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突发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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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又尝试了很久，无论怎么回忆当时的感受，甚至直勾勾地盯着烧瓶试图入定，都没能找回那种感觉，只能感叹机缘的可遇不可求。
当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总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大一样，难道是因为洗衣番的是骨喰，在我说今日的衣服不需要洗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但他明明平时也很沉默。
次日居然没有任何文件。
显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往常这些东西在上午九点之前就会到案头，今天居然什么都没有，连接取任务的页面都刷不开。我跑去找刀匠，刀匠居然还在打盹，摇醒以后表示拒绝锻刀，连狐之助也跟断电了一样，大尾巴一卷团成个球，窝在角落里睡得人事不知。我拉开狐之助的尾巴戳了半天，它才睁着惺忪的睡眼咕哝了一句，随即又睡死过去。
那句话是：“时空坐标已暂时闭锁，开放时间请等待后续通知。”
我跟信浓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半晌，信浓才喃喃道：“时空坐标暂时闭锁，那后藤哥怎么办，他今天要回来吧？”
是啊，后藤……信！修行的刀子精们可能在修行时空里的任何时候发出信件，但表现在本丸的时空中是会在连续三日的某个特定时间点收到。后藤的第三封信应该在昨晚过来的，但它没来。
我说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和信浓对视一眼，拎起狐之助的后颈皮就开始疯狂抖动，直到把它抖得毛都炸开，狐也开始惨叫“醒了醒了咱醒了救命啊杀狐了——”之后，才放下了它。
狐之助嘤嘤嘤地舔着自己乱糟糟的毛，眼泪汪汪：“时空坐标闭锁是政府下达的命令，咱只是奉命行事啊。”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闭锁了？”
“正常啦，溯行军隔三差五都会突袭一次政府本部或者某些本丸，此时就会对评级为B级以下的本丸进行时空闭锁以减少损失，B级和B级以上的本丸才可以出战的。您才刚过实习期，本丸评级还没有开始，默认为D级，所以闭锁真的是很正常的事啊。”狐之助委屈巴巴地解释。
“什么时候的事啊，昨天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各部队还很正常地回归了吗？一期哥还是最后一批回来的，对吧，大将？”信浓一脸不可置信。
“因为是忽然下达的紧急通知，所以是晚饭时间收到的消息，”狐之助在我们的注视下缓缓夹住了尾巴。“那个，油豆腐太好吃了，咱就，不小心，忘了……”
“这也能忘啊！”我俩齐声咆哮。
于是狐之助被愤怒的信浓揪着后颈皮送进了厨房。烛台切、歌仙和长谷部正在清点厨房库存的米粮，见我们和狐之助这个造型，非常惊讶。
“狐之助做什么了？”歌仙问。
我们把事情一说，他们的眼神也冷下来了。
长谷部直接倒提着狐之助的尾巴，只待我一声令下，就要把它变成一条狐皮围脖；我则让烛台切把昨天剩下的油豆腐找出来，放在狐之助面前展示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把整盘都锁回了柜子。
狐之助眼巴巴地盯着油豆腐消失的地方，两颗黑豆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写满了渴望。等我宣布扣掉了它之后一个月的油豆腐份额时，狐之助的泪花就涌了出来。
处罚狐之助虽然能出一口恶气，但对当前的困境并无任何帮助。更操蛋的是，狐之助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情况要维持几天。
“咱其实也只是听前辈们说过，但前辈们真的没说到底需要多久啊，”狐之助嘤嘤嘤地夹紧了尾巴。“上次出这事都两年前了，咱那时候还只是一只小小狐啊。”
我冷酷地无视了它的卖萌，只盘算着怎么能尽可能地把资源充分利用起来。本丸里有田地，因此蔬果供应不愁，再加上米粮也够，那就只有蛋白质会有缺口。但好在我们还有一片海，就上次的蛏子来看，海里应该也是有鱼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好不好抓。
