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故事》吃糖醋排骨

47、脱轨

　　一连几天，齐飞照常给人擦药，只是他再也没见韩域穿过那条松紧裤。
　　本以为这只是日常生活的细微插曲，但似乎又有不同。
　　齐飞擦药的时候喜欢喋喋不休，说的都是些无意义的废话，评选哪个痘最大，哪个痘最圆……
　　但今天韩域却没心情听，****
　　……他脑子前所未有的混乱。
　　忍无可忍，他猛然推开齐飞。
　　齐飞举着棉棒，有些错愕：“哎？还有几个没擦完呢！”
　　韩域满脸通红，他挥开身后的手，不知怎么怒从心起：“不擦了！”
　　“……不擦就不擦吧，反正也快好了。”齐飞嘟囔道，毫无疑心。
　　等齐飞出了卧室，韩域才恍然坐起身，他盯着关上的门，神色莫测。
　　当天晚上，韩域就做了个梦。梦境里他陷在一片浓雾中，***。
　　*****心脏从未有过的热烈跳动……
　　忽然，****那人道：“屁股真翘。”
　　“……”
　　这声音有些熟悉，韩域已经顾不上斥责对方的调侃，他皱起眉，抬头看过去，***的脸已经赫然成了齐飞的脸……
　　“！！！！”
　　韩域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浸满冷汗，这梦境太真实，他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
　　隔了好一会儿，他的视线从昏暗的天花板移开，他掀开毛毯，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裤子***。
　　而梦境里的另一个主人公，此时正打着呼噜，睡得深沉，韩域甚至看到一道泛光的涎液从嘴角流到了枕头上。
　　韩域：“……”
　　卫星在逐渐偏离轨道，最终挣脱引力，飞向无垠的宇宙，无人知道这逃逸的念头是何时产生。
　　……
　　韩域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回客厅，这次不管齐飞怎么拦也拦不住。
　　好在现在是夏天，沙发上也不冷，齐飞心想，冬天前得想办法让人搬回来。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着，自从那次春梦后，韩域有了些不同，他发现自己总是无法忽视一些细节，这令他有些抓狂。
　　比如现在天气太热，家里没空调，齐飞常常穿着老头衫在家溜达。
　　那老头衫都被洗了不知多少遍，已经松垮得堪比麻绳，一低头，就露出一大片**。
　　韩域总是看了一眼之后又不自然地转过视线，齐飞却无知无觉。
　　又一天晚上，齐飞拉住韩域：“快帮我抹下花露水。”
　　韩域：“你手废了？自己不会？”
　　“这不是看不到嘛。这该死的蚊子！不知道吸了我多少血，我后腰那里好像被咬了好几个包，太痒了！”
　　说着，齐飞将衣服下摆翻上去一点，紧实的肌肤上确实有四五处红肿。
　　韩域盯着那一处并不算细腻的**，不知怎么的，脸上升起一股热意。
　　齐飞索性趴在沙发上，本就挡不住什么的老头衫被他卷到背脊处，露出整片后背。
　　视线之下的背部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因常年不见光，肤色较露出的部位要浅上很多，******在呼吸间起伏着……一切恍如韩域在梦中所见那样。
　　见后面一直没动静，齐飞转过头，只见背后的人神色恍惚，以为对方不想帮忙，他不满道：“你长水痘的时候我可是帮你天天擦药，要不是你自己不愿意，连屁股上的我也帮你——”
　　韩域赶紧接过花露水，阻止他再胡言乱语。
　　当沾了花露水的手触上皮肤，温热体温由指尖传导而来，韩域的思绪飘忽起来，梦里****的画面不受控制般从脑海一一划过，他喉结滚动着，连鼻腔也起了一股痒意。
　　齐飞脸埋在手臂间，发现身后没了动静，疑惑问：“怎么了？”
　　“……没事。”
　　韩域收回神思，也缩回手指。不管晾没晾干，他拿过一旁的毛毯盖住那片恼人的后背，随后冲进了卫生间。
　　“这大夏天的盖这么厚，还不得给我再捂出痱子来。”
　　齐飞疑惑不解，开始回忆今天是不是哪个地方惹事了……
　　这个插曲在韩域心中引起了极大的波动，他开始白天走神，晚上失眠，浑浑噩噩。
　　韩域花了无数个夜晚思考，回忆问题出在哪里，但都不得其解。
　　终于，他在某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还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恋，但喜欢上齐飞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接受了这个事实，却并没有让韩域得到解脱，反而陷入更深的痛苦。
　　痛苦不是不明心意，而是求而不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齐飞那二货喜欢的是女人，还是胸大屁股翘那种！
