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亲我》六月沄

41、41

　　王庞试探着开口：“江哥，要不尝试一下……”

　　“不可能。”
　　江澈冷着脸拒绝。

　　他这辈子最讨厌穿女装。
　　属于看到就脸黑。

　　众人的视线又转了回去，觉得也不可能。
　　毕竟那是江澈，还是女装。

　　王庞作为这次故事责任人，相当内疚，因为是定制服，再订一套时间也来不及了。

　　江澈不可能了，所以晚自习课间，王庞找了能穿那裙子且不辣眼睛的楚言。

　　俩人都是学校表白墙上的颜值人物。
　　穿女装，也不会那么有违和感。

　　走廊。
　　王庞声泪俱下，十分可怜，就差没喊爸爸了：“学霸，就行行好，可怜可怜奴家，上个台，很快的，就几分钟，下辈子奴家给您做牛做马。”

　　楚言嘴角抽了下，说：“那裙子班上就我和江澈能穿吗？”

　　王庞疯狂点头：“XXL码，女生也要一米八才能穿，那啥，你看我们班，班上男生就你俩体型合适，就你和江哥最白，你没发现我们班男生体型要不偏胖要不矮挫吗？”

　　楚言：“……”

　　沉默过后，楚言说：“也就是说我和江澈必需穿一个？”

　　王庞再次疯狂点头：“怎么说，穿是情分，不穿是本分，就……集体荣誉，学霸，你一定不忍心我们拿倒数吧，江哥肯定不会穿……”

　　“他会穿。”楚言忽然打断了王庞。

　　王庞：“？”

　　“可是江哥下午拒绝了。”王庞疑惑说。

　　“我去说服他。”楚言说。

　　王庞竖了个大拇指：“勇士，学霸，我看好你，加油哦！”

　　江澈因默写不及格被叫去办公室时，感觉后背有点莫名发凉。

　　……

　　第三节晚自习课间，江澈趴在桌上睡觉，醒来，对上一双明而亮的眼，每当楚言要做坏事时，都会这样看他。

　　江澈警惕：“干嘛？”

　　楚言望着他，眨了两下眼：“江哥，你就上一下台，反正你也会琵琶。”

　　江澈冷漠脸：“不可能。”

　　“就几分钟。”

　　“拒绝。”

　　“很快。”

　　“楚言，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最讨厌穿裙子，楚言心说。
　　穿裙子是江澈的黑历史，只是，如果江澈不穿，那将会是他的黑历史。

　　楚言果断再次放弃友谊的小船。

　　“你不穿就得我穿，”楚言说，“有点丢人。”

　　江澈：“……”

　　江澈：“我不丢人。”

　　“反正你也穿那么多次了，”楚言放小声，“也不在乎这次了。”

　　江澈：“……”

　　江澈磨了磨牙，想起身，衣袖被人拽住了。

　　江澈眼皮一跳，想阻止，已来不及。
　　楚言拽着江澈的衣袖，明亮眼睛忽闪，嗓音带上一点不自知的糯，是求人的可怜语气：“江哥……”

　　男生眼睛清透，像一汪星辰，洗了脸的缘故，眼眸含着氤氲水汽，就这么望着他。

　　江澈：“……”

　　鬼使神差地，江澈那句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

　　“你不说话当你答应了。”楚言说。

　　“……”

　　“不能我一个人穿。”

　　闻言，楚言放开了江澈衣袖，立马说：“那表演完了我在后台穿一次，一人一次，很公平吧。”

　　江澈觉得今晚自己可能没清醒，竟然答应了，明明他最讨厌穿女装，还是上台表演。

　　前桌。
　　李卯和张水听完了墙角，凑在一起交头议论。

　　“江哥竟然答应了，”李卯猥琐摸着下巴，“看来江哥也逃不过美人关。”

　　张水点头认同：“我也觉得，还是学霸魅力真大，要是我们，江哥肯定一人一脚。”

　　—

　　两天后，文艺节如约而至。

　　周六晚上七点，礼堂坐满了人。

　　三班的节目靠后，是倒数第二个，节目表演到了后面，都是歌舞表演，没什么新意，不少人打起了瞌睡。

　　所以当江澈出场时，台下一下炸开了。
　　老勤正在第一排给上组打分，笔差点吓掉了。

　　舞台上，少年面无表情，古韵的琵琶声缓缓流泄，灯光打在他身上。
　　明明在弹琵琶，和念检讨时的表情没什么区别。

　　“卧槽！三班这次拼了，什么情况……”
　　“我看花眼了吗，那是江澈……”
　　“没看花眼，那就是江澈……”

　　“江澈会弹琵琶？”
　　“重点不是在女装上吗……”
　　“姐妹们，大好机会，江楚cp快拍照……”

　　台下不少女生兴奋激动，拍起了照，不敢太明目张胆，所以也只是偷偷地拍。

　　但台上和台下视角全然不同，类似于上课吃零食，自以为不会被老师发现，其实老师看得一清二楚。

　　江澈额角跳了下。
　　有什么好拍的。

　　虽然穿着女装，却没有丝毫女气，有种少年人雌雄莫辨的美感。
　　台下没多少人听江澈在弹什么，女生注意力都在江澈颜值上去了。

　　楚言听着周围谈论，摸了下鼻子，看了看，也拿出了手机，偷偷对着台上拍了张照。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言感觉江澈好像往他这个方向看了眼。
　　视力应该没这么好吧，楚言不由想，有些心虚。

