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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生病的八林子 ...

  •   “巡完山后去做些什么?”

      文静成蹲在地上,看了看掠过天空的飞鸟,无聊地扯着叶片。

      “大概下山帮忙,对了,你不是从没晚上到村里来吗?”

      “对,基本都在屋里。”

      “那很闷的,到处走走,看看夜晚的村庄…这行。”

      田绿灯拍了拍眼前粗壮的大树,从胸口掏一条红绳子,拉长系在树干上,打了个蝴蝶结。

      “有杂技戏剧吧,我都没见过那些!”

      “我都瞧过,是记忆里的东西,比起新奇还是感觉怀念。”

      “有什么?”

      “你瞧瞧不就知道了。”

      文静成兴奋在原地蹦,迫不及待地想要帮忙,争取早点下山。

      学着田绿灯那样,看了看树枝和叶片,又竖耳听敲击声。

      “这棵可系!”

      田绿灯应声,信任地给那棵树绑了一根红绳,在绕过的不经意间又瞧了几眼。

      他在心中想:健康,下一棵。

      “这棵!”

      “好。”

      “那棵!”

      “好的。”

      “还有这棵。”

      “明白。”

      ……

      在文静成绕来绕去如同加了速的巡林下,林中红绳飘飘,有些幻视到了求姻缘的地方,只不过一个系红带,一个绑红绳。

      “收工了!”文静成抚摸着树皮,累得坐在树下乘凉。

      “嗯。”田绿灯也顺势坐下,数了数红绳子的数量。

      “一、二…十、十一…”

      “田绿灯!”

      “怎么了?”

      “你巡林不是巡了二个月么,这林区的八个林子都没巡完么?”

      “还没呢,如果严格来的说,我前一个多月都算是漫长的试岗阶段,跟着李老头走走山,熟悉一下路线。”

      文静成“斯”了一声,问:“前护林员巡林绑的红绳呢?”

      “都拆掉了。”田绿灯答,又解释道,“李老头习惯用红绳当警示,当害了病的树好起来后会将树上的红绳拆掉。”

      文静成静静地听着,腿上突然有东西什么倒下。

      一惊,一摊狗饼就趴在他腿上,无辜地与他对视,并吐着舌头。

      这是好事,文静成却下意识去瞧田绿灯,他正目视着前方,认真地讲,并没有发现这情况。

      “这样做,是因为红色比较显眼,不会迷路,也能及时找到目标,方便处理。”

      “而我对树的不同难以区别,只好用点方法防止我吃个回头树……”

      文静成低头与八林子对视,用眼神表达他的不解:你不应该往你主人那靠吗?往我这趴像话吗?

      八林子不眨眼地盯着他,只一字“累”。

      田绿灯视线突然往旁瞧,正好是他们的位置。

      文静成不知为何就紧张了起来,赶紧开口打算解释:“是……”

      田绿灯视线越过了他们,往更前方看去。

      前方草丛间不时落着红色的颜色,圆巧极了。

      “啊!那里有桑葚,真难得。”他整个眼神都亮了起来,但又失落了下来。

      桑葚是山间常见的美食,一般有紫红和红色的,尝起来多汁甜嫩,很好吃。

      但桑葚一般是4-6月才有,九月份是不会有了。

      “是蛇莓。”文静成看的比他清楚,红色卵状的果子是蛇莓。

      “对,吃起来只有淡淡的甜味。”田绿灯感慨一声,侧头望了过来。

      八林子正趴在文静成腿上休息,似乎有点疲倦。

      精神不振的。

      他疑惑地去瞧它,关切地问道:“八林子,累了么?要不我们先回家?”

      八林子小小地张了嘴,又将嘴闭上,只身子微微打着颤。

      “应该是的,都汪不出来。”文静成在旁边插话,摸了摸它的头,“好像有点烫。”

      “八林子?”田绿灯着急地又上手摸了会,“好烫,是发烧了么?”

      “现在怎么办?”

      “有病看病,带八林子找兽医!”田绿灯赶紧起身,准备先行下了山,让他之后抱着八林子往山下赶。

      “那个赫爷爷?”

      “对,他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兽医。”

      八林子看着似曾相识的路线,整个狗都警觉了,烫得再晕乎乎,也拼命地在他怀里挣扎,还汪了一声。

      但这命运中的相逢哪里是它这小四肢能抵抗的,还是带到了赫爷爷开的诊所里——像个旅店的小房子。

      两旁栽了不少奇花异草,门口摆了二盆巨大的发财树,一身白大褂的老爷子站在门前,慈祥可亲地迎接。

      “我应该听小田说过了,说八林子没精神,头有点烫。”

      “田绿灯呢?”文静成往四周看。

      赫爷爷挑眉,微笑道:“他去楼上帮我拿工具箱了。”

      话音刚落,田绿灯就踩着木梯子从阁楼上下来了,急切地问:“是发烧么?”

      “到里面去。”

      赫爷爷摸了摸它的头,道:“测一□□温。”

      八林子被绑带扣在了一个小型手术桌上,冰冷的外表,钢铁的材料。

      甩了甩温度计后,将其放入八林子的下腹。

      “一般不是放腋下和口腔么?”田绿灯不解。

      “这里测得更准确。”

      几分钟后,将塞在腹下的温度计拿下,赫爷爷在手术灯光下一瞧,认真地看与红线对齐的水银线。

      “初步观察,是发烧,但其它的,还需再深入观察。”说完,赫爷爷就让旁边人将工具递给自己,“来个镊子和剪子。”

      文静成疑惑,但门外汉是不能对专业人士进行指导的,尤其是一知半解的情况下。

      “给。”

      将它们放在桌子的一旁,开始准备观察。

      赫爷爷拉开了桌子,戴上手套,硬生生地打开了八林子的嘴,用摄子抵住舌头,探头往舌根处看。

      “舌头有点发白呢。”赫爷爷摇摇头,问:“八林子有过接种和驱虫么?”

