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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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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突如其来的生病，白凤重生归来的节奏有了小许打乱。这时他还不知道，命运如同长线，有无数的分支；稍微偏离一点，就会发生改变。
这段时间以来，白凤卧床休息，餐饭都是墨鸦带回来的。
这天，墨鸦没有按时出现。
白凤静静等了一会儿。
墨鸦既然没说不回来，那就一定回来。
果然，少顷后，黑色劲瘦的身影从夕阳的光晕中浮现。
又一次接受投喂，白凤咬了口饼，皱眉，“糊了。”
墨鸦瞥来视线，白凤举起饼，把焦糊的地方给他看。
“……你还挑剔上了。”墨鸦随便回了一句就转回视线，略略扶额，喃喃自语：“油少了还是面少了？难道是火候的问题？”
白凤一口饼正要咽下，听到这里猛地噎住，赶紧灌了口凉水才顺下去，震惊道：“你、你做的？！”
“今天回来有点晚，没赶上伙房的菜。我就自己试了试。”墨鸦呵呵一笑：“第一次做饭就给你吃了，感动吗？”
白凤盯着手中剩下的饼惊疑不定，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吞吞吐吐，终究是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又咬了一口饼。
这口夹生。
白凤眉毛扭曲了一下，还是咽下去了。
记忆里，曾经墨鸦也不是没做过饭菜，比这种要好吃多了——毕竟那已经是年长几岁的墨鸦。
他应该相信墨鸦，哪怕是刚刚长成少年模样身量的墨鸦。
虽然难吃，但是应该不会拉肚子的，嗯。
“明天我要出一个任务。最近不回来了。”墨鸦摘下丝甲手套，常常不见阳光的苍白指尖也拈起一块饼。
白凤努力咽下干涩的饼渣，他“嗯”了一声，不作下文。
墨鸦咬了口饼，表情瞬间古怪起来，他异常缓慢地咀嚼了一会儿，就轻轻把它从手中放下，似乎是随口一问：“你不关心我去做什么？”
“如果你要告诉我，不会等我来问。”问也问不出来，白凤腹诽。
还挺机灵，墨鸦颔首一笑，“你说的很有道理。”
墨鸦又离开了。白凤依稀记得最开始墨鸦确实这般神出鬼没的，后来当上百鸟首领后才减少了这种来无影去无踪。
这天，很寻常的一天，白凤已经好全了一段日子。他吸取教训，改变策略，稳中求进，毕竟他知道自己这副弱小的身体暂时经不起折腾。
这天，白凤刚要继续训练，却听墙边有动静。
……
“哎，这就是那个病得要死了的男孩？在院子里傻站着干什么。”一个女孩趴在不远不近的树上和身边的人悄声议论。
白凤出了院子，从墙外走近。看到了不和谐的两个‘东西’，白凤道：“有事？”
只见从树上跳下来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
女孩身穿蓝灰相间的麻衣，额前的头发乱翘着，束起的几缕短短发尾也翘向不同的方向，发绳上编着几根浅棕色的绒羽。
身边的男孩穿着与她相仿，只是细微之处略有改变，比如他在身后低低束了头发，而一枚灰褐色羽毛别在细银链子做的腰带上。
白凤瞥了眼他们的身份牌。女的是亦鹭，男的是越雉。
“听说你生病了，我的大人说你活不成了，”亦鹭站定后，整理了下头发，拍拍身上的灰，上下打量了白凤几眼，“现在不是还活蹦乱跳好好的嘛。”
越雉扯了扯亦鹭的袖子。
“我又没说错，”亦鹭嘀咕一句。
越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布包，递给白凤，“安神的，见面礼物。”
白凤瞥了一眼，没动。
亦鹭朝他眨眨眼睛，“我想好了，我们要拉拢你，收你做小弟。”
白凤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继续搭理他们，转身回走。
“你别走啊，”亦鹭拉着越雉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循循善诱，“我们资历比你老，你初来乍到，哪里懂得一些——”亦鹭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这百鸟营地可不是谁都像我们这么善良好心好说话的。带我们的人那么忙，总有不在的时候吧。这时候你这样瘦弱的小孩被欺负了怎么办？不如跟着我们，我们罩着你。”
白凤上一世并未见过这两个人，后来可能遇见过，只是那时自己也并不在意百鸟的其他人，过了这么多年，草草见过也记不住样子了。
白凤并不想理会，奈何亦鹭越挫越勇，一步上前抓住了白凤的胳膊。
白凤“啪”地打落她的手，脸色很黑，“我没兴趣。”
亦鹭唉声又叹气，吊起头发的发绳上，浅棕色的绒羽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白凤瞪了他们一眼就收回视线，踏进院子，把院门重重一关。是以，白凤没看到，那两个人在看到他进入后原地回满血。
“怎么样？放进去没有？”亦鹭悄声问。
越雉点点头，摊开的手掌上是一个空瘪瘪的小小布包。亦鹭无声一笑，兴冲冲和越雉交换了一眼计划成功的眼神。
……
墨鸦敲敲前台的桌子。
那边昏昏欲睡的一个中年人头也不抬，“住店三钱。”
墨鸦抛给他三枚布币。
中年人确认了一下，摆摆手示意墨鸦进去。
墨鸦也不急着在他那间屋中多留，顺着窗户先翻上了屋顶。
墨鸦摸摸衣襟中的烫金暗纹的玄铁任务牌，慢慢吐出一口气。
楼顶的风很大，衣衫猎猎作响，披肩上黑羽狂乱地舞动。
“大忙人在这里偷闲？”女声清澈，仿佛空谷清泉。
墨鸦早就察觉，听闻声音时才回身笑道：\"多日不见，又美三分。\"
女子墨绿斗篷帽兜下，露出几缕似柳如絮的束发，被风吹得紧紧贴在帽檐边；斗篷起起落落的缝隙间，漏出一角如海水一般摇曳的碧蓝裙衫。
一张白皙清秀的脸，玲珑笑意，来人正是鹦歌。
鹦歌听了夸赞，掩嘴故作惊奇，\"真是稀奇，我们的乌鸦学起百灵来了，说话这么好听，今儿是什么好日子？\"
\"养了小孩，好日子到头了。\"墨鸦无奈耸肩，\"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看来这个孩子合你胃口。\"鹦歌笑道，\"他叫什么？\"
\"白凤，他叫白凤。\"
鹦歌奇道：\"名字起得不错，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品味。\"
墨鸦并未回答，但是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
鹦歌看了眼天色，“要下雨了。”
她顿了顿，低声快语道：“你最近动作首领那边似有察觉。暂时不要再查，小心为上。”
墨鸦应了一声。身边的气息消失，鹦歌走了。
他迎风向远望去，沉沉云霭，一乍天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