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故事》吃糖醋排骨

69、告白

　　齐飞静静地坐在车里，一路上他脑海里飞快地闪现着他和韩域重遇后的画面，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有些东西他需要确认。
　　目送冯柏的车开走，齐飞转过身疾步向屋内走去，他大步穿过大厅，绕过花房，最终在廊檐下一片郁郁葱葱的植被中，找到了那株不起眼的深绿色。
　　与其他名贵的花草比起来，赶山鞭寻常得不能再平常，却在主人的偏爱下，昂扬着嫩黄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这个东西齐飞熟得不能再熟，他无声地咧开嘴，有些不起眼的年少记忆被唤醒。
　　韩域的状态不太好，他昨晚一夜没睡，头痛欲裂，有眼色的人都能从他表情的中窥见一丝端倪，除了需要紧急汇报的项目，没人敢去打扰。
　　冯柏手里拿着文件，总经办的艾迪远远朝他打手势，冯柏却没能心领神会。
　　项目汇报完，韩域问：“人送到了？”
　　冯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哦，齐律师下了车又改变注意了，让我把他送回去了。”
　　韩域猛地抬头：“你刚刚怎么不说？！”
　　“我想汇报完这个项目再说来着......”
　　韩域现在压根顾不上听他的项目，拿上外套，往外走。
　　看着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冯柏震惊道：“老大，你去哪儿！汇报不听了？”
　　韩域头也不回：“不听了！明天再找你算账！”
　　“……”冯柏抱着怀里的文件瑟瑟发抖，他愣是没明白哪里犯了错。

　　手机的震动让齐飞从回忆中回过神，是韩域的电话。
　　“你在哪儿？”韩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声音有些不连贯。
　　齐飞一边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老老实实回答：“我在花房背后。”
　　话音刚落，有人出现在面前，两人的视线相撞。
　　韩域挂了电话，抱着手，嘴上不客气道：“不是搬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当我这里是收容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话虽这么说，但他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
　　两人隔了四五米远，齐飞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缩近了些：“我回来想确认一些东西。”
　　“确认什么？”韩域不解，他隐约觉得齐飞的状态不太对。
　　昨天萎靡不振，今天又跟回光返照似的。
　　院子里有几株香樟树是反季节栽种的，正是初夏，叶子却全部枯黄了，一片树叶落在两人中间。
　　齐飞踏在叶子上，伴着细微的脆响声又走近了两步。
　　两人只见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正常社交距离，韩域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齐飞又往前跨了一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
　　韩域有些不自在起来，有些恼怒道：“你干——”
　　嘴唇上传来奇怪的触感，一触分开，差点让人误以为是错觉。
　　“……干什么？”
　　齐飞缩回脑袋，他格外紧张，连声音颤抖也有些抖：“韩老板，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韩域没回答，他微微垂下眼睛，眼里是晦暗不明的情绪，嗓音粗哑道：“又喝酒了吗？”
　　齐飞眼皮直抖，他像个站在悬崖边上的赌徒，准备孤注一掷，如果输了，代价是万丈深渊。不过哪怕又一丝希望，他也想要试一试，于是他喉咙滚了滚：“没喝。”
　　“知道我是谁？”
　　“说了没喝......唔——！”
　　与齐飞蜻蜓点水、小孩子似的触碰不同，韩域的吻透着一股热烈，像叼住觊觎已久的猎物，控制不住般啃食、吮吸。
　　齐飞反应过来，也伸手抱住对方。
　　渴了三天也不过如此，两人像沙漠里的旅人，不知疲倦的吮吸着对方的唇，舌尖激烈地相互勾缠，一丝铁锈味在两人口中散开，谁也没有因此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齐飞快要喘不过来气，韩域总算放开了他。他喘息着抵住齐飞的额头，恶狠狠道：“齐飞，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就没有机会摆脱了。”
　　齐飞也喘了口气，笑道：“说得像强抢民女的恶霸似的，咱俩这是你情我愿，干柴烈火，巫山楚雨......唔。”
　　韩域重新堵上齐飞这张不着调的嘴。
　　两个刚刚互表心意的人总算冷静了下来，齐飞的嘴唇比吃了麻辣火锅还要红肿，他舔了舔下嘴唇，内侧已经破了口，有些疑惑：“……这怎么跟喝了假酒一个感觉啊？”
　　“......”韩域拉下脸:“你这是在嫌弃我的技术？那再来一遍？”
　　齐飞害怕上嘴唇也破洞，赶紧摇头，狗腿道：“韩总的技术那叫一个好！亲得我差点把持不住！”
　　齐飞在哪儿都是流氓样，韩域说不过他，红着耳朵转身走了。
　　快到中午，没人提前打招呼，王姨也没过来做饭，于是两人点了外卖。饭吃到一半，韩域突然对齐飞道：“其实你也可以不用把持住。”
　　“？？？”

　　六一儿童节那天，齐飞特意穿了那套乌龙西装，和韩域赶往订婚典礼。路上有些堵，平时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花了半小时才到。
　　好在出门早，没错过仪式。
　　李默默穿了一身白色西装，头发也专门打理过，看起来是从未有过的正经，见到韩域和齐飞过来，激动得向他们招手：“阿域！齐律师！”
　　今天是他的主场，韩域好歹没暴躁：“你这选的什么日子，非得跟小孩儿抢节日，还选在儿童乐园。”
　　李默默笑容灿烂道：“这日子多好！以后我跟明月生了孩子，纪念日可以一起过！多好啊！”
　　这神奇的脑洞，齐飞和韩域不得不佩服。
　　李默默往会场进口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怎么办，阿域，我好紧张！我真的跟明月结婚了！”
　　韩域平时绷紧的嘴角柔和了下来，拍了拍他肩膀：“放轻松，从小都追着明月屁股后面跑，现在得偿所愿应该高兴。”
　　李默默感叹道：“是啊，这些年多亏了你帮我打掩护，不然明月的爷爷早就给她安排相亲了！好兄弟，以后换我给你当僚机！”
　　韩域瞟了齐飞一眼：“那倒是不用了。”
　　说着，一辆车停在了会场门口，邵明月穿着长裙从车上下来，李默默眼睛一亮：“阿域，我去接明月了！”
　　“去吧。”
　　齐飞看着李默默颠颠跑出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他转头问韩域：“李总之前来问过你戒指的事？”
　　韩域点头：“怎么了？”
　　“......没怎么。”齐飞摸摸鼻子，这乌龙闹大了。
　　韩域却会错了意，装似无意地碰了下齐飞：“你别着急，戒指我会找人设计，一定比他们俩的好。”
　　“不着急......不对，我压根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