　　三分钟琵琶曲弹奏完，众人意犹未尽。

　　楚言和李卯几人去后台。

　　李卯一路在谈论，没见过江澈小时穿裙子，此刻还在震惊。

　　“学霸，你应该受惊不小吧。”李卯说。

　　楚言“嗯”了声，心说也没有，他看完了江澈小时候穿裙子的所有照片。

　　不过不可能告诉李卯，要是说了，他感觉江澈能和他绝交。

　　到了后台，李卯几人就自动闭了嘴，江澈已经换回了衣服，靠在墙边看手机，脸色看起来有点臭。

　　几人不想触霉头。
　　齐齐刹住脚步。

　　李卯：“那啥，我去帮他们搬椅子。”
　　张水：“我去……搬桌子。”
　　吴凡没桌椅搬：“我去监督他俩搬。”

　　角落就只剩下楚言。

　　楚言：“……”

　　楚言走过去，说：“弹得不错。”

　　虽然楚言不懂，但感觉江澈弹得很好听，台下老师打分也高。
　　这一句是真心夸赞。

　　江澈从手机中抬头，看了楚言一眼，指了下换衣间。

　　楚言表情僵了下，说：“等下穿。”

　　江澈看他。

　　楚言摸摸鼻子：“人太多了，一定穿，不反悔。”

　　江澈“嗯”了声，目光又落回手机上。

　　“你小时候怎么会学琵琶？”无聊，楚言问。

　　江澈：“我妈逼的。”

　　楚言“哦”了声，感觉江澈不像学琵琶的人，“不学会怎么样吗？”

　　楚言等了一会，没等到江澈回答，去看江澈：“嗯？”

　　江澈冷着脸说了个“穿裙子”。

　　楚言愣了下，没忍住笑了：“伯母应该是很有意思的人。”

　　江澈：“她想邀请你来我们家玩。”

　　楚言顿时不笑了：“和伯母说我俩还不熟。”

　　楚言没忘记，江澈说过他表姐和他妈是一伙的。

　　江澈：“……”

　　俩人在角落玩手机。
　　后台的人渐渐少了，最后一个打扫的人走时，没看见还有人在，关了后台的灯。

　　“啪”一声。
　　偌大礼堂安静下来。

　　楚言还没来得适应黑暗，江澈已经走过去开了灯，楚言眯了下眼，适应光线，又睁开。

　　江澈对楚言抬了下下巴：“穿吧。”

　　“……”

　　看着那些繁复衣服，楚言脸上是抗拒，最终还是拿起，进了换衣室。

　　后台寂静下来，只有换衣服的窸窣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澈在玩小游戏，换衣间传来楚言的声音：“这怎么拉，江澈，你来帮我一下。”

　　闻言，江澈将手机放进兜里，掀开了换衣间的帘子，然后，目光顿住了。

　　换衣间，楚言背对着帘子，没拉上衣拉链，腰身纤细，冷白灯光照着一片瓷白背脊，白得晃眼。

　　江澈忽然别开了眼。

　　楚言听到身后有人拉了帘子，却没了动静，扭头去看，见江澈站着没动，说：“你帮我拉一下，我够不到。”

　　江澈手动了，帮楚言拉上了拉链，退了出来。

　　衣服不太好穿，楚言穿了几分钟才穿好，低头看了看，一种羞耻漫上来，露腰款式，腰上还有装饰性银链。

　　幸好只有江澈在。

　　楚言穿好出去时，江澈在低头玩手机，他喊了一声“江澈”，江澈抬了头，然后他看见江澈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亚蓝色的异域服，少年清瘦，腰身不盈一握，肤白盛雪，环铃清脆，似雪中一点梅，宣纸晕开墨。

　　那一刻，江澈清晰听到了自己心跳声，快了几拍，杂乱无序。
　　少年的心动，如夏风，吹起了涟漪。

　　见江澈发愣，楚言拿手在江澈面前晃了晃，笑起来：“江哥，发什么呆？”

　　“没什么……”

　　江澈移开了眼，过了一会，又往楚言身上看。

　　他没见过这样的楚言，只觉说不出的好看，原来楚言穿裙子，是这个样子。

　　私心地，江澈偷偷点开了相机。

　　楚言转过身，箍住了江澈脖子，似笑非笑：“江哥，不老实，想偷拍呢。”

　　江澈被带得弯下了腰：“只准你拍，不准我拍。”

　　楚言想，刚才江澈果然看见自己偷拍他了。

　　“那不一样，你那照片那么多人拍了，也不差我一个。”

　　“歪理。”

　　“就是歪理，反正不能拍。”

　　“不拍了。”

　　“真的？”

　　“嗯，你放开我。”

　　楚言放了手：“那扯平了，我们一人穿了一次。”

　　“嗯。”

　　“那我去换了，”楚言说，“应该可以了吧。”

　　“还没看够……”
　　江澈下意识说了一句，反应过来，不由懊恼。

　　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