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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媚药 ...


  •   无奈的叹了口气,慕平楚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便只能暂且避轻就重,“陛下想为你赐婚之事,你该有所耳闻了吧?”他一边给慕青辰夹菜一边说道,“我只是想嘱咐你,切勿妄动,拒也好受也好,交由二哥来谋划。”

      “哼~”慕青辰低头扒饭,喉咙里轻轻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应承还是冷笑,“咱们陛下偏私之心还能表现的更明显一些吗?他那是为我赐婚吗?他那是为太子府谋利。”他直接就忽略了慕平楚的后半句话。

      慕平楚早就习惯了慕青辰对太子的敌意,语气依旧平淡,“日后在外人面前,你还是谨言慎行些吧,虽说如今我们慕家势大,也是因为这三年太子卧床无力参与皇都权斗,如今他病好了,陛下一定会尽快让他回归朝堂的。”

      “回归朝堂?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慕青辰看着慕平楚,语气断然,“陛下早已年迈,过去三年没有太子帮衬,手中实权更是流散殆尽,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大权在握、杀伐凌厉的帝王?氏族、朱门、王侯、子嗣、附属国,包括咱们慕家,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

      如今的大兴,处在一个各方势力抗衡的微妙平衡之中,国家需要各大氏族壮大商贾经济,联通各州各国,赚取资养国家的银钱,所以即便那些氏族壮大到独霸一方,朝廷也不敢公然出手打压,只能默认各方的王侯门阀强盛起来,以便规束氏族,而这些抗衡能够表面平静暗地汹涌的进行,就离不开大兴边境安稳、国威强盛,由此一来,慕家这种将门世家的地位在大兴便举足轻重,至于皇权在这其中的意义,便是权衡各方势力,维持这种平衡的局面不被打破。

      “更何况……”有些被嘴里的饭噎住,慕青辰咽了一口继续道:“更何况,太子虽然如今还顶着太子的名号,但卧床这三年,梁王一直代太子行权,三年,不说只手遮天,也足以根深蒂固,怎么可能轻易把到手的权利乖乖还回去!”

      正是因为如此,民间经常有人议论,大兴有两个太子,一个躺在床上的病太子,一个有太子权,却没有太子名的梁王。

      略微肃然的沉了沉眸子,慕平楚继续给慕青辰夹菜:“你也知道他只是代太子权啊!”

      看着自己碗里已经冒尖的小山,慕青辰有些头疼,“二哥,我吃不了!”

      慕平楚权当没听见,继续道:“咱们陛下膝下少子,多疑的性子又让他早就将血脉兄弟铲除干净,当年太子突然染了怪病昏迷不醒,陛下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梁王和一个十一岁的宣王,宣王生母出生三川洛氏,乃大兴四大氏族之一,对权利早已虎视眈眈,陛下忌惮,自然不愿放权,可梁王生母身份又是那般不堪,陛下碍于脸面不肯给梁王一个太子名,无奈才只能想出了代太子行权的法子,即便如此,梁王这些年也处处不受待见,如今太子病愈,宣王即便背后有氏族依仗终究也还没成什么大气候,这太子权,自然要哪来的回哪去的。”

      嚼着嘴里的肉干,慕青辰的思绪稍稍有些游离,眼底危险的气息一丝一缕的浓了起来,拿起筷子将碗里的菜分了一半给慕平楚,“说白了,陛下就是偏袒太子,他嫌弃梁王生母身份不堪,他怎么就不嫌弃皇甫昊是个瘸子呢。”

      “他总不能瘸一辈子吧。”慕平楚这话刚说完,便对上了慕青辰那幽深的眸子,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他这样的眼神,绝对不单纯。

      “小五,你在想什么呢?”慕平楚问。

      慕青辰笑了笑,夹起一块牛肉塞进了嘴里,“瞧二哥说的,我能想什么,太子的身子现在可是圣医府的那位亲自照料着,他的医术那般不得了,我想让他这辈子都坐在轮椅上,也不好使啊。”

      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一脸轻盈的笑容,慕平楚显然不信他的话,一脸狐疑的盯着看。

      眼见着慕平楚眼珠子都要瞪到自己身上,慕青辰浑身不自在,“好了二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小公子,能做什么?”

      “最好如此!”不难听出,慕平楚这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的警告。

      ……

      第二日。

      圣医府正门,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停在这两刻钟了。

      慕青辰一大早就被他二哥强行喊起来塞进了马车,礼物备的十分丰厚,说什么不能不懂礼数给将军府丢脸。

      幽怨的叹了一口气,慕青辰仰头看着头顶上蔫啦吧唧的太阳,心里苦闷的厉害:二哥,你这是把弟弟往火坑里推啊!

      他这个哥哥,样样都好,就是这般遵规守礼,实在不像是慕家人!

