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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二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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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体术不大行,虽然经过了一些系统的锻炼,但时日尚短,且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一定要讲的话,就是只能勉强欺负欺负普通人,遇到蝙蝠侠这种格斗大师就是在送菜。
他一个闪现出现在我面前,又一个擒拿当场将我擒获,我被掌握住了命运的后颈脖,全无反抗之力地被拎进了蝙蝠机里。
这不是蝙蝠侠唯一一架飞机。
这架蝙蝠机体量比普通的直升飞机还要小些,也没有进行很多战术行动上的改装,应当只作为代步工具。飞机内部空间也比较逼仄,不算驾驶位的话有四个座位,算上后面的活动空间,约莫能塞十来个人。
驾驶位是蝙蝠侠的位置,并没有很多的手柄和按钮,应该是装载了自动驾驶的模块,但仍需手动辅助。
而后排的位置上都有束缚装置,罗宾将我的四肢固定好,坐在我隔壁的位置。
好耶。
他们没有塞住我的嘴。
“我已经将手机物归原主,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是真好奇此事,离开阿卡姆之前我特地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监听和定位装置,为了防止手机信号被追踪,我还将两台手机都塞进了那位先生的口袋里。
但蝙蝠侠找我找得简直轻而易举,不废吹灰之力。
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来这里,但蝙蝠侠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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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对不相干的人总是沉默,还总是无视我的搭话请求。但我的尴尬并未持续很久,蝙蝠机悬停的片刻,夜翼带着小丑女从舱门跃进来。
他显然听清了我刚才的那句话,吐槽道:“恕我直言,女士,那可不能叫物归原主。”
为了防止哈莉挣扎,他使用了束缚装置,束缚装置对义警来说哪里都好,唯一的问题是限制了小丑女的主观能动性,这导致哈莉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挂在夜翼的身上——而在见到我的时候,哈莉又艰难地换了个姿势向我打招呼。
“嗨,Miss J.”她说。
但这个称呼出口之后,蝙蝠侠夜翼和罗宾都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依稀记得一些小丑和小丑女联合犯罪的新闻播报里,哈莉就是以Mr.J来称呼小丑的。
噫,我脏了。
“我能解释吗?”我企图作出投降的姿势,因双手被制而作罢,只能口头上表达自己的真诚。
夜翼笑了起来。
“当然。”他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这把嗓子在我听过的男性声音里排行第二,只有布鲁斯韦恩可以与之媲美——或许蝙蝠侠也有一副华丽嗓音,但蝙蝠侠习惯性地压低嗓子讲话,严重破坏了声音中的美感。
“我和小丑之间是清白的!”我发出一些古早家庭伦理剧的经典台词,道:“那个称呼只是因为我叫Jone Summers,恰好也以J打头。”
夜翼把沼泽怪物用藤蔓送上来的毒藤女安置好,很是赞成道:“对,你们之间绝无半点关系。”
罗宾凉凉道:“只是普通的死者和凶手而已。”
“还是凶手和受害者家属的关系。”我补充道。
“那你们的关系也不是完全清白。”夜翼揶揄道。
“夜翼。”在话题即将转到危险方向时,蝙蝠侠出声打断我们的聊天。
明明是两个人的聊天,他却只喊了夜翼的名字,噫。
“以防你不知道。”我对蝙蝠侠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我叫Jone Summers,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蝙蝠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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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超级英雄也许喜欢用代号称呼别人。”我没解析出蝙蝠侠那一串省略号的意思,只好顺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往下说:“我没有自己的代号,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哥谭市民。”
罗宾向我斜睨过来,轻蔑地哼了一声。
这么大的男孩正是装酷的年纪,我可以理解,我不生气。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代号问题。
“也许你们可以喊我ACE。”和小丑诞生的ACE化工厂绝无关系,只是扑克牌带来的灵感,现在Joker已经无了,剩下Ace就是最大的牌面。
我也是很有些想法在的。
“噗。”夜翼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觉得Ace没那么好笑。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说:“我们家的狗就叫Ace。”
我恨夜翼。
我恨Ace。
蝙蝠侠也笑了。
蝙蝠侠绝对也笑了。
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他虽然一副从头到尾认真驾驶飞机的样子,但他的嘴角绝对偷偷上扬了一个像素。
并且这一点上扬的弧度在我揭穿这件事的时候压了回去。
“他没有。”罗宾面无表情地反驳。
“他有。”我说。
“他没有。”罗宾强调:“不要用你狭隘的眼光来看待父亲。”
罗宾已经被亲儿子滤镜糊了眼,他的证词并不可信。
夜翼同理。
我给哈莉使了个眼神。
“对。”哈莉道:“J总是对的。”
J的前面没有加Miss,我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像自己卷进了什么替身文学。
毒藤女哼了一声。
那种微妙的感觉更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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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对我的代号有什么建议吗?”Ace不能用了,所以我得寻求代号新方向。
罗宾一副沉稳模样目视前方,不参与幼稚大人的无聊讨论,夜翼暂且不置一词,但并未回避我的目光,对这个话题也有些兴趣。
最乐于帮助我的是小丑女,她兴致勃勃问道:“clown怎么样?”
小丑,pass。
“那Buffoon呢?”
又是一个小丑,pass。
“Knave?Wretch?”
我就不该让小丑女参与话题,我早知道她对小丑有很多执念,我只是不知道用来称呼小丑的词有这样多。
Pass掉所有小丑之后,哈莉露出显而易见的沮丧神情。
我放弃从她的嘴里得到参考意见,将目光投向艾薇。
“或许Palm(棕榈)?Cedar(雪松)?Spruce(云杉)?”艾薇道。
我只是想要一个代号,不是想听到植物大百科。
我将最后的目光投向夜翼,寄希望于他能给出好的建议。
“为什么你会想要一个代号?”他意有所指地问:“你打算长期从事这样的危险活动吗?”
“当然不。”我断然否决。
“那是为什么呢?”他透过多米诺面具专注地看着我——面具上有白色的护目装置,使我不能看到他的目光,但我无比确信此时此刻,他正看着我。
他是不是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些人以超级英雄姿态出场的时候更喜欢称呼别人的代号。
还是他其实并不是在问我这个问题。
夜翼并没有等我回答,兀自继续道:“你可以在疗养院修养一段时间,然后在我们处理完…的后续问题之后,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
他以一个停顿代替我杀死小丑这件事,将这个宽容的计划温柔地讲完。
“为什么不呢?”我说。
为什么不呢,我想。
某一种难过突然淹没我。
兴许是因为我从阿卡姆出来以后,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