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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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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站在乱得无处下脚的卧室，衣服堆了满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相信宁乐会有办法。
“一定要这样吗？？我是律师，没空陪你玩无间道。”
宁乐还在衣柜里面翻找，过了会儿他从衣柜深处掏出一条裤子递给齐飞：“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我听以前的同事说了，最近墨池大批招人，你可以通过这个办法混进去。”
三千块的律师费本来就窝火，现在还要让他去扮演服务员，真是亏上加亏！
齐飞有些恍惚，他回忆起学生时期看过的那些警匪片，卧底没几个好下场......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手里的衣物塞回给宁乐：“算了吧，这个牺牲可太大了。”
宁乐见齐飞坚定地拒绝，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他失望地说：“......好吧，那我只有找别的律师了，倒时候麻烦齐律师把之前交的定金退给我吧。”
“......”
齐飞差点忘了这一茬，他昨天交了化疗费，现在别说一千块的定金，一百块他都拿不出来......
“那什么......我想了一下，作为一个专业的律师，为了案子牺牲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宁乐一愣，不知道怎么齐飞一下又想开了。
“先说了，我要是还进不去，你自己想办法找监控。”
宁乐瘪瘪嘴，悄声嘀咕：“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你是个律师，理应帮我收集证据......”
齐飞回头瞪他一眼：“那是三万块的价钱！”
不到一分钟，齐飞又拿着衣服出来了，他表情有些僵硬地问：“你就让我穿这个去应聘？”
齐飞活了28年，从没见过这么薄的衣服，比他那穿了五年的老头衫还薄。
还有那牛仔裤，紧身的，齐飞看着都觉得血液不通畅。
“......这就是我常穿的款式啊，”宁乐并没觉得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反而嫌弃齐飞的大裤衩，“哎呀，你这身衣服跟中老年似的，别说面试墨池，随便面试个酒吧都过不了。”
“我本来就是直男.....不行，我不穿，你给我找件正常的！”
“我说真的，墨池管事的经理我熟，他就喜欢这样的，你要穿这样去，保管工资都比别人高。”
“......能高多少？”
“一晚多500块是有的。”
齐飞瞪大眼睛，乖乖的，这可比他做律师赚钱多！
他突然看这些不男不女的衣服顺眼多了，再次头也不回往卫生间走：“既然都牺牲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毕竟我是个专业的律师。”
宁乐：“......”
等齐飞换好了，宁乐眼睛一亮，啧啧称奇：“果然人靠衣装！”
□□有些紧，齐飞只好叉着腿，他不自在地扯了扯□□，没皮没脸地说：“主要是我本来长得帅......啧，这裤子怎么这么勒。”
“你就将就将就吧。”宁乐生怕他有临时变卦，连忙安慰。
两人在家里作了充分的准备，又对了半天台词，下午就赶往墨池，宁乐的同事已经等在后门那儿了。
宁乐进去不了，齐飞只好一个人跟着进去，进去前宁乐又叫住他：“对了，如果问你是0还是1，你一定要回答是1。”
齐飞皱皱眉：“什么玩意儿？我又不是学计算机的。”
宁乐正想开口，同事催促两人，宁乐来不及跟直男解释太多，只好让他先进去。
......
齐飞跟着宁乐的同事七拐八拐到了面试间，门外已经排了十来个人，齐飞一瞧，这些人个个都浓妆艳抹，有的甚至还花了烟熏妆，这么对比下来，齐飞都显得有些朴素了。
同事又叮嘱了他两句就离开了，齐飞又等了半个小时，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总算轮到他了。
“下一个，进来。”
齐飞咽了下口水，走了进去。
他刚进门，一个穿着花色西装、打着花色蝴蝶结、顶着粉色莫西干头的小个子男人就围着他打量。
这应该就是宁乐说的管事经理芦花鸡了。
齐飞被他身上的五彩斑斓晃得眼晕，他心说，这确实该叫芦花鸡。
芦花鸡围着他转了两圈，果真问他：“0还是1？”
齐飞一愣，还真是漏题了？
他心里一喜，立马回答：“我是1。”
芦花鸡皱着眉，似乎有些不相信：“你是1？”
“.......对。”
芦花鸡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齐飞刚松了口气，触不及防，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捏了两把，吓得齐飞喉咙里的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芦花鸡眯着眼睛收回手，脸上笑出了褶子：“嗯，有点料，过了。”
齐飞捂住后面像个被人玷污的黄花大闺女，他一脸不可置信，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时隔一个月后，齐飞才弄清楚这0和1分别代表了什么，他冲到宁乐家里把人揍了一顿。
宁乐还辩解说1总比0好，齐飞被气得朝他大吼，老子是直男，老子是2！！
......