      说起这事,慕青辰想起某人曾无意间在他面前调侃过,慕氏血脉,老老少少,将军少爷,就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公子,其他的……实在差强人意。

      但慕青辰觉得,不守规矩这事实在怪不得他,毕竟……他是有样学样的继承了自家亲爹的秉性。

      江央看着一旁苦大仇深的慕青辰,有些犹豫的给他提了个醒,“公子,咱们再不进去,芙蓉楼买的糕点可就凉了,这糕得趁热吃,入口即化。”

      江央是真的有些摸不透自家小少爷到底在想什么,他对圣医府里那位分明是百般厌弃,可一大早又让他去芙蓉楼排队按着那位的口味买了新出炉的糕点,这是……什么状况?

      有些烦躁的摸了两把身前挂着的玉佩,慕青辰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撩起衣摆跳下了马车,“东西给我,我自己进去就成,你和辛追在这等我!”

      快速的将手里的食盒递到了慕青辰手上,江央避之不及的快速蹿上马车,他原本也是不想进那圣医府的。

      不光是他不想进去,可能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想进去的。

      咱们这位圣医虽然本领通天,但却有豢养毒物的癖好,偌大的圣医府里到处可见毒蜘蛛毒蝎子,这要是外人误闯一不小心被咬一口,再救治不及时,这小命可就断送了!

      但慕青辰今日不上想上门可不是因为这些毒物,而是其他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嘭的一声,慕青辰这一脚几乎要把房门整个踹下来,“大白天的,你关着门在屋里做什么亏心事?”

      屋里人转头顺着有些暴躁的声音看过去,慕青辰逆光站在门口,半张脸隐在阴影里,让他本就带着幽冷漠然的眉眼更加清冷了几分。

      慕青辰就是这样,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冷的像腊月冰雪,能让你眼尾氤氲的雾气直接在睫毛上冻成冰花,但只要他一笑,立马晴阳映雪般化开你周身的寒气,三月暖阳似的照的心里透亮。

      他平日里对着外人的时候眼角眉梢也算带着笑意,虽说大多是些逢场作戏的漫不经心,但不知他根底的人也都误认他是个好相与的富贵公子。

      但事实上呢……有人曾经说过,慕小公子是半只脚踏上过奈何桥的人,如今变得没了心肠和良心,估计是沾染了那阴森地府的戾气和血腥。

      “上月踹坏的门还没赔,这个再坏,便新账旧账一起清了吧。”原本正对着镜子束发的男人手一松,将马上要束好的长发随意的散在了身后,半侧着身子,微微仰头看着门口的人。

      男子应该是刚醒,外衣随意的披在身上,领口大咧咧敞着,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以及右边心口处拇指长的刺目疤痕。

      虽然已经无数次的见过那道丑陋又狰狞的疤痕,可这般毫无防备的再看一眼,慕青辰还是觉得心里抽疼了一下。

      对上慕青辰瞪过来的视线,男人也不闪躲,不偏不倚的回望。

      透过窗棂打下来的晨光斜斜的落在他的侧脸上,本就温柔的眉眼又添了几分恬和。

      五年前,慕青辰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时候,单单只看了一双眼睛,便觉得这是个比初春融雪还要温柔几分的人儿,那张透着淡淡疏离的脸因着这双眸子鲜亮,让人不受控制的相信,他会是个坚定且可靠的人。

      那会的慕青辰也由衷的在心底夸了一番这人惊为天人的俊容颜,只觉得比自家二哥差了一点点。短暂的几次相与,这人端方知礼、幽柔深沉的性子也讨人喜欢,加之先前的救命之恩,心里的好感更添了几分。

      只是后来,当他们相熟、相知、因着某些共同的目标联手合谋后,慕青辰渐渐发现,这个叫崖绯的男人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主儿,性子温柔是真的,端方知礼是真的,严谨深沉是真的……腹黑变态也是真的!

      有那么几年,慕青辰经常大半夜的坐在房顶上思考:顶着那么一张纯良清冷的脸,私底下为什么会有那么些变态的癖好?

      “我堂堂将军府小少爷,还赔不起你几扇破门?”说着慕青辰抬脚往屋里走,进门后还不忘泄愤,报复似的将那扇倒霉的房门摔在了身后。

      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堂堂将军府的五公子——走路竟然顺拐了。

      崖绯把慕青辰眼底的抗拒和肢体上的别扭都看在眼里,脸上看不出情绪,一如既往淡淡的,唯有那两只浅灰色的眸子透着点温柔的人气儿,“月前那事儿……媚药药力失控属实意外,惹你连日□□焚身是我之过,帮你纾解出于自愿,你不必介怀。”他神色镇定,言辞诚恳,“况且只是用手,不算伤你清白。”

      正准备将食盒放在桌上的手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慕青辰咬着牙转身看着一脸正经的男人,“崖绯!你还敢提!”

      他为什么不想来见这个变态!不就是因为这事吗!“我为什么会中那下作的东西,还不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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