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雾散 雨过天青 （天青主同人）》落珠语

6、风漩涵光

　　第六章：风漩涵光
　　两人正在互瞪，忽听得玄震说道：“啊，那是夙瑶师妹过来了。”
　　便齐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如迎风怒放的雪莲一般的美貌女子，约莫十七八岁，高挑端庄，一身墨蓝配白道袍，长发及腰，一手执剑，朝这边走来，向玄震行礼道：“师兄。”
　　说罢看向青霄二人，面色严肃而微有询问之意，玄震回了礼，微笑道：“这是师父新收的弟子，玄霄师弟，云天青师弟。”
　　两人都行礼道：“师姐好。”天青暗暗想道：琼华派招弟子肯定有严重的外貌倾向，不然这两日看的琼华众人，从太清到门卫元初元成，要么风骨朗然，英姿勃发，要么气度端然，不怒自威，要么像玄震一样温润和蔼，还有夙瑶这种冷美人，想到此处，看向玄霄侧脸，尽管不情愿，还是承认这孩子有副好皮相……
　　夙瑶微微点头还了礼，依旧没什么表情，问道：“天青师弟，难道未曾蒙师父赐道号？”
　　天青还未说话，玄震便道：“这是师父的意思，大约……”看了天青一眼，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天青师弟与师父年轻时颇为相似。”
　　天青闻言一愣，夙瑶又点点头，似是明白了师兄的意思，道：“师兄说的是。”
　　玄霄则微微摇头，叹气几不可闻，那意思是，真看不出来师父年轻时竟然与你相似。
　　天青偏生耳朵颇好，瞪他一眼，咪咪眼睛：本来就是，我云天青天纵奇才，日后必在你之上。
　　玄霄不甘示弱，回瞪回来：走着瞧。
　　天青嘿嘿一笑，状极嚣张：谁怕谁？
　　两人瞪来瞪去，玄震对这两个师弟的交流总算有些了解，夙瑶则一脸说不上来是疑惑还是震惊的表情，玄震轻咳一声，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先休息吧，明日早课时，我再将门规告知，对了，最最要紧的一条，入夜宵禁后弟子不可外出，违者需在思返谷思过一昼夜。还有，不要误了明日早课。”
　　天青从小四处游逛，从来都是想几时睡便几时睡，想几时起便几时起，听到这话问道：“那，早课是什么时辰？”
　　玄震道：“寅末卯初。”
　　天青哀号一声：“那么早！我肯定起不来。”
　　夙瑶却道：“师父明早必会亲到教授，师弟还是准时到为好。”
　　玄震低低道：“师父未做掌门时，乃是正法长老。”与夙瑶对望一眼，似乎都想起了那时的悲惨生活，两人皆是两三岁时便被琼华收留，彼时还是琼华第二十二代掌门清寂真人，太清还是道号为宗桓的正法长老，虽然年轻时也曾是个放荡不羁的人，可惜玄震夙瑶上山时已经不复年轻，两人五六岁开始修习，两人现下虽然都是老成持重，小孩子时总是贪玩的，不知被宗桓罚过多少次思过，如今十几年过去，两人虽早已多年不入思返谷，却仍对当年之事记忆犹新。
　　对望之时，对云天青将来的命运已经作了深刻评估：必是思返常客。
　　天青见两人对望，面露不忍之色，前面又听了思返谷之说，已猜出大半，倒是也不放在心上，笑嘻嘻的说：“一定一定。”
　　玄霄心中也是雪亮，一眼看到云天青不在意的表情，唇角不禁暗露出一个看好戏一般的微笑。

　　玄震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两人回房，夙瑶则等到两人走后，才与玄震道：“师兄，为何不行拜师之礼？”
　　玄震略皱了眉，道：“师父这两日似乎有极重要的一件事，便将这事略过了。”
　　夙瑶秀眉也微微皱起，道：“五位长老似乎也颇为忙碌，宗炼长老下山刚回，晗风长老闭关，派中似乎将有大事。”
　　玄震轻叹一声，道：“掌门和长老们行事必有道理，不是你我可以猜度，还是安心修炼吧。倒是天青师弟，天资是万里挑一的，可惜不是个肯下苦功的人，说不得要在思返谷长住了。”
　　夙瑶听了这句，忍不住微微笑起来，打破了那冷若冰霜的表情，透出几分年轻女子的俏丽来：“思返谷自从你我之后，便是夙玫，玄常他们四五年前还进去过，久无人烟，如今怕是荒草凄凄了。”
　　玄震点点头，道：“是啊，啊，亥时三刻了，师妹早些歇息吧。”
　　“是。”夙瑶转身，又道：“师兄也早些休息吧。”

