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饺子就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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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说他想去修行，我其实不大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角落里睡得正香的狐之助忽然精神抖擞地蹿了出来。
“修行道具可以在万屋购买，桑榆大人要订购吗？听说最近万屋有活动哦，很划算的，”它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我。“省下的钱可以买些油豆腐回来吗？”
“修行道具？”我愣了愣，“呃，所以不是像山伏那样，去后山或者哪里过几天吗？”
“不是哦，大将，”笑意取代了肃容，出现在药研面孔上。“是一种正式的修行，前往我们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去解决某些……可能是迷惘、或者执念一类的问题，以便更好地提升实力。”
“我看看，”我戳开万屋的订购界面，在狐之助的指导下找到了购买的页面。“甲州金专区，呃……斗篷、饭盒、纸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确定是这里吗？”
“请不要小看这些东西，审神者大人，”狐之助看起来有点生气，连我名字都不叫了，审神者这个词也都是一个音一顿地念出来的。“这些都是技术组开发出来的，斗篷上有阵纹，可以帮助沟通时空，饭盒能保鲜，纸笔也是特制的，只有用这套纸笔，刀剑男士们的信件才能发回本丸！”
技术组吗，那我稍后可以去跟橘猫打听一下。我爽快地下了单，顺便给狐之助买了点油豆腐。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呢，这些东西明天上午才能到，你是要等一等，还是我加个急今晚直接收货？”我问药研。
“并没有急迫到一定要立刻就走呢，大将，”药研含笑回答。“如果可以，请准许我后天出发吧。”
晚饭后的交流时间里，药研的修行申请激起了千层浪。不但是饱受池田屋枪兵之苦的短刀们，连打刀和胁差们也颇为意动。
鉴于狐之助说一次只能去一个地方，除了新选组的那四位可以捆成一团以外，其他不确定自己去处的刀子精们还是只能安静排队。宗三和长谷部倒是可以基本确定自己的去处和药研相同，但他俩还没做好重面那位第六天魔王的心里准备，因此这一趟最后还是只有药研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一堆肉吭哧吭哧绞肉馅。烛台切很疑惑，问我这是要做什么。
“包饺子啊，”我回答得理所当然。“上车饺子下车面，药研要出门了，当然要吃一顿饺子啊。”
“原来如此，是主殿家乡的传统啊，但这个数量是不是有点多呢？” 烛台切有点迟疑。
“准备好以后喊大家一起来啊，每个人包的饺子长相不一样也很有趣的！”我把绞好的肉馅放在桌上。
在东北，包饺子是一种全家规模的活动。大家一起动手，擀皮的擀皮，包馅的包馅，还有人会负责把包好的饺子放在帘屉上拿去厨房上锅。不懂事的小孩子们在边上闹闹哄哄也要跟着包，这时候就会有大人拽一块面下来让他们拿去玩。嘴里唠着家常，手上各司其职，欢笑声揉碎在明亮的灯光里，就是我关于家的印象里最温暖的场景。
“那么，饺子要配什么菜好呢？” 烛台切搓了搓下巴。
“不要太油腻，可以空口吃的菜就好啦。其实拌几个小凉菜就很好了，饺子馅里有肉有菜的，不差那点味道。”我答道。
“嗯，这倒也是，那么就不必考虑如何配米饭才好了。”烛台切点头。
“米饭？干嘛要煮饭，饺子不就是主食吗？”我有点茫然。
“哎？主殿家饺子做主食，不会觉得很油腻吗？”烛台切也回我以茫然的神色。
我俩对脸懵逼一会儿，我忽然福至心灵：“你是说煎饺吗？确实我们也吃这个，但一般都是蒸饺或者水煮饺啦！当然也有些地方吃煎饺，但这个一般吃得不太多。”
烛台切还是坚持要弄一锅米饭，大概他们对这个确实不太能接受。我想了想，也就由得他去了，毕竟我以前认识的姐妹里也的确有那么一位神人，会拿煎饺当菜配米饭。虽然这位反复申明过，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习惯，跟湘地无关，但有了这一位的例子，谁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这样吃呢？
不单是米饭，我们对饺子的做法也有争议，我其实不大吃煎饺，同时烛台切对蒸饺也不是很能理解。我们互相争取了很久，最后他大概是想起了萝卜的遭遇，终于后退一步，决定给我单蒸一份。
