天青!”
      天青毫不在意,抱着臂接着道:“好,我不说了,还是师兄懂得怜香惜……诶诶诶我真的不说了,你别瞪我啊。”看着玄霄的杀人目光,天青耸了耸肩,转身靠在栏杆上。玄霄夙玉二人不过又说些门规之类的话,天青靠着栏杆看着二人,突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蔓延了出来,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将三人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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