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亲我》六月沄

42、42

　　楚言脚步停住了，转身，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话没说完，楚言又箍住了江澈脖子。

　　“老实说，江哥，你是不是期待我穿裙子？”

　　江澈说了个“没有”。

　　楚言狐疑：“真的？”

　　江澈点了一下头：“嗯。”
　　心说假的。

　　半信半疑地，楚言去换了衣服。

　　换好后，楚言才感觉自在，穿裙子不习惯，都快同手同脚了。

　　时间晚了，俩人便回寝室睡。
　　刚出礼堂，就碰上了老勤。

　　老勤晚上逮着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认为是早恋：“那边那对早恋的，给我站住！”

　　楚言：“……”
　　江澈：“……”

　　俩人站住了。

　　老勤过来，看清人后，面露尴尬，问：“你俩这么晚还在这做什么？”

　　楚言神色自若，回答：“江澈有个题没搞懂，我帮他讲解了下。”
　　说完，手碰了江澈一下。

　　“有个题不会，”江澈说，“问了一下楚言。”

　　老勤颇为感动，夸赞：“不错不错，精神可嘉，非常值得表扬，还有江澈啊，那什么……”临走，想起什么，老勤摸了摸稀疏的头发，“你穿裙子还挺合适。”

　　江澈：“……”

　　江澈黑了脸。

　　楚言差点没忍住。
　　老勤走了后，楚言笑出了声，笑得肚子有点疼。

　　“有那么好笑吗？”江澈黑脸。

　　“不是……”楚言手搭在江澈肩上，笑着说，“我不是笑你穿裙子，我是笑老勤。”
　　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区别，又补一句：“好像差不多。”

　　江澈：“……”

　　回到寝室后，楚言问：“江澈，还有人知道你小时候穿裙子吗？”

　　江澈幽幽看了楚言一眼：“除了家里，你是第一个。”

　　楚言“哦”了声。
　　想想也是，这么个黑历史，江澈应该不会让人知道。
　　他知道是意外。

　　—

　　周末过去，周一升旗，文艺节的余韵还在，众人对江澈的琵琶奏印象深刻。
　　差不多谈论了一个星期，才平息了下来。

　　周五，大课间。
　　李卯几人在玩抽卡对视游戏，抽到的俩人对视不能动，谁先动就输，游戏惩罚是脸上贴纸条。

　　李卯脸上已经贴了好几条，问楚言：“学霸，你来吗，挺好玩。”

　　楚言写着题看李卯和张水玩了一会，觉得有意思，说：“来。”
　　说完，把江澈也拉了进来。

　　江澈没说什么，加入了游戏。

　　等所以人抽完后，李卯站起来兴奋说：“这次轮到三号，终于不是我了，谁抽到了三号！”

　　楚言将手里的卡牌放下，是三号。

　　“还有一张呢？”李卯说。

　　江澈看了眼自己的牌，放下了。

　　“卧槽，江哥一来就抽中了，什么运气，”李卯跃跃欲试，“开始开始，江哥定力这么好，不得破个一分钟记录。”

　　为了方便玩，玩的俩人互相对坐着，中间隔着桌子。

　　李卯拿着计时器喊了“开始”后。
　　空气安静下来。

　　俩人互相眼神对视。
　　瞳孔清晰倒映着彼此。

　　盛夏的风吹来，蝉鸣聒噪，不知是浮动了涟漪，还是吹起了波澜，夕阳下的少年眼里浸着光，江澈心跳倏然快了半拍，有些狼狈偏开了眼。

　　楚言弯了眉眼，脸上是胜利的笑容：“江哥，你输了。”

　　江澈“嗯”了声，下意识捻了下指尖。

　　楚言往江澈脸上胜利贴了纸条。

　　“什么啊，这才十五秒不到，”李卯大失所望，“不是，江哥，你这也太短了，张水都有三十秒。”

　　江澈：“……”

　　张水：“……”

　　张水敲了下李卯的头：“还说，你做那猥琐男表情谁不笑，江哥可能只是风进眼睛了。”

　　“卧槽！什么猥琐男，老子那搞笑脸。”
　　“你那还不猥琐，都快看见你智齿了。”
　　“滚滚滚……”