　　天青推门进了房间，却发现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瞟一眼玄霄，见他还在打量书架和书桌，眼睛一眨，已转过了若干念头，跳上了床躺在靠外的那一边，外衫一脱，便将那床被子全扯了过来，埋头睡了进去。玄霄一眼瞥见，微微冷笑，走过去伸手在天青腰上穴道一点，天青一下子跳了起来，被子甩落下来，玄霄趁势躺在了外边，将大半被子扯过来盖好，便安然闭目养神。
　　天青最是怕痒，玄霄那一指着实点的不轻，他很久才平静下来，看到能半夜溜出去的绝佳地理位置已被玄霄抢占，被子也没了，只好可怜兮兮地推推玄霄：“师兄？”
　　玄霄闭目不理，他又推了推，道：“真睡了？”玄霄依然稳如泰山，扯了扯被子，偏生玄霄虽然看起来很是单薄，却如万钧巨石一般，那被子在他身上牢牢固定住似的，扯之不动，天青无法，只好将剩下的小半被子抓过来盖上，也闭眼欲睡，半睡半醒间听见玄霄道：“你要出去犯宵禁，等我不在的时候，否则，别想我跟你一同顶罪。”天青瞬间清醒，暗骂这小子果然够黑，居然把他给耍了。这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瞪着眼睛，思忖怎么在以后的日子里把这口气争回来，玄霄何等之人，如何不知他瞪着自己在想什么，心里暗暗好笑道：这被子，你就别想再争了。翻身向外，与天青背靠背，真的睡着了。
　　天青无奈，这一日波澜甚多，困意上来也着了。
　　月上中天，在这雪山绝顶上看去，远不是玉盘大小，而是可以将整座琼华宫笼罩其中，人若是此刻站在地上，也如飞入月中一般。
　　柔柔清辉洒下，将琼华方圆数十里笼罩在银光之中，汉白玉雕的建筑，越显得雪白如玉，各个房间前的莲花石灯，已由值夜弟子点上，泛出幽蓝的光芒来，与天上繁星相映，真称得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青霄二人睡得香甜，窗扇也未合拢，月光越过窗棂照在两人脸上，一个俊逸，一个沉冷，却是一样的安心舒缓。

　　次日，不过寅末时分，昆仑山上已是亮如白昼，天青犹自睡的酣沉，玄霄却早已清醒，看了时辰，躺着闭目养神，听到门外有人叩门，便起身穿了衣服将门打开，却是一不认识的年轻弟子，那弟子道：“玄霄师叔，这是玄震师叔让我送来的道袍。”说着，举起双手，各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道袍，玄霄道谢，那弟子道：“玄震师叔还说，天青师叔如果还睡着的话，务必叫他赶紧起来，掌门今日亲临授课。”玄霄道：“多谢，转告师兄，他不会再睡了。”那弟子道：“那么元简告退了。”玄霄点头，元简闭了门。
　　转头来看手中道袍，一件袍摆到地，长袖飘飘，宽滚边色做深蓝，还有束发玉冠，另一件是束袖外衣，滚边为青蓝颜色，没有发冠，倒是有一条深蓝发带。想必深蓝那件是自己的，青蓝那件是那个懒虫的，便换了衣衫，又效仿昨日，点天青腰间穴道，天青还在黑甜乡中沉湎，受了这一激，一跃而起，哀声道：“师兄干吗总是用这招，一点没新意啊。”
　　玄霄瞥了他一眼道：“有用即可。”说着将道袍扔过去，自己坐在椅上，倒了一杯茶，道：“你动作快点，马上便到卯时了。”
　　天青口上唠唠叨叨，动作可一点不慢，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左右看了看，对玄霄说：“嘿，这裁缝手艺不错嘛，很符合本大爷潇洒英俊的形象么，就是…衣摆太长麻烦。”说着将袍摆一角掖进腰带，又忙忙束了发，道：“走吧走吧，你怎么还坐着，不知道快迟到了么？”
　　玄霄语塞，竟有如此胡搅蛮缠之人！将那杯茶塞进天青手里，然后自顾出了房门。