我正在盘算怎么用粗制滥造的原始鱼竿钓海鱼，歌仙却开了口：“两年前的话，三日月殿也许已经现世了，主殿不如问问他？”
此言有理。我一拍大腿，转身就走，把嘤嘤嘤的狐之助抛在身后。信浓征求我的同意后留在了厨房里，我离开老远了还能听见狐之助“杀狐啦”的惨叫，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了点啥。
三日月很好找。只要是他不当番的白日，去部屋面朝万叶樱的回廊里找找，他一准儿在那慢悠悠地喝茶。
今天也不例外，我过去的时候扫了一眼，发现他今天的茶点是芝麻片。
“嗯，这是姬君家乡的菓子吗，很美味呢，”他捧着那个灰色的粗瓷茶杯，笑容在雾气里氤氲朦胧，“您要来一点吗？”
“不了，找你有事，”对他这种永远不紧不慢寒暄的能力，我是真的很服气，至少再给我二十年都不大可能做得到。“本丸时空被闭锁了，据说是因为溯行军进攻了时政本部。你之前遇上过吗？”
“啊，这件事啊，”他风仪万千地啜了一口茶，“姬君无需担心，至多两三日便可以结束了。”
“这么快，”我惊讶万分。“是溯行军太水了，还是时政太强？”
他呵呵一笑：“人情世事总是一样的，无论是来自何时，出自何方。”
这话我没听明白，但现在并不是追问的时候：“算了，先不说这个了。闭锁时空坐标的话，出去修行的人怎么办？后藤原定今天回来的，连不上坐标他怎么返程啊？”
“他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吧，只要没有惨死荒野。”他脸上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冷漠得吓人。
我做贼一样地四下张望了一圈，没看见粟田口家任何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不年不节的，也还是说点吉利的吧。再说了，这要让粟田口家听见，尤其是一期，你俩今天怕是至少得交代一个。”
“嗯，姬君这是在担心老爷爷吗，哈哈哈。”我在这提心吊胆，他倒轻松。
我简直要对这个货绝望了：“你们都是不可替代的，损失谁我都要心痛的好吗，别作死，求求你了！”
三日月这个忽然展现的个性虽然让人头痛，但他毕竟带来了好消息。这种闭锁如果仅仅持续两三天，那确实无需紧张。
我回到书房的时候，信浓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米粮存量已清点完毕，我按照五天的时长做了计划，并把地里尚未采摘的数量列为更长时间后的保险机制。虽说是只持续两三天，但谁敢肯定不会碰上意外呢？古人云，有备无患嘛。
就是这个蛋白质问题，比较难办。烛台切习惯于每日买新鲜的肉和鱼来烧，因此本丸冰箱冷冻室里常年只有冰淇淋。鸡蛋存量也不是很够，我暗恼自己之前怎么没想起来搞个养鸡场。
我狂敲计算器，笔下数字渐渐膨胀，很快一张纸上已经横七竖八堆满了算式。信浓看我把几个数字圈起来，十分好奇。
“您在计算什么啊？”他问。“这好像不是橘猫大人的作业？”
“啊，我在算如果搞个养殖场的话，需要多少预算。”我回答。
“哎？”他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看信浓这个反应，大抵是指望不上的，而我的扶桑史知识储备一塌糊涂，实在是不知道成规模的养殖业究竟出现在什么时候；再说歌仙那么风雅的性格，让他喂个马他都要记我小本本，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关心畜牧业的样子，只好我自己摸索着来了。
养鸡场是为紧急情况下下的自给自足，不必考虑无菌蛋这种高级操作，所以在设施上可以做简易处置。复层式比较难搞，只能做单层食槽配带栅栏的基础款，那么只要设定好了尺寸，水泥和木材的用量应该就比较好计算了。土水泥的配方我知道，石灰和沙子的比例多试试就好，化学人从来不怕实验。
我抄起另外一张纸开始画设计图：这里加梁，这里用木柱糊水泥做支撑；顶棚可以用木板加防水布凑合，但地基就必须要绑钢筋，只能去万屋找找看有没有建筑队。那么这样的话，地基按钢构架那个水平，似乎只要挖大概一米深就绝对够用了，水泥底板也就再多二十厘米嘛……等等，好像还需要打桩……
我不得不承认，这玩意需要的技术确实专业，已经不是能凭经验见识糊弄的东西了。可我没学过土木，只看过其他的同事们出委托，现在只有我自己，就算已经把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算。我忽然十分怀念以前的单位，虽然只是个很小的私人设计院而且老板经常不做人，但起码土木结构可以给专业的同事做不是？
毕竟我只是个弱小、无助、可怜的应用化学系毕业生，能做的真的很有限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突发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