　　韩域一想到这里就有一种无力感，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感，归宿只能是深埋于地底。
　　……
　　齐飞虽然是个粗神经，但韩域这段时间的反常他还是注意到了。
　　他猜测韩域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因为好几次他半夜上厕所路过，沙发上的人还直瞪瞪盯着天花板，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不但如此，韩域最近的脾气也让人捉摸不透。
　　特别是前两天，有女生来找韩域贴膜，那女生齐飞也碰到好多次，显然贴膜是幌子，主要为了贴膜的人。
　　但韩域头也不抬，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直至女生离开也没开口说过话。
　　齐飞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他恨铁不成钢道：“这妹子不错啊！一个月找你四五次膜，你再不理人家，这膜都变一次性了！”
　　从前齐飞说这些，韩域都当作废话，不予理睬，谁知这次却发了火。
　　韩域沉下脸，语气甚至有些愤怒：“多管闲事！”
　　之后一晚上都没有再理过齐飞。
　　齐飞没想明白他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难不成遇上什么难处了？齐飞摸着下巴心想。
　　若真是遇到难事，就该摊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但问题是，韩域就是个人型锯嘴葫芦，硬问什么也问不出来，只会自己硬抗了。
　　好在韩域还有个致命弱点。
　　这是齐飞偶然发现的，今年端午节的时候，齐飞按照传统，从菜市场打了二两雄黄酒，本想应应景，谁知韩域抿了一口就醉了，连一杯倒都还不如。
　　第二天晚上，齐飞顺道在楼下超市买了两罐啤酒。
　　齐飞：“来来来！特地买了啤酒，庆祝你水痘痊愈！”
　　韩域的水痘好了都快一个月了，这种马后炮的话也就齐飞说得出。
　　“……”
　　韩域接过，他最近也烦躁，也不需要齐飞找什么借口，已经咕咚灌了半瓶。
　　齐飞连忙跟上。
　　麦芽香气充盈在口腔里，他舒爽地砸吧两下嘴。齐国忠生前爱喝酒，每顿饭都得喝一小杯助兴，比闹钟还准时，齐飞也常常陪着老爷子喝一点，渐渐有了些酒量。
　　现在人去世一年多，酒精已经在家里绝了迹，饭桌上的人也换了，齐飞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
　　想到这里，他顺手倒了半杯，起身放在骨灰盒前。
　　等他回到饭桌前，桌上的人正双手捧着喝光的酒瓶子。
　　齐飞有些惊讶：“你这就喝完了？咱俩还没碰杯呢！”
　　“嗯？碰杯？”韩域缓缓看过来，他脸上依然是漠然的神情，但眼神却不一样了。
　　齐飞心中一动，试探问：“韩域？”
　　韩域看向他，神色如常。
　　“冬天了，跟我回卧室睡觉呗？”
　　韩域竟缓缓点头。
　　齐雯刚吃完饭，闻言抬起头来：“哥，你傻了？现在还是夏天呢。”
　　“去去去，看电视去！”齐飞把小的打发走了。
　　两人的话似乎并没传进韩域的耳朵里，他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齐飞。
　　这呆头呆脑的样子绝不是韩域正常会有的。
　　齐飞放下心来，他又起了恶劣心思，伸手抓揉着对面人的头发，直到头发变成鸡窝，他才松开。
　　嘿嘿，在老虎屁股拔毛的感觉真不错。
　　“你知道你喝醉了？”
　　韩域点了点头。
　　“咱哥俩交交心呗？”
　　韩域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人，还是点点头。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听听，哥哥给你想想办法。”齐飞这欺软怕硬的，也就只敢在这时候占占口头便宜。
　　韩域这回不摇头了，抬手指着齐飞。
　　“你指我干嘛？我问你烦心事！”齐飞把他的手压下去。
　　韩域直直盯着他，两人离得极近，齐飞只觉得对方瞳孔深得要把人吸进去。
　　半晌，这人又抬起手指向眼前的人。
　　“……”
　　齐飞回过味来，惊疑道：“……我是烦心事了？！”
　　韩域点点头。
　　“……”
　　齐飞有一瞬间怀疑这人是真醉还是假醉，他狐疑地观察了会儿，才确认是真醉了。
　　他把近一个月干的缺德事都回忆了一遍，没选出恶劣事件，最后叹了口气，认命问：“你说说，我怎么惹你了？”
　　然而韩域却不配合了，他打了个呵欠，自顾自趴在桌上睡了。
　　“……”
　　这顿酒算白喝了，屁也没问出来。
　　齐飞气得将剩下的啤酒喝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