　　两人出了房门，到剑舞坪时其他师兄师姐已经到了，其实太清亲授弟子加上青霄二人只有四个，其他两人就是玄震夙瑶，可见琼华收徒之严。
　　两人刚对玄夙二人行了礼，便正正好赶上太清真人从那传送法阵中走出，玄震暗暗擦了把冷汗，心道这两人来的还真是点儿，再迟片刻，少不得就要去思返谷报道了，倒是能创下一个入门一天就去思返谷的记录。
　　太清见诸弟子都已按时到来，尤其是一看就不会遵纪守法的天青也按时到了，十分满意，捋捋胡子道：“玄霄，天青，你二人刚刚入门，为师先教你们基本仙术与剑术，而后你们自行修炼，不明之处便问玄震和夙瑶。”
　　当下将琼华基本仙术按着两人属性教授，天青自是修炼风系，玄霄清冷到底的一个人，竟五灵属火，令其余三弟子惊诧不已。这五灵仙术虽然威力巨大，然而入门却极简单，不过看各人资质，能走到多远罢了，两人天资俱是难得一见，未费多少时间便掌握了，太清又告知两人，五灵仙术旨在自行领悟，娴熟之后便能悟出更高招数，一系修炼完毕，还可以选择不相克的其他三系修炼，并令两人练至三味真火和刃风壁时再来学习更高级仙术。
　　之后便教两人琼华剑术，先修内力，再练招式，天青对剑术原是天纵奇才，玄霄却对内力修行天赋异禀，太清见二人根骨不同，便传天青一路风漩，此剑法招数极为精妙，乃是从风过水面时激起水漩化出，飘逸灵动，恰似一阵微风附于剑上，玄霄则习得一路涵光，此剑法不重招式，唯内力到时便可有极大威力，两人对了脾性，俱是十分欢喜。
　　玄震提着两柄木剑，两人各执一柄，用起新学剑法，斗在一处。天青身形潇洒，手中木剑竟也幻出剑光万点，玄霄步履凝重，剑势大开大阖，气度严谨，两人斗了有一刻不分胜负，玄霄一式斜挑向上，正迎上天青手腕微抖，将剑势拢住他上半身，两剑相交，喀喇一声齐断，两人同时跳出圈外，看向手中断剑。
　　太清沉吟半刻，道：“看情形，你二人用这木剑不能有什么进益，这样吧，今日下了早课，去寻你们宗炼师叔，烦他为你二人选柄趁手的剑吧。”
　　两人还未觉得什么，玄震已是面有喜色，暗暗扯了扯天晴的袖子道：“入门弟子一年间用木剑，次年用铁剑，第三年才能有自己的剑，要得宗炼师叔亲选，非得入门四五年不可，你们二人好福气。”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天青一连声向太清道：“多谢师父！”他虽然并不太在乎修为，却对剑术有几分热忱，这多谢，怕是他上山后第一次觉得这决定是对的。
　　太清微微点头，便不再看两人，对夙瑶道：“把上月传的剑术演上一遍。”
　　夙瑶领命，站到空地上，抽出了她的佩剑“璇枢”，脚下先动，身法飘忽，剑势倒是与风漩有相似之处，只是少了几分潇洒放阔，更加优美纤雅，显是女子所创。夙瑶修为深厚，这剑法用起来中规中矩，被她演的法度严谨，乃是真正的名门风范。
　　一路演毕，太清点头道：“不错，进益不少，只是还需注意腕与肘，稍有偏颇便是破绽。另外，这剑法重在灵动，你不可过于拘泥。”
　　夙瑶行礼称是。太清对天青道：“天青，夙瑶这路水荻，与教你的那路风漩，乃是我琼华第十五代掌门远晴真人与其师弟所创，精义颇多相似之处，你要多向夙瑶讨教。”天青应了。
　　太清又考较玄震剑法，玄震演练一遍，却是剑舞一般，似乎在于修身，不在于破敌，原来这首座大弟子性情温和，并不愿与人争锋，太清看他性情，便传以这路轩问，玄震这老实人学了这剑法，越是见的不温不火了。
　　天青与玄霄看师兄师姐的演练，俱是境界极高，不由心驰神往，虽然玄霄为人沉默寡语，然而太清是何许人，瞥一眼便看出二人所想，肃声道：“修仙一道，最忌心浮气躁，你二人务必循序渐进，不可贪功冒进。”两人点头。
　　太清看天青点头归点头，却魂不在焉，又道：“天青，知道了么？”天青吓了一跳，道：“知道了！”心中暗道干嘛叫我？我又不是什么勤奋弟子，怕是想贪功也没得可贪吧？
　　又问：“御剑之术算在剑术里么？”
　　太清捋捋长须，道：“御剑之术需得在学了道法之后，你二人根基未稳，需现将这基础的仙术剑法练好，才可修习道法。”太清此言，实是用心良苦，青霄二人天赋极好，然而天纵奇才者常自视过高，反而有所阻碍，道法此物过于玄妙，正是两人性子所爱，若直接传授，难说误入歧途，倒不如先将这不需太多天赋，只需勤奋苦练的仙术剑法练好，去去二人骄躁自恃之气，于修道大是有益。

