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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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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花了一晚上把在米雪儿那里得到的资料进行了整合,等他再抬起头时已经过了十点,狗所的人早就走光了。
他伸了个拦腰,想起和齐雯的电话还没打,他拿起手机又放下了,他昨天脖子灌风着了凉,今天扁桃体肿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只是发了个信息过去。
眼看时间不早了,齐飞出了狗所,把大门锁好,转身间余光瞥见昏黄路灯下,一辆黑色大家伙静静蛰伏在路边。
这车不但大……还有点眼熟。
齐飞眯着眼打量,黑色的车身在路灯的映射下镀上了一层黄膜,他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走近两步。
后座的车窗适时降下来,等他与韩域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时,才想起来这车他确实见过好几回。
齐飞呆了两秒,有点奇怪韩域怎么在这里:“韩*&!你*%$$#?”
齐飞突然想起感冒这回事,他嗓子被堵得结结实实,拉破风箱似的,又粗又哑,只有略微上扬的音调表达了些许惊讶和疑惑,就是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得出来。
韩域:“……”
“齐雯,让我来给你送东西。”韩域皱了皱眉,“你嗓子怎么回事?”
“感*&。”(感冒了)齐飞用了点力,还是没能发出完整的声音,于是他指了指自己喉咙。
“没看出来你身体这么弱……也就脸皮厚点。”韩域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是件粉色的毛衣,“齐雯说短了点,让你给织长点。”
“……”齐飞脸有点红,他一个大男人,被人知道在家织毛衣算怎么回事,他赶紧接过来团在怀里,“不是*&……%!是*&5$!” (不是我织的!是买的!)
韩域打开车门:“是不是你织的关我什么事,你自己解决,先上车。”
齐飞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坐进了车里,车里暖气十足,他情不自禁地呼出口气。
没等齐飞问怎么回事,韩域就吩咐冯柏开到最近的医院。
齐飞一听连忙摆手,示意冯柏停车:“不*&……,我*&6!”(不用!我隔两天就好了!)
韩域冷哼一声,压根不理齐飞的拒绝:“不去也得去,你死活我不管,但齐雯不能被传染。”
提到齐雯,齐飞只好悻悻停住,传染给齐雯确实更严重。
车里安静下来,冯柏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两人,他好奇道:“老大,你竟然连唇语都会!”
韩域淡淡道:“我不会唇语。”
“啊?那你怎么看得懂齐律师说了什么?”
齐飞也将目光投向韩域,他这才注意到,韩域对刚刚那些连自己都不一定能听懂的话毫无理解障碍。
韩域似乎觉得这两个人的问题很愚蠢,他莫名其妙道:“这不是一看就明白吗。”
冯柏又开始了日常吹捧:“刚刚齐律师说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懂!老大真是学富五车,天资过人!”
韩域偷点头疼:“好好开你的车。”
冯柏把车开到了距离狗所三公里的医院,他扶着韩域坐进轮椅,转头对齐飞道:“齐律师,你们先进去,我去停车。”
齐飞答应下来,见韩域没有拒绝的意思,推着轮椅往前走。
两个人刚进门诊就有护士走过来,她扫了两人一眼,目光最终落在韩域身上:“什么病?什么原因造成的?……”
坐轮椅的韩域:“……”
推着轮椅的齐飞:“……”
韩域说,“不是我,是我后面那个,重感冒。”
护士“啊”了一声,转头问齐飞:“什么病?什么原因造成的?”
齐飞:“……”
他咳嗽两声,指指喉咙,又摆摆手。
一同操作过后护士却是一脸茫然,韩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说他嗓子说不了话,感冒了。”
“啊,早说带了翻译啊,去那边排队挂号去。” 护士松了口气,指了个方向。
韩域:“……”
齐飞紧绷着上扬的嘴角,他心说这个翻译他可请不起。
齐飞推着韩域去了窗口,由韩域和窗口工作人员沟通挂号。完了他又推着韩域往医生办公室,由韩域充当翻译,和医生交流自己的症状。
两个人一个不能走路,一个不能说话,组合虽然怪异,但事情好歹顺畅地完成了。
临走时,谢了顶的医生一脸慈祥,对着韩域赞许道:“年轻人很不错!还能用手艺养活自己,身残志坚呐!”
韩域不可思议地重复道:“……身残志坚?”
眼看韩域要雷霆震怒,齐飞赶紧把人推出看诊室。
等两人拿完药,冯柏才姗姗来迟,他擦了把头上的汗,吃惊道:“这儿太难停车了,好在有个哥们好心把位置留给我——你们已经搞定了?”
“不然呢?等你来今晚就不用睡觉了,走吧。” 虽然是大半夜,但门诊部仍然人来人往,韩域不怎么舒服。
冯柏:“啊?去哪儿?”
韩域看了眼身后的齐飞:“饿了,去福临门,喝粥。”
经韩域一提醒,齐飞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肚子听懂似的叫了一声。
两人顺着声音看向齐飞,齐飞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也没吃,能不能带上他。
冯柏:“……?”
韩域表情冷淡,倒也没说拒绝的话。
冯柏正疑惑老大今晚不是吃过晚饭的时候,韩域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他:“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把车开过来!”
冯柏只好又苦着脸跑出去找车,他已经想好明天如何跟司机小吴大吐苦水。
福临门是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港式茶餐厅,以煲粥闻名,离医院也不远。二十分钟后,三人来到福临门,韩域给自己点了个海鲜粥,侧过脸眼神询问齐飞要什么。
齐飞一脸兴奋,跟韩域吃饭总不会让他花钱:“&*……&。”
韩域:“感冒不能吃海鲜,换一个。”
齐飞:“*&*%.”
“算了,”韩域独裁地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给他上皮蛋瘦肉粥就行了。”
冯柏和服务员看得满头问号,只有齐飞失望得重重拍桌子。
等服务员走了,冯柏问:“老大,齐律师到底想吃什么?”
韩域哼了一声:“鲍鱼龙虾粥,碳烤小羊排。”
冯柏一听也摇摇头,劝慰道:“齐律师,你现在确实不能吃这些,等下次吧。”
等下次可就没有免费的夜宵了!
齐飞耷拉着脑袋,跟漏气地皮球一样。
齐飞后脑勺有两撮头发不怎么服帖,在一片温顺的黑发中异军突起,呆愣愣竖在空气中,韩域盯着那两撮头发看了会儿,因工作产生的烦躁心绪突然就消散了。
冯柏注意到韩域的唇角有一丝不明显的上扬,虽然他有着比钢筋还粗的直男神经,但结合最近韩域的不正常行为,这时他似乎也意识到什么。
难道……
这个猜测让冯柏脑海里发生了宇宙大爆炸,他抖了抖嘴唇:“&*%……,老大、齐律师,你看懂我说的什么了吗?”
齐飞:“?”
韩域习惯性地蹙眉:“我怎么知道。”
冯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几人喝完粥,齐飞就着桌上的水干脆把药也吃了,又以顺路的理由,死皮赖脸地想蹭车回家,韩域虽然表情淡漠,但最终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