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入阵曲》佘跫

36、疑虑

　　越王早早就收到来信，信中说是刺杀失败，秦王早就知道消息，越国内部有奸细。早朝时，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遍底下的群臣，目光落在了范念的身上。
　　“范爱卿，”他唤了一声，“上前来。”越王鸠浅招招手示意范念。
　　“是，大王。”范念垂头往前走行礼。
　　“范爱卿，其实寡人有一事疑惑许久了。据寡人所知，范卿乃是韩国人，多年前，韩国亡于秦国，爱卿当年的职位又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那是如何逃出来的呢？又怎么逃出来的！”越王一边说着，一边从上面下来，一脚踹在范念身上。
　　范念摔倒在地后缓缓爬起恢复到原来的动作，低声答：“回禀大王，臣是为救夫人，夫人是韩国公主……”
　　“救夫人？韩国公主？早就听闻韩国有一公主容貌惊人，莫不就是你说的那位你的夫人？”越王鸠浅斜笑道，“真是好福气啊，那寡人就暂且信你一回，改日带寡人去见见。”
　　“是。”范念道。
　　“退朝！”越王喊道，转身回了殿中。
　　范念惴惴不安地回到家里，望着端清月动人的模样，不禁悲由心生哀叹了一声。
　　“你怎么了范祠安？”清荷公主抬眸打量他，“唉声叹气，好不吉利。”
　　“清月，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范念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
　　“错什么错？你把话说清楚！”端清月丢下在绣的帕子站起身道。
　　“越王他，或许想要你……”范念觉得一个丈夫对妻子说出此来真的是难以启齿。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想要我？！”端清月拧了眉，她转身去房里收拾东西，“我说当初就不应该来这破越国！”
　　“喂，你去做什么？”范念站起身。
　　“收拾东西，难不成还去刺杀越王？”端清月将那衣服一件件折叠起来。
　　“你走了我可怎么办？”范念问道。
　　“什么叫我走了你怎么办？你需要过我吗大将军？”端清月已经打包好了衣物出来了。
　　“清月，你若是走了，那越王必定怀疑我，他会杀了我的。”范念道。
　　“不过是当这破官，不当不就得了，咱们索性一块儿回咸阳！”端清月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死脑筋了。”
　　“清月，非是我死脑筋，我在越国有秦王托付给我的使命未完成。”范念道。
　　“你果然在为谢济帆卖命，好，那你说，他要你要做什么？”端清月道，“呵，你可终于肯说了啊，还想瞒我，究竟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啊。”
　　“你都猜到了？”范念瞪大了眼。
　　“岂止是我猜到了，月月那日来变着调提醒我提防你，我呢？我在处处为你说话，那是因为我信任你！”端清月道着两行泪便下来了，“小时候是你把我从河水里捞上来救我一命，亡国时是你冲进火场拉我和弟弟杀出重围，总的来说你一共救了我两次，虽然这第二次是你引起的，我的兄弟姐妹因为你而死，韩国因为你才亡！”
　　“原来……原来你都知道了。”范念上前抱住精神有些失控的端清月。
　　“我从头到尾都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可你呢？何曾抛却过那一腔热血的事业！”端清月吼道，“到如今，你居然要把我拱手推给那越王，来完成你的大计！好，那我便替你完成！最好永远别让玄度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不然他绝对饶不了你！”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范念跪倒在端清月身边，抱着她的腿哭泣，“对不起清月，都是我的错。”
　　“你知道自己是错可你会改吗？等那秦王拿下越国我们还回得去？”端清月弯腰盯着范念道，“范祠安我与你做夫妻多年，从未发生过争执，但是一旦发生了，就永远不再可能破镜重圆！”
　　她一脚踹开范念，提起那袋衣服丢回房中关上门，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日白天，端清月在教范和写字，边写边道：“小和，娘亲过几日要出远门，娘亲不在的日子你不可以偷懒哦，要好好努力，那样娘亲下次回来见到你就会对你刮目相看了。”
　　“好的娘亲。”范和乖巧地点点头。
　　范念在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心针扎一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