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殇印》牛恋

11、第 11 章

　　　悦喜一开始很得意，像他那么高贵的王子竟然放低姿态这样跟她说话，这辈子也遇不到几次。不过后来，她又有那么一点内疚。她总是很容易对他发脾气。
　　“你叹什么气？”炎伢蹲在地上，悦喜坐在沙发上，他在帮她——洗脚。
　　“我好象被你惯坏了。”她笑着说。
　　他笑了，那笑容温柔如春风。
　　他坐在沙发上，抬着她的脚，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个小婴儿，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忽然，一个温热的身体靠向他。
　　炎伢心跳漏了一拍，身体不由僵硬起来。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没动，他也不敢动。过了半天，炎伢试探性地向后看去，她……竟然睡着了。
　　好笑。
　　炎伢摇摇头，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她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把他的心情玩弄于鼓掌之中。
　　轻轻将她抱起，放回床上，盖上毯子，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这些程序做完了，本该离开的，但就是舍不得。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动不动，好象时间也随之停了下来。
　　炎伢笑了，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这种感觉，原来就叫做幸福。

　　最近校园显得格外热闹。
　　悦喜咽了下口水，来学校让她最害怕的，是看到那个叫做奎的男人。
　　悦喜的这点让春桃很不理解。人家看到帅哥都巴不得贴上去，她到好，帅哥贴上来了，她还想躲。但是她发现，悦喜真的很有帅哥缘。就拿那天的酒会来说，那简直就像灰姑娘的梦啊！竟然可以跟那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王子跳舞！
　　这不，语音课上，春桃发现，那个叫“龙渊”的帅男又在看悦喜了。
　　“你别跟我说你们真的没什么。”春桃一脸严肃地跟悦喜说。
　　“我看到他就心闷，恶心，想吐！”悦喜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太假了吧！”
　　“我说真的。”她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很没道理。
　　受不了激光一般的射线，悦喜决定逃课。她收拾收拾书包，偷偷地从后门溜走，一路跑到顶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蓝天啊，白云啊，为什么我的人生会这样啊！”

　　就在这时，一股寒光一般的视线射到她身上，猛回头，果然是那个男人。
　　“如果没记错，你叫KEN，对不对？”她正了正表情，以冷漠对冷漠。
　　“被你发现了。”在阳光下，他微笑着，但是却没有一点温度。
　　“因为你太冷，靠近了就能感觉到。”悦喜顿了顿，说，“你跟了我很久了，有事？”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他低笑。
　　“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是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抬起头，阳光很刺眼。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都不明白，你还问我什么？”他冷哼一下。
　　“就是不明白才问你啊！”悦喜走上前几步。
　　“我不明白为什么火魔会为了你搞成现在的样子！”他大吼了一声，几乎克制不住想去打她。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悦喜看他转身要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他像是嫌脏一般甩开她的手，却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我恨不得杀了你！女人！”

　　悦喜像只小猫一样被他拎起，双脚离开地面，不能呼吸。她用力想掰开他的手，但是丝毫没有效果。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他忽然松手了。
　　她跌坐在地上咳嗽并大口大口呼吸着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很新鲜的空气，睁开眼睛。KEN依然站在她面前，但是那只抓过她喉咙的手，却在滴着血。她顺着他的眼光转身向身后看去，她躲之不及的那个男人，正靠在天台门边，懒懒地看着他们。

　　“她不是你可以碰的人。”奎懒懒地开口，眯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太烈的缘故。
　　“如果你要就带她走。”KEN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离开。
　　“麻烦的女人。”这句话奎显然是对她说的。
　　奎转身想走，却被悦喜叫住。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杀我？”
　　“我怎么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奎转过身，看着她，缓缓地说，“如果没有你，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有时候，我还真希望你去死。”
　　泪水忽然在眼眶打转，悦喜咬紧牙，硬是没让它掉出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脏开始疼痛，痛到嘴皮被咬破了，还不自知。

　　回家的时候，炎伢正在客厅沙发上睡觉，悦喜一把把他拎起来。
　　他揉揉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还大了个哈欠。
　　“火魔是不是你？”悦喜拎住他的衣领。
　　“是啊……”他的眼角忽然瞄到她被勒得发紫的脖子，还有已经咬破的嘴皮，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悦喜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他越来越重的表情，她也越来越确定，有问题，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她凌悦喜不知道！
　　她说完后等着答案，但是炎伢却久久没有说话。

