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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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的交流是一切的前提。
在交流中，橘猫肯定了实践是认识发展的动力，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同时指出，必要的安全防护措施必须跟进落实，这有助于可持续发展。
我方则提出，场地与人手不足严重影响后续进程，呼吁友方进行援助。
经过反复磋商，我方与橘猫达成广泛共识。橘猫提供必要的实验场地及先进理论，我方则需要每七天付出三个白日前往场地进行劳动，并及时提交相关报告。
这项共识加强了交流，增进了感情，充分体现了合作双赢的理念。
“说人话。”歌仙虎着脸，烛火在他脸上映出阴森的影子。
“我需要场地和人手进行实验好检验阵法拆解组合的正确度所以以后一周去他那报到三天就当上实验课外加进修了！”我标点都没带一口气说完，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歌仙敲头，他看着就是一副准备用刀鞘敲我脑袋的样子。
三日月哈哈哈地劝歌仙：“姬君不过顽皮而已，宽容些吧。”
歌仙揉着眉心叹气：“你自己去吗，太危险了吧？”
“橘猫说我可以带一个人陪着，那就是答应有人旁听蹭课了。”我回答，“我准备带陆奥守，最近他快学到的那些东西我自己其实也拿不准了，他正好可以听一听。长谷部应该也想去，他俩可以轮班，药研如果也去那就他们仨一人一天，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没什么兴趣。”
我跟歌仙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当时我就差撒泼打滚。橘猫的意思是让我先巩固理论，但我觉得如果不能靠实践来检验成果，那简直是要逼死我这个强迫症。橘猫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批准了我实验课的申请，连带刀子精一起去都是他主动提的。
当然他原话没这么平和：“万一你异想天开路上就近画开了，起码还有人能拉得住你！”
围观了全场的三日月提出晚上要跟我一起上歌仙的课看看，他可能是误以为我这个表现是歌仙的教导成果。我对歌仙感到十分愧疚，但如果三日月不来，那歌仙就真的风评被害了。
我真是罪孽深重。
下课以后我送三日月回他的部屋。可能是因为在天上挂久了落地不适应吧，这位月亮居然有迷路的毛病，连今早来应近侍番都是今剑送来的。得知这位老人家自理能力为零后，我对今剑非常抱歉，因为我不但没能给他带个能照顾他的家长来，反而送来个需要他照顾的活祖宗。
路上经过粟田口的部屋，里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他家今天可谓是大丰收，三锻350来了一振平野藤四郎不说，还来了一振太刀，也就是他们的大哥一期一振。
可能稀有刀确实自带欧气吧，毕竟今日的近侍可是五花太刀，还是天下五剑之一呢。
我听着这动静，感觉药研一时半会是没空了，但三日月好像理解错了什么。
“姬君对兄弟这种关系，怎么看待呢？”
这问题来得突然，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看，就兄弟嘛，你指什么啊？”
“兄弟间感情过于亲密，就容易疏远其他人。被疏远的人，会难过吧？”他意有所指。
这逻辑真的很奇怪，我反问他：“其他人为什么会比人家兄弟更亲近啊，是说女朋友或者老婆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他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姬君认为，那两种身份是特例？”
“本来就是啊，老婆是自己小家的人，女朋友如果认真谈的话，未来属于自己的小家。配偶子女都是亲人，怎么也该跟兄弟姐妹一样重要吧？”我思路仍然模模糊糊的。
“嗯，有趣的想法。那么姬君有兄长吗？”他还在问。
“亲生的没有，表哥倒是有一个，我姑家的，不太熟。我们那边计划生育抓很严，这一代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上一代人倒是会有兄弟姐妹。”我解释完，终于开始问他。“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刀剑的兄弟跟人类不同，但究竟何处有异，老爷爷也好奇很久啦。”三日月说话慢悠悠的，“看来姬君这里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呢。”