      田绿灯直摇头,又着急地说:“不知道,问题很严重么?”

      “那倒没有…有呕吐和腹泻现象么?”

      田绿灯看向文静成,用眼神询问道。

      “没有。”他答。

      “八林子经常吃什么?”

      “…香肠。”

      是的,来自邓妈妈的爱,以及不会做狗食的痛,就只能吃代餐。

      但是好像也没有很好地代餐到。

      “嗯…那有没有好好地保暖?”

      “这…应该有。”

      赫爷爷皱了皱眉,揉了揉额头,“小田,这个问题很严重。”

      “要送附近的医院么?”

      “不用…我是说你对于八林子的照顾不够上心,我知道你也忙,但不管怎样,抽个空去陪八林子打个疫苗,带它下山走走。”

      “我…知道了。”田绿灯愧疚地低着头,抚摸着八林子的头。

      文静成却一脸疑惑,问:“到底是什么?”

      “大概率是轻度的肠胃炎,还好,不是特别严重。”

      “怎么冶疗呢?”文静成询问道。

      “喂食一段时间的益生菌口服液和肠道处方粮,不要总给它吃不易消化的东西,另外建议吃2~3颗打虫药。”赫爷爷推了推滑下鼻沿的老花镜,从抽屉里翻出纸和笔。

      “至于处方粮,打这电话,说明情况,到这个地址去。”

      写了几行字,拿它包了一包红色的圆形药递给他们,又唤田绿灯拿热水和毛巾来。

      “有人会拿给你们的。”

      文静成突然问:“暗号是?”

      “暗号?对,是该有个暗号。”赫爷爷认真地思索,最后说:“报我名吧。”

      “好,爷爷叫什么?”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赫成功。”

      将毛巾沾了水,稍微拧干,热敷在八林子的肚皮上,不时探了探它的额头。

      “再待在几分钟看看情况。”

      文静成很是疑惑八林子面对真人为何乖巧,另外也很奇怪剪子这工具到底用在哪里。

      观察着就发现,八林子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惊恐地看着下腹。

      哪儿有什么?

      文静成灵光一闪,往它后肢中间瞧,感同身受般抖了抖。

      “啊,我说我那剪子放哪了,原来在这儿。”

      赫爷爷漫不经心地将放在不明处的剪子收了回去,与镊子一同消了毒,放回了工具箱里。

      “对了,口服液放在走道旁的橱柜里,下面标了数字,你们走时拿11号的就行。”

      田绿灯问道:“拿几瓶?”

      “剩下的不多,全拿走吧,正好补货。”赫爷爷想起什么,和他讲,“每天二瓶,早晚各一瓶,没有了来我这里拿。”

      “谢谢赫爷爷。”

      “没事,有空再带八林子来坐坐呀。”

      “好的,有空再来。”

      于是,赫爷爷高兴地脱了衣服推门,背着手哼着小曲上楼休息去了。

      文静成也在这时,才发现他穿的是一身深色的唐装。

      ·
      “汪!汪!汪!”

      待八林子精神好点,解开绑带的一瞬间,它就如同栓不住绳的野马,嗖地一下远离了对它来说恐惧的地方。

      慌不择路的。

      两人将药装进塑料袋里,也不想纠结那30瓶的数,也往外冲。

      途中,倒是田绿灯特意道了别才开始追,“赫爷爷再见!”

      刚采完草药的赫奶奶背着草药筐迎面走来,温柔地与他们打招呼。

      “去哪去?这么急?”

      “追狗!”田绿灯跑得喘不过气,只剩文静成大声喊。

      两人速度不减,从她旁边绕过,掠过的风吹起了她的白发丝。

      赫奶奶将吹到前方的头发拨到后方,想了想,拿出一面镜子又整了整仪表,纳闷道:“这就是年轻人的日常吗?”

      到了门口,她又将筐带提了提,兴奋大喊:“老帅哥!快来迎接你家媳妇!她回家了!”

      屋里的某人从楼上栅栏探出头来,“来了,媳妇!”

      兴奋地下楼,帮忙将筐放下,“今晚吃什么?”

      “做十全药膳!我正巧采到了食材。”

      “挺好的。”某人违心地说。

      “对了,小田来这做什么?”

      “给八林子冶病的,一个个的急得要哭。”

      “也是,怪不得。”赫奶奶想起经常用剪子吓唬猫狗等四脚生物的自家老伙就头疼。

      上了楼就轻戳着他脑门骂:“能不能你那怪习惯,你喜欢八林子就温柔点,别动不动搞恶作剧,闹得连小田都常不上门来了。”

      “那什么…看事挺有趣的。”赫爷爷假装害怕地缩着脑门,看似解释实则添火。

      “是挺有趣的,有趣到…”

      赫奶奶瞧见桌上有什么红色的东西,顿了顿,狐疑地上前查看。

      二张红色钞票。

      赫爷爷则心里一凉,内心循环道:忘了收起来了。

      赫奶奶刚开始还很奇怪,以为自己将钱乱放,思索过后,就明白了过来。

      这下,怒火就更大了。

      “好呀,你是不是还收了小田钱?”

      赫爷爷慌了,忙狡辩道:“没,小田硬塞给我的,起先我没想要……”

      “那好,现在…这钱?”赫奶奶眯起眼睛,威胁道:“寻个日子,给我还回去,不然…今夜,你、别想、睡、里头。”

      这威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于某人,快吓到摸不着墙了。

      他答应了还回去,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打算偷偷藏起其中的一百块。

      就……

      答应了也没完全答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7.生病的八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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