　　“我是当事人，你不觉得该让我知道吗？”悦喜抓住他的手，发现曾经温暖的这双手，这时候却冰冷冰冷。
　　“悦喜，”他认真地看着她，犹豫了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会解决的，你不要担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要知道为什么！”悦喜很生气，站起来，拉住他的衬衫，但这时候，她看见他衬衫下被绷带包的严严实实的胸膛。
　　“我知道了……”悦喜吸了口气。
　　“你知道什么了？”他把她拉回沙发。
　　“我让你受伤了。”她低下了头。
　　“什么啊！”炎伢揉了揉她垂下来的头发。
　　“对不起。”
　　“白痴女人，做饭去，我饿了。”
　　“……”

　　入夜，炎伢坐在窗台上，抽了支烟。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他面前。
　　“KEN，我不允许你这样做。”炎伢没回头，看着窗外的树影。
　　“所以？”
　　“所以？”炎伢皱皱眉，回头看他，“这是命令！”
　　“如果我杀了她呢？”KEN试探地说。
　　“在你杀她前，我会杀了你。”
　　“王！”KEN沉不住气了，他抓住炎伢的肩膀，“你为了她，可以把我们所有人都抛弃吗！？”
　　“为了她……”炎伢抬头看看星星，笑了，“我会的。”
　　“你已经为了保护她连一点力量都用不出来了啊！承影的伤已经让你像个普通人类一样了！”KEN发狂地扭着他的衣服，“如果我现在要杀她，你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我！”
　　“我可以的，”炎伢对他微微一笑，却冷如冰凌，“即便现在，我也杀的了你。”

　　“王！”KEN低吼，“你难道连命都不要了吗！”
　　“如果你敢动她，”炎伢站起来，直视他，“我会杀了你。”
　　“呵，”KEN松手，自嘲地笑了，“你真的不要我们了。整个火魔城也比不过她一个凌悦喜。”
　　“所以你不要妄想动她。”他冷冷地说，跟他擦身而过，倒了杯酒。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给我个理由！”
　　“她比整个天地都重要。”
　　“因为她是天殇印？”KEN眼睛一亮，如果这样的话，至少在这件事完了以后，炎伢还会回去。
　　炎伢只笑不语，一口灌下杯里的酒。
　　“你可以离开了。”炎伢没有回头看他，“记住我今天的话，不许你碰她。”

　　“记住了，但是不代表我会听话……”KEN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这是命令！”炎伢回头眯着眼睛看他，似乎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王，”KEN笑了，“我只知道，我的任务是守护火魔城，守护你。”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炎伢一步跨上去拉开门，“悦喜！”
　　“我……我起来喝水，听到你房里有声音……”她慌张地看着他。
　　“你听见什么了？”他抓住她，很紧张地问。
　　“她什么都听见了。”KEN笑笑，他的表情在说，王，这就是你的力量，你这样，要怎么阻止我？

　　KEN他看见炎伢的背明显僵了一下。
　　“你受的伤很重对不对？”悦喜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隔着Ｔ恤她可以感觉到下面缠绕的绷带，“什么叫做像个普通人类一样？”
　　炎伢抱住她，没说话。
　　“你说话啊！”悦喜用力锤打他，他却抱的更紧了。
　　“意思是说，他受了承影的伤，竟然还不顾生命危险，用尽最后一点力量保住了你！”KEN冷笑一声，“火魔城的王，现在只怕连个普通的人都打不过了。”
　　“你闭嘴！”炎伢低吼，“滚出去！”
　　“王，如您所愿。”KEN笑笑，从窗口跳出，消失在夜幕中。

　　“他说的是真的吗？”悦喜颤抖地手抓着他的背。
　　炎伢没有说话，只是抱紧她，把脸埋进她的颈项处，许久许久。
　　“傻瓜！”悦喜咬住嘴唇，却掩饰不了的哽咽，“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要为了我这样啊！”
　　被悦喜强忍住的眼泪翻腾了出来，止不住，像是要把几辈子的泪都哭干一样。
　　炎伢捧起她的脸，“你第一次为我掉眼泪。”
　　“你笨蛋！”悦喜用力捶打他的胸膛，“谁在为你哭了！”
　　“你才笨蛋，”他低笑，吻她含泪的双眼，“我只是顺便救你一下而已，别相信KEN的话。”
　　“你又要骗我！”她想推开他，却被抱住。
　　“骗你干什么，你又不是美女，我干吗牺牲自己保护你……”还没说完，悦喜就狠狠踢了他一脚，还好只是穿着拖鞋……
　　“痛！”炎伢冲着她的背影叫道，“你这个死女人！”
　　听到她把房门用力关掉的声音，炎伢轻笑，一脸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