　　李卯和张水闹了起来。

　　“风大吗？”楚言问江澈。

　　江澈动作顿了下：“有点……”

　　“我感觉还好……”楚言喃喃。

　　上午平平无常过去，下午第三节课，楚言去办公室交作业，路上，被一个女生叫住了。

　　女生脸有些红，将一个粉色信封递给了楚言：“同学，可以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江澈同学吗？”

　　楚言看了眼，接过了。

　　女生说了声“谢谢”，红着脸跑开了。

　　转交情书，楚言以前也帮别人转交过。
　　只是，这还是第一次帮江澈转交情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办公室内。

　　楚言交完作业，被张平叫住，听着张平老生常谈的话，不知为什么，楚言有些心不在焉。

　　“你成绩很好，保持住，清北不是问题，老师很看好你，早恋什么的也不要有，隔壁文科班的女生早恋，成绩一落千丈，很可惜……还有两个星期就快期末了，很快就高三了……”

　　“……时间过得很快，行了，先回教室吧。”

　　楚言看着窗外的树，倏然回神，快期末了……
　　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课间教室吵吵闹闹，楚言回教室，将信封放在了江澈桌上。

　　江澈在玩手机，问：“什么？”

　　“情书。”

　　生生按错了一个键，游戏失败，提示差两分破纪录。

　　“别人给你的。”楚言随口说，拿出了课本。

　　江澈愣了下，“哦”了声，将信封随手塞进了书桌里。

　　楚言瞥见了，说：“你不看吗？”

　　江澈：“没什么好看的。”

　　楚言心情好像舒快了一些。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这次练习是跑步。

　　一个学期过去，众人已经从喜欢上体育课，变成了厌恶，老黑总能让大家练习些讨厌的项目。
　　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男生一千，女生八百，”体育老师老黑站在队伍前说，“老规矩啊，跑不了先跟我说，马上高三，以后跑操就是你们必备的。”

　　人群响起怨声载道：“老黑，不是吧，上你一学期体育课，不是跑步就是俯卧撑，你是不是和老勤是亲戚。”

　　“别废话，”体育老师习惯性摸旺盛的头发，“别耽误你们干饭也别耽误我干饭，早点跑完早点结束。”

　　已经快进入六月，天气热了起来，傍晚的太阳火辣，烘烤着校园，像一个蒸笼。

　　跑完之后，众人都萎了，不断冒汗，坐在草地上躺尸。

　　“妈的，热死了，”李卯疯狂扇风，“一千米真是要命了，不行，等下回寝就洗澡，晚饭点外卖。”

　　“我也要去洗澡，”张水拿衣服扇风，“太热了，去年冬天冷死，今年夏天热死，不让人活。”

　　“学霸，你呢？”李卯问楚言，“宁城应该没那么热吧。”

　　楚言点了下头：“比夏城好点。”

　　宁城冬天虽冷，夏天不热。

　　“难怪叫夏城，放假估计到四十度。”
　　“去年就有四十度，想逃离地球……”

　　李卯和张水在聊天。
　　江澈率先跑完，去买几人的水了，还没回来。

　　楚言低头看手机，徐盛给他发消息，说暑假去他那边，楚言回了个“好”。
　　回完，面前出现一瓶冰柚水，抬头，是江澈。

　　江澈额发被汗打湿，稍显凌乱，垂眸时，有些凌厉单眼皮的桃花眼落下阴影。

　　楚言接过，说了声“谢谢”，喝了几口，顿时感觉凉爽不少。
　　不由舒适眯了眯眼。

　　江澈在他旁边坐下。

　　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好像有光，跑完步，散发着蓬勃朝气。

　　李卯灌了大半瓶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矿泉水，又看了看楚言手里的柚子水，语气微酸说：“江哥，同样是水，为什么我们的和学霸的不一样？”

　　“卯子，你这还用问，”张水接话，“你不是早失宠了吗，学霸现在在江哥心中的地位才是第一。”

　　“滚滚滚，你以为你得宠过。”
　　“我是没得宠，我不像你自取其辱。”
　　“你大爷……”