　　太清看了几个弟子的演练，刚要说什么，远远见一人过来，便停下来等那人近前，青霄二人也转头看去，见是一位白发的少年，两人刚刚在奇怪这少年的发色，已经被玄震看了出来，轻轻对天青道：“这是正法长老重光师叔，脾气最是暴躁，你不要胡说。”天青大奇，更是仔细看去，见那人虽是少年形貌，眼中精光却是聚而不散，行走速度虽快却是半分也不飘忽，天青玄霄二人虽没什么深厚修为可言，然而重光修为之高便是这种新弟子也一眼可见，天青暗暗咋舌，道这琼华道法果然神奇，居然有青春常驻之效，若是让世间女子知道，怕不是要踏破琼华大门。
　　重光长老过来，见一群弟子在侧，便不说话，看了太清一眼，太清微微点头，两人都转身向传送法阵行去，玄霄长眉微轩，道：“传音？”
　　玄震惊讶，道：“玄霄师弟好见识，正是传音之术。”
　　天青还摸不到头脑，便问道：“什么什么？不用说话就能听见么？”
　　玄霄看他一眼，道：“不是。”便不再说话，见天青还是十分迷茫，玄震便接口道：“传音是一门极高深的术法，可以直接用意识交流，却不是我琼华独有，乃是内力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自然可以习得。”
　　天青脸露艳羡之色，道：“哇，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这个境界啊。”
　　玄霄道：“你不是并不热衷于修道么。”
　　天青奇道：“你怎么知道？”
　　玄霄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上山前看出来的。”
　　天青何等聪明之人，眼睛还未眨便想通了其中关窍，气的跳起来：“你使诈！你没昏过去？！”
　　玄霄摇头道：“只是被制住了穴道，无法行动说话。”
　　“不对，我明明还看你走了几步才倒下的，别想蒙我！”
　　“并不是所有穴道都是点了就会立刻倒下的。”说完，又凑到天青耳朵旁边轻轻道：“当然，有些穴道也可以让人立刻跳将起来，全身奇痒。”
　　天青气不打一处来，刷得举起了断木剑，挺身便刺，玄霄避过，也举起了手中断剑，与天青复又斗在一处，两人乒乒乓乓打得热闹，玄震与夙瑶也不去管，自顾练剑。
　　两人好生之心越发激了出来，越打越快，都用上了几分真力，那木剑寸寸削短，终于只剩下一个剑柄，两人才算罢手。
　　天青道：“罢罢罢，等我有了剑，再拍你不迟。”玄霄嘴角微撇，未发一言。
　　玄震这时才咳嗽了一声，道：“二位师弟，这就走吧。”
　　两人先是一愣，然后醒悟，俱是面有喜色，天青更是喜上眉梢，道：“去承天剑台？”
　　玄震点点头，对夙瑶道：“我带二位师弟去寻宗炼长老。”夙瑶微微点头，表情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人朝法阵走去，天青道：“宗炼师叔是执剑长老吧？那么是长于铸剑喽？”
　　“是，宗炼长老铸剑之术冠绝天下，师父手中的黯辰，寂霖师叔手中的梦霖，重光师叔手中的琪电，都是宗炼师叔所铸。”说着，踏入法阵中，三人一起到了承天剑台。

