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入阵曲》佘跫

25、遇难

　　第二日清晨，谢济帆感到自己好转许多，他坐起身。端玄度跛着一只脚，正往外走，他回头看了谢济帆一眼交代道：“我去采些野果子。”
　　“好。”谢勋乖乖点点头。
　　端昀走出洞口，摘了些许野果，突然在不远处看到一只兔子，蹦蹦跳跳，东张西望的。他装好野果便一只脚飞快地蹦向那兔子，那兔子一会儿察觉到也开始飞奔起来。
　　一会儿后，那兔子突然又不动了，蹲在一处左顾右盼，端昀便屏气凝神猛然一跃，原先的平地在自己的冲击力下突然变成了一个大坑，他狼狈地摔进那坑中。
　　兔子伴着他也落进那坑中。端昀和那兔子对视一眼，随即揉了揉摔疼的另一条腿，这下两条腿都废了，他狼狈地靠在洞壁上。
　　那小兔子依旧四处蹦跶着寻找出口，端昀静静看着它。兔子蹿了多久就看了多久，然后那兔子可能也累了，躺在洞的另一侧。
　　另一边的谢勋等了许久不见端昀来，只得忍着疼痛下了塌出去寻找。
　　“月月。”他唤着那人的名字，“月月你在哪里？”
　　不知多久，听到前边传来回应声。他忙上前，就看到一个深坑，端玄度就在里边。
　　谢济帆低头打量了一眼这坑，也就两米有余，凭借端玄度平日里的身手，自然不至于爬不出去。他皱眉看了看端昀的模样，就知道是站不起来了。
　　谢勋于是忍着疼痛滑了下去。
　　“大王你下来做什么？”
　　“你的腿如何？”谢勋皱着眉头掀开他的裤脚，脚踝又紫又青还很肿。
　　“疼吗？”谢勋敛起眉。
　　“能不疼吗？”端昀瞥了一眼自己的腿，觉得谢勋真是明知故问。
　　谢勋盘腿坐到他对面，把他一条腿抬起来，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做什么？”端昀疑惑地望着谢勋。
　　“腿抬高些，可以消肿止痛。”谢勋道。
　　“那也没必要抬那么高吧？”
　　“必须高过心脏。”谢勋又道。
　　两人以这种姿态尴尬对视了良久，端昀确实感到腿伤缓解许多。
　　“大王，差不多了。”端昀道。
　　谢勋轻轻抬着他的脚放回地上。
　　“大王饿了吧，这是我早上摘的野果。”端昀打开身边那块烂布，往谢勋扔了个果子。
　　那兔子莫名其妙被惊醒了，又窜起来。谢勋接过果子便饶有趣味地打量起它来。
　　他趁那兔子靠近，一把抓住。兔子扭动着它的身体，谢勋往兔子身下看了看道：“是只小母兔。”
　　“你说兔子吃果子吗？”他似是自言自语般，把那兔子放在腿上，扳下一片果子放到她嘴边。
　　那小兔子居然啃了起来，谢勋笑了起来道：“寡人赏赐你的，香吧？”
　　“大王好幼稚。”端昀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夜晚再次来临，两人都有些乏了，端昀疲惫地躺倒在地上，谢勋躺在他身侧，那兔子依偎在谢勋的腿边。
　　谢勋爬回窑洞搬来被子，翻身搂住端昀，两人裹着被子身下还是硌得不舒服，谢勋贴着端昀的脑袋，有些睡意了，呼吸变得逐渐均匀起来。
　　端昀睁着眼睛看谢勋的睡颜，长长的睫毛，优越的鼻梁，还有那张恰到薄厚的嘴唇，是个极好看的男子。他鬼使神差地将唇凑上去碰了碰，对面的谢勋猛然睁开眼睛。端昀不自在地别过脑袋，却被谢勋扳回来后狠狠地吻了上去。一时间呼吸紊乱，睡意全无。
　　许久，谢勋才松口。
　　“大王别闹了，睡觉。”端昀将头埋进他的颈窝，脸红扑扑的。
　　“好。”谢勋开口，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半夜两人一兔睡得正香，突然一道闪电，大雨倾盆。
　　“天要亡我。”端昀痛苦地喊了一声，那兔子害怕地直往谢勋怀里蹿。
　　“我试试能不能背你上去。”谢勋道，他吃力地弯下腰，端昀上去，他的五指插进壁上的泥中，可实在是不牢固，几次都摔下来。
　　“大王你自己先上去到窑洞中去避一避吧。”端昀道，“你不必在这里陪着我的。”
　　谢勋皱了皱眉，没讲话，他看了眼端昀湿漉漉的脸，拎着那兔子爬出了洞。
　　“走吧走吧，快回家，下大雨了。”他将兔子放到地上摸了摸兔子的脑袋，那兔子转瞬之间便跑远了。
　　谢勋想回窑洞找些能遮雨的东西，可他跑到时却发现，那窑洞居然已经在大雨的侵刷下，倒塌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今晚二人睡在里边，恐怕是命都没了。
　　谢勋叹了口气回到那洞边，又滑了下去。
　　“你怎么回来了？”端昀疑惑问道。
　　“那窑洞塌了。”谢勋答。
　　“那去找个避雨的地方。”端昀道。
　　“我想……我想和你待一起。”谢勋眨了眨眼睛。
　　“笨蛋大王。”端昀一把抱住谢勋，这次，他没有犹豫地吻了上去。