这个问题我的确没想过，但现在横竖无事，想想倒也能打发时间：“也许其实没什么区别？就像两个岁数差得比较多，或者被父母分开养的孩子那样，知道有彼此，对彼此怀着一点憧憬，然后见了面就非常亲近。你跟今剑是这样的吗？”
“姬君知道刀剑付丧神的来处吗？”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器物放置百年以后成精，刀剑应该也是这样吧？”
“这只是表象罢了，我们啊，根由其实是人类的执念啊。”说起自己的来处，他非常平静。“爱护，寄托，盛赞，恐惧，种种情绪被具象为逸话，一代代流传于人类口中，缓缓壮大。直至最后，以刀剑为载体凝结出神性，这便是我们了。”
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不明白兄弟怎么能扯到这个上。
“兄弟也好，家族也罢，都是人类的理解，人类的寄托，人类的执念，”他仍然四平八稳，我却从里面听出了一点感叹。“感情，自然也是人类的感情。我们自化形以来，看着人世匆匆变幻，模仿着主人的举止和观念，不断地重复着认知，至于今日。于是人类的兄弟似乎也成了我们的兄弟，人类的家族也成了我们的家族，人类如何侍奉主君，我们便也如何侍奉主君。”
“但你觉得这其中仍然有区别是吗？”这段话太绕，我似懂非懂。
“也许有，也许没有，也许有没有都不重要，”他噙着一点笑意，歪头看我。“重要的是，姬君怎么想。”
三条部屋渐渐靠近了，我看见今剑蹦跳着向我们招手。
我把三日月交给今剑，在脆生生的“主公晚安”里道了别，转身向陆奥守吉行的住处走去。
最后的结果是长谷部和陆奥守轮流去，药研留在本丸。我请烛台切准备了大量点心，并打着“终于复原出来请她尝尝”的旗号，联系了出云。
鉴于对各快递暴力分拣的旧印象，我们把点心精心包装，裹了好几层不说，还塞了不少防撞材料。这里我要表扬大俱利迦罗，他虽然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但帮起手来非常痛快，典型的嘴硬心软。我给烛台切拨了一笔甲州金，作为他这几天的加班费，正好可以让他带着这位昔日同僚好好逛一逛万屋。
万屋四通八达的，我目送他俩去了购物中心，带着陆奥守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一阵混沌过后，我们带着点心，站在了一条岔路口。
往前就是时政本部，站在路口能清楚地看见那栋气派的大楼。陆奥守以为我们要去那边，但被我拉着绕了点路，走到一片樱花林里，打开了光脑。自动检索程序弹出来一个窗口，我输入密钥，一阵水光晃过，面前出现了一扇金属门。
门铃还在老地方，声音也还照旧是有气无力的嗞嗞嗞。等了两三分钟，门后就传来橘猫拿腔拿调的问话声。
“谁啊？”声音拖得老长，恨不能一波三折，回环往复。
我乐呵呵一敲食盒：“送外卖的”。
“外卖啊，扔门口吧。”
“那不行，橘猫先生不亲自签收，外卖就退回原处啦。”我摇着食指表示不吃这套，这里藏着一个单向视频，我知道橘猫看得见。
门咔嚓一声开了，橘猫一个猛虎落地：“呔，点心留下！”
“好歹找个桌子！”我熟门熟路把他往里一推，然后带着陆奥守进了大门。
一路上好些熟面孔，个个嘴里跟我打着招呼，眼睛盯着食盒笑逐颜开。我开了盒盖，里面齐齐整整码着八样点心，圆的方的黄的白的不一而足。
“枣花酥、椰蓉酥、果仁饼、沙琪玛、桂花糕、玫瑰饼，这几种是甜的，”我给他们介绍点心种类。“那边一层层薄脆黄色酥皮的两种都是咸的，长的是椒盐，短的是芝麻盐，喜欢哪种自己拿！”
“点心还可以有咸的？”橘猫非常惊讶，“这真能吃吗？”
“不能吃，所以留给我们吧！”有人隔着柜子起哄。
橘猫冲那边呸了一声，笑骂道：“看什么看，等我给你们试毒是吗？”
一片哄笑声中，橘猫拎起芝麻盐酥饼，塞进嘴里。
“好吃吗？”技术组的人乱七八糟地嚷嚷。
“不好吃，所以都给我就行了！”橘猫喷着酥皮吼回去，在大家一拥而上哄抢点心的时候，对我和陆奥守扬了扬下巴。“你先在这帮他们分点心，你跟我来，我给你说一下这边的事。”
我拍拍陆奥守，跟着橘猫进了他办公室。
“这里面的门道非常多，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门一关，橘猫的脸色就严肃了下来。“我先问你，你对那振三日月宗近的事知道多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