　　承天剑台冰火两重天，成太极形状，一半岩溶，一半冰封，乃是天然铸剑之地。青霄二人望向淬剑池旁，一位负剑匣的白发长老站在一年轻弟子旁边，正在指点什么。那年轻弟子似正在观察那淬剑池的温度。
　　玄震上去行礼，道：“宗炼师叔。”
　　宗炼转眼看来，道：“罢了，太清师兄又给我找了什么麻烦事啊？”话虽不耐烦，却未透出不满之意，似乎只是事务繁忙，实在无法分身出来。
　　玄震道：“玄霄师弟，云天青师弟，乃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师父以为这两位师弟天资极好，需宗炼师叔亲选佩剑，才可有所进益。”
　　宗炼闻言，看向两个小徒弟，道：“很好，过来吧。”
　　两人这才上去行礼，宗炼一摆手，叫他们让开些地方，盯着两人看了半天，转身打开了身后剑匣，又仔细看了两人几眼，道：“却是个麻烦差事，尤其是你，”指天青，道：“资质是极好的，可心力远没旁边那孩子坚韧，倒是不好选剑。”说话时，取出了四五柄宝剑，用内力悬在空中，微微沉吟。
　　指向其中一把，宝剑随即倒转，剑柄朝玄霄飞去，玄霄一把握住，挥了一下，宝剑划过一道剑光，爆出几点火星，宗炼似颇为满意，又指向另一柄，天青抓住，也同样挥剑向天，宝剑却毫无反应，宗炼眉头皱起，道：“你二人，倒是真配得起好剑。”
　　施法将玄霄手中那柄剑也取了回来，珍而重之的放入匣中，又道：“我这剑匣中风火二系宝剑，皆无适用者，也罢，我便为你二人新铸两柄罢了。”
　　那年轻弟子此刻才抬头看向二人，脸有惊诧之色，倒是玄震，满脸欢喜，道：“如此再好不过，弟子早课未完，先告退了。”
　　宗炼道：“你那佩剑琇莹也是我心血之作，可有好好擦拭？”
　　玄震恭敬道：“日日擦拭，从不曾忘。”宗炼这才点点头：“去吧。”

　　转眼来看青霄二人，对玄霄道：“师兄传你的是涵光剑法吧。”玄霄一震，点点头。
　　“涵光，涵光，那么，还是绯云火石，浩英石并昆吾砂为好，是了，便是如此。”宗炼自言自语道，对那年轻弟子说：“取绯云火石来，浩英石，浩英石，加几分玄铁……”年轻弟子似对自己师父这全神贯注的状态十分习惯，不多时便取了绯云火石回来，宗炼终于决定，便道：“再加日辉石最好。”玄霄称谢，在一旁等着。
　　宗炼转脸对天青道：“你叫云天青？定是学了风漩剑。可惜天青石灵气有余，韧度利度可是不够，不如琅环碧玉，青琅玕并紫金土的好，对了，再加云晶石……”天青听得云里雾里，只得点头称是。
　　宗炼将那几种矿石都放在地上，道：“日后一百三十天，日日过来。”
　　天青奇道：“为何？”
　　宗炼已经开始挑拣那些矿石，充耳不闻。
　　那年轻弟子接口道：“铸剑需九九八十一天，铸成的剑再融入这些矿石灵力又需七七四十九天，而且，自是你佩剑，必须与你心意相通，你日日过来，这剑从入炉之日起便由你灌注灵气，如此才可如臂使指，剑遂人意。”
　　天青点头称谢，又问：“师兄是？是宗炼师叔的高徒？”
　　年轻弟子笑了一下，道：“我叫玄离，跟师父学些铸剑之术的皮毛。”
　　玄霄这才说话，道：“那么要如何注入灵力呢？”
　　玄离皱了皱眉头道：“这我也不知道，以往能让师父出手铸剑的都是入门多年的弟子，早已熟悉灵犀诀，你们刚刚入门，要如何做还要请师父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