　　俩人又闹了起来。

　　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你们不觉得这个学期过得很快吗”，众人都感慨了起来。

　　高三高考临近，校园里都贴上了高考横幅。

　　“这么一说好像是，不知不觉明年就高三。”
　　“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紧张吗。”
　　“紧张什么，又不是我们考。”

　　“开个玩笑，风水轮流转，明年也轮到我们了……”
　　“真快……”

　　说到高考这个话题，不少人都感叹。

　　楚言偏头看了江澈一眼，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江澈看他，目光询问：嗯？

　　楚言又转回了头。
　　时间过得很快，原来大家都认为他和江澈关系好了。

　　好吗，好像是好。

　　……

　　好不容易等到集合下课，跑了步，众人都往寝室赶去洗澡，楚言出了汗，也要回寝洗澡，被物理老师叫住了，去办公室拿一套题目。

　　“要我等你吗？”江澈说。

　　楚言说了个“不用”，“你先洗吧。”

　　江澈点了下头。

　　楚言去拿题目，从教学楼出来，太阳晃得他眼花了一下，跑完步，浑身黏腻不适，加快了回寝的步伐。

　　回到寝室，江澈还没洗完，浴室有水声淅淅传出。

　　楚言已经热得不行了，拿了衣服，在门口敲了下门，打算和江澈一起洗。
　　夏天男生一起洗澡也没什么。

　　“我进来了，一起洗。”楚言说了句。

　　有水声，江澈好像说了个“等下一下”，还是“马上出来”，楚言听不太清。

　　楚言已经等不及了，开了浴室门，挤进了浴室，快速脱了衣服。

　　少年背脊清瘦，瓷白流畅，腰身纤瘦，似不盈一握，水线顺着小巧腰窝往下，腿笔而直。

　　江澈眼皮一跳，快速别开了眼，有些羞恼：“楚言，你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停住。

　　“能不能什么？”

　　楚言已经往自己身上抹了沐浴露，去看江澈，瞥见江澈身材，忍不住有些羡慕。

　　江澈皱了下眉：“……能不能矜持点。”

　　“矜持什么，”楚言浑不在意，往身上冲凉水，“都是男生，怕什么。”

　　江澈：“……”

　　江澈深吸了口气，忍着不去看旁边的人。

　　江澈刚快洗完了，楚言进来，身上又沾了泡沫，重新洗第二遍，动作全程僵硬。

　　挤了两个人之后，浴室有些狭小。

　　楚言冲完水，发现江澈脸有些红，问：“热吗，你脸怎么那么红，不是冷水吗？”

　　江澈动作僵了下：“……有些热。”

　　“是吗，”楚言喃喃，“我觉得还好，挺凉快，我快洗完了。”

　　楚言快速冲了个澡，热意降了下来，满足，出了浴室，留下比楚言先洗还没洗完的江澈。

　　江澈靠着墙壁，闭眼缓缓吐出口气，努力不去想刚才看到的画面。

　　楚言发觉江澈这个澡洗得有点久，平时五分钟就出来了，现在十分钟还没出来，饿了，用手机点了个外卖。

　　一直点的是同一家，专供学生外卖，没一会外卖就到了。

　　楚言去拿，临走，敲了下浴室门：“外卖到了，我先去拿。”

　　浴室内，江澈应了一声。

　　楚言去后山拿了外卖上来，江澈已经洗完了，正在擦头发。

　　“你这个澡洗的有点久。”楚言说。

　　江澈擦头发的动作微顿：“有点热，洗得久了点。”

　　“水挺凉快啊，”楚言说，他觉得水挺凉快，洗完之后，已经不热了，“现在不热了。”

　　江澈看了楚言一眼，目光有些幽怨。

　　楚言疑惑：嗯？

　　江澈没说什么，将外卖摆好了。

　　楚言不懂那个眼神，吃到一半，说：“你不会在里面打飞机了吧？”

　　江澈：“……”

　　江澈嘴角抽了下：“没有。”
　　某人不自知的撩拨，江澈只是在里面消脸热。

　　楚言“哦”了声，他觉得也应该不是，那晚江澈时间挺长，他手都酸了。
　　想到这件事，脸热的变成了楚言。

　　江澈抬头，看见楚言耳有些红，说：“你热吗？”

　　“……没有。”楚言说。

　　江澈：“你耳朵怎么那么红。”

　　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