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发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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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鱼！钓上的鱼再丢下不会有阻拦！”
文静成迫不及待地往岸上跑，捧着小白鱼一个劲的给他瞧。
田绿灯好笑地看着他，说道：“对，你又把我们钓上的唯一的小白鱼摸着了。”
“是么？唯一的？”文静成惊喜，但过一会他开始不解起来，“小白鱼，在溪里不是最多的么？”
“话虽如此，但事实上每天至多只能钓上一条小白鱼。”田绿灯道。
“怎么会，让我再试试。”文静成兴致勃勃地再钓鱼，最后，果然再没有小白鱼上钓，只有大板鲫与鳑鲏鱼装了一半桶。
田绿灯见他兴致正好，不愿打扰，从屋里拿出一罐八宝粥和一根火腿肠。
“八林子，吃东西。”
八林子就着剥了外包装的火腿肠吃了起来，不紧不慢的。
“明天又会有什么发生呢？”田绿灯安心地看它吃东西，但内心里对于明天，即使有些好奇，但还是担忧居多。
“汪。”
八林子绕过火腿肠，第一次没找准目标。
田绿灯疑惑，就它关注的地方看去，文静成不钓鱼了，他正…正将木桶倾倒。
“等等！”八林子蹭了蹭他的手，他也只是没有心情地如同风似的小摸过去。
“你在干嘛？！那些鱼准备送人的！”他连声大喊。
“我只是想再体谅一把摸鱼的快乐。”文静成立马地停住动作，无辜地看着他。
“那也不至于一桶倒呀。”田绿成将火腿肠收好，快步走来，递给他一罐八宝粥。
文静成接过粥，天真地问道：“之前的可以再来几遍吗？”
田绿灯将木桶摆正，没有果断说好与不好，而是问他时间：“现在几点了？”
“几点？”文静成疑惑地摸出了手机一瞧，还认真地将屏幕给他看，道：“现在太早，巡林不用着急。”
“不能摸鱼了。”田绿灯看过时间后，很认真地跟他讲。
文静成迷茫加纳闷地问道：“为什么呢？”
“八点后，鱼就不会来这了。”
经田绿灯这一解释，他也知道为什么了。
离八点就差二分钟了，二分钟的时间里，他再出色至多也只能捕捉回两条鱼。
文静成叹气，但又怀有希望，道：“万一钓上的鱼是不同的呢？八点后，其它人都游走了，只有它们滞留在原地。”
“那我们试试？”
田绿灯这倒不是很清楚，也比较好奇，在在他亮闪闪的目光下挑了一条瘦小的，看起来并没有太多肉的鱼。
见此，文静成了然，但他还是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田绿灯，你挺会计算的。”
他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好笑的。
“丢这条鱼不是性价比最高的么？亏了也不心疼。”
“所以说啊。”
“切，阴阳怪气警告一次。”田绿灯撇嘴，但不是很在意。
“过一分钟半了！”文静成突然提醒。
田绿灯忙像饺子下油锅似的放了生，“放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溪底看，目光跟随着那条游得异常欢快的鱼，从放生点到洄游点。
它前方的队伍已然一一跃过了溪中的岩石，到他们见不到的另一边去了。
而它则慢了一步，在它准备跃过时，文静成设置的计时铃声正好响起，放着动听的轻音乐。
“八点到了。”
在他们目视下，那条鱼却像卡了一般，然后如同烟雾般碎片地散去。
“啊？！”他们一同惊讶，如同互相打听前一秒的事。
“你看到了什么？”
“你和我看见的是一样的么？”
田绿灯呆愣地点了点，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狂风，道：“那鱼卡…后就…消失了。”
“那没错了。”文静成回过神了，饶有兴趣地讲，“所以说一旦八点后溪中生物就会消失。”
“但会去哪呢？”
目前，他们无法得知，除非……
“别冲动。”田绿灯拉住他的手，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文静成只好将疯狂的想法藏一藏，自我矛盾地说一句：“过了八点，就不会消失了。”
田绿灯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肯定，用眼神询问它。
文静成指了指八林子，拿它做现身说法：“八林子经常喜欢到溪里洗澡。”
这是真的，有时田绿灯巡林回来还能看到它在溪中玩耍。
“嗯，好的。”田绿灯表示明白，但又怕他一个好奇加探究下，在某天早八来个冲凉。
似是劝说也是嘱咐下，凑到他面前，并注视着他眼睛，道：“请不要一个人行动。”
文静成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眼神，低声答应，“好，我尽…一定。”
似是怕田绿灯没听错，他提高了声线，道：“我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这的！”