齐飞就这样混进了墨池，一开始他只能在后厨、酒库这些地方打打杂，连在外面走动的机会都难得，只有包厢缺人时他才得个机会出去送个酒。
好在工作轻松，摸鱼的机会很多，没多久他就跟其他人混熟了，没事的时候带着后厨的传菜小哥、酒库的库管玩炸金花，这些人比狗所的人大方，技术却比狗所的人菜，齐飞还能赚笔外快。
不但有工资，还能有额外进账，齐飞每天乐滋滋，差点忘了自己进来干什么的。
在宁乐的催促下，齐飞找了个机会摸到了监控室，安保脸色不善，但因为他穿着制服，并没有对他怎么样。
其中一个方脸看了他胸前的牌，质问：“你一个酒库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齐飞从兜里掏出烟，挨个递过去，露出两排门牙，说：“哥，我新来的，刚送完酒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里太大了。”
方脸和其他人接了烟，态度好了不少，方脸缓和了语气：“一看你就是新来的，这里是监控室，其他人不能进来，你要走到右边尽头，然后做电梯下去才能看到指示牌。”
齐飞给人点上烟：“还好遇到几个大哥，不然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走回去。”
方脸吸了一口，满意道：“烟不错，你这人还不错，这会所里面的人都眼睛长在头顶，哼，看不起谁，不都是些卖笑的，我们天天盯着监控，他们干的那些事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就是，我也看不惯他们，”齐飞把烟盒带烟塞进方脸手里，他往那些大大小小的屏幕瞄了一眼，“大哥，你们整体看这些东西确实伤眼睛啊。”
“当然伤眼睛了，”方脸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说，“所以兄弟几个时不时偷个懒，趁没人的时候去隔壁抽根烟，睡一会儿。”
齐飞从监控室出来，他心想着一定得找宁乐报销，那包烟他平时都舍不得抽！
又过了一周，齐飞又有了机会出去送酒。
裤兜里的小东西随着他的走动，时不时碰上大腿，提醒着他今晚的行动。
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他的眼皮从傍晚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眼下没空管，只好随手搞了点白纸贴在眼皮上。
齐飞事后十分后悔那天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也不会这么流年不利......
齐飞手里提着两瓶红酒，穿过走廊，又坐电梯上了顶层，电梯门一开，芦花鸡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齐飞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芦花鸡见他往后退，直接上前把他拉出电梯，抱怨道：“怎么这么慢，电话里不是说了要尽快嘛！”
芦花鸡似乎已经记不得齐飞。
齐飞喘了两口气说：“已经很快了，我百米冲刺过来的。”
“哼，跟我走，现在没空跟你计较。”说着，芦花鸡拉着他的胳膊，往里走。
齐飞左右手都占着，只好乖乖跟着走。
走了半分钟，两人停在一间房门口，芦花鸡转头看齐飞：“你，负责进去开酒和倒酒。”
“我？我不行！我就是在酒库挑酒的”齐飞怕耽误他计划，连忙拒绝。
“哼，要不是小文不知道跑哪去了还轮得到你，”芦花鸡把齐飞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伸手去扒他的制服，“这个你就别穿了，太土了。”
齐飞警惕起来，他在和方脸几次聊天中听了不少八卦，这里面进出的都是些达官显贵，钱多了心理就扭曲了，有的口味奇葩到玩小男生。
齐飞想到这里，屁股一紧：“卖屁股的事我可不干！”
为了三千块钱遭这个罪可太不划算了，他虽然直，但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
“.......”
芦花鸡：“你倒想得挺美，放心，有这等好事轮不着你。”
齐飞稍稍放心，不过还是迟疑问：“真的只是倒酒？”
芦花鸡懒得再跟他磨蹭：“爱去不去，五位数的小费不要算了。”
“去去去！别让客人等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