下午包饺子的时候闹了很多笑话。烛台切擅长吸收各国各时代料理的精髓，自然包得很熟练，其他的刀子精就比较艰难。歌仙、长谷部和药研这样心灵手巧的还算轻松，大多数人照猫画虎，好不好看的也能弄个差不多，但总归会有特别不擅此道的。比如爱染学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包不出样子，最后索性把面揉成一团拍成个四处露馅的饼饼；再比如次郎，我看着他左揪揪右揪揪，眼看一个饺子就要变成奇形怪状的厚皮烧麦；再再比如三日月，这位面上风淡云轻的，其实手里一块皮已经折腾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总之它现在看起来已经舍弃了饺子的躯壳，直奔向某些不可名状的结局了。
陆奥守最干脆，摆弄不来就直接撤离了，正好前阵子他刚用攒下的小判弄了个摄像机，现在恰能用上。我眼看着他对每个人都一通猛拍，十分担心他稍后会被那几个包得很狼狈的拖出去人道毁灭。
大概他开了个好头，最后除了几个还在较劲的，大家都纷纷放弃了挣扎。鲶尾拉着骨喰蹿了出去，后面跟着一票小短裤，一期还往前站了站，似乎在给他们打掩护。他抬头对上我的视线，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被鸣狐的狐狸当成了跳板——狐狸一脚蹬在他头顶，快乐地追着小短裤们消失在门外。
陆奥守拍够了饺子，也出去了。我们这些留下的人做完了剩下的工作，在油香和蒸腾的雾气中，把或白胖或金黄的饺子分装在盘子里，一起抬到大广间去。
大广间现在已经大变样了。秋田和小退脸上带着小酒窝，正在整理墙上挂饰的穗子；今剑欢蹦乱跳地在拉花底下跑来跑去，后面还跟着欢呼雀跃的爱染；次郎抱着酒坛子不撒手，见我们进来，他把酒坛举起来，向我们示意。
“欢送会，怎么能没有酒呢！”他开心地大喊。
大家热热闹闹了一晚上，已经预定好修行行程的六振短刀们被次郎追着灌酒，但只有药研和后藤喝了一杯，其他的都被各家的兄长们阻止，爱染那份甚至是被一期帮忙推开的。次郎给短刀们灌酒未遂之后，把目标转向了我。
“来嘛，”次郎蹭了过来。“你也来喝嘛，我来为你斟酒。”
我还真没试过次郎这个酒，但作为东北人，喝酒倒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我尝了一口，这个酒确实很好，口感清冽但味道浓香，感觉至少是十年陈了。
“好酒哎！”我赞叹了一声。
次郎笑得更开心了，手上又给我倒了一杯。他还试图推荐我直接抱着坛子喝，被歌仙坚决地制止了。
长谷部黑着脸把次郎拖回去，交给太郎摁好。我看着他们闹成一团，非常开心，顺手把第二杯一饮而尽。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药研早就出发了，我坐起来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个螃蟹一样地冒着泡泡，眼皮重得拉都拉不起来。好不容易爬出被窝，头重脚轻地去洗漱，我看着镜子，毫不意外地发现衣服皱成了一团银耳。
换完衣服到大广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人早就散了，于是我又摸去厨房，以烛台切和歌仙的习惯，他们一定会给我留一份饭的。
路上碰上了好几个刀子精，打招呼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好像在一直憋着笑。进了厨房以后，连烛台切也都是一样的表情，只有歌仙的脸色有点尴尬。
我问歌仙：“怎么了？”
歌仙还没说话，烛台切先噗嗤了一声，接着迅速转身去热饭。我看着他肩膀一抖一抖的背影，很担心他被自己呛到。
歌仙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只问我头疼不疼。我摇头表示没事，只是很奇怪次郎那个酒的后劲怎么那么大。
“那是神酒，”歌仙解释。“主殿毕竟还算是人类，您喝下第一杯的时候没有醉倒，已经出乎我意料了。”
“这样啊，”我点头。“我以前没喝断片过，不过我想我喝醉了应该还挺老实的？”
歌仙露出了一副便秘的表情，做了一个深呼吸。烛台切背对着我们，拄着灶台爆笑出声。
我感觉莫名其妙，后来问了一圈，大家都笑而不答，只有陆奥守哈哈大笑着掏出了他的摄像机。
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看着录像里的我自己一口喝完了第二杯酒，笑着从托下巴的姿势换成了扶额。背景音里长谷部和次郎吱哇乱叫，我以拳拄额，岿然不动。歌仙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我露出迷迷糊糊的半张脸，勉强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了他一会儿。
然后我拦腰一把抱住他，中气十足、气壮山河地喊了一声：“妈！”接着嚎啕大哭。
录像里的歌仙僵硬在原地，录像外的我瞳孔地震。陆奥守在旁边狂笑着，他丧心病狂的笑声跟录像里的爆笑声混成一团。
我石化在当场，只想要一阵秋风吹过，我好在打着旋儿落下的枯叶边上碎成一摊渣渣。
怎么现在偏偏就是夏天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饺子就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