“那就好。”田绿灯只知道他同意了，关于其它的。
马后炮。
他内心表示：你转学后，我不都是一个人吗？
他并没有把内心话说出来，只是朝他假笑，“我相信你。”
文静成失落地低头，在感觉到铝罐冰冷的温度后，强迫自己不要着急。
“快吃东西，快到巡林时间了。”田绿灯见他并不开吃，只一味握着罐子，催促道。
“你不吃？”过会，文静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对，你不会饿。”
田绿灯见他拉开了拉环后，就又继续去喂八林子了。
文静成缓慢地尝着粥，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粥，还是热些好喝。
·
上午9：05，林中。
文静成用小叶片的尖端在地上刨了一个手指大的小坑，八林子在旁边休憩，而田绿灯则仰头观察树上树叶和树枝。
田绿灯在心中默默地回忆：看树木好坏，首先看它分枝点是否劈裂。
枝与枝的接口处光滑，并没有断裂。
“这儿有蚯蚓哎！”文静成惊奇道，挑出一条浅红色的环状生物。
八林子凑过狗头，舔了一口，吓得他松了手后小声地教育它。
“这土质好。”田绿灯随口回应，又在心中念起了小稿。
再看树叶是否黄化，有无虫害，菌斑或霉变。
嫩绿的树片挂在树梢，生机勃勃地朝天空望。
“最后，敲一敲树干。”田绿灯握成拳头状，用手关节轻敲树干，判断声响。
“声音很闷。”
“不是空洞，健康。”田绿灯心中一惊，但还是坚持自答完，给树系上了一条红绳。
文静成在背后好奇地望，不解地说：“不应该是病变的树系红绳么？”
这样系，多少红绳都不够用。
“是的，但我怕自己总忘记哪棵树观察过，只好过一棵系一棵。”
“如果有树病变了，怎么做？”
“那我会在树上做上记号。”田绿灯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白笔，并自然地转了下笔。
“能将那支笔给我看看么？”
“咦？好的。”
文静成兴奋地接了过去，不是试笔也不是观察，而是学着他那样将笔转了下，还转了几回。
文静成开心地道：“我找回学生的感觉了。”
“你开心就好。”田绿灯见此，将笔放他那，随他转个高兴。
“前面的是能吃的野果么？”文静成停下转笔的手，指着前方问。
田绿灯这会正走到下一棵树前，往前看了看。
红色的小果子藏在杂草丛中，离这儿也不过两步。
“能吃……”
话未说完，文静成早已窜到草丛旁，随手摘了个果子吃，酸得他嘴里泛苦味。
田绿灯偷笑，把故意不说的话又说全了。
“能吃但不好吃。”
文静成皱着眉，对此不太能理解，道：“酸的不都是绿皮的么？红的怎也酸。”
“这果子未成熟时更酸。”
“你怎么知道？吃过？”
“吃过，就好奇地尝了几个。”田绿灯点头，说着就回忆起那青涩的自己不信邪地一尝又一尝，酸得那天都抽着嘴，漱了半天的口。
“几个？你…怎么想的？不是青的么？”文静成脸上变化极为复杂。
今儿的罪大概是过来人的苦，还不敌其一半多。
“就想尝尝什么味……”田绿灯也想不起来那时自己更多的想法。
“又不是神农尝百草，不能乱吃。”文静成正色，后怕道：“幸好没吃到有毒的。”
“有呀。”田绿灯却淡淡地告诉他，“村边水井旁的紫色野草果和红盖的蘑菇都不能吃。”
文静成一惊，关切道：“你之后没事吧。”
“没事，挺好吃的。”田绿灯又添了几句，“还有许多没尝过，等我尝完再告诉你。”
“什么！别冲动呀，为了一口吃的！不至于不至于！”文静成惊恐，认真地告诉他，“命只有一条，不能拿命开玩笑。”
“我觉得我死不了。”田绿灯并不得意，平静地说，“不然我怎么知道它们有毒的。”
文静成抓住他的肩，试图摇醒他，“别中二了！都是人，都会挂的！我们又没得长生技能，只是个感觉，能做数吗？再说了，即便真的死不了，又不是不怕疼，那些痛苦还是存在的。”
田绿灯又是感动又是晕乎乎的，伸手去推他，“别再摇我了，我快吐了。”
“哦。”文静成不好意思地松了手，却还是拉住他的手，像家长与谈心般轻轻地抚摸，但语气带点凶，“有什么事就说起来，别想不开乱吃东西！”
“好的。”田绿灯作出“OK”的手势。
“不行，不够认真。”文静成并不满意，道：“发个誓就相信你。”
田绿灯呆住了，犹豫道：“不用吧。”
“用的，人不在，天总在的，没人看着，还有天守着！”
文静成又道：“要不这样，我先发誓。”
“发什么誓？”
文静成把食指和中指并起，放在与耳旁太阳穴平行的位置，用行动证明。
“我文静成，或叫田静明，今日在此向天发誓，我保证不主动离开我的伙伴身边，也独自冒险前也提前报备，不叫他担心，若有违背……”
讲到这，文静成也心有忡忡，问道：“什么比较合适？要五雷轰顶的那种？”
“随意说个。”
文静成放心了，接着说：“…就让我躺床上一辈子。”
田绿灯被这惩罚闹得不知如何作答，“这也太…随意了吧。”
“没，这是最有可能的，我发完了，你也快来。”
田绿灯见他如此认真，只好做发誓手势，“我田绿灯今日在此向天发誓，我保证不乱吃东西，若有违背，让我照八百次镜子。”
文静成奇怪，“那文灯知呢？”
“文灯知绝对不会，他只有一条命，不